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真的是你？
单兵系第一想要挑战其他系第一的事情已经小范围传遍学校, 但当事人平径流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表情是茫然的：“什么？我去挑战其他系的第一？”
“他们误会了。”乌寒衣有点心虚，他轻咳一声, “谣言嘛, 你也知道都是这么传出来的。”
但谣言也要有个源头吧？
平径流看着一脸心虚的乌寒衣, 还是没和他计较，只默默决定训练时候再加大力度。
“对了，你要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乌寒衣赶紧转移话题, 将资料传给平径流，看平径流开始看资料了才放松下来。
九阳学院总体分为三大院系：战斗院系, 后勤院系, 音乐院系。
战斗院系包含单兵系，战舰驾驶系, 指挥系。
后勤院系包含机甲设计与维修系, 医疗系。
音乐院系就只有个音乐系。
所以终测第一一共有六个。
其中平径流是一个, 他的目光放在了另外五个上。
其中医疗系和机甲设计与维系系的第一被平径流首先排除了, 主要医疗系第一他认识, 机甲设计与维修第一和他同阵营，两人有过交流, 也可以排除。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战舰驾驶系和指挥系, 以及音乐系。
“音乐系这个妹子是沈家人, 我一开始觉得她的可能性最大, 但是我查到了一点消息，她似乎身体不好, 所以才转去的音乐系, 我觉得她的可能可以排除了。”乌寒衣指着沈愔的照片。
平径流敏锐：“转去的音乐系？”
“对啊, 她一开始是报的单兵系, 但已经转过去了。我也查过了，她是我们军方阵营的人。”乌寒衣说，“她在终测里面一直躲着，几乎没有杀过人。”
“我们阵营里面有谁能超过你啊？”乌寒衣摆摆手。
确实是这个道理。
平径流眼神落到沈愔的照片上。
这是沈愔穿着学院作战服拍的照片，女孩子脸色苍白，一双眼睛雾蒙蒙的，带着茫然，看上去娇弱胆小。
说实话，和沈家人不太像。
但确实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平径流最后还是移开了视线，落到了战舰驾驶系和指挥系的两个第一身上：“终测的视频很难流出，你找个机会拿到这两人的联系方式，我去问一下。”
“行。”乌寒衣答应了，但看到平径流冷静的表情，他忽然咧嘴一笑，“如果这两个人都不是呢？你是不是就要承认我猜的是对的？其实就是系统出错了？”
“你见过九阳的系统出错吗？”平径流瞥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他们，那就是其他人。”
“哪里还有其他人？”乌寒衣指着资料，“你们第一不都在这里了？三个排除了，两个问过了，哪里还能有？”
平径流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乌寒衣：“你确定那三个都排除了？”
“怎么没……”乌寒衣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他窝草一声，“你别说你还没把沈家那个妹子的嫌疑排除啊！”
平径流不置可否。
虽然乌寒衣说的很有道理，但他就是觉得有些不对。
“甚至可以所有人都问一遍。”平径流倒不是不能拿第二，主要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如果有人在他之上，他想知道那人是怎么做到的。
还有一点点好胜心，想要胜过那个人。
——
并不知道有人有危险想法的沈愔正在认真听课。
只要是九阳的新生，无论什么系，第一节课都是一样的——战争历史课。
这是一节理论课，上课的老师不同，风格不同，但内容都是相似的。
现在和平，他们说的就是曾经惨烈的战争，还会说开荒时候的惨烈牺牲。
