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池总, 这是目前为止愿意出席拍卖会艺人的资料，你看一下。”
思文把平板递给她，池意接过后仔细看了起来。
“还挺多的, 有十个了。”池意有些意外，几天之前，联系上愿意出席的艺人只有两人。
陈璇和宋筝。
“是的。”思文点了下头，“托池总你的福，这几天和那些艺人沟通得都比较顺利, 所以新增了几个艺人。”
“我？”池意疑惑道，“我怎么了。”
“未来城之前感恩日不是上热搜了吗？在之前沟通得都不是很顺利，觉得我们基金会没有名气, 很多都在推诿。”思文顿了下, 又说：“上热搜之后, 那些艺人看到了流量, 可能多少还有点眼馋程老师户外投放的待遇。沟通得顺利了许多。”
“到时候要怎么安排，得看最终出席艺人的名单。不过池总，从目前愿意出席的艺人名单来看, 项目组那边更希望能请一个重量级的艺人压场。”
“你是说黄欣希吧？”池意一下看穿她的心思，说：“我已经联系她了, 她这段时间都比较忙, 约到明天见面。”
“黄欣希在娱乐圈里算是影响力很强的前辈了, 如果她能出席的话，我想能吸引不少一线明星出席。”
“有这么夸张吗？”
“有的。”思文清楚池意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与她解释：“黄欣希童星出道，路人缘非常好, 在娱乐圈火了近30年, 即便基本处于半隐退状态依旧有很多忠实的粉丝, 而且演的每一部作品口碑都很不错，也是很多资源想要合作的对象。”
“就这么说吧，内娱的演员还在争抢上一线的时候，黄欣希就已经拿下格丽斯全球代言了，之前还被邀请参加国外电影节的评委。”
“在娱乐圈也有等级观念，像黄欣希这样的大前辈，能互换联系方式在节目里都能当做谈资。所以如果她出席，很多艺人就算是和她拍上一张照片也愿意。像韩怜就公开说过她喜欢的演员是黄欣希。”
提到韩怜，思文也知道因为韩怜和程亦歆有敌意，池意对她多多少少颇有微词，又说：“如果韩怜愿意出席，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只要能筹得更多的善款对我们来说都是有益的。”
“我知道。”池意看了眼时间，把平板递还给她，“等明天和黄欣希聊过之后就知道结果了。”
“我要下班了。”池总如是说。
思文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分钟才到五点，热恋期的池总下班异常得积极。
“去接程老师吗？”思文问，“我让小吴把车开到楼下。”
“不用，我自己去接。”
池意说着，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思文注意到车钥匙多了一个东西，外面用透明薄壳包裹着，是她一直宝贝放在钱夹里的平安符。
平安符即便被保存得很好，但时光的痕迹怎么也抹不去，红色老化变得很淡。
以前见过这平安符一次，不知道平安符对池意的意义，思文还说换一个新的当时池意只是笑了笑，说这是一个姐姐送她的，不想丢。
看那老化程度，少说放了好几年。
现在又把它和女朋友送的小鹿挂在一起，是真不怕女朋友吃醋啊。
提早五分钟下班的池总，半小时后抵达程亦歆工作现场。
今天的程老师在影视基地跑龙套，新语传媒想推新人演主角，导演希望程亦歆能够客串一个角色，想着只有戏份不多，只有几段大半天就能拍完，也就同意了。
池意没有来过影视基地探班，也不知道要通行证，正想进去就被工作人拦住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给程亦歆打电话，是小雨接的。
得知池总被拦住了，忙叫人出来接她进去。
等待的时间里，她站在影视城大门口，这基地主要是接民国或者古装剧，所以建筑风格基本上是中式的，大门口修得跟公园景区大门似的。
一辆保姆车停在门口，一个穿着古代服装的女演员从车上下来，浅粉色的齐胸襦裙穿在她身上让整个人纤细且白净，标致的五官脸小小的。
