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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六十一章(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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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严晴舒被这一箱的面包震惊到了, 连剧组其他人都觉得非常惊讶。

杜清目瞪口呆地问她:“晴晴姐,哪家面包啊,你这么爱?”

“也有可能是对剧组的伙食不满意。”齐贺暗戳戳地道, 他中午刚抱怨完今天的菜没昨天的好吃。

导演闻骅凑过来看热闹, 听到这么一句, 忍不住哎了声:“你少在这里夹带私货。”

说完也看了眼严晴舒面前的箱子,咋舌道:“这么多啊,得吃到什么时候啊?”

严晴舒嘴角和眼皮直抽搐, 她凭直觉觉得厉江篱不会干这么没脑子的事。

于是应道:“我这有好几个人呢, 佩佩和苗苗都陪着我, 还有王哥,这些面包……一人几个就没了。”

大家一听也有点道理, 就说:“那你家里人挺客气, 寄这么多过来。”

严晴舒干笑一声:“他们照顾我嘛。”

说着连忙伸手在箱子里一顿扒拉,从底下扒拉出一个盒子,和一个信封。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拆开信,飞快地读了一遍。

厉江篱的信大概内容就三点, 一是盒子里装的是茶包, 好东西, 喝了能养颜美容、润肺祛燥,还能改善便秘, 下面是详细用法。

第二点是关于面包,是师妹推荐的, 他吃过以后觉得味道确实不错,就给她也买了一些寄过来, 让她和陈佩他们都尝尝, 每天热一下就能当早饭, 等吃完了他再寄,都算着日期呢。

又强调早饭一定得吃,顺便讲了个胃癌患者的病例,说很年轻的姑娘,查出来胃癌,医生去问的时候,发现她的饮食习惯很不好,从来不吃早饭。

严晴舒撇撇嘴,她当然知道这人是在吓自己,胃癌和不吃早餐兴许有关系,但不吃早餐绝对不是唯一的决定性因素。

但她表示,谢谢,有被吓到:)

最后一件事,是说还不确定下个月工作如何安排,已经年底,有可能要去外地参加论坛或者学科年会,但如果有时间,一定来看她,云云。

这就是大饼,严晴舒又撇撇嘴,甚至哼出声来。

杜清好奇地问道:“晴晴姐,你家里人都跟你说啥了,怎么这个表情?”

“给我画大饼呢,也不知道这个大饼是不是我都杀青了,还没吃上。”

严晴舒说完叹口气,叹完气又笑眯眯地问:“喝不喝茶,很好的松子杏仁茶呢,可以美容养颜的。”

杜清听得一愣一愣的,啊了声:“真的啊,还有这种茶,怎么没听过?”

严晴舒眼睛一眨,反手掏出信纸,摇头晃脑地开始掉书袋:“《随息居饮食谱》中记载,松子仁……”

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大家被她逗得不行,制片人冯兰笑道:“你快别念了,拿两包我们尝尝。”

严晴舒打开盒子,数了数,十八包,不多,也不少。

她一时心痛,在心里骂自己,让你嘚瑟,让你多嘴,现在好了,不想给也要给了。

忍着肉痛,她还得一脸大方,问道:“咱们这么多人,得多少包才够啊?五包够的吧?”

冯兰看了眼,说:“你这一包都那么大包了,先用三包吧,也就是喝个新鲜。”

这一刻,严晴舒竟有些感动。

陈佩看着她,心里笑得直打跌,仿佛看到了严晴舒这张笑眯眯的脸孔后面出现了一个流泪猫猫头。

正好是周末,厉江篱仍旧要值班,上一个班收的病人,要手术的基本都已经做了,还有两个安排在下周一。

下午五点,他去查房。

胸部CT显示左肺上叶内有一两公分长金属针状物的胸痛男患者,手术时从他被切下的肺组织里剖出一枚2.5厘米长的绣花针,绣花针已经锈迹斑斑,还有点弯曲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扎进去的。

厉江篱和邓崇跟家属和病人交代病情的时候,他们也是懵的,想了半天,觉得有可能是奶奶绣花的时候不小心把针落在沙发上了,他又爱在沙发上躺着,可能就这么扎了进去。

至于是哪天的事,就真的一点点印象都没有了。

厉江篱问:“没有觉得哪怕一丝疼痛吗?”

