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掌控者
叶芝酒没想到, 秦羿在起名字方面的天赋还不如她。
她决定叫孩子小金矿。
秦羿绞尽脑汁想了十分钟，最后点点头，没给建议, 给了个评价：“不错。”
叶芝酒：“……”
她看向秦羿的目光里多少带了点起名废之间的惺惺相惜。
秦羿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材料交易中心开了。”
背了一大包蓝矿回来的叶芝酒：“太好啦我去卖材料！”
秦羿：“周末人多, 等周末再去？”
“这周末我要回家一趟。”叶芝酒道，“今天晚上就去吧, 你要一起吗？”
秦羿：“……也行。”
他又发现了。
叶芝酒不光喜欢夸他，还喜欢做什么都叫他一起。
当天晚上, 秦羿跟叶芝酒在校内绕了一圈，来到材料交易中心。
现在的绝大多数购物和交易都是在线上完成的，只有那些从其他探索中星球带回来的东西, 不看到实物也无法评估价格, 需要现场定价。
只有军校内部的学生可以在交易中心摆摊, 但有需求过来购买材料的人五花八门。
叶芝酒早早就在线上预定好了摊位, 下午的课结束以后立马过去摆摊。
她带回来很多从变异咔呼咔身上掉落的碎晶，还有变异的青蓝色矿石和蓝矿。
前两者可能不好定价，但蓝矿的价格一直是稳定的。
这天晚上，只是那一大包蓝矿卖光，叶芝酒就收获了八万多星币。
她回宿舍的路上一边算钱一边震惊：“原来倒卖能源这么赚钱……”
秦羿：“赚吗？”
他对这种数字没什么概念。
“不赚吗？”叶芝酒疑惑道, “那还有什么更赚的？”
她其实也没什么概念。
隐约记得自己上辈子住在疗养院，有时候一天的开销都不止八万。
叶芝酒问得太诚恳，秦羿真的思考了一会儿, 才认真回答道：“卖原材料肯定不行。”
叶芝酒：“嗯？”
“这种纯度的蓝矿, 做成飞行器或者其他载具用的能源块。”秦羿大概计算了一下, “能卖到上百万。”
叶芝酒：“…………我卖便宜了？”
“也不是, 市场价不会差太多。能源块价格高, 是需要特殊技术和生产成本。”
叶芝酒皱着眉头：“看来赚钱还是得搞投资。”
她跟秦羿走到宿舍楼下, 忽然又反应过来，问他：“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秦羿简单答道：“我名下有这方面的产业。”
叶芝酒：“？！！”
当天晚上，叶芝酒懵懵懂懂地接触到了很多以前没学过的知识。
上辈子她真的一点都没考虑过钱是哪里来的，只是单纯地觉得父母很厉害。
现在发现，赚钱好像确实也没那么容易。
她也想要拥有自己的产业，但不想再借助父母的力量，从头起步又需要大量的启动资金。
作为远征队多去出任务，恰好能够给她提供这第一笔钱。
**
由于参与任务时发生过意外，一年级的小队在第二次任务的周末，都获得了一次休息的机会。
叶芝酒跟叶礼鹤就借机回家看看爸妈。
临走前一天，叶芝酒跟秦羿在训练中心约了一架。
秦羿换上了最新升级版抑制耳钉，戴上以后信息素都被抑制得全部平静下来，用校医的话说：只要不是有Omega当着你的面发热就没事。
于是这一架打得格外放肆，酣畅淋漓。
叶芝酒也全力以赴，秦羿的下颚被她揍了两拳，还差点一脚踹中他的脸。
一轮下来，两人都有点力竭。
叶芝酒撑着膝盖喘气，秦羿递给她一瓶水，叶芝酒摆摆手说：“没必要。”
这里面喝水吃东西跟受伤一样，都是模拟数据，没什么真正的效果。
喉咙里的干渴反倒能让她战意更盛。
秦羿敛眸把那瓶水塞进她手里，淡淡道：“训练可以，别自虐。”
叶芝酒没再推辞，她接过水喝了一口，忽然看着秦羿问：“你是不是暗恋我？”
秦羿：“……！”
他一口水呛住，差点从嘴里喷出来。
秦羿好不容易才把水咽下去。他用手背蹭过嘴角，难以置信地看着叶芝酒问：“你说什么？”
“不是吗？”叶芝酒随意地在地上坐下，“因为你对我很好。”
秦羿：“……有吗。”
“也可能是我感觉错了吧。”叶芝酒喝了口水，看起来有点苦恼，“奇怪了，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的。”
秦羿：“…………”
叶芝酒这发直球太突然了，砸得他有点懵。
他弯腰看着叶芝酒，张了张嘴，很想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们可都是Alpha——
