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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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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顾清玄没有回来, 京中这边的事暂且搁置。

入夏时他们一行人走水路前往松阳,许诸闲着无聊教苏暮打叶子牌,因是初学, 她牌瘾还不小, 把顾清玄拉来凑数。

哪晓得那家伙牌技差得要命,苏暮无比嫌弃,同他掰扯起来。

许诸赢了不少铜子儿, 看他俩内斗, 笑得合不拢嘴。

这一路虽然风尘仆仆, 他们却无比快活, 苏暮甚至尝试饮酒,学猜拳。

顾清玄还教她投壶。

她眼睛巧,学东西快,有学习新事物的新鲜劲儿, 充满着求知的活力。

那种活力特别感染人,顾清玄爱极了她的鲜活灵动, 比京中那些养在后宅里备受约束的女郎有趣多了。

一行人行至松阳时,下午遇到瓢泼大雨, 他们无法前行,只得在附近寻客栈住宿。

那暴雨委实下得大, 苏暮在屋里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闲着无聊坐在窗边听雨。

顾清玄不知什么时候坐到她身后,把她拥入怀,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 说道:“回到京城只怕得六月底了, 你怕不怕?”

苏暮摇头, “有你在, 我什么都不怕。”

顾清玄:“很好,有长进。”

苏暮看向他,“倒是你,怕不怕?”

顾清玄失笑,“我怕什么?”

苏暮没有答话,只低头把玩他的手指,那指骨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两只手掌对比,他一把将她包裹。

第二日一早众人出发,现在天气开始炎热,他们通常会在上午和下午晚些时候赶路,预防中暑热。

这种风尘仆仆苏暮倒是习惯了,她素来不是一个娇气矫情的人,只觉得长时赶路,反把体能锻炼出来了,能像个男人一样在马背上驰骋。

那种感觉特别爽,充满着野性的刺激。

现在她已经有胆量挑战许诸了,因为一行人里就他是个软柿子,其他人要么有功夫底子,要么就是老手。

两人在官道上赛马。

顾清玄是个好老师,对她足够耐性,他擅骑射,给她讲的驭马技巧皆是他外祖摸爬滚打总结下来的经验,非常实用。

伏在马背上,苏暮身姿轻盈,策马狂奔,两旁的景致被飞快甩到身后。

顾清玄在后面跟上,原以为乘坐马车回京只怕要耽搁许久,哪曾想她比他想象中生猛得多,甚至有股子难以驾驭的野性。

在某一刻,他甚至会产生错觉,她释放出来的天性他似乎有些抓不住。

今年的京中比往年都要闷热些,这还没到酷暑,顾老夫人就有些受不住了,只觉得院里的夏蝉嘈死人。

仆人拿长竿去捅。

现在府里的白绸早已撤下,挂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把白绸和白灯笼换下。永微园那边则没动,至少等到顾清玄回来把长宁的牌位请回祠堂才撤。

盛氏过来同她商议怎么过端午,顾老夫人应道:“你自行安排就成,今年这模样,只怕要大旱。”

盛氏边摇团扇,边说道:“也不知道文嘉什么时候能回京。”

顾老夫人端起清热的饮子,“估计得秋天去了。”又忍不住嫌弃道,“他那破烂差事,不提也罢。”

这话把盛氏逗乐了,掩嘴道:“以前我发牢骚,阿娘还觉着我碎嘴。”

顾老夫人不爱听,“京官想要往上爬,还得离京外放三五年,怎么都不能把他放远了,要不然跟猴儿似的,都不知归家。”

盛氏:“到时候定要想法子把他留在京畿,若不然有时候想他都还瞧不见。”

顾老夫人点头,“我年纪大了,向上头呈请,应是能准允的。”

婆媳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唠着家常,跟往常那般盼着小崽子回来。

这中间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按下不表。

待到六月底时顾清玄一行人才进入京畿地带,他先差张和送书信去沈家,顺道跟府里报平安。

张和几人先行离去。

临行前顾清玄叮嘱过数次,让他们把嘴闭紧点,勿要走漏风声。

几人快马加鞭,张和进京后直奔沈家。

当时沈正坤刚下值回来,同夫人赵氏说起这炎炎夏日,可算要熬过去了。

忽听一家奴来报,说张和求见。

以前在常州时沈正坤跟张和打过交道,知道他是顾清玄的心腹,忙让人请进来。

张和风尘仆仆进前厅,向沈正坤行礼说明来意,并把顾清玄的书信呈上。

沈正坤拆开书信看了许久,正堂不方便说话,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去书房商事。

沈正坤到底诧异不已,压低声音问:“文嘉这会儿回京了?”