病人回答道:“被蚂蚁咬了也有点痛啊,但还是没注意。”

厉江篱:“……”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觉得有点道理。

邓崇见他吃瘪,很不厚道地笑了,说他竟然也有被说住的一天。

另一位咳嗽了十个月还不好的女病人,也是切除了左下肺叶,从肺叶里剖出来一小块辣椒,正好是小米辣最下段尖头部,小指指甲盖大小,它就是导致咳嗽始终不好的罪魁祸首。

原因大概是因为吃火锅时不小心呛到的,那会儿天气寒冷,大家都爱吃火锅。

手术是昨天做的,做完以后邓崇邀请厉江篱:“后天下夜班一起去吃火锅啊?天冷了,该吃火锅了。”

厉江篱:“……”你清醒点,今天最高温还有三十度!

但邓崇坚持,最低温已经只有20℃了,可以吃火锅了,于是叫上江烁鑫和姚敏两个,说好他和厉江篱下夜班就火锅城见。

从病房回到办公室,已经傍晚六点,邓崇张罗着点外卖,厉江篱一边查快递信息,一边听他问:“下个月学科年会在沈阳开,你去不去?”

厉江篱一愣:“……出通知了?”

“主任刚发群里的。”邓崇应了声,又问了一遍他去不去。

厉江篱问是哪天,邓崇说了个月中的日期,他心里一咯噔,坏了,跟他打算去看严晴舒的日期撞车了。

邓崇还在说:“要是不出意外,那个周末我们刚好黄金班,去不去玩?”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道:“其实我原本打算那个周末去一趟A市的。”

邓崇一愣,想起好像舒主任就是A市人,就问:“是去看你外公外婆?”

厉江篱一顿,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她最近在A市工作,我寻思着过去看看她。”

说完心里又吐槽,幸好师兄提醒了,否则他一时还没来得及想起外公外婆,要是让舒主任知道,又得说他,这叫什么?叫生块叉烧都好过生他!

邓崇秒懂他的意思,哦了声,道:“那你去呗,年会去不去都成,去了也无非换个地方玩玩,重要的讲座网上也能看直播。”

厉江篱点点头,说到时候看情况决定。

《无影灯下》开机一周,经历过因为几位男主演引发的讨论过后,这部剧正式进入到网友视线,官博时不时发一点片场小花絮,加上营销号和几家粉丝的掺和,隐隐有点刚拍就火的意思。

现在已经有狗仔在剧组外面蹲点,试图拍点什么大新闻了。

傍晚时分,严晴舒收工,说想去外面买个烤红薯,那个摊子就在剧组外面,陈佩和徐苗也没多想,陪着她就走路过去了。

出门的时候严晴舒傍晚的天空很漂亮,一大片金红色的晚霞,倦鸟归巢的画面特别岁月静好,便举起手机拍照。

买完红薯往停车场走的路上,忽然被一个穿粉白色运动服,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孩拦住了去路。

严晴舒她们一愣:“你是……”

“晴晴好……啊不是不是,严老师好……那个……”

对方似乎有些语无伦次,又不好意思,说话吞声吐气的,“我、我是……”

徐苗看到了她手里的录音笔,神色一凛,好家伙,狗仔偷拍都跟到面前来了,骑脸了是吧?

她刚准备唱黑脸把人赶走,严晴舒就已经问:“你是记者吗?新人呐?”

说着抬头看向路边的一棵大树,见到一个男人正在树后捂着额头一阵跺脚,忍不住一乐。

她冲那边笑了笑,然后问面前明显比她小的年轻女孩:“你是哪个工作室的?”

女孩涨红着脸,讷讷地说了个纸媒的名字,严晴舒哦了声。

还不等她说话,女孩就急急忙忙地说:“我、我是你的粉丝……今天知道师父要来拍你我特别高兴,我、我就想问你几个问题……”

她起初有些磕磕绊绊的,但后面倒是流利起来:“严老师,请问你方便接受采访吗?几分钟就好,我有几个网友很关心的问题想请教你。”

不说严晴舒忍不住,就连陈佩和刚准备扮黑脸的徐苗都有些忍俊不禁。

严晴舒笑眯眯地点点头:“好啊,你问吧,能回答的我就回答哦,不能回答的,也不会因为你是我的粉丝就回答哦。”

“好的好的,非常感谢!”

女孩子兴奋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还打开了录音笔,一副开始进入工作的架势。

看得三人组一愣一愣的,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娱记用这么传统的方式进行采访?

“请问严老师,对《无影灯下》这部剧将要讲述一个什么故事,有什么可以告诉我们的吗?”

