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五条悟兴冲冲地去总监部看热闹, 却气冲冲地回到了高专。
彼时的夏油杰和黑子哲奈正在训练场上和一年级生们进行着亲切又友好的切磋，见白发少年走路带风, 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时, 后者猛然知道自己从刚刚开始眼皮就一直在跳的原因了。
夏油杰惊讶地看着怒气冲冲的白发少年：“悟，你怎么……！？”
“给我站住！——”
他话音未落，就见前方的五条悟怒目而视, 长腿一迈, 竟是直接跑了起来！
“黑子前辈？”
灰原雄眼前一花，就见原本还在和自己对练的黑子前辈一闪而过，她还一把捞起了一脸茫然的库洛姆同学。
角落的边牧迅速变大，它飞快地奔跑过来, 一口叼住两人将其甩在自己身上, 又立刻转头逃跑, 整套动作看上去十分行云流水。
“黑子哲奈！有本事就别跑！！！”
白发少年如箭般从众人视线中飞过去, 只留下奔跑过程中掀起的一片片灰尘。
夏油&灰原：“？”
“……”
空气都沉默了。
在这场人狗追逐赛中, 成熟的一年级生七海建人绝望地闭上了眼。
——这个高专, 果然没有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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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哲奈终究是没跑掉。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五条悟的难缠程度还是超过了她的想象，他仗着六眼准确地跟着她们的身后。更别说明明之前这家伙的瞬移还用得很不熟练, 但却在追逐她的过程中像是被突然地打通了任督六脉, 定位那叫一个准, 移动的那叫一个迅速。
被像是小猫一样拎起来的黑子哲奈绝望地看了眼和她面对面同样待遇的库洛姆。
紫发少女一脸惊恐地悬在空中，紫色的眼睛看着她，显然就连之前为什么要逃跑都不知道。
黑子哲奈冷静地试图狡辩道：“五条, 你听我解释, 这肯定是误会。”
跑了这么久就连大黑都伸出舌头趴在地上喘气, 但仗着优越的身高拎着两个人的五条悟看上去却一点也不累的样子, 他甚至一滴汗都没流，将蓝发少女提起来与自己平视。
“是吗，那你说说，我听听你的解释是什么。”
看穿世界一切谎言的六眼紧盯着黑子哲奈，白发少年冷笑一声，俨然一副我倒是要听听看你要怎么狡辩的表情。
黑子哲奈：“……”
糟、糟糕，五条好像真的很生气。黑子哲奈开始头脑风暴。
幸好在关键时刻，骑着咒灵匆匆赶到的夏油杰及时制止了一场同期相残的悲剧，他看着挚友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瞪大眼睛，“悟，你要干什么？”
然而在丸子头少年露面的那一刹那，蓝发少女思考的脑子都僵住了，她冷汗直流，不假思索地转头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五条悟。
后者不怀好意地笑了。
……
站在两名dk对面的蓝色少女低下头。
库洛姆忐忑地站在一边，她看了看黑子哲奈，又看了看面色黑沉的黑发少年。
从五条悟口中得知事情是怎么回事后，夏油杰沉默了片刻。
“哲奈。”
他缓缓开口，细长的眉毛皱起，嘴角抿直，幽幽地叹了口气，“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愿意告诉我们呢。”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少年的语气听上去并没有真的责怪她的意思，但黑子哲奈却在此刻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丸子头少年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他像是妥协般叹道：“算了，我知道可能是你还不够信任我和悟……”
一种危机感使黑子哲奈猛地抬头，她看见夏油杰表情晦涩地揉了下眉心。
她突兀地想起之前硝子的问话。
夏油有什么不一样吗？
她之前并没有发现夏油有什么不同，他看上去还是那副内敛却有着傲气的少年模样。关爱后辈，和五条一起捉弄歌姬学姐，又带着小白捉弄五条。
但此时此刻，黑子哲奈却觉得面前的少年脸上似乎带着某种莫名的疲倦。
直觉迫使她必须做点什么，黑子哲奈开口：“夏油，不是这样的。”
站在夏油杰旁边的五条悟表情古怪。
他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皱眉道：“杰，你今天说话怎么听上去这么恶心？”
夏油杰青筋迸出：“滚！”
“明明就是啊，”白发少年抖了抖，他一阵恶寒，诚恳道：“真的，杰，你是不是最近咒灵吃多了把脑子吃坏了。”
夏油杰此刻什么疲惫都没了，只想和五条悟打一架：“……悟，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黑子哲奈嘴角微抽，但是想到先前夏油杰的表情，她挣扎了片刻，决定遵循自己的直觉，“夏油，五条，我有事情想和你们说。”
正在斗嘴的两名dk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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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是因为想要抓到那个害你的人才会让库洛姆同学在现场伪造了咒力残秽？”
夏油杰有些疑惑：“这是可以做到的吗？”
虽然夏油杰知道库洛姆同学入学高专就是伪造了咒力，但是她的能力有强到可以蒙蔽御三家那么多人的眼睛吗？
库洛姆早在她的暗示下离开了，因此黑子哲奈没办法让夏油杰亲眼见证一下，但她很坚定地说道：“当然，库洛姆是很强大的幻术师，她构建的幻术完全能够以假乱真。”
