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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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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辇赫赫威风, 绕过近半个聿京城后停在广仁王府门口。

石狮守门,青兽镇宅,望之门庭若悬高墙如崖, 巍峨肃穆的门楣倒挂着大红的灯笼, 与喜庆的婚联彰显着今日的热闹。

下王辇, 跨火盆,礼部的官员随侍在侧提点着她每一个步骤。王室婚礼流程复杂严肃, 但好在一点不用拜高堂也不用长辈上座。直到听到那声送入洞房时,燕迟紧绷的神经和紧张的身体才齐齐松懈。

新房古色古香,雕窗镂刻很是精致风雅, 倒是让她颇有几分意外。她还以为像宁凤举那样吃斋念佛的男人, 住处的摆设会极简极冷硬。

她一送进喜房,即看到宫里来的两位嬷嬷。这两位嬷嬷是宋太后派来的人, 瞧着一个比一个严肃。

她们接过扶柳和执烟的手, 将她的扶过去坐好。

龙凤喜烛的火光将整个喜房照得喜气洋洋, 喜房内的气氛却是微妙而诡异。她端坐着, 恨不得立刻摘掉凤冠脱鞋躺着。

这一天下来, 她实在是已到极限。脖子酸脚也疼,心道结一次婚可真不容易,如无意外也就这一次。

两位嬷嬷像左右护法守着她,她身体略一歪便听到其中一人提醒的咳嗽声,当下只能重新坐直。暗想着这两个不会以后都留在王府,监视她的一言一行吧。若真是如此,她还怎么仗着宁凤举的宠爱吃吃喝喝当一条咸鱼。

咸鱼生活不能挡,看来以后她要吹枕头风的地方多了去, 第一个枕头风就是把这两位嬷嬷吹回皇宫。

一刻钟后, 珠帘响动, 进来一位长相明丽笑容灿烂的夫人。

燕迟认出来人,正是霍继光的夫人郑兰儿。

郑兰儿笑着请两位嬷嬷出去喝杯喜酒,初时她们还不为所动,后来郑兰儿说这是王爷的意思,说王爷感谢她们的辛苦。

一抬出宁凤举,她们岂有不给面子的道理。

她们一走,郑兰儿赶紧过来关切燕迟。

“这凤冠沉得很,若不然你先取下来缓一缓。前面的宴席还得有一会儿,王爷被人拉着喝酒,一时半会怕是脱不开身。你若是饿了就先垫两口,省得等会又不好多吃。”

一番话下来如同吐珠般又快又脆,一听就是一个性情爽利之人。燕迟上次在留王府同她见过,虽然没说上两句话,但大约有了初步的了解。

霍继光是宁凤举的好友,郑兰儿此举明显也是来给自己解围的。所以燕迟也不扭捏,在她的帮助下将凤冠取下来。

凤冠一举,燕迟觉得呼吸都顺畅了。

这时郑兰儿朝外面的人示意,立刻有人端着点心饭菜进来。一道道膳食色香诱人,量少而精巧。便是那点心,也是一口一个的小巧模样。

新娘子妆容不能乱,这样的点心最为合适。

“我成亲那会,我母亲千叮万嘱让我一定要矜持端庄。我开始还装模作样地忍着,后来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你猜怎么着?”

“你偷吃了?”

郑兰儿一听燕迟的问话,当下笑出了声。

难怪夫君说王妃是个妙人,若是换成其他的女子,从一开始就不会赞同她的提议,更不可能问出这样的话。

因着性情太过爽直,她不太喜欢和说个破事都能绕半天的人,也不愿意和那样的人打交道。何况她在夫人圈子里名声不太好,不少人暗地底指责她太过剽悍。

燕迟瞧着容貌娇弱,还带着几分孩子气,一看就是单纯的性子。而且一副求知欲极强的样子,顿时让她备觉亲近,也有了强烈的倾诉之心。

“可不是。我自己取了凤冠霞帔,扮成丫头的样子偷溜去了厨房。厨房人多事乱,也没人注意我,我还拿了一壶酒,自顾自的又吃又喝好不快活。”

这事燕迟隐约有些印象,听说霍夫人新婚之夜不知所踪。霍家人找到半夜,最后还是在一处假山内将其找到。

原来还真有这事。

这位霍夫人可真是聿京城里最独特的一份。

“那后来呢?”

