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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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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风领命去了礼部, 当众宣布了圣上口谕。

礼部尚书宋林诚得了这棘手的差事,一个脑袋两个大, 尤其是想到家中送进宫的林念瑾, 越发觉得焦头烂额。

他跪地不起,不肯接旨:“吴大人,自古以来就没有把嫔妃遣散回家这一说……”

口谕宣读完毕, 吴风往旁边侧了一步,躲开宋尚书的跪拜:“吴大人不必多虑, 如今这不就有了。”

宋林诚一脸愁容地诉苦道:“即便是真有,可一无相应律法,二无前例,礼部实在无从下手。还请吴大人代为向陛下传达,微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吴风右手按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摩挲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宋大人这是办不了, 还是不想办?”

看着吴风那出剑前惯有的动作, 宋林诚脸色不大好看,压着脾气耐着性子说道:“吴大人也知道,如今宫中的娘娘