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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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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瑛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继妹有多美, 聿京第一美人的名头绝非是浪得虚名。每逢出门做客,福娘的身后不知有多少眼睛追随。

福娘心气高,以前喜欢端着架子, 纵然貌美却难以让人亲近。而今又娇又羞, 小女儿家的姿态十足, 除去美貌之外更添几分让人爱怜的娇态。

莫说是男子,便是同为女子也被晃了眼。

此前她隐隐感觉王爷对福娘不一般, 没想到果然如此。能得贵人青眼自然不是坏事, 可是福娘出了那样的事, 名节已经有损, 王爷这般的关心也不知是好是坏。

她惊讶过后, 神情有些许的复杂。

燕迟岂能不知她心中所想, 怕是所有人得知宁凤举对她另眼相看的之后的第一个念头想的都是她要进王府做妾。

“姐姐,我不知怎么办才好。”

盛瑛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姑娘,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婚姻大事从来都由不得她们姑娘家自己做主,若是王爷真要纳福娘为妾,祖母和父亲也不敢不同意。

“福娘, 你这般性子…怕是斗不过别人。若为正室还能有些底气, 若为妾室怕是难与人之相争。我看得出来沈世子对你也有意,且他愿意娶你为妻, 你何不…”

“姐姐。”燕迟摇头。“我早就说过, 我和沈世子不合适。沈世子那样的人,应该配一个与之相得益彰的女子。再说平国公府的水太深, 我应付不过来。何况我敬佩沈世子, 但却没有别的心思。”

盛瑛暗自惭愧, 她故意提起沈世子, 未必没有试探福娘的意思。福娘明知她对沈世子有着隐秘的心思, 从始至终对她坦诚相待,而她竟然藏着掖着。枉她自以为待人真诚,没想到也有令人不耻的一面。

“福娘,你若是因为我…大可不必如此。”

春光从窗户照进来,明亮而又温暖。微风送来阵阵花香,幽幽淡淡沁人心脾。气氛如此之好,当是一个敞露心扉的良机。

燕迟握住盛瑛的手,眼神无比的真诚。

男主是女主的,这一点不会变。

“姐姐,我从来都觉得你和沈世子很般配。也只有像你这样的女子,才有资格站在他身边。我相信你若是嫁给他,必定能夫妻恩爱相辅相成,再多的魑魅魍魉也能一一扫清。”

盛瑛心下震动,越发为自己之前的试探感到羞愧。相比福娘的一腔赤诚,她委实是有些不够光明磊落。

福娘能这般待她,她又岂能不投桃报李。

“福娘,我其实没你说的那么好。以前我总想着沈世子很难,我希望我是那个能助他一臂之力的人。可是…我心里也害怕,害怕那些阴谋算计,何况沈世子并不喜欢我,我不过是一己之愿而已。”

燕迟想到书中的大致情节,好像只有无休止的明争暗斗,糖点十分的少。换作她是盛瑛,她更愿意选择陆承安。陆承安除了家世之外,能力比沈寅差不了多少,而且他是真心爱慕盛瑛。

只是她一个穿书者,无论如何也不能拆散书里的官配。

“姐姐,如果过程很难,但最后你还是能如愿以偿,你愿意殚精竭虑吗?”

盛瑛犹豫了。

母亲知道她的心思,曾不止一次地劝诫过她。且不说沈世子并不喜欢她,就算沈世子心悦于她,这门亲事母亲也不中意。

所以当初沈家透露对福娘有意时,母亲才会纠结。无奈母亲只是继母,福娘的轮不到母亲做主。若沈世子求娶的是她,只怕母亲第一个不同意。

“我不知道。我是喜欢沈世子,但我好像也没有那么的喜欢。”

燕迟:“……”

这是什么情况!

男主感情线走歪也就算了,女主的感情线也不深,这剧情还怎么继续?

“那你喜欢陆大哥吗?”燕迟下意识问道。

“陆大哥?”盛瑛有些莫名,“他就是我的哥哥而已。”

说完,她突然想起一事。

去年陆大哥送她的生辰礼物中夹了一首诗,那诗乍看之下没什么异常,细品之余又似乎有些诉情之意。她当时只以为是陆大哥放错了地方,还特意送还回去。她记得陆大哥有些惊讶,也说是自己随手不小心所致。

难道…

不应该啊。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陆大哥平日里也未把她当成姑娘家对待,又怎么会是喜欢她?

