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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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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顿时变得暧昧起来。

周边的烛火微微跳动着, 沐浴后的甘松香萦绕在鼻息,肌肤间的亲昵叫人沉沦。

顾清玄想索求得更多,抓住她的后颈不容她退缩。

不同于先前的局促, 他也学会了反撩, 落到她唇上的吻细致温柔, 一点点攻占她的领地,缱绻中带着男性灼热的侵略。

唇舌痴缠间, 苏暮心跳紊乱,气息不稳, 只觉血液里仿佛潜入火种沸腾燃烧。

阵阵兴奋又不安的惶恐刺激着她的神经,蔓延到四肢百骸,开始腿软。

烛火跳动,似乎在暗示二人所处的境地。

这一吻绵长深意。

在顾清玄有些意乱情迷时, 苏暮听到脚步声,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

她猛地推开他,喘着粗气瞥了一眼门口, 她在这里待的时间委实太长!

顾清玄眼底染了欲望,还没反应过来, 苏暮当机立断打翻了桌案上的参汤, 溅洒到了他的衣衫上。

在他愣住时,苏暮以极快的速度伸手匆匆擦净汤水,随后把碗盏捡进木托里,跑到门口的墙脚处跪下,把木托举到头顶, 装出一副胆怯的样子。

只消片刻, 敲门声响起, 郑氏在外头喊了一声。

听到她的声音, 顾清玄瞥了一眼苏暮,镇定回应。

郑氏推门进来,见苏暮跪在角落里不禁愣了愣。

她困惑走上前,瞧见桌案上残留的水渍,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朝苏暮皱眉道:“你怎这般粗笨?”

苏暮委屈巴巴地抬头,一双杏眼里居然含着泪,泫然欲泣。

瞧见她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郑氏一时有些心软。

顾清玄则露出复杂的表情盯着她,他知道她狡猾善变,但狡巧到这个地步,委实让他开了眼界。

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他非常默契地配合苏暮演戏,用不耐的语气道:“还不快滚?”

苏暮乖乖起身滚了出去。

郑氏看向她道:“这丫头行事素来稳重,怎这般毛躁,郎君可有被烫着?”

顾清玄瞥了一眼外衫,脱下道:“去给我换一件来。”

郑氏应好,亲自去取来干净的外衫给他穿上,并命玉如送水来把桌案处理干净。

待提神的参汤再次送来后,顾清玄不耐烦打发她们下去。

书房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顾清玄再也没有心思审阅供词了,他一点都不喜欢被人打扰,一点都不喜欢。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迷惑,不就是收个丫头进房来伺候自己么,为何非得这般鬼鬼祟祟,偷偷摸摸?

顾清玄心里头有点烦,因为他无法想象当郑氏知道他意欲收苏暮进房时的惊讶样子,估计是他往日的形象塑造得太端正了,以至于让人们觉得他克己复礼,没有私欲。

他虽然自视甚高,却不代表他没有下等情-欲。

苏暮算是第一个能激起他占有欲的女人,他也确实对她兴致浓厚。但他拉不下脸来,习惯端着,毕竟有郑氏盯着呢。

无心做事,他把供词收捡好,回了寝卧。

另一边的苏暮被郑氏训斥了几句,往日觉着她行事稳重,这才会让她帮衬着处理些事,哪曾想一点都不长脸。

苏暮没有吭声辩解,只默默受着,心想这事迟早都得被郑氏撞破,但她不能主动被撞破,得被动。

黑锅怎么都要让顾清玄背才行。

最好是勾得他一发不可收拾那种。

这几日顾清玄日日忙碌,奔波于府衙。

丁家跟裘家狗咬狗捅了篓子,裘敬之被拘押,裘家也被封锁起来,禁止随意出行。

因着监院缉拿私盐倚仗地方武弁,需要跟地方官交涉,故而行事效率极低。

一来监院盐政跟地方管辖是分开的,各干各的差事;二来则是看似不相干,中间却错综复杂。

顾清玄很快就意识到利用府衙里的差役办事效率奇低,甚至命令还没走出府衙大门,风声就已经偷偷传出去了。

盐商、盐官、地方官,全是穿的一条裤衩。

这不,沈正坤头痛不已。

他本以为用丁家案能撕开那帮盐商的口子,哪曾想裘敬之死鸭子嘴硬,竟然一点话都套不出来。

老家伙是上了年纪的人,也不敢对他动用重刑,倘若在牢里一命呜呼就麻烦了。

沈正坤坐在桌案前,面色阴沉地凝视跪在地上的老儿,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久久不语。