并不是每一次开荒都能顺顺利利，将伤亡压到最低。
无论是战争还是开荒都是危险而残酷的事情，沈愔听着，就想到了前世。
末世对人类来说也很残酷，末世的危险太多了，光是丧尸病毒的出现，就让人类在短时间削减了三分之二。
更别说伴随而来的天灾和动植物变异，还有人类之间的内斗。
那个时候他们也等同于开荒吧？还要加上战争。
那已经不是国家之间的战争了，而是偏善阵营的人类和邪恶阵营人类的战争。
也是因为挺相似，沈愔听到这节课内容的时候只有浅浅感慨。
也因此，当穆云云忽然抓住她胳膊的时候，她还很茫然。
然后她就看到了穆云云眼眶通红，脸上愤怒和心疼交织：“那个时候……牺牲了那么多人，他们真的太可怜，也太让人敬佩了。”
沈愔沉默了一下，轻声说：“可是战争就是这样，现在没有战争，可还有荒星需要探索。”
穆云云喃喃：“为什么我没有那么高的天赋？如果我有天赋，我就可以去单兵系，我也可以出一份力。”
沈愔一愣：“你想去单兵系？”
“九阳的音乐系不出色，如果我单纯想要学音乐，也不需要来这里啊。”穆云云看着沈愔，表达出来的意思沈愔很明白。
那个意思是——你不是也是一样吗？
啧，果然是小朋友，很有活力，也很有志向。
沈愔摸了摸她脑袋：“好了，先好好听课。”
穆云云也就是感慨，她很早就知道自己天赋不够好，也早就认命了，现在只是在自己能努力的空间里尽量往自己的目标靠近。
会情绪忽然失控也是因为她本来就心细敏感，所以才会被触动。
第一天的上午只有一节理论课，理论课持续了两个小时，课程上内容有不少都是沈锦辰给沈愔补习过的，只是也补充了沈愔一部分缺失的知识点。
一节课上完就到了中午，穆云云已经恢复了过来，拉着沈愔去七食堂吃了一顿好吃的，然后兴致勃勃邀请沈愔在学校逛一逛，认认路。
沈愔本来是要答应的，但在她答应之前，沈锦辰的通讯打了过来。
“愔愔，你吃完饭了吧？”沈锦辰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我想邀请你来擂台馆这边。”
“擂台馆？”沈愔疑惑。
沈锦辰连忙点头：“对，就是擂台馆，我今天和人有擂台战，你想来看看吗？”
哪怕沈锦辰尽量轻松，但沈愔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自家哥哥的擂台战，当然要去捧场啊！
沈愔一口答应：“好啊！”
沈锦辰眉开眼笑：“那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坐车过来。”沈愔拒绝了。
然后等一挂断通讯，沈愔就对上了穆云云亮闪闪的八卦眼神：“是谁约你？学长还是我们的同学？”
“是我哥。”沈愔刚才和沈锦辰只是语音通讯，没有打开视频，所以穆云云只听到了是一个年轻男生的声音。
她本来以为是沈愔的追求者，却没想到是沈愔的哥哥。
既然是沈愔的哥哥，还能开启擂台赛，是在学校的话，那就只有……
“是沈学长？”穆云云眼睛睁大，震惊。
沈愔好笑：“你都知道我是沈家人了，怎么听到我哥还这么震惊？”
“就是……就是沈学长啊，那是沈学长哎！”穆云云试图比划，“他们都超厉害的，真的，我听过好多关于他们的消息！”
“你在学校里面问十个人，起码五个都是沈学长的粉丝！”
沈愔也是第一次知道沈锦辰这么受欢迎，她笑眯眯：“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我哥的擂台赛？”
“我我我也可以吗？”穆云云惊喜，“我要去！”
穆云云倒不是不知道沈锦辰今天有擂台战，毕竟沈锦辰在九阳很出名，几乎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但沈锦辰的擂台赛只开了小型观众席，只开放了一百个名额，双方各有五十个，只有拿到这一百个名额的人才能近距离观看这一次的擂台战。
当然，他们也没不让人看，只是只开启了擂台直播，没有接到邀请的人只能在光脑或者是擂台馆的光幕上看。
穆云云也是一下没反应过来，听到有人给沈愔打通讯，还以为是追求者，没想到沈锦辰身上去。