因着裙摆稍长，助理跟在身后抱裙子。
池意就站在大门旁边，与演员打了个照面，对方动作稍顿了下，看着她。
有点眼熟，大概是哪个当红的女演员，只关注自己女朋友的池总根本叫不出别的艺人名字，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对方见她移开目光，径直往大门内走。
“嗨，美女。”一个男人走过来与她打招呼，“我是xx剧组副导演，我看你外形条件挺好的，来找机会吗？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没有。”池意摇摇头，往旁边走了几步，那男人不死心，又追上来游说她。
最后还是小雨出来，把那男人轰走。
两人往影视城里面走，小雨边说：“影视城这里很多这种男的，专挑美女搭讪，吹嘘自己是什么什么大导演，真讨厌。不要理他就好了，越理越来劲。”
池意嗯了声，又问：“亦歆现在在拍戏吗？”
“对，歆姐还有最后一幕，我出来时她在换衣服补妆，应该快换好了。”
路上池意从小雨口中得知，程亦歆客串的是一个古装剧，剧里角色是一舞动京城的花魁，实际是一个杀手，在王爷府上表演时来做客的太子对她一见钟情，后来刺杀太子不成自刎。
“花魁？”听到这个名词，亲女友池意都忍不住笑了下，“感觉这个词和她不太搭。”
大概是见惯了程老师在家里接地气的样子，总觉得程亦歆和花魁的妩媚不太贴边。
小雨也笑了下，“那你应该多看看歆姐工作时的样子。”
影视城里有很多的建筑，每一处都是独立的取景地，从进来就路过了好几个取景地，最后在一个四合院风格的建筑停下。
走进去参观，里面工作人员正布置场景，工业用大风扇发出呼呼呼噪音。
池意以为的花魁表演场景，就是影视作品里的，恢宏大气的别院建筑，美人在亭台水榭中央，就着乐师现场弹奏的曲子翩翩起舞。
实际上——
十几个人在小小四合院里忙得团团转，显得整个建筑更拥挤了，院子里就一颗光秃秃的树枝，地砖被磨得深一块浅一块甚是磕碜。
看出她的无语，小雨小声给她解释：“本来导演是想要租更大的院子，就是xxx那部电视剧里的王府，湖上有凉亭和还有栈道的那种……但是好看的院子贵还没有档期，小成本网剧经费也不太够，所以就只能选这个便宜点的了，后期P一下也是一样的。”
导演在和演太子的演员说下一场戏怎么拍摄，小雨又与她介绍，演太子的演员是同公司刚签的新人。
因着剧组实在太穷了，用的基本上都是新人演员，也没有专门的休息室，搭个棚子就算临时的化妆间了。
而程亦歆这种配有保姆车的演员还好，能够在自己的车上化妆，享受空调。
“歆姐也是这么过来的。”从四合院出来，小雨与她说，“演员没有名气的时候都是这样，所以很多演员都拼命想往上爬。”
两人正说着话，停在门外的保姆车车门开了，换了服装坐好造型的程亦歆从车上下来。
瞧见她，程亦歆瞬间扬起笑容，原地转了个圈：“好看吗？”
池意低头看了眼，程亦歆的古装造型，单看妆容很容易就能让池总心动，红唇、柳叶眉，眉心一抹朱砂红，尤其是笑起来更加明艳动人。
可是......原本红色的古装更能衬托出花魁的美艳动人，可剧组给她配的服装真的一言难尽，一股浓浓的影楼风，薄纱跟蚊帐似的。
池总略微皱眉，从嘴里很艰难地说出三个字：“脸好看。”
程亦歆自然是知道池意想吐槽她的服装，可这又有什么办法。
“小成本网剧，已经算很不错了。”程亦歆如此安慰她，“我看主役演员从头到尾就只有两三套服装。我身上这套还是导演在网上淘的。”
导演得知程亦歆换好了装，忙把她喊进去，简单沟通一下就要开拍了。
毕竟场地是按小时计费的，早点拍完还能省一点。
池意站在画面外，和小雨一起围观工作时的程亦歆。
随着导演喊开始，程亦歆的眼神瞬间变了，一秒进入状态，踩着从容优雅的步伐，一步步走进院子。
这段戏主要是跳舞，然后和路过的太子对上目光，放电。
因着之前拍戏有特意学过一段古典舞蹈，这次拍摄前特意练习了下，舞蹈部分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太子摇着扇子路过，在看到树下翩翩起舞的美人时，眼里惊艳的神色把控得很好。