张和点头,“已经进京畿了。”顿了顿,“苏小娘子跟他一同回来的,郎君说暂且委托沈寺丞帮忙把苏小娘子安置。”

沈正坤心中装了不少疑惑,细细询问了一番。

张和倒也没有隐瞒,把苏暮的来去一五一十讲述,听得沈正坤直皱眉头,忍不住道:“天可怜见!她孤身一人流落到开州竟然没出岔子,可见老天爷护佑!”

张和也道:“可不是,让某跑断了腿。”

两人就这个话题细说了阵儿,沈正坤似想起了什么,问:“你可曾回过府?”

张和摇头,“不曾,某一进京就直奔过来的。”

沈正坤忙道:“你应还不清楚,寿王府的长宁郡主已经病逝了,府里都挂了白,这会儿已经有好几月了。”

听到这话,张和吃惊不已,诧异道:“长宁郡主没了?”

沈正坤点头,“春日里没的,听说是倒春寒导致病情加重,没撑多久便去了。”又道,“你回去了可得多加留意,倘若被府里知晓苏暮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带回来,只怕得炸锅。”

张和眼皮子狂跳,“幸亏得沈寺丞提醒!”

沈正坤:“你也莫要在这里逗留太久,赶紧回去,我自知怎么安排。”

张和应好。

待他匆匆离去后,沈正坤又细细看了看手中的信件,心里头七上八下的,翻涌不已。

以前在常州跟顾清玄那小子同过事,也知晓他的脾性,素来端方持重,哪曾想疯起来还真是让人惊掉下巴。

不一会儿夫人赵氏过来,沈正坤实在难以压制住内心的八卦,同她说了这茬。

赵氏同样被震得找不着北,错愕道:“你可莫要诓我!”

沈正坤连忙捂住她的嘴,“你小声点。”

赵氏闭嘴,夫妻俩你看我我看你,隔了许久,赵氏才八卦道:“那小侯爷只怕是疯了,我早前听你说他跟寿王府的那桩亲事……就算长宁郡主没了,寿王不是还有其他闺女匹配吗?

“如今他把苏暮带回来,跟寿王府那边又要如何掰扯?”

沈正坤:“只怕是要翻脸的。”又道,“这般费尽心机去把那女郎寻回来,可见是较了真的,你也别妄猜,赶紧收拾院子出来,待她来了,暂且在家里住些日。”

赵氏点头。

沈正坤叮嘱道:“切莫走漏了消息,若不然咱们两头难做人。”

赵氏:“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对外就说是我娘家的某亲戚。”

沈正坤继续道:“那多半是要抬成侯府的当家主母,你管好底下的人,切莫让她住在这儿觉着不自在。”

赵氏应道:“我晓得,与她的关系打点好了,日后也多一条门路。”

接下来夫妻俩就苏暮进来一事商议。

而另一边的张和回府后便去跟忠勇侯报平安。

当时夫妻俩都在寿安堂的,得知顾清玄进京畿不日就归来,顾老夫人高兴不已,盼了这么些日,可算回来了。

忠勇侯问起他们在新阳的情形。

张和斟酌着答话,分毫不敢提开州的事,只说新阳的那桩棘手案子。

忠勇侯倒也没有起疑。

好不容易把主子们应付过去,张和心里头捏了把冷汗,已经预感到暴风雨即将来临。

一旦这些家主晓得苏暮被带回京,只怕全家都得炸锅。

这不,没过几日,马车驶入京城,苏暮坐在马车里,心情还是有几分忐忑。当初绞尽脑汁想逃离这里,结果又回来了,那心情委实有些微妙。

顾清玄握住她的手,问:“阿若怕不怕?”