现在能有机会近距离观看沈锦辰的战斗，她当然是兴奋了！
穆云云过于兴奋，一把拉住正在看路线的沈愔就走：“我们打专车过去吧！”
沈愔：“？”
学校有专车吗？
事实证明——是有的。
专车就只有六个座位，价格也比较贵，但穆云云压根就不在意这点花销，兴奋拉着沈愔问：“你见过沈学长战斗吗？”
“沈学长是不是超级厉害？”
“沈学长在家里的时候会经常训练吗？”
沈愔：“……”
啊，不好意思，我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好在穆云云不用她回答，她就是兴奋上头，需要一点发泄的途径。
擂台馆只有一个，距离单兵系最近，沈愔两人坐悬浮车到的时候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后，擂台馆占地面积很大，沈愔刚下悬浮车，就看到了等着她的沈锦辰。
见到沈愔，沈锦辰眼睛一亮：“愔愔，你来了？”
“嗯。”沈愔点点头，然后给两人介绍：“这是我哥，沈锦辰，这是我室友，穆云云。”
“沈学长，你好！”穆云云脸红了，是激动的。
沈锦辰礼貌打招呼：“你好，学妹。”
“我给你们留了两个视野最好的位置，我们先进去吧。”沈锦辰眼睛里只有沈愔，满满都是宠溺之情。
沈愔这么多天下来也已经适应了不少，顶着沈锦辰的眼神点点头，和穆云云一起跟着他进去了。
沈锦辰约的擂台室在五楼，擂台面基大概有个篮球场那么大，周围有环绕的一圈圈逐渐上升的座椅，沈愔扫了一眼，觉得大概可以让五百人坐下。
但此时这里面也就七八十个人，零零散散坐着，显得特别空旷。
“我给你们留的位置在那边，你认识的人也在那边。”沈锦辰指着最靠近擂台的位置。
沈愔看过去，就见到有个人在兴奋对她挥手。
是祝欣彤。
祝欣彤几个也是被邀请过来的，他们队伍一共五个人，平均分配五十个名额，一人十个，都是给亲近的人的，祝欣彤四人就是用的许成焰的名额。
沈愔坐过去，祝欣彤对着沈锦辰打招呼，有点拘谨：“沈学长。”
“嗯。”沈锦辰礼貌应声，“我妹妹拜托你们照顾了。”
“应该的应该的！”祝欣彤立刻点头。
沈锦辰这才看向沈愔，声音立刻放柔：“你坐着吧，擂台战还有十分钟开始，我不会一开始就上台，我还给你带了点零食，你吃着零食等我吧。”
“好。”沈愔看着那最中间的两个位置，又看看手里被塞的零食，觉得自己现在不是十八，应该只有八岁才对。
有点哭笑不得的她坐在了中间位置，看着沈锦辰一步三回头去准备了，敏锐察觉有视线落到她身上。
沈愔抬头看过去，却发现是自己不认识的人。
……哦，对，刚才接她的是沈锦辰。
那就正常了。
“那就是沈家那个音乐系第一？”平径流看向沈愔的方向，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看不出来半点威胁性。
“对啊，我就说她应该不可能。”乌寒衣也盯着沈愔看，还在沈愔看过来的时候露出一个友善笑容，挥挥手跟她无声打招呼。
看到沈愔回了个礼貌笑容，乌寒衣才说：“你确定那两个人回答的都是真的？”
“他们为什么要瞒着？”平径流问。
乌寒衣反问他：“那沈家这个妹子又为什么要瞒着？”
平径流就是不明白这个问题，他沉默半晌，淡淡说：“出去时候我们去问问。”
“行。”乌寒衣算是明白了，平径流真就和人杠上了。
“也许就是搞错了成绩……”
“不是，”平径流语气平平淡淡，“我问过了，确实有个成绩比我好的人。”
乌寒衣睁大眼：“你什么时候问的？”
平径流：“就今天。”
乌寒衣：“……”
敲，你偷偷问了不告诉我！
这么说起来，沈愔的嫌疑真的是最大的。
平径流说：“现在唯一没问过的就是她，其他人都说不是，我觉得他们不至于骗我。”
任谁能拿到第一都是有傲气的，怎么会轻飘飘说自己不如别人？
乌寒衣也赞同这个道理，他一握拳：“没关系，我们问问她就好了。”
说着，乌寒衣还给自己找理由：“其实也是，终测毕竟不是擂台赛，她如果也找到了什么隐藏任务，也是有可能拿到高分的。”
话是这么说，乌寒衣却感觉到了急躁。
他看了看时间，一咬牙，站了起来：“不管了，我要先去问一问。”