不一会儿顾清玄过来,裘敬之偷偷瞥了他一眼,神情里写满了镇定,只要他咬紧嘴不松口,上头的盐官总要想法子保住他。

这不,顾清玄没心思跟他耗,朝差役做了个手势,他们把裘敬之提了下去。

沈正坤忍不住发牢骚道:“这老儿当真是个硬骨头,软硬不吃,我一时半会儿拿他没辙,文嘉可有法子引他开口?”

顾清玄道:“要让他把上头的盐官供出来,只怕不易。”

沈正坤不禁犯起愁来,“这可如何是好?”

顾清玄:“沈兄莫要急躁,车到山前必有路。”顿了顿,“眼下跟裘敬之胶着,估计不容易破他的口。我给你找份差事,昌平县令朱兴荣,丁家案他多半也受了贿,你去查他,裘敬之就扔给我来处理。”

沈正坤高兴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只管去捏软柿子。”

顾清玄点头,“你尽管去捏,若遇到难处,可找郭副使。”

沈正坤笑道:“那敢情好,裘敬之那老骨头就让你来啃。”顿了顿,“那老儿骨头又硬又臭,文嘉可莫要把牙给磕着了。”

这话把顾清玄逗笑了,“无妨,我年轻,牙口好。”

二人苦中作乐打趣了一番。

稍后顾清玄去地牢看裘敬之,他当真泰然自若,就算是坐牢,也要体体面面的。

老儿虽然上了年纪,头发里掺杂了不少银丝,体态却保养得极佳,精神也不错,就算受了牢狱之灾,仍旧是一副见过大世面的镇定。

顾清玄心中不禁生出几分佩服,能有这种定力的人,可见笃定他们拿他没办法。

也是,盐官背后有盐铁使姜斌撑着,他们确实有本事傲。

那人可是姜贵妃兄长,且姜贵妃又在宫里圣眷正浓,有这么一棵参天大树做后盾,又岂会害怕他这个小小的巡盐御史?

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看,裘敬之态度平静道:“小侯爷要查裘家只管去查,何必来牢里脏了你的脚呢?”

顾清玄背手站在牢门口,冷不丁道:“这间地牢着实简陋了些。”说罢看向身侧的狱卒,吩咐道,“换一间好点的给裘老丈,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狱卒应声是。

裘敬之用奇怪的表情看他,皮笑肉不笑道:“承蒙小侯爷关照,老朽不敢当。”

顾清玄摇头道:“裘老丈过谦了,我记得太元十七年,嘉州遇旱灾,当时常州的盐商们伸出援手,开仓放粮接济受灾百姓,堪称壮举。”

裘敬之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顾清玄继续道:“太元十九年,建永县河堤年久失修垮塌,裘老丈也曾出资修缮,当地百姓对你交口称赞。”

他这般拍马屁,是裘敬之怎么都没料到的,淡漠道:“那已经是过去之事,小侯爷还提起作甚?”

顾清玄:“能为百姓行善事者,自然值得我敬重,今日你虽触犯了律法,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亦不会吝啬对你多加照拂。”

这鬼话裘敬之压根就不信。

别看那小子年纪轻轻,却已在官场上站稳了脚跟,并迅速成为天子新贵,跟他老子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他们这些盐商虽然远在常州,但人脉宽,对京中的情形也知晓一二。

忠勇侯擅拉帮结派巩固权势,这小子擅单打独斗,能以极快的速度成为天子近臣,可见本事不小,不可小觑轻敌。

裘敬之敛了敛神儿,油盐不进,“老朽还是那句话,小侯爷要查裘家只管去查,莫要白费心思在老朽身上,没有任何用处。”

顾清玄抿嘴笑,“有没有用处,你日后自之。”

说罢让狱卒给他换一间条件好点的单间牢房,并且还要有床椅等物。

离开地牢后,顾清玄面色不虞,身后的许诸发牢骚道:“那等不知好歹的老儿,郎君何故给他颜面供着?”