女孩子的声音很清脆,也很朝气,在这样暮色沉沉的傍晚,听起来让人觉得有种别样的生机。

严晴舒笑着应道:“我觉得是一部很有意思的剧,以往我们看医疗剧,很多都是外科、急诊、妇产、ICU这些科室的故事,因为医生直接接触到病人和家属,会更有戏剧冲突,故事更好看。”

“但是一个患者的救治过程,并不是只有管床医生在努力的,有更多辅助科室的医生在付出,在手术室里,麻醉医生可以说是患者生命的守护神,很多人,包括我自己,在真正接触到这群人之前,都以为麻醉医生只管打麻醉,打完就没事了,但其实在整个手术中,从术前探访,到术中监测,术后叫醒和回访,麻醉医生们都在默默付出,他们不仅出现在手术室,还出现在妇产科和内镜中心,他们的工作强度之高,压力之大,是很多人想象不到的,所以猝死率一直那么靠前。”

“我们希望能通过这部剧,有更多人能了解这个群体的真实一面,能够改变自己某些原本的看法,比如不要再把麻醉医生叫成麻醉师啦。”

对方接着问她:“这是第二次跟沈辕老师合作了,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

看着对方闪烁着八卦的眼神,严晴舒笑眯眯的神色一点不变:“你想要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呢?沈老师是很好相处的人,跟以前一样的。”

她记得很久远以前,是有《提灯》的剧粉磕过她和沈辕的。

小姑娘嘿嘿一笑,又接着问起其他和剧有关的话题。

采访持续了十几分钟,徐苗怕在这里会引来别人的注意,就提出结束采访。

“最后一个问题,真的最后一个了!”她提高了一点音量,语速也变得飞快,“晴晴,大家对你换装视频里出现的小黑猫很好奇,好像是和你一起拍霓裳广告的那只,是吗?”

严晴舒笑眯眯地点点头,爽快回答道:“是啊,它们是同一只,网友的眼神都很好。”

回答完这个问题,严晴舒还给了她一块烤红薯,这才冲她挥挥手要走,走的时候她还对严晴舒说了声加油。

采访见报时已经十一月初,电子版采访稿也同步更新在这家报纸的公众号和官博,还配了两张照片。

一张是严晴舒和记者小姑娘的合照,一张是结束后小姑娘站在原地目送严晴舒背影,估计是她师父拍的。

这片稿子开篇第一句就是:“成为狗仔的第一年,我采访到了我喜欢了好几年的艺人,她出道七年了,我也喜欢了她七年……”

虽然有一个很粉丝小作文式的开头,但正文内容却很专业,是正经的人物采访稿的格式和遣词造句。

只是结尾又变得温情脉脉起来:“告别的时候,还是黄昏,天边的晚霞和十几分钟前没什么两样,如同她的温柔一直没有变过。

“我目送她们走。A市的桂花开了,空气里浮动着隐约的香气,桂花树下,路灯亮了,光线还很淡,严晴舒一人走在最后,背影一颠一晃,很闲适,她好像从未变过。”

严晴舒把采访稿转发给厉江篱看,得意得不行:【这是我的粉丝!呜呜呜!怎么能写这么好!】

厉江篱看完眉头一挑,回复她:【你的粉丝厉白芷同学,上个月月考终于班级第一,年级第三了。】

严晴晴:【!!!】

严晴晴:【妹妹这么厉害!所以妹妹的哥哥想要什么奖励呀?】

厉江篱一愣,随即哭笑不得,厉白芷考第一跟他有毛关系,这奖励他拿着烫手。

厉江篱:【我不要,无功不受禄。】

严晴晴:【???】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不过她很快摊牌:【其实我是想奖励你来探班啦[撇嘴]】

厉江篱还在犹豫是去年会呢,还是去A市呢?好像哪个的机会都差不多,都是错过了这条村还有下一个店。

但他不好跟严晴舒说得这么直白,因此只能语焉不详:【再过两天看看。】

—————

“下周末年会,你们谁跟我一起去啊?”

下午的时候,赵主任过来办公室,一边签病历,一边问道。

满屋子医生没几个想去的,理由都很多,有的说要值班没空去,有的说家里有事脱不开身,还有的直接说沈阳太冷了顶不住。

赵主任对此毫不意外,周末要参加点什么活动,这群人都这样的,要是工作日去,他们就精神了。

邓崇倒是想去:“我跟您去吧,这不得去尝尝正宗的烤鸡架和东北烧烤么,万一能偷到点师呢?”

赵主任哭笑不得,“你还记不记得你是医生?不是厨子!”

“记得啊。”邓崇一脸真诚,“但我也是个小吃店老板啊,就是有了这份副业,不愁吃穿了,我才能在医学研究的道路上走得更加纯粹啊,我现在就是追求理想的人。”

虽然他说得很对,但不妨碍周围嘘声一片。

赵主任拿这个大徒弟没办法,摇摇头,看向厉江篱,问道:“江篱呢,去不去?昨天见到你爸,你爸可是问了,问你最近工作表现积不积极。”

厉江篱嘴角一抽:“……他怎么那么闲呐。”

“那是关心你。”赵主任笑呵呵地应了句。

厉江篱却犯起难来,犹豫吞吐地道:“我、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去……原本我是打算这个月趁周末去一趟A市的,可是……”

“A市?”赵主任不关心娱乐新闻,自然不知道严晴舒在A市拍戏的事,只想得到他的母亲似乎是A市人,“去探亲?”