一定是福娘想多了。

但雁过留声,话过留心。

有些事一旦被点破,自然会更加留意。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她走之后,燕迟也是有些心神不定。

忽然听到有下人说王爷来了,她吓得一个激灵。心下直呼好家伙,这大白天竟然敢大摇大摆地上门,简直是无法无天。

派人出去打听后才知道自己当真是脸大了,人家王爷压根不是来找她的,而是作为便宜爹的客人上门来赏画的。

燕昭领着人进门时脚步还有些虚浮,下朝时他与几位大人正讨论前朝一位大家的画作,说是自己恰好有两幅。没想到这话被霍将军听了去,当下极为感兴趣,起意要来他府中赏画,甚至还拉上广仁王作陪。

他以为广仁王不会同意,不成想王爷竟然答应了。

贵客临门,府里顿时上下忙成一团。

崔氏坐镇指挥,蓦地想到什么后命人去居福轩传话。

那婆子传话一板一眼,“老夫人说了,王爷对大姑娘有救之恩。如今恩人临门,大姑娘于情于理都要去敬一杯茶。”

燕迟恭敬称是,心里想的却是崔氏人老成精,许是看出了什么门道,又或者是存心让她去露脸,指着她能攀上贵人。

世家大族最重体面和家族荣耀,她失了名节指不上大用,崔氏这是在物尽其用,期望她能发挥最后的价值。

茶水小妹的活,她已经做得很是顺水。亲自泡了茶,又亲自送到燕昭的书房。至始至终她都低着头,并未有任何失礼之处。

她一进屋,燕昭略略皱了皱眉。

霍继光则是微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宁凤举一眼。

朝正啊朝正。

你也有今天!

真该让世人知道,堂堂广仁王最近茶不思饭不想竟然害起了相思。他好人行好事,今日算是解了好友的相思之苦。

她没的抬头,但她知道宁凤举在看自己。

那目光隐晦深沉,又太过强烈危险。像是猎人发现猎物一般,虽不动声色却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只等着一击即中。

低头的视线之中是那人华丽威严的官服衣摆,一只蟒爪探底,还可见一角腾空的蟒尾。仅是惊鸿一瞥,大致能窥见此人的风华与贵气。

摆茶之时,头顶的压迫感更甚,那深沉而强烈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看穿。她心里隐约有种预感,这男人的耐心似乎快要告罄。

事实上,宁凤举确实不想再等。什么兵法算计,什么欲擒故纵,他明明有一千种法子让这个女人心甘情愿,但他现在只想直取。

夜长则梦多,他近日做的绮梦委实多了些。

既然迟早都是他的人,他何必早些弄到自己身边,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好生看顾,省得这小混蛋几时又惹是生非,招惹一些不必要的人。

茶气氤氲,气氛却有些诡异。

燕昭到底为官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自打福娘一进门,他就觉出一丝不对。不管是王爷还是霍将军,他们脸上的微妙变化都让他心惊。

他不蠢,自然知道因为什么。

再一想到福娘为何会来送茶,他的心往下沉了一沉。

送完茶,燕迟即刻告退。

还未回到居福轩,崔氏派人来请。

她心道果然,顺从地去见崔氏。

崔氏屏退下人,示意她坐下说话。她暗暗叹了一口气,知道该来的躲也躲不掉,十分乖巧地坐在一旁。

檀香袅袅,崔氏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这才慢慢将手中的佛珠放下。那双凌厉的眼朝燕迟看了过来,目光中有几分满意。

世家高门挑选主母,一为出身,二为贤。

大孙女是侯府嫡长女,无奈长相太过出众又无贤名在外,还无母族相护,实在是难为世家主母之上选。若不能进宫,大抵也配不上太满意的亲事。

若不是出了那事,平国公府的亲事倒也凑合。

如今没了名节,亲事更是难成。莫说是高门显贵,就是寻常的世家都难进。好在这张脸生得好,能入了贵人的眼。

“你出事之后,我常常愁得夜不能眠,担心你这辈子再无出头之日。好在祖宗保佑,你是被王爷所救。有了这层关系,若是谋划得当,你也未必没有其它的路可以走。”

“祖母,孙女让您为难了。”

“只要你能好,祖母为难一些又何妨。但有一点你要切记,你是燕家的姑娘,无论何时何地燕家才是你的退路和底气。”

又是这样的敲打。

她有些不太明白,崔氏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敲打她。她仔细回想原主的记忆,并未发现原主对侯府的怨怼之意。

“孙女明白,若不是燕家相护,孙女只怕是出事之后已经活不下去。”

“你知道就好。你是侯府嫡女,出身不比别人差,祖母一定会替你打算。”

王府正妃的位置不要想,侧妃之位他们侯府尚可一争。崔氏心里有了计较,难得对她露出笑模样。

燕迟听出她话时的意思,心里又是一声叹息。别说是在世人眼里,便是在至亲的眼里,她如果能当宁凤举的妾室那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祖母,您莫要为难。孙女有自知之明,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以后若是侯府能容孙女,孙女饿不死就心满意足了。”