监控器里将程亦歆媚眼如丝的表情拍得极其完美，看得人骨头都酥了。
喊卡时导演很满意，让演员稍作休息，以防万一又把这个镜头重新仔细看一遍。
“拍得怎么样？”身边一个声音问，沉浸在画面里的导演应了声：“不错，很好，是我想要的美感。”
在经费紧张的情况下导演还是斥巨资租了个场地，就是想用这个绝美的画面吸粉，虽然背景差了点，但好过随便找个公园拍。
“背景有点丑。”那个声音又说。
“哪有什么办法，钱不够，租不了那么好的。”导演想也不想就说，顿了下发现不对，转头看到一个不熟悉的面孔，下意识问：“你谁啊？”
“我是来给亦歆探班的。”
“哦哦，程老师的朋友啊。”导演还挺客气，“你要再看一遍吗？帮我找找有什么问题，趁还有点时间，有问题可以再拍一次。”
导演对镜头美感的把控是有的，硬伤是粗糙的拍摄背景以及浓浓影楼风的服装。
“需要用钱解决的问题我解决不了。”导演说得还挺硬气，这部剧是他自掏腰包拍的，新人导演也拉不到什么好的投资。
程亦歆在和副导演说话，沟通完了之后，转头就找不到池意的人了。
小雨看穿她的想法，说：“池总在和导演说话。”
她顺着导演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池意站在导演身边，两人不知道说什么，导演喜笑颜开，还跟她握手。
“今天就拍到这里哈！大家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养好精神明天继续拍摄！”
头发盘得很紧，让程亦歆感觉头皮都是紧绷的，听到导演说拍摄完了，立马想回去换装，就跟小雨说：“我先回去换衣服，等下你带池意上来。”
“好的歆姐。”
回到保姆车的程亦歆换下常服，造型师给她拆发型卸妆，过了一会儿，池意上来了。
“你刚才跟导演说什么啦？聊得这么开心。”
“他问我拍得怎么样，我说服装廉价，背景粗糙。”
程亦歆被噎了下，“你真说了啊？那他怎么还笑得这么开心。”
小雨走过来接替造型师的工作，又找借口让对方回去休息，让车内的小情侣有自由聊天的空间。
“因为我说我可以免费借给他一个场地，仅限于这场戏的拍摄。再赞助每人一套服装。”
“不是，你知道拍摄用的场地是怎么样的吗？和我们平时住的房子可不一样哦。”程亦歆好笑道，“拍的古装剧，用现代别墅会穿帮的，也很违和。”
“我知道啊。”池总说得云淡风轻，“我有两套四合院，花园搭一下可以布置出王府的场景。”
小雨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池意没忍住问：“是我想的那个四合院吗？”
池意点了一下头，“父母年轻时买的，那时候还没有现在的天价。”
程亦歆惊得嘴巴张成了O状，震惊她一百年，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
池意把她的下巴托回原状。
“你还有什么小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所以没有秘密。”池总如是说。
程亦歆想起来一个表情包，一个被说是油王男演员比心的照片，P了一行文字。
想到文字脱口而出：“你的秘密会是love me吗？”
单纯池总哪里知道这表情包，回道：“爱你不是秘密。”
程亦歆一下就笑了，摸着她的腰，“哎呀，我们池意意太可爱了。”
小雨：...又吃一嘴狗粮。
小情侣说着话，有人来敲门，小雨忙过去开门，看到来人回头说了句：“歆姐，是宋筝老师。”
“让她上来。”
程亦歆没有很意外，你上午来时还在影视城和宋筝打了个照面，她也在这里拍戏。
“亦歆，你是不是要回去了，送我一程吧？我的保姆车在门口。”宋筝人还没上来，声音先传了过来。
上来后，池意就认出来她是之前在大门口打过照面的女演员。
“噢，好啊。我刚拍完打算回去了。”程亦歆见宋筝的目光落在池意身上，就与她介绍：“她是池意。”
“我知道，之前出道周年给你投放户外安利视频的未来城老板吧？”宋筝笑了下，“刚才在门口看你有点眼熟，还以为是我认错了。”