厉江篱一时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下,才抬手蹭了一下鼻尖,点点头:“……算是吧。”

“是就是,怎么叫算是?”赵主任不明白,疑惑地看向他。

见他神色有些别扭,便觉得这小子说话的口气也很言不由衷,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他想要细问,就见邓崇、姚敏和江烁鑫仨人不约而同地向他使眼色,跟集体眼皮抽筋似的。

赵主任:“……”

等签完病历,赵主任往外走,邓崇连忙起身跟上,一直跟到厕所门口。

他猛地一回头,骂邓崇:“你有病是不是,跟到这来几个意思?”

邓崇嘿嘿一笑,伸手搀了一下他胳膊,把他拉到一旁,低声道:“师父,您就别让小师弟跟着您去什么年会啦,他都纠结几天了,一边是工作,一边是女朋友,哪个都舍不得,哪个都放不下。”

邓主任下意识地哦了声,“女朋友啊……”

说了几个字又一顿,疑惑地嗯了声:“女朋友?他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是谁?”

“还没公开呢,知道的就我跟姚敏这几个,我跟您说,您可别说漏嘴了啊。”

邓崇说完回头左右看看,再低声道:“就是严院长家那个。”

赵主任一愣,几秒后就恍然大悟,忍不住问:“不是说没成吗,怎么又在一起了?”

这次轮到邓崇惊讶:“什么没成,他俩之前就有事?”

“严院动过心思撮合俩孩子。”赵主任简单地解释了一句,又问,“所以江篱说要去A市是怎么回事?”

“那位在A市拍戏嘛,离得也不远,他想去看看也正常。”

这之后赵主任就没再问过厉江篱去不去学科年会的事,过了两天,周一了,要订票的时候,直接交代叶眉订他和邓崇的。

叶眉问厉江篱:“你不去沈阳啊?”

厉江篱打字的手一顿,嗯了声,说那个周末刚好有事。

最近严晴舒跟他聊天,言语之间总要引他去探班,昨天说剧组的饭菜不咋好吃,想吃他做的了,前天说做梦梦见他了,可是都忘了他长什么样,大前天最离谱,直接说把一盆花看成了他的样子。

也不知道今天要说什么。

到了晚上,每天例行打视频电话的时候,厉江篱本来想告诉她,他不去年会了,但又想给她一个惊喜,于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严晴舒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和往常一样,她吃过晚饭之后继续读剧本,明天的通告单已经发在群里了,她正对着那几场戏的剧本在边看边做标记。

手机就支在一旁,后面用纸巾盒顶着。

她一边看剧本,一边问厉江篱:“你们的年会为什么会在沈阳开啊,不该在容城吗?”

厉江篱解释道:“因为这是全国性的学术会议,不是我们本地的,会议的全称叫中国医师协会胸外科医师分会学术年会。”

严晴舒又好奇:“那会每年都在不同的城市吗?”

“会啊,今年在沈阳,明年就可能在京市,后面可能在容城,还有江城、申城,看吧,看到时候在哪儿,想去就去。”

“为什么会在不同的城市啊,跑来跑去的。”严晴舒觉得有点疑惑。

以前她就觉得奇怪,父亲会经常去外地出差,参加学术会议,妈妈说爸爸这是去工作,可是每次都会给她带很多特产回来,让她很怀疑,到底是去工作还是去旅游的?

厉江篱说:“国际惯例吧,学术会议被很多人看成是一种semi-vacation,也就是半休假,每年在固定差不多的时间里,去另一个城市走走,和同领域但不同城市的同行们聚聚,分享自己最新的研究成果和经验,你就当是……华山论剑,舞林大会,这样好懂点?”

“大家平时都很忙,学术会议一般几天,能趁这个机会心安理得地离开工作,顺带游玩一下,确实是个很不错的放松机会,所以吃喝玩乐也是学术会议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每年选择在不同城市举办,也是为了更吸引和方便参会者。”

严晴舒恍然大悟,“难怪我小时候经常吃到全国各地的特产,那个时候还觉得爸爸经常坐飞机出去很帅气,以后我也要当这样的人,等长大了才知道,出差有多辛苦。”

厉江篱失笑,可还不等他说什么,她就接着道:“那你去沈阳,要多吃点好吃的,再带些回来啊。”

“我去沈阳拍戏的时候,吃得都可开心了,东北的烧烤好吃,东北菜也好吃……”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都是她对那座城市的印象,始终没提让他去探班的事。

厉江篱忍不住试探着问了句:“今天怎么……没提要我去看你?这就放弃了?”