“不管是高层还是[窗]的人都会认为是其他家族的咒力残秽。”
黑子哲奈：“如果是纯粹的仪器检测或者不属于御三家的势力，看到的就会是三家的咒力残秽。”
她解释道：“那个人实在太谨慎了，我暂时找不到办法把他抓出来。但是经过这次事情后，高层至少会进行一次内部清查，到时候我的人会告诉我哪些人不对劲，至少能消除他的部分实力。”
御三家的家主们明知道家族不可能会派人袭击总监部，那么在现场看到的咒力残秽势必就有问题。如果只有一家，他们还会怀疑是别的家族陷害，但现在三家都被拖下水，事情就指向了除御三家以外的势力。
虽然以他们自负的性格未必会真的把这股势力当回事，但高层的烂橘子们又十分锱铢必报，他们不会容许家族中出现这种危害自身利益的内鬼。
黑子哲奈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害她，但她总不能亲眼看着这家伙躲在高层继续对她的后辈下手。因此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除点他的爪牙。
看见白发少年还双手抱胸一脸不爽的样子，黑子哲奈还难得恭维了他一句，“幸好五条不是站在他们那边的，不然什么幻术都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闻言，五条悟矜持地抬高下巴，他睨着眼睛，“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不计较你不带我的事！”
夏油杰感叹道：“没想到库洛姆同学居然这么厉害……”
夏油杰的心情有些复杂。虽然之前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但其实少年对于执意要来高专的库洛姆是有些迁怒的。
毕竟在当时的他眼里库洛姆这个举动和那些作死去鬼屋却引来咒灵的青春期少年没有任何区别。
直到他前几日在任务现场看见了少女用咒具祓除咒灵的矫健身影。
夏油杰一直认为非术师是需要术师保护的，所以当库洛姆这样没有咒力的普通人干净利落地祓除咒灵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信念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但饶是如此，他也没想到库洛姆同学居然这么厉害，可以愚弄到高层那些自命不凡的家伙。想到这里，夏油杰忍不住勾起唇角。
“不过……”就在黑子哲奈松了口气的时候，又听见面前的少年缓缓说道：“害你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夏油杰笑得如沐春风，“我和悟之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个人？”
五条悟立刻看向她：“对啊，那是谁！”
黑子哲奈：“……”
就在这时，敏锐地察觉到他人的视线，白发少年撇过头——
家入硝子在与他对视的那一刻猛地拉上了窗帘！
迅速将一切串联起来，五条悟：“！”
他不敢相信地转头看向黑子哲奈，质问道：“硝子也知道那个人的存在！？”
黑子哲奈可疑地顿了一下，眼神飘忽：“……不，硝子不知道。”
五条悟：“……”
夏油杰：“……”
夏油杰：“哲奈，有没有人说过你说谎的技术真的很烂。”
黑子哲奈心虚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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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伤心啊，原来硝子和哲奈瞒了我们这么多事啊。”
教室内，趁着夜蛾老师还没来，夏油杰似乎无意地感叹了一句。
家入硝子看了旁边的好友一眼，没有一起犹豫，她当机立断道：“我以为你们之前就知道呢。”
在黑子哲奈震惊到失语的眼神下，反转术士很是无辜，“我一直以为哲奈早就和你们说过了。”
黑子哲奈：“……”
这一刻，她脑海中不自觉地回放起平日里夏油杰和五条悟在夜蛾老师面前互相推托的情景。
……原来背刺是高专的传统啊。她悲痛地想。
夏油杰笑眯眯的，“是吗，难道是哲奈你以前说过但我没记住？”
他诚恳地道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黑子哲奈：“……对不起，我错了。”
“你当然错了！”白毛同期忍不住了，他大声谴责道：“明明上次就说好了，再干这种事必须叫上老子！杰就算了，你居然趁着我出任务的时候偷跑，你要是提前说了老子就直接逃掉任务了！”
“……悟，什么叫我也就算了。不是，”夏油杰扶额，无奈地吐槽。“这显然不是重点吧。”
“这当然是重点！”五条悟反驳道，他悲愤道：“你们根本不知道错失了一次痛殴烂橘子的机会对我来说是多重要的事情！”
众人：“……”
不是，你平时打的难道还少了吗？
五条悟的表演还未结束，他痛心疾首地捂住胸口，就像是遭遇到了难以承受的事情，“明明只要看到他们身上的伤口，我就能想象到他们当时有多惊恐可怖，而我居然看不到这样的表情——”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他猛地一拍桌子，对着黑子哲奈大声嚷嚷：“就是你没叫上我！！！”
三人：“……”
夏油杰若无其事地转头：“……哲奈，硝子，我们继续讨论敌人的问题吧。”
家入硝子从善如流地接上：“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太多，不过听哲奈说那家伙在御三家都有点势力。”
黑子哲奈肃然：“没错。而且我觉得上次灰原他们的事肯定也是他搞得鬼。”
五条悟：“？”
五条悟：“你们现在是在无视我吗？”
“什么！？”夏油杰面色凝重，他撑着下巴思索，“既然可以干涉到高专的任务，那他的地位应该还挺高。”
“没错，我和硝子也这么想。”黑子哲奈点头。
五条悟勃然大怒：“你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