崔氏闻言,眼中又生凌厉。才说这孩子懂事,怎么又犯糊涂。侯府是不短一口吃的,但侯府的体面更为紧要。

到底是孔氏所出,目光见识就是短浅,不比婉娘娴来得大气。哪怕受侯府教养多年,骨子里还是有些上不了台面。

“此事祖母和你父亲自会为你做主,你下去吧。”

燕迟就知道是这样,崔氏找她来不是和她商量,而是既要敲打她还要让她感恩戴德,以后为燕家谋福利。

她离开没走多远,恰好碰到燕昭。

这个便宜爹对她应该有些感情,可惜孝道大于天,最后便宜爹还得听祖母的。真正说起来,整个侯府没有一个可以为她争取的人。

王氏中立,盛瑛没有发言权,而二房那边更不用提。

她就像飘在水里的浮萍,看似有根,实则是随水飘荡无处可依。也像那枝头的花,看着花团锦簇,却是一阵风吹来就散。

燕昭看着自己的长女,神情有些恍惚。

少年夫妻最是感情不一样,尤其孔氏还是那样的貌美。哪怕去世多年,哪怕他已续娶,他还是时常会想起那个体弱却心性刚烈的女子。

他承认当年确实心悦孔氏,那样柔情似水的美人足以令他神魂颠倒,但他们一直发乎情止于礼,从未有过逾越之事。

后来府中流言四起,孔氏以死相逼不愿为妾。那时他才知道原来看似最为柔弱的女子,也有刚烈不屈的一面。他去求母亲,母亲不同意他就跪地不起。最终母亲同意了,他清楚记得自己当时有多高兴。

福娘长得像孔氏,以前刚烈的性子也比孔氏更为外露。出事之后许是吓怕了,瞧着言行变得有些怯懦。

若是亡妻还在,也不知道会不会怨他。

他们父女自来不亲近,一时默然无言。

燕迟想了想,歇了向他求父爱的心思。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原主和他早已生分,他又是外男做不了后宅的主,更左右不了她的去留,她何必费这个心思。

他欲言又止许久,最后只问了一句“身体可好些了?”

燕迟歇了博他同情的心思,自然也不会卖惨,只说自己好多了,还问候了他一番。他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父女二人就此别过,谁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入夜后,燕迟一直抱膝而坐。

夜风从窗户的间隙钻进来,吹动床纱如流云飘忽。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剪刀,看得晚霁是心惊肉跳。

晚霁不敢问,眼睛却是连眨都不敢眨。

大姑娘从老夫人那里回来后就开始翻箱倒柜,找出剪刀后就一直比划。她刚开始还以为大姑娘想做女红,没想到大姑娘只是在玩剪刀。

眼看着夜都这么深了,大姑娘还在玩。

“大姑娘,你看…时辰不早了,你是不是该歇息了。”

“不急。”燕迟用剪刀在空中划了一道。“再等等看。”

如果她猜得不错,那个男人今夜会出现。毕竟猎人的套路不难猜,白天下了套,晚上总要来看看猎物有没有进套。

晚霁纳闷了一下,然后瞪大眼。

“大…大姑娘,你不是会在等王爷吧?”

拿着剪刀等人,怎么看都像是要发生什么坏事。

“把爷字去掉。”

“王…吧。”晚霁吓得一个哆嗦,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大姑娘太坏了,居然骗她骂王爷,她是真的要哭了。“大…大姑娘,你不要吓奴婢。奴婢求你了,你能不能把剪刀收起来。若是伤了你自己,奴婢就是死一万次也不够。”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我自己。”

那更完了。

晚霁这下是真的哭了。

“大姑娘,那可是王爷。你有什么不痛快的,你说出来便是。如果伤了王爷,咱们侯府都要跟着陪葬。再说人家王爷也没惹你,他就是来府上看个画,你也就是去送了一回茶,怎么就结了仇,闹到喊打喊杀的地步…”

“你哭什么,我就是玩玩而已,既不会伤到自己,也不会伤到别人。”

“你…你骗人!”

晚霁哭得更大声,她是真的害怕。

燕迟被她哭得头疼,无奈投降,慢慢放下剪刀。她动作倒快,赶紧扑过来把剪刀拿走,然后跑了出去。

珠帘传来被人撩拨的声响,随之出现的脚步声如踩在人心。一寸寸地践踏,然后又一点点地碾碎。

燕迟一抬头,看到的就是那把缠着红绳的剪刀。

拿着剪刀的人不是晚霁,而是宁凤举。

这个男人果然来了!

她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瞬间泪如雨下。

“王爷,我可不可以不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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