严晴舒闻言声音一顿,哼了声,嘟囔了一声真讨厌。

纵然对厉江篱不能来探班这件事心里有些失望,但她还是很快就收拾好情绪,改口道:“没关系的,没空就不要来了,要以工作为重嘛。”

不知道是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

但这个态度跟之前大相径庭,还是成功让厉江篱起疑。

他思来想去没想出来她态度变化的原因,便干脆道:“可是我跟主任说了,我不去年会,大师兄跟他去沈阳,我去看你。”

话音刚落,他就见到视频对面的严晴舒倏地抬起头来,震惊地看向他。

那种震惊里并未包含惊喜的成分,而是无数的忐忑和忧虑。

“……啊?你、你要过来?什么时候啊?真的假的啊?”

厉江篱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回答道:“就是这周啊,大师兄周四中午出发,去参加学科年会,我继续值班,打算周六早上坐最早班动车去看你,怎么样?”

他敢保证,这话如果是前几天说,严晴舒保准会高兴得要蹦起来。

可是今天她听完,却整个人都愣住了。

面上的忐忑之色似乎一下子就变得更加明显,她支吾着道:“这、这么突然……可是、可是……”

“是有什么不方便吗?”厉江篱问道,语气仿佛十分体贴,“剧组不方便外人进去参观吗?”

说着又似乎有些幽怨:“你一直叫我去探班,我还以为是可以进去的,原来不是。”

“不不不,能来的。”严晴舒忙否认他的说法。

“那为什么我说周末要去探班,你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厉江篱追问道,“不是你一直邀请我的吗?难道都是哄我的,只是说说而已?”

严晴舒顿时语塞,“呃……”

厉江篱步步紧逼道:“还是说你做了什么事,害怕我去了以后会知道?”

“没有没有!”严晴舒又连忙摇头,眉头皱了起来,头往一旁歪去,显然十分苦恼,“只是……不过,确实有些事不想让你知道……”

她嘟囔道:“你会不高兴的。”

厉江篱眉头一挑,轻哼一声:“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小气的人,都还没说是什么事,就先预判我会不高兴了?”

“将心比心嘛。”严晴舒撇撇嘴,“好啦,告诉你咯,我们剧组的男三号明天就要进组了。”

厉江篱哦了声:“然后?”

“然后他在剧里的身份,是我的现男友,我们本来要谈婚论嫁了,结果前男友回来了,就是男主角。”

严晴舒说到这里,顿了顿才继续道:“男女朋友,未婚夫妻,是有感情戏的,亲亲我我那种,懂了吧?”

厉江篱的面色也跟着一顿,刚才对她的试探,此刻都化作了满心不高兴。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去探班时,她只有震惊,而没有惊喜了。

“你就是因为这个,突然就不想让我去探班了?”

他的声音有些疑惑,甚至好像有些冷淡。

严晴舒辩解道:“是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跟闻导合作过,他很喜欢让有亲密对手戏的演员在还没完全熟悉的时候赶紧把亲密戏份拍了,因为太熟之后容易笑场。”

“我跟沈哥第一天就拍了吻戏,我们都几年没见过了,这才在剧本围读见了几天,就已经笑场得不成样子,男三号进组,他肯定会在这种戏份上拉进度条。”

“到时候你来了,刚好看到我在拍吻戏,你肯定会不高兴的,之前说的时候,我就感觉你有点不高兴谈这个话题。”

厉江篱听她最后的语气似乎有些吐槽,也忍不住替自己辩解:“我又不是你们这一行的,你拍的时候是用工作态度在拍,但我看只会用观众的视角去看,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女朋友和别的异性亲吻,都不会高兴好吧?”

“所以啊,我才说不要你来嘛!”严晴舒觉得有些委屈,“你干嘛不去参加年会呢?沈阳还那么多好吃的,你都不上进了!”

厉江篱被她噎得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抿着嘴僵在那儿,英挺俊朗的一张脸孔上像是覆满寒霜。

严晴舒心里暗道不妙。

正想找些话再劝劝,哪怕找补找补,能让他过半个月再来也好。

可还没等她开口,厉江篱就已经说:“那我更得去了,年会算什么,年年都有,我女朋友跟别人的吻戏,不看可就亏了。”

严晴舒:“……”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开始阴阳怪气?

不管她好说歹说,厉江篱都已经打定主意,甚至在她还想继续劝的时候,干脆转移了话题。

问她:“我过去,你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带?”