苏暮看向他,作死道:“应问你怕不怕,倘若被老夫人她们晓得我被你千里迢迢找回来了,只怕全都得惊掉下巴,把你骂得狗血淋头。”

顾清玄自傲地哼了一声,不屑道:“你小瞧我顾文嘉了,只怕她们骂都不敢骂就得闭嘴。”

苏暮:“???”

顾清玄暗搓搓道:“你且等着,我总有法子把这桩事处理干净。”又道,“倒是你,暂且住进沈家,心里头怕不怕?”

苏暮:“我怕什么,你跟沈寺丞有私交,他的夫人我也曾见过,若是觉着无聊,便做做绒花,打打叶子牌,反正有人养着,不用为生计奔忙,我怕什么?”

顾清玄失笑,“倒是长出息了。”

两人相互打趣了几句,都知道对方的心意。

那种互通犹如定心丸,能让他们安定,因为知道所有的筹谋都是为了双方的前程,愿意把劲儿往一处使,不拖双方的后腿,以此达到共同的目的。

马车到了沈家后,苏暮戴上帷帽,赵氏亲自接迎,把她引进院子。

顾清玄则同沈正坤到书房说话。

二人去了书房后,沈正坤忍不住指了指他,说道:“没想文嘉平日里正正经经,哪曾想疯起来令我等……”

他一时竟找不出形容词。

顾清玄倒也没放到心上,只道:“沈兄莫要打趣我。”

沈正坤暗搓搓道:“你真打算娶苏暮?”

顾清玄点头,“要不然我千里迢迢寻回来作甚?”又道,“我可费了不少心思才把她哄回来的,人家还不乐意。”

沈正坤:“……”

顾清玄正色道:“忠勇侯府未来的当家主母,就暂且安置在你这儿了,沈兄可断不能出岔子。”

沈正坤也严肃道:“你且宽心,既然好端端的送来了,你来迎时定也好端端的。”

顾清玄点头,“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沈正坤同他说了寿王府的情形,顾清玄先是诧异,后来便是平静。毕竟长宁病了这么些年,屡次听说她熬不下去,都已经习惯了。

也不是他冷情,而是他俩连面都没见过两回,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以说没有任何交流接触,若让他真情实感伤伤心心未免太过虚伪。

不过同情还是有的,毕竟她那么年轻。

但也仅仅只是惋惜生命的终结,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了解清楚府里的情况后,顾清玄心里头有了底。

离去前她和苏暮说了阵儿话,苏暮很满意这处院子,清幽雅致。

顾清玄给她留下不少钱银,供她日常开支,并同她说起府里的情形,“我现在是正儿八经的鳏夫,回去了得先去把长宁的牌位拿到祠堂,你介不介意?”

苏暮不答反问:“一块牌子我介意什么?”又道,“她一没入府,二没沾你的人,年纪轻轻便被病痛折磨去了,也是个命苦的。

“如今寿王府为了不让她成为孤魂野鬼,占了你顾家的一个位置,我还不至于小家子气到要跟一块牌位挣抢。”

顾清玄半信半疑,“你真不介意?”

若是一般的女郎,心里头多半会在意名分。

可是他又怎知苏暮是现代女性呢,那些封建糟粕,什么分位,贞节牌坊,在她眼里统统都是屁。

如果说眼前这个男人被其他女人睡过,并且还有过一段实实在在的婚姻,她肯定会犹豫,那就是实打实的二婚。

可是他干干净净。

求的婚是忠勇侯去求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连对方的面都没见过两回,然后现在对方病逝了,于礼法上总要给人全个体面。

如果她跟一块牌子去计较,倒显得自己被裹脚布缠了脑子。

“我倒要感谢你有这桩亲把你拖延到至今,要不然我哪有机会白捡了便宜?”