宋筝性格外向，很容易就能交到新朋友，两人虚虚握了一下手。
“总听池总的大名，一直没有机会见，我还以为要等到月底才能见到呢。”
“月底？”程亦歆疑惑。
“对啊。”宋筝以为两人的关系，自己都邀请了，程亦歆肯定也会去，“壹行基金会的慈善拍卖会，不是月底吗？我记错了？”
“拍卖会？”程亦歆下意识皱眉，什么拍卖会，为什么她不知道。
“对，你不是也要去吗？”
“哦哦。”她看了池意一眼，若无其事笑道：“是有这回事，不过要看经纪人的安排，还不知道去不去。”
池意的车就停在影视城门口，出来时和宋筝在大门挥手道别，转而上了池意的车。
上车后，程亦歆憋着没说话，她在等池意跟她解释拍卖会的事。
“亦歆。”池意在后视镜里观察她的表情，“关于拍卖会的事我想和你解释一下。”
“嗯，你说。”
“之前我找过文静姐，跟她说了这事，但是拍卖会和你已经定好的行程冲突。”
“你怎么不直接跟我说？”程亦歆转头看她，这一瞬间有点生气，气她有事不跟自己说，而是和经纪人。
“因为这个是工作行程安排，文静姐是你的经纪人，你的活动安排由她负责。我要是没有问过她就找你，你肯定会答应，到时候已经安排好的工作会让你左右为难，而且也会给文静姐的工作造成困扰。”
“况且这是公益性质的活动，没有回报可言，要是你没有工作安排还好，如果有工作还推掉参加，从公司方面考虑也欠妥，我不想你和公司产生不必要的分歧。”
池意有被她的话说服到，确实，如果池意说了，她肯定也会一口应下。
到时候答应了池意，一边又有工作，很难平衡好。
可又有点不甘心，觉得池意在为自己考虑，可自己似乎没有给池意的工作带来什么帮助。
“那你，拍卖会都统筹好了吗？有没有需要我出力的？”
“现在还在邀请艺人阶段，具体的安排还在筹备中，但有一个环节确实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爱心商品计划拍卖79件，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送一样拍品，全场拍品所得都用于公益。”
“好啊。”程亦歆欣然同意，又对送拍的商品没有头绪，问：“我送点什么好？”
池意想了下，“送你觉得用不上的东西，不用特意买。”
“那参加拍卖会的都是些什么人？”
“拟定邀请一些合作伙伴，供应商之类的。”
程亦歆听完笑了下，“果然是你们的风格，可是你也要考虑，有钱人会看得上明星免费送拍的东西吗？不如考虑卖门票。”
“门票？”池意疑惑。
“对，面向群众改为一般人，网络发售入场门票，噱头就是艺人送拍的礼物，设置统一的起拍价。就像跳蚤市场一样，门槛低才能吸引更多的人参加，有经济基础的就算起拍价低一样也能拍到高价买。”
“这样统一的起拍价，送拍的艺人也不用担心自己送的礼物太贵或者太便宜，不会觉得参加这个活动有太大的心里压力，而买票进场的人也看到了喜欢的明星，双赢。”
池意认为程亦歆说得很有道理，因着想着做公益，完全没有考虑过卖门票，现在听到程亦歆这么说，想来要更合理一些。
“那…之前和艺人沟通，很多的态度不明，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你站在艺人立场分析一下。”
“很简单啊。首先参加这个活动我没有任何报酬，还要送拍东西，万一我送的东西比别的艺人或者对家low，那岂不是很打脸？有了博弈心理，当然就慎重一点咯。”
“其他的那就是还要考虑这家机构是否正规，有没有贪污的嫌疑，要不要承担公益翻车的风险，不过现在池总的名气打出去了，大概更多艺人也不会犹豫这个问题了。”
池总点点头，听得很认真，干脆靠边停下车，摁下双闪。
侧身看着程亦歆，虚心求教：“那关于这个拍卖会，如果是你会怎么去统筹？”
程亦歆清了清嗓子，拿出双十一算各种优惠的精明劲，说：“首先在邀请艺人时，明确告知起拍价格是多少，送拍的商品不能高于一定价格，这样大家都是平等的，没有你咖位大就要送贵的，咖位小为了面子也要送贵的，没有了压力艺人们也更愿意参加。”