“暂时没有。”严晴舒摇头道,“要不你还是下个月……”

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鸡腿吃完了?面包呢,那家的面包还合口味吧?”

“挺好的,那个碱水球我喜欢,抹茶红豆、蛋黄肉松和培根芝士的我都喜欢吃,吃一个就很饱。”

严晴舒应完,才想到自己原本要说什么,又继续:“我说真的,厉江篱,求求你了,你下个月再来吧,我怕你气疯了——”

厉江篱笑眯眯的:“怎么会呢,人要勇于面对自己的恐惧,人类的恐惧和偏见通常是源于未知,只有了解到足够的信息,才能保持平常心,不是吗?”

“是是是,你说得对,可是……”

“最早的一班动车是早上八点,我大概中午到,你那边有人来接我么?还是我自己打车过去?”

“厉江篱你听我说……”

“哎,有个问题,我提前确认一下,我是新开一间房好呢?还是省几百块留着以后给你寄快递好呢?”

严晴舒猛地一顿,脸孔迅速涨红:“……我让王哥到时去接你。”

—————

厉江篱性格温和,通常都是很好说话的,严晴舒从没见过他这么执拗的时候。

兴许是在一起的时间还短,严晴舒叹气,有什么办法呢,还能为这种事分了咋的。

算了,惯着吧。

她转天中午休息的时候,特地去跟闻骅套近乎,跟她打听她和叶绍衡,也就是男三号的扮演者,接下来会有那几场对手戏。

“不用说太远的,就是这个周末,可能会拍那几场啊?”

被她眼巴巴地看着,闻导有些发懵,他可不会自恋到以为人家姑娘是看上他了,就问:“你啥事啊?要去参加什么活动?”

严晴舒摇摇头:“就是问问。”

闻导哦了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手一摆:“那你别问,问就是我还没想好。”

“别啊!”严晴舒着急,催促道,“那你现在想,周末拍的是普通的场次,还是特殊的?”

“特殊的?”闻导点烟的动作一顿,想了想,“应该没有,没有红包拿,死心吧。”

严晴舒语塞,“谁问这个啊……我是说别的特殊戏份,有可能要清场的那种!”

闻导反应过来了,恍然大悟道:“你说亲密戏啊?有啊,我想先让你跟叶绍衡把这些先拍了,这种戏真的是,刚熟,还没太熟的时候拍最好,太熟了容易笑场。”

这是他一贯以来的想法,所有跟他合作过的演员都知道。

严晴舒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就是,也不差一天两天,能不能下周再拍啊?”

到周日下午厉江篱就会回容城去了!

闻导听得有点懵:“为什么?”

严晴舒说:“我想下周再拍。”

闻导乜她一眼,啪地点燃打火机:“你是导演我是导演?服从工作安排,好吗?”

严晴舒见不说理由不行,就直接道:“我朋友周末要来探班,我不想让他看我拍吻戏。”

“来探班?”闻导眉头一挑,“看就看呗,有什么问题,又不是见不得光,怎么,你是专业演员,还有职业羞耻?”

他语重心长:“不能这样啊,这是工作,你朋友要是因为这个就看不起你,这朋友不要也罢。”

严晴舒无语:“……”

她沉默了一瞬,干脆说得再明白点:“那是我男朋友,我怕刺激到他。”

闻骅手一哆嗦,差点让香烟烫到手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严晴舒。

“……你说什么?来的是你……?”

乖乖,夜店小公主有男朋友了?怎么这届狗仔这么不给力,什么消息都没爆出来过?

这科学吗?!!

面对他震惊的目光,严晴舒肯定地点点头,“真的,我没有骗你。”

闻骅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问道:“是谁啊?也是我们圈里的?”

他怎么想都想不出一个疑似的人选来,因为从没听说过严晴舒跟哪个男艺人走得很近。

偶有绯闻,但也澄清得飞快。

严晴舒摇摇头:“他是圈外人,之前我们讨论过吻戏这个话题,他说尊重我的工作,大不了以后不看我的剧就是了。”

这话一听就知道,虽然理智上会理解支持对方的工作,但感情上接受不了。

闻骅沉默几秒,叹口气:“这也不奇怪,性别转换一下,你是圈外人,你男朋友是演员,要跟别的女人谈情说爱,你也心里不舒服。”

严晴舒点了一下头,叹口气:“所以我才想拜托你,能不能下周再拍啊?他就来两天,周六来,周日就回去了。”

闻骅觉得有些疑惑:“你要是不想让他看你拍吻戏,别让他来探班不就行了?”

“我说了啊!他们这周在沈阳还有学科年会呢,我说让他去参加年会,他说主任带他师兄去了,他就不去了,非要来探班!”