这话顾清玄不爱听,“我阿娘埋怨得要命,你还感激。”

苏暮厚颜无耻道:“是要感激呀,若没有这桩婚,你二十几的人,估计连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顾清玄:“……”

一时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仔细想想,是应该感谢有这桩婚事把他拖延到至今,若不然怎么有机会遇到她,奋不顾身呢?

两人又细说了许久,顾清玄才回府去了,等待他的将是一场硬战。

回府后,他同以往那般先去的寿安堂。

得知他归来,顾老夫人欣慰不已,甚至激动得红了眼眶。

顾清玄也很想她老人家,祖孙二人拥抱表达欢喜。

顾老夫人不痛快道:“你这孩子,去新阳都一年了,往后莫要再走这么远了,若我有个万一,只怕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顾清玄忙道:“祖母莫要瞎说,你还要长命百岁呢!”

顾老夫人哼了一声,“你想得倒挺美。”

顾清玄搀扶她坐到榻上。

顾老夫人细细打量他,嫌弃道:“晒黑了不少,没以前那般俊了。”

顾清玄摸自己的脸,无比臭美道:“祖母瞎说!”

顾老夫人打了他一板,跟他说起了正事,“前阵子长宁郡主病逝了,我原想着你没回来,便先让底下的弟弟们去替你把牌位迎回来,哪曾想寿王府不乐意,偏要你亲自去请。

“如今你回来了,明日便去把长宁的牌位拿回来搁到祠堂里,了了这桩事。”

顾清玄点头。

顾老夫人看着他,欲言又止道:“不过……”

顾清玄装傻,“怎么了?”

顾老夫人皱眉道:“那边的意思是让你把李三娘娶过来,长宁的牌位由她一并抱过来。

“我想着这桩婚耽误了你好些年,当初又是你父亲去求来的,你从未做过主,便想着待你回来再商议。

“现在这里也没有外人,文嘉你跟我交个底儿,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顾清玄斟酌了片刻,才道:“先过去把牌位拿回来再说,其他的再议。”

顾老夫人盯着他看了会儿,“你也见过李三娘,可对她有意?”

顾清玄步步为营,稳住她道:“待明日孙儿去过寿王府再说。”又道,“这事定要处理妥当才行,断不能坏了顾家的名声。”

顾老夫人点头,“你心里头有数就好。”

稍后盛氏过来,她到底对寿王府有言语,平时心直口快,发牢骚道:“我好端端的一个儿郎,平白无故成了鳏夫,这教我找谁说理去?”

顾老夫人提醒道:“有些话莫要乱说。”

盛氏撇嘴。

顾老夫人:“明日文嘉去了寿王府,切记和和气气,莫要惹恼了他们,好歹在名义上是你的岳丈。”

顾清玄“嗯”了一声。

晚些时候他回到永微园,见院子里还挂着白,瞧着不顺眼,吩咐柳婆子道:“这都已经过好几月了,把东西撤了。”

柳婆子应是。

屋檐下的白灯笼陆续被撤换成平常用的红灯笼,白绸也已取下。

稍后纪氏吩咐小厨房送来膳食,顾清玄胃口还不错,用了不少。

饭后他在书房里坐了许久,心中筹谋着明日拿牌位的说辞。

跟寿王府的和谐,终归得由他亲自打破。

翌日顾清玄起了个早,纪氏和柳婆子伺候他穿衣,是一袭素白的圆领窄袖袍衫,腰束玉带,身上只佩一块羊脂玉,便没有多余的佩饰。

用过早食,顾清玄便出门去了,忠勇侯已经在马车里候着了。

马夫见他出来,忙行了一礼。

顾清玄由许诸搀扶上马车,忠勇侯看着他道:“去了寿王府,莫要莽撞了。”

顾清玄应声是。

忠勇侯又道:“那边打算让你把李三娘和牌位一并接进府,你心里头是何打算?”