不问个结果他都没法好好看格斗了。
平径流都还没来得及出声，乌寒衣就快速起身跑了。
于是半分钟后，沈愔面前就多了个人：“沈愔同学？”
“你认识我？”沈愔早就发现有人盯着她看，但她之前只以为是因为沈锦辰，但这人都找上门来了，她也察觉到了不对。
乌寒衣脸上带着笑，看上去分外友善：“我叫乌寒衣，是单兵系大一新生，我有个问题想请你解答，你能帮我一下吗？”
“你问吧。”沈愔琢磨着这人是不是想问她和沈锦辰的关系，并且在想要不要直接公布了她和沈锦辰兄妹关系，不然如果误会成恋人好像更麻烦。
不如就从现在的解释开始。
“我想知道你的终测分数有多少，是不是今年的第一？”
“我和沈锦辰……”是兄妹，不是恋人。
沈愔一句话说了开头才反应过来不对，她懵了一下，脸上满是疑惑：“哈？”
她听到了什么？
问她终测分数？
沈愔一时间警铃大作：“你是单兵系第一的那个同学？”
她没忘记穆云云跟她说，单兵系的第一想要挑战其他第一，难道他这是想掂量她有没有资格一战？
“我不是，”乌寒衣说着，还不等沈愔放松下来，他就说，“第一是我朋友。”
沈愔：“……”
她嘴角抽了抽，就见到穆云云一下就挡在她面前了：“你们单兵系的战书我们音乐系不会接的，你们自己回去吧！”
“我没有要下战书啊。”乌寒衣都懵了，他试图解释，“我真的就是问一个问题。”
“如果愔愔是呢？你们不想挑战？”穆云云撇嘴，“而且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你们问其他几个第一都有可能，我们音乐系的第一哪里能超过单兵系第一的分数？”
被鄙视的乌寒衣：“……”
这感觉，真的是分外酸爽啊。
乌寒衣：“我真的只是……”
穆云云拒绝三连：“不是，不要，不参与。”
被穆云云挡住的沈愔：“……”
真就，带穆云云来是个明智的决定。
旁边祝欣彤也反应了过来，她搭住沈愔的肩膀：“我说乌寒衣，你是不是误会了？愔愔这么柔弱，怎么可能比平径流的分数还要高？”
旁边的湖广令眼神闪了闪：“今年有比平径流更高的分数？”
乌寒衣这才注意到祝欣彤几个，他打了个哈哈：“这个啊，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听到一点风声，所以想来问问。”
湖广令眯眼笑：“是吗？那你如果找到人了一定要告诉我们啊。”
乌寒衣客套两句，跑回去了。
直到坐下，他才露出沮丧表情：“哎，我觉得我们是不是猜错了，我觉得她同学说得有道理。”
平径流：“……”
咋咋乎乎的。
湖广令则是在乌寒衣走了之后沉思了半晌，看向了许成觅：“今年好像有点不同啊。”
“哈哈哈，愔愔，你居然是音乐系第一，你真厉害！”祝欣彤一如既往夸夸，只是这次带上了对乌寒衣的吐槽，“他在想什么呢？说你比平径流的分数还要高？你都没杀人吧？”
“我也觉得他是不是受刺激了，愔愔虽然是音乐系第一，但也不可能是全年级第一吧？你说是不是，愔愔？”
穆云云附和着，也转头看沈愔。
但她只看到沈愔微妙的表情，那个表情应该叫做尴尬不失礼貌。
好像有点不对。
穆云云这么想着，而湖广令也看到了沈愔表情，他心中一动，忽然问：“我们能知道你的分数是多少吗？”
沈愔沉默了，气氛在她的沉默中逐渐微妙。
湖广令试探问：“十分？一百分？五百分？”
但回答依旧是沉默。
湖广令嘴角抽了抽，那个念头在心中逐渐成型：“所以那个分数更高的真的是你？”
沈愔还想挣扎：“其实……”
“每一年只有六个第一，平径流这个人脾气人品都不错，和其他人相处也挺好，他如果努努力，也可以看到其他四个人的分数。”湖广令打断了沈愔的话。
如果看到了其他几个人的分数，那剩下的那个不就是答案了？
“就是，我意外完成了隐藏任务。”沈愔丧气，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就是运气有那么一点点好。”
湖广令：“……”
其他人：“……”
表情逐渐从茫然到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