严晴舒说着自己都觉得无语:“上个月我多想他来探班,他总没空,这周末好容易有空了,谁知道又碰上这戏份呐!”

她刚想让闻骅行行好,闻骅就问:“他知道你要拍吻戏啊?你是要给他报备的吗?”

“报吧,不说也不行啊,不说就是故意瞒着,彼此心里都会有疙瘩的。”严晴舒道,又忍不住替厉江篱找补,“他只要不亲眼看着就没事的。”

闻骅问她男朋友是怎么说的,为什么非得这个周末来来探班。

严晴舒想了想,把厉江篱那两句关于“人类的恐惧和偏见通常是源于未知”的说法复述了一遍,然后一摊手。

“人家都上纲上线到这种高度了,我还能怎么办?”

闻骅觉得严晴舒这位素未谋面的男朋友很有意思,于是笑道:“你可以成全他,就让他看一次现场呗,让他看看你拍吻戏的场景到底什么样,要做什么准备,有多少镜头对着你们,看过了他就知道在电视上看到的成品全都是后期的功劳,现场的气氛一点都不旖旎,人人都想着赶紧下班,他就不会再介意这个啦。”

严晴舒听了沉默半晌,叹口气,想反驳,又觉得他说的也对。

总归是要面对的,既然她不可能放弃工作,那厉江篱就必须面对这个现实。

他必须认识到,这是她的工作,吻戏是工作的一部分,如果他实在不能接受,或者表面上说着理解和尊重,内心却对她心存疙瘩,甚至是因此对她戴上了有色眼镜。

那么,她就要认真考虑一下他们之间的这段关系了。

于是她点点头,认真地嗯了声:“你说得对。”

说完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走了,闻骅看一眼她的背影,立刻把烟一掐,去找冯兰说这个大八卦了。

严晴舒刚回到休息室,就见陈佩拿着一件快递进来,惊讶道:“什么快递啊,怎么不让他们放在酒店大堂,我们晚上回去再拿啊。”

“快递小哥说这个是贵重物品,必须当面签收。”陈佩说着看了眼快递单,告诉她,“留颜的研发部寄过来的。”

严晴舒先是一愣,继而脑海中灵光一现:“不会是我之前放在那边陈化的香水吧?”

当时去补拍广告,根据新的香水配方调制了一瓶香水,想着送给厉江篱的,结果那几天先是光顾着跟他腻歪,接着又要拍视频,很快就进组,也就没去拿香水。

想让那边直接寄给厉江篱,徐苗又说:“你如果想明天就官宣,倒是可以这么做。”

于是也没这么做,这会儿估计是给她直接寄剧组来了。

陈佩说掂着重量应该是,严晴舒便连忙拆了外包装,拆开一层又一层的泡沫纸,终于露出里面白底烫金商标的盒子。

打开盒子一看,果然一堆拉菲草中间,躺着五小一大六支香水,正是她亲手配置的那些。

“这五支抽奖抽了吧。”严晴舒把小的那几支递给陈佩,又问,“新的广告片播了么?”

陈佩摇摇头,“还没呢。”

“那就等播了再抽。”严晴舒道。

她把盒子合上,交代陈佩拿去放好,然后往躺椅里一靠,吁了口气。

周四中午,邓崇提着白大褂的领子,站在办公桌边跟厉江篱交代病人的情况,让他重点盯着几个情况比较多,病情反复的病人。

交代完之后跟代班的刘之裕道了声谢,这才放心地走了。

临走时还推着行李箱过来,在门口往里说了一句:“同志们,我先撤了,等我凯旋哈!”

叶眉啧了声,吐槽道:“赶紧走吧,这是生怕我们不知道你要去吃烤串和鸡架了是吧?”

厉江篱慢悠悠地接道:“说不定他要去吃雪糕呢?”

办公室里气氛不错,只是厉江篱始终心里有点紧张。

这种紧张已经持续几天了,从他跟严晴舒说要去探班之后就开始出现。

他觉得很奇怪,明明也不是他要拍吻戏,怎么他就这么紧张?

紧张个屁啊!!!

转天下夜班,他回家去准备带给严晴舒的东西,得知他要去A市,舒主任还特地买了点东西,让他去看看舒家老两口。

“你劝劝他们,看他们要不要过来容城过冬,过了年再回去。”舒主任交代道。

说完顺手拿了个鲜花饼,咬了一口,叹口气:“完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不喜欢这口,甜甜的一股花香,噫,不喜欢。”

厉江篱抬眼,看她一边抱怨一边几口就把整个饼吃完了,一阵无语:“……外婆和晴晴爱吃就可以了。”

“有了媳妇忘了妈。”舒主任哼哼两下,转身就走,“那妈也要忘了你!”