顾清玄答道:“先去了再说。”

他心中早有主意,却不会先挑起家里头的矛盾,行事非常沉稳。

父子二人去了寿王府,家奴通报,寿王夫妇得知他们过来,去偏厅候着。

后宅里的李明玉听到消息后,一颗心早就飞了出去,悄悄过去打探情形。

府里的家奴们见到二人,频频窥探。

顾清玄目不斜视,只跟在忠勇侯身侧,身姿挺拔,仪态风流,端的是君子沉稳。

由仆人领到偏厅去后,顾清玄先跟寿王夫妇行跪拜礼,道了一声岳父,岳母。

看着跪在地上的年轻儿郎,寿王妃心里头五味杂陈。

寿王搀扶他起身,问道:“文嘉此去新阳回来可还顺遂?”

顾清玄应道:“顺遂。”

四人倒也没有提牌位,只先是问了些新阳的事。

外头的李明玉偷偷摸过来窥探,从门缝里见到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不由得心猿意马。

那人当真长到了她的心尖儿上,仪态端方雅重,言行举止温和,不急不躁,莫名给人安定踏实。

双方兜了不少圈子,才绕回到长宁牌位的事。

寿王叹道:“长宁那孩子福薄,如今去了,于她而言,也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顾清玄应道:“请岳父节哀。”又道,“她与我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约,顾家的宗祠里自有她的一席之地。”

寿王点头。

顾清玄继续道:“不知岳父可允我把她的牌位请回顾家的宗祠?”

寿王道:“自然是允的。”顿了顿,“不过……她到底因病耽误了你好些年,确实是我们的不是。”

顾清玄温和道:“世事难料,也非她本意。”

寿王妃插话道:“这些年难为文嘉了,体恤我这个做母亲的难处,能陪长宁走最后余生,我心里头万般感激。”

忠勇侯道:“亲家母言重了。”

寿王妃拿帕子拭了拭眼角,“耽误了文嘉这许多年,我心中着实过意不去。眼下你年岁也不小了,我夫妻二人对你这个女婿也很是钟意,便打算继续与侯府结这门亲,如何?”

忠勇侯没有吭声。

顾清玄不动声色道:“岳母何出此言,虽然长宁去了,你却始终是我岳母,这门姻亲自然是续着的。”

寿王干咳一声,“我们的意思是,长宁白占了文嘉的妻位,却连门都没有过,便打算让三娘替她嫁进府来,不知你意下如何?”

顾清玄愣了愣,忠勇侯提着心偷瞄他,听到自家儿用和颜悦色的语气道:“可否让我先把长宁的牌位请回顾家宗祠再议此事?”

寿王妃盯着他看,仿佛听出了苗头,说道:“长宁的牌位自然要请回顾家,到时候由三娘抱过府去便罢。”

顾清玄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他身上,各怀心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道:“长宁与我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当该把她的牌位请回去,可是三娘与我既没有父母之命,也没有媒妁之言,她就这样进了顾家的门,名不正言不顺,岂不是苟合?”

那“苟合”二字用得妙极,一下子就令在场的三人变了脸。

寿王妃坐不住了,紧绷着面皮道:“此话何意?”

顾清玄严肃道:“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倘若岳母有意让我求娶三娘,当该请官媒牵线搭桥,岂能这般轻率拿着长宁的名义进府,这是置长宁于何地?”

二人没料到他这般刚勇,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忠勇侯只觉得两腿都要抖了起来,他家好大儿是在踩两口子的棺材板啊!

果不其然,寿王沉着脸道:“文嘉的意思是我家三娘若要嫁你,便差人上顾家提亲,是不是这个意思?”

忠勇侯差点哭了,因为顾清玄不要命挑拨道:“所谓正妻,三媒六聘,我顾文嘉与长宁缘分浅,没能促成这桩成婚礼。可若再娶,也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堂堂正正成礼才是,怎么能让三娘无名无分嫁进顾家呢?”

这话委实难听,一时把外头偷听的李明玉气着了,忍不住跳出来斥责道:“顾文嘉,你莫要欺人太甚!”

顾清玄扭头看她,表情温和,一字一句道:“莫非三娘愿意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名无分进顾家做妾?”

李明玉脸色发白,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寿王妃觉得丢脸,怒斥道:“不中用的东西,还不快滚下去!”

婢女连忙进来把李明玉拽下去。

一旁的忠勇侯心惊胆战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他家好大儿,老虎身上拔毛,是要作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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