秦羿蹲在叶芝酒身边，好半晌才问出一句：“你会喜欢Alpha？”
一脸高冷的样子，平静又冷淡的语气。
还是带有质疑意味的反问句。
嗯，完全不会显得他是个A同。
叶芝酒想了想说：“可能会吧？主要的问题不是性别。”
秦羿：“嗯？”
叶芝酒忽然笑了，对他晃了晃手里的矿泉水，语气懒散地说：“不管是跟哪个性别，我都会是——”
她竖起一根手指：“你懂我的意思吗？”
秦羿没懂：“1？什么1。”
叶芝酒把手里的水放下，另一只手握圈比了个空心的0，然后把竖着的那根食指从0中间穿过。
秦羿：？
“这都不懂吗？”叶芝酒都感觉这动作有点猥琐了，“算了，我就直说了吧。”
秦羿：“你说。”
叶芝酒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秦羿，满脸笑意地回答：“就是在床上，我要做上面那个。”
秦羿：“？”
秦羿：“…………”
秦羿的脸一点点红了，他眉目冷峻，像是遇上了什么不会解答的难题，过了很久很久才开口：“……哦。”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忽然回忆起洞窟里的事。
叶芝酒当时横坐在他的腰上，一只手压制着他，另一只手撩起她自己的头发。
她低头看着他，笑容肆意又张扬。
……不是。
不是这个问题。
秦羿脸色又更绯红，他也站了起来，不服输一般看着叶芝酒：“你为什么这么笃定，试过？”
“那倒没有。”
她甚至是第一次和别人说起这件事，叶芝酒想。
反正秦羿话少又爱表现出很高冷的样子，也不会出去乱说。
“你的身高。”秦羿上下看一眼叶芝酒，“似乎不适合做……1。”
叶芝酒没想到他的角度这么刁钻。
她一下笑出声来，反问道：“怎么不适合，边做边吃奶你没听说过吗？”
秦羿足足过了半分钟理解了这句话。
他的脸色愈发绯红，水汪汪的蓝色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好像她说的是什么特别吓人的东西。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秦羿皱着眉头反问，“那要是对方也想……做1呢？”
叶芝酒脸上的笑意更胜。
秦羿说“做1”时的语气真的很好笑。
叶芝酒本来只是跟他随口一说。
谁知道话题越发深入，都聊到这一步了。
这真的是普通大学同学会聊的话题吗？
第一次上大学的叶芝酒也很怀疑。
但话题既然已经聊到这里，叶芝酒也不在扭捏了，她仔细思索了一分钟，才格外真诚地开口道：“那就看谁有本事咯。”
秦羿：“是么。”
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实在不愿意的话，就都不做呗。”这一点叶芝酒也很看得开，“别的AA到底是怎么谈恋爱的呢？”
秦羿：“……”
他没有任何可以回答这个话题的经验。
“看咱们楼下不是每天都有很多对。”叶芝酒说，“只是接吻的话，好像不分1和0吧。”
“……越说越离谱。”秦羿收拾东西，打算光速下线逃离现场。
结果叶芝酒终于把问题问到了他身上：“怎么了秦羿队长，你恐同吗？不能接受AA恋？”
秦羿：“……”
他的脑袋里又放电影似的开始放那天的画面了。
叶芝酒逼近一步，继续问道：“完全不能接受吗？”
秦羿鬼迷心窍一般开口：“也不是……”
“那是什么呢？”叶芝酒笑着问，“不能接受自己做0？”
她说着越靠越近，那股熟悉的、让人晕眩的栀子香也飘散过来，语速也逐渐加快，几乎变成逼问。
某种莫名的交锋感出现了。
秦羿不愿在这种时候后退半步，他顶着压力，白皙的脸几乎完全变成粉红色，在叶芝酒靠近到极限时突然回答：“是的。”
叶芝酒：？
“我是Alpha，怎么可能做……”他顿了顿，神色倨傲地开口，“我不认为有Alpha会愿意，那些都是Omega才应该做的，更何况Omega的生理构造注定他们天生就是承受者。”
叶芝酒都被气笑了。
秦羿却彻底被自己说服，他垂眼看着叶芝酒，理所当然道：“只有Omega才会屈居人下。Alpha要是愿意被人掌控，也不是什么真正的A。”
“是吗。”叶芝酒面带微笑，缓缓开口，“听起来挺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