说完就跟厉主任说:“龙须菜不在家,我们也出去玩吧!”

厉江篱:“……”

十一月某天一大早,天边刚发白,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冷,他订了最早一班动车票来A市。

他迫不及待要见自己的爱人。

但他很小心,一路上认真护着怀里的纸袋,袋子里有几个盒子,是他亲手给爱人做的点心。

上午九点四十分,列车抵达A市,他推着行李箱,出站后见到来接他的王仲。

“麻烦你了。”他笑着同王仲道了声谢。

“不麻烦,晴姐每天都是剧组和酒店两点一线,我也没什么事干。”王仲笑道,又说,“来的时候晴姐还特地交代我,要带你去吃早餐,咱们去吃点?”

“我在车上吃过了,先去酒店吧。”厉江篱婉拒道。

王仲也没坚持,把他的行李箱送上车以后,就一路风驰电掣地走了。

路上他同厉江篱讲,这辆SUV是来到这边才租的,严晴舒平时用的保姆车一直停在酒店旁边的地面停车场,前天他去看,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发现引擎盖上被人晒了咸菜,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创意。

厉江篱觉得好笑,猜测是那辆保姆车的车头比较宽,地方够大,能让咸菜晾得更开。

他问起严晴舒最近如何,王仲说都好,但他终究和陈佩不一样,能说的也有限。

路上厉江篱在一家花店门口下车,进去买了一束非洲菊,色彩明亮的花朵看起来就像小太阳一样,非常赏心悦目。

厉江篱订了一间大床房,办好入住手续后,拿到房卡,前台的工作人员认出了推着行李箱王仲,很好奇,忍不住窃窃私语,以为厉江篱也是剧组的艺人。

厉江篱进了房间,简单收拾一下,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从行李箱里翻出一顶鸭舌帽扣脑门上,提上给严晴舒的点心就出了门。

到剧组的时候恰好中午十二点,进门就听见扩音器在喊:“下午是16、27场,请相关演员提前做好准备啊!”

厉江篱不由得有这好奇,问王仲:“王哥,这是什么戏啊,这么重要,还得提前做准备啊?”

王仲也不知道这两场戏的具体内容,只按照这些天看到的,解释道:“可能是场面比较大的戏吧。”

接着他看到了陈佩,忙招呼道:“佩佩,厉医生来了。”

率先反应过来的不是陈佩,而是严晴舒,她还穿着戏服,扭头看了一眼,立刻就转身大步跑了过去。

绿色的洗手服,白大褂敞开着,恰好有风,跑起来是衣摆往后翻起。

厉江篱想起夏天时她录节目,她来给他送外卖,向他跑过来的时候,头盔上的等车呼呼地转动着,笑脸和今天一样灿烂。

如今这一幕已经成了《我这样的生活》整部综艺里的经典片段之一,不知多少网友因为这个镜头入坑这部综艺,又有许多观众因为这个镜头而关注到她。

连带《花嫁》这部剧也吃到了红利,收视率一路势如破竹,在大结局时冲破了3字大关。

曾枚最开始送她进节目里混点流量的算盘终究还是打响了,赢得非常漂亮。

“厉江篱,你来啦!怎么这么晚才到,不是说了搭最早一班车来的吗?”

严晴舒非常雀跃,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只快活的小麻雀,叽叽喳喳的。

“动车站离酒店有一个多小时车程,我还要登记入住,已经很快了。”厉江篱失笑。

解释完之后把怀里的花递给她:“喏,送你的。”

严晴舒接过来,把花束举高,挡住自己下半张脸,忽然说:“这是你送我的第二束花。”

第一束是在她带他去摩打那次,他在夜店门口的卖花小妹那里买的红玫瑰。

厉江篱眨了一下眼睛,语气诚恳:“我会努力改进。”

严晴舒于是立刻伸出小指,笑容狡黠:“那我们拉钩。”

厉江篱无奈地伸出小指,和她拉了一下钩。

旁边注意到他们的众人都惊讶极了,尤其是沈辕和张祺,他们对严晴舒的印象一直都是温柔大方的,说话总是笑眯眯地轻言细语,没想到她还会有这么活泼的时候。

杜清和齐贺倒是不奇怪,他们都见过厉江篱的,很明确的知道严晴舒和他的关系。

严晴舒领着人往休息室走,厉江篱问起刚才问王仲的问题。

她道:“就是有吻戏啊,要做好口腔清洁,总不能把口气带给别人吧?”

顿了顿,她赶紧给厉江篱打预防针:“我早就说了的,呐,你要看到了啊,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哦。”

厉江篱面色一顿,语气顷刻间沾满了酸意:“你亲我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对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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