“后来啊。”郑兰儿压低了声音,“后来的事其实我不记得了,但是我听人说霍将军找到我的时候,我正趴在地上玩泥巴,弄得一身脏兮兮。霍将军要带我走,我还闹着要找蛐蛐儿。”

这些内情可没传出来,燕迟听得是目瞪口呆。外面都传霍将军是个惧内,却不知道这是人家夫妻二人之间的情趣。

吃了个半饱,她就没再吃了。

郑兰儿陪她说话,直到有人进来禀报说是王爷已经离席。她这才重又戴上凤冠盖上盖头,端坐在床沿。

宁凤举进来时,两位嬷嬷跟在后面,郑兰儿识趣地告退。

一位嬷嬷先是唱吉祥词儿,然后让宁凤举用秤挑盖头,再让他们夫妻共饮合卺酒。一应流程完毕后,另一位嬷嬷将一块洁白的绸缎铺在喜床上。

燕迟见状,耳根一红。

至此礼成。

宁凤举一挥袖,所有人退到外面。

红烛颂喜相映欢,檀郎美人皆惊艳。

燕迟小脸微仰,眉眼如画娇美动人。宁凤举低俯着身体,凤眸中全是她的样子。时光仿佛凝固,岁月美好无声。

不知是谁先靠近,燕迟觉得应该是对方,但是她先伸的手,两人很快抱在一起,像缠在一起的大树与藤蔓。

拉帐之后,红纱轻晃。

昨天晚上王氏送了几本避火图给燕迟,她还没怎么样,王氏反倒是不好意思的那一个,支支吾吾语焉不详,说了等于没说。

她睡觉之前随手翻了翻,画册用色鲜艳,画工也还算可以,但委实没什么看头,看了等于没看,还不如自己领悟。

这种事哪怕是没吃过猪肉,她也看过不少的猪走路,可是该装的时候一定要装,哪怕是明显察觉到对方的生疏。

对方越生疏,说明此前经验极少,或者没有。按照外面的传言来看,她更倾向于后者,因为听说王府连个妾室都没有。这一点她很满意,技术不行可以练,她觉得像宁凤举这样的男人应该学习能力极强,很快就能举一反三掌握要领。

男人的大掌像火种一样四处撩拨,她激动地等待着,准备承受一夜的狂风暴雨,只是雨才乍急乍骤地下了一场便戛然而止。

身下的白绸缎开了一朵红花,被男人收好后搁置在显眼的位置,身体的疼和心里的纳闷让她从心到身都不太舒服。

随着宁凤举一声让人送水的吩咐,一个嬷嬷和扶柳晚霁进来。那嬷嬷将染了红花的白稠小心收好,扶柳和晚霁则服侍燕迟清洗更衣。

一个时辰后,白绸便出现在宋太后面前。宋太后只看了一眼就让人拿走,神色却是缓和了许多。

有此为证,证明那燕氏至少清白还在。

她细细过问具体情形,当听到小儿子和燕氏行敦伦之礼仅一刻钟,且也只要了一回水之后,她的脸色又隐隐生出几分担忧。

自打知道小儿子有隐疾后,她暗中派人去王府给小儿子调理身体,没想到十全补汤喝了那么,也只能行一回房,且时辰还是那么的短。

得亏娶的是燕氏,燕氏年纪小不太知事,许是察觉不来什么。但愿燕氏能一举怀上,只要小儿子能有子嗣,女色一事上尽不心也无妨。

她以为燕迟不懂,却不知燕迟可能比她还懂。

说实在的这场男女之事在燕迟看来实在是失望,想不到宁凤举不仅技术不咋地,时长也不太尽如人意。

她想着可能是第一次的缘故,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下一次应该会有不一样的感觉,于是决定再给对方一次机会。

所有人再次退出去,夫妻二人也重新躺回被窝。

等啊等,身边的男人躺得笔直像挺尸一般一动也不动。她心里就纳闷了,这男人是几个意思,新婚之夜和她玩纯情,那刚才一出算怎么回事。

既然山不就我,我就去就山。

她怯怯地往宁凤举那边靠,小手从被窝里伸过去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对方的手臂。“王爷,我…我冷。”

宁凤举这下动了,先是将被子往她这边挪,然后顺着她的身体压实,那双黑漆漆的凤眸看着她,说了一句让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的话。

“你也累了,睡吧。”

听着是很体贴,可燕迟不这么觉得。

这男人把被子压得那么实,看似是想让她暖和一些,实际上是隔绝两人身体接触的可能。两人中间隔着半个人的距离,谁也不挨着谁,仿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任务。如今任务完成,他们便是泾渭分明的个体。

红烛摇曳,糜香还未散去。

她心里挺失望,明明前些日子她清楚感觉到对方的剑拔弩张和迫不及待,难道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还是说这男人之所以多年不近女色,根本就不是什么清心寡欲,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有虚张声势的空架子,完全没有与之相匹配的能力。

她这边胡思乱想着,半点不知身边之人的煎熬与忍耐。

宁凤举闻着入骨的幽香,浑身的热火几乎要将自己的理智燃烧。他还以为自己的小妻子是一个不太通男女之事的小白,却不知燕迟已把他划为性无能的行列。

一夜同床异梦,燕迟被叫醒时还如在云里雾里。

晚霁小声说王爷半夜就起了,一直在看书。

大半夜的不睡觉看书?

燕迟只觉得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当她看到那搁置在小榻上的书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谁来告诉她,新婚之夜新郎官为什么要看佛经?如果觉得成亲近女色是对佛祖的愧疚,那为什么要和她发生夫妻之实?

吃了又觉得罪过,什么玩意儿!

她冷着一张小脸,不再看宁凤举。

怪不得这男人那么轻易就同意不纳妾,原来是这个原因。害她还以为自己魅力无限,婚后必定是你侬我侬蜜里调油。

宁凤举何其敏锐,立马察觉到不对。

他一个眼风过去,所有人瞬间停下手里的动作,默默退到外面。

“怎么了?”他问。

燕迟低着头,这男人还有脸问她怎么了?

“我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心里也不舒服。

她觉得被骗了,又觉得有点伤自尊。

虽然她一再告诉自己哪怕是没有□□,也不影响她奔向自己的咸鱼生活。可是她真的期待过,为此在新婚前几日辗转难眠。好比是一顿期待已久望眼欲穿的大餐,谁知道上来的居然是寡淡的清粥小菜。

落差太大,她需要时间接受。

宁凤举皱着眉,这女人又娇又弱又细又嫩,自己昨晚已是克制再克制就怕弄坏了。难道他还是太过用力伤了她。

她咬着唇,唇瓣如碾碎的花朵,那么的脆弱,却能勾起人心里的贪欲,恨不得不顾一切地去疯狂放肆。

“还疼?”

燕迟只觉一口憋着,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的好不难受。她真想指着这男人的鼻子问:你是怎么有脸问出这句话的。

她不吭声,别过脸。

“…诶,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宁凤举将人抱起放在床上,作势要脱她的衣服。

她不停挣扎,好想骂人。

这个时候猴急了,昨晚干什么去了!

“我看看伤成什么样了。”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燕迟的脸“腾”一下红到滴血,拼命按住他的手,“…时辰来不及了,等会要进宫。别看了,我没什么事。”

宁凤举凤目幽深,如漆黑漩涡。他抿着唇不说话的样子十分吓人,仿佛剑已在手随时可以结果别人的性命。

燕迟心肝一颤,那种让人心酥腿软的感觉铺天盖地,让她又错误地以此判断对方的张力,深陷不切实际的期待之中。

进宫的时辰不能耽搁,否则就是她的错。哪怕是男人贪恋美色醉生梦死,最后受指责的却是女人。

这样的锅,她不想背。

“我真的没事。”

“为什么不高兴?”

心思还挺细,还能看出她不高兴。

她不看人,表情说明一切。

既然这男人诚心诚意的问了,她也就不藏着掖着,免得自己独自生闷气把自己给憋出什么毛病来。

“我觉得…你可能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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