“还有就是入场需要购买门票。拍品卖出的钱做公益，门票的钱用来报销艺人的差旅费，以及组织饭局，让艺人之间有可以联络认识、置换资源的机会，在娱乐圈这是很吸引人的。”
“毕竟说实话，没有一点甜头，谁愿意被白嫖呢？月三千的打工人都不愿意了，更何况出场费更高的明星艺人。”
她说完就看到池意一直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还有点儿崇拜的意思。
“好厉害，我都没想到这些。”池意如是说，其实项目组的成员也有提过类似卖门票的意思，被池总一口否决了，她觉得公益就是公益，不能打着公益的幌子变相收费。
现在静下心来听程亦歆分析的，之前是自己钻牛角尖了。
程亦歆挑了挑眉，得意都快从眼里溢出来了，“这些都是饭圈的玩法，像你这样根正苗红的青年企业家不知道也正常。”
“我不是。”池意微微脸红，重新启动车子出发。
想到明天要和黄欣希见面，虽然是很正常的工作会谈，但对方是娱乐圈的前辈，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说一声比较好。
“我明天约了黄欣希见面。就是之前在格丽斯晚宴，我们简单聊了几句，她对我在做的公益感兴趣，这次想邀请她参加，作为娱乐圈的前辈她的影响力更大一些，希望能够带动更多的艺人。”
“你说前面一句就好了。”程亦歆好笑道，“后面解释一大堆很像在欲盖弥彰掩饰什么。”
“没有没有。”池意忙说，“我跟她加了微信之后第一次聊天就是聊这个事。”
“我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没有八百个心眼子。”
今天在外面拍戏有些累，就没有在外面吃饭，回到家时小雨已经把饭店的外卖送来了。
双人餐摆了一桌，离开深藏功与名。
吃过饭，池意在厨房洗碗，程亦歆本想要帮忙，可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啪嗒、啪嗒的。
她在客厅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是从哪里传来的，啪嗒的声音停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又响了。
这样的声音让她很在意。
寻找的路线从客厅转移到院子，程亦歆四下寻找，终于在草丛里听到更清楚的声音，她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仔细去看是什么东西在响。
一只黑灰色羽毛的小鸟，挥舞着翅膀在草丛里挣扎。
程亦歆想要把它从草丛里拿起来，可是她对触摸长羽毛的禽类害怕。
“池意——！池意——！”实在是无法说服自己去触碰，只好高声喊屋里的人。
里面的人还以为她怎么了，跑出来就看到她举着手机蹲在草丛前。
池意把小鸟从草丛里捧出来，放在花园桌上，查看小鸟的情况。
鸟腿不知道被什么刮到，还流着血，所以飞不起来。
“你怕鸟吗？”池意见她一直站在旁边看，脸上都已经皱成了一团。
“我对长羽毛的东西没有好感。”程亦歆说，“以前上学，有一天放学骑单车回家，一只鸟迎面糊了我一脸，我永远都记得那是一只绿色的鸟！小时候还被乡下奶奶家的大鹅叨过！”
池意忍俊不禁，让她从屋里拿出来医药箱，找到碘伏和软膏给小鸟消毒上药。
“要不要给它绑个纱布？”
医药箱的纱布是一卷的，宽度对鸟来说太大了，根本不适合。
池意刚想说不用，抬头就看到程亦歆手里拿着一根剪成细长条的纱布，宽度刚刚好是伤口的面积。
小鸟被放置在桌面上，大概是知道面前的巨人是在救它，乖乖躺着不再扑腾翅膀了。
程亦歆站在花园桌前，略弯腰去看池意给小鸟小心缠绕纱布的动作，很认真，小心翼翼的。
池意抬眼就对上程亦歆不加掩饰的目光，“我脸上有东西吗？”
程亦歆笑着摇摇头。
她希望能成为像池意这样的人，温柔且坚定，又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