顾清玄没有答话。

现在他再次面临瓶颈,裘敬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似乎想把盐政的所有罪责都包揽下来。

偏偏他要的不是盐商,而是上面的一众盐官。

如果不能撬开裘敬之的嘴把他们供出来,那就没法再继续查下去。

这事确实棘手,需得从长计议。

回到府里,顾清玄独自前往书房苦思应对之策,直到夜幕降临时,外头不知何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他躺在竹榻上听着外头的雨声。

现在已经是六月下旬了,算起来他来常州也已有好几个月,照目前这个进度,也不知今年能不能回京交差。

屋檐下的灯笼陆续亮起,顾清玄心里头烦,起身开门出去。

游廊外雨雾迷蒙,游廊里大红灯笼星星点点,一盏盏延伸。

他心里头藏着事,独自在廊上慢行。

郑氏瞧见他的举动,也不敢上前打扰,她担忧道:“天都已经黑了,郎君还没用膳食,也不知饿不饿。”

许诸皱眉道:“郎君心里头烦,郑妈妈还是莫要去叨扰他。”

郑氏欲言又止,“可是这样饿着也不是个事儿。”

许诸:“郎君若是饿了,知道吩咐。”又道,“目前遇到的事着实棘手,只怕一时半会儿破解不了,我们又帮不上什么,就别惹他心烦了。”

郑氏闭嘴不语。

之后数日顾清玄一直被这事困扰着,先前才来时没有进展他一点都不着急,如今胶着,反倒有些浮躁。

那帮盐商与盐政官员死死捆绑在一起,丝毫不给他见缝插针的机会,停滞不前的局势对他很是不利。

接连下了两日的雨,地气被蒸发,比先前凉爽许多。

夏蝉仍旧无休止叮咬榆树,顾清玄坐在竹榻上望着窗外的绿意盎然神思。

忽听一道敲门声传来,苏暮送来一盘葡萄。

这还是许诸让她送的。

近日顾清玄阴晴不定,许诸不敢招惹,很多事情都指使苏暮去干。他生怕一个不慎把祖宗给惹到了,引来无妄之灾,只想有多远滚多远。

这不,苏暮也有点怕他,不敢靠近。

见她畏手畏脚把葡萄搁下就想跑,顾清玄皱眉道:“你跑什么?”

苏暮顿住身形,嗫嚅道:“郎君心里头烦,奴婢不敢叨扰。”

听到这话,顾清玄更是不痛快,“许诸呢?”

苏暮撒谎道:“许小郎君吃坏了肚子,这会儿不大舒服。”

顾清玄盯着她瞧了好半晌,才道:“你过来。”

苏暮老老实实走上前,他拍了拍竹榻,“坐过来。”

苏暮迟疑了许久,才规规矩矩坐到他身旁。

顾清玄:“你鬼名堂多,赶紧哄哄我,把我哄高兴了有赏。”

一听有赏,苏暮眼睛亮了,暗搓搓问:“什么赏?”

顾清玄斜睨她,“先把我哄高兴再说。”顿了顿,“若是让我更不痛快了,我会罚你。”

苏暮撇嘴,满脸不高兴。

见她生气的样子好似一只气鼓鼓的青蛙,顾清玄颇觉趣味,伸出食指戳了戳她,“赶紧的,哄我。”

苏暮非但不哄他,反而还作死,“奴婢听许小郎君说牢里的盐商嘴巴紧,郎君一时半会儿拿他没辙,恼着呢。”顿了顿,“奴婢若是那盐商,嘴巴指不定比他还紧。”

这话把顾清玄气着了,脸绿道:“故意气我不是?”

苏暮应道:“奴婢就事论事,倘若那盐商把保他的人给供了出来,那可是一锅端的下场。他若管紧自己的嘴,说不定上头还能把他捞出去。”

顾清玄不爱听这话,指了指她道:“该罚。”

苏暮撒娇地往他怀里钻,像只奶猫去揽他的腰,不小心把他挠痒了。

顾清玄敏感地避开。

苏暮又作死去掐他的腰。

二人你来我往,起初像猫狗似的逗弄,后来星火燎原。

顾清玄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轻郎君,对她又有心思,哪扛得住这般蓄意撩拨。

他猝不及防抓住她的后颈,苏暮被迫仰头。

眼中的女郎盈盈望着他,一双杏眼里含着欲说还休的爱慕,白净面庞上染了薄绯,唇色艳丽,惹人心猿意马。

顾清玄喉结滚动,心里头窜起一股火。

视线落到她的唇上,他低头亲吻,起初是细雨迷蒙,后逐渐变成了掠夺侵占。

苏暮欲拒还迎,故意抓扯他的衣衫,造出一片凌乱。

她的推拉抗拒更是激起他的征服欲,顾清玄强势把她禁锢,不容她挣脱。

发丝散乱间,十指被紧扣到竹榻上。

外头的夏蝉发疯似的吼叫,遮掩了从宝瓶门传来的脚步声。

郑氏领着沈正坤前往书房,说道:“近日我家郎君食不安寝,日日烦心,我等瞧着也束手无策。”

沈正坤:“公务之事颇为棘手,只怕又要耽搁好些日了。”

二人面色沉重地向书房走去,走到门口时郑氏敲了敲书房的门,喊道:“郎君,沈御史来了。”

她本以为顾清玄是独自一人在屋里,试着推了推门,哪曾想一推就开。

沈正坤毫无防备地踏入进去,才跨进一条腿,就被眼前香艳场景给刺激到了。他失措的“哎哟”一声,连忙捂住自己的眼。

非礼勿视!

一旁的郑氏见他狼狈退了出来,忙探头去看,见到竹榻上纠缠的二人,顿时脸色铁青,整个人都绿了。

只见苏暮那丫头青丝散乱,一脸潮红,半边肩膀裸-露出来,雪白一片异常扎眼。而把她压制在身下的男人则一脸愠恼之色,衣襟半敞,露出小片春-光。

二人衣衫凌乱,场面暧昧之极。

郑氏委实被这荒唐场景气得够呛,手足无措地把门掩上。

沈正坤意识到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忙仓促道:“文嘉我改日再来叨扰。”

屋内传来顾清玄的回应:“沈兄且稍等片刻。”

郑氏赶忙道:“烦请沈御史先去偏厅等候。”

沈正坤这才前往偏厅去了。

郑氏神色阴霾地瞥了一眼书房,心里头窝了一股邪火无处发泄。千防万防,竟然被苏暮那丫头爬了床,委实令人懊恼气愤。

她板着棺材脸走到宝瓶门等着拿人。

屋里的苏暮娇羞地往顾清玄怀里钻,肩膀雪白的一片令他懊恼不已,兴致被打断,他忽地俯身把她的肩膀咬了一口。

苏暮吃痛闷哼一声,心里头快慰地掐了他一把。

她并不恐慌被郑氏捉奸,但沈正坤撞过来是她万万没料到的。

这下顾清玄糗大了。

那家伙素来死要面子,人前一副端方雅正的清高自傲,哪曾想私下里却放浪形骸,这般不堪呢。

苏暮收敛自己的小心思起身替他整理衣着,毕竟人家还要见客的,总不能衣衫不整出去见人。

顾清玄一派端着,神色平静,且肃穆,全然没有方才的恣意放纵,正正经经,活像得道高僧般庄严不可侵犯。

苏暮心中不由得腹诽,比她还会装。

待衣冠正好后,顾清玄才开门出去了。

守在宝瓶门的郑氏还以为是苏暮过来,猝不及防见到他,连忙躬身行礼。

顾清玄目不斜视,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径直前往偏厅。

没过多久,书房里的苏暮匆匆整理衣着开门出来,郑氏瞧见她时并没有立马训斥,而是用阴晴不定的眼神看她。

苏暮并没有替自己辩解,只咬唇小声道:“郑妈妈。”

郑氏沉着脸拧了她一把,她“哎哟”一声,赶紧讨饶,郑氏恨声道:“跟我走。”

苏暮低垂着头,老老实实跟在她身后。

郑氏把她带到了厢房审问,二人进屋关上门后,郑氏怒斥道:“跪下!”

苏暮依言跪到地上。

郑氏忍不住戳她的脑门子,气恼道:“朱妈妈是怎么跟你们打过招呼的,啊,媚主的东西,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爬床,今儿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苏暮胆怯地缩了缩脖子,努力挤出两滴委屈的泪来,弱声道:“奴婢冤枉啊郑妈妈。”

这话更是把郑氏气着了,想甩她巴掌,但又碍着顾清玄追问,只得隐忍下来,坐到椅子上冷静道:“我倒要听听你如何冤枉了!”

苏暮偷偷瞥她,默默地酝酿倒打一耙的精湛演技,露出一副任人宰割的软弱模样,并没有立马陈诉冤情,而是欲言又止道:“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郑氏没好气道:“你说!”

苏暮小心翼翼道:“奴婢是仆,郎君是主,若主子有吩咐,做奴婢的定当应允,不得有半点违逆。”

这话郑氏不爱听,怒目道:“荒谬,难不成是郎君强逼你委身于他?”

苏暮垂首不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讷讷道:“奴婢若要近郎君的身,机会应有许多次。”又道,“郑妈妈是明理人,心里头应该是清楚的。”

郑氏沉默。

苏暮继续道:“上次冬香犯错被逐出,郑妈妈抬举奴婢进西园补缺,奴婢却没来,倘若奴婢有心近郎君的身,那次的机会便不会错过。”

郑氏盯着她,面色阴晴不定。

苏暮不怕死道:“还有郑妈妈病了,奴婢近身伺候郎君,若有心思,那次必定能得手。可是奴婢却求郑妈妈拖着病体在一旁指教,也是有原因的。”

经她这一提醒,郑氏不由得愣住。

苏暮抬头看她,已经是泪眼模糊,委屈道:“郎君是主,奴婢是仆。坏就坏在奴婢不该生这张脸,若不像表小姐,又岂会惹出这样的祸端来?

“不管今日郑妈妈是打骂也好,发卖也罢,奴婢都没有半点怨言。但奴婢心中的委屈不吐不快,倘若奴婢仗着这张脸引诱郎君,又何必等到今日行事?”

说完恭恭敬敬给郑氏磕了一个头,心如死灰道:“奴婢该死,辜负了郑妈妈往日对奴婢的抬举,今日闯下了这般大的祸患来,奴婢罪责难逃,任凭郑妈妈处置,绝无半点怨言。”

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哪怕是跪着,腰板也挺得笔直,颇有几分宁折不弯的倔强风骨。

郑氏平静地看着她,这倒像她往日的行事作风。

只不过顾清玄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太清楚不过。

那般矜贵端庄的郎君,打小就自持稳重,京中他什么女人没见过,房里却不像其他子弟那般混乱。

这样洁身自好规矩守礼的郎君,怎么可能会胁迫一个乡野丫头?

郑氏不由得匪夷所思。

但一想到苏暮那张跟薛华兰相似的面容,她又犹豫了几分。

要知道薛华兰跟顾清玄两小无猜,有着青梅竹马的情分。

再加之府里的人们都知道薛华兰对顾清玄有情,只是碍于他与寿王府的那桩亲事,两人才没法有情人成眷属。

而今在这里遇到一个跟小青梅模样相似的女郎,顾清玄有几分心猿意马,似乎也说得过去。

郑氏一时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

苏暮用余光瞄她,心里头一点都不惧怕被惩罚,说到底郑氏也不过是个奴仆,做主的人还是顾清玄那个正主儿。

只要他没有开口,谁也不敢处置她。

隔了许久,郑氏才心事重重地离去了,苏暮则被她关了起来,听候发落。

前往偏厅的途中遇到张和进来,郑氏连忙把他叫到一旁,压低声音道:“我有事要同你说。”

张和见她面色凝重,小声问:“怎么?”

二人都是一并从京里过来伺候顾清玄的,许多事情郑氏也会同他商量。

两人走到角落里,郑氏悄声道:“苏暮那丫头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媚主,方才被我亲自捉奸在床。”

听到这话,张和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看她。

郑氏皱眉,“???”

张和干咳一声,犹豫了好半晌,才正色道:“我记得上回周家曾跟苏暮提过亲,结果被苏父撒泼搅黄了。”

郑氏:“怎么?”

张和小声道:“偷偷告诉你,是郎君让我使钱银给苏父,故意把周家的亲事搅黄的。”

郑氏:“……”

张和露出一副一点都不意外的小表情。

郑氏后知后觉了许久,才震惊道:“难不成是郎君霸王硬上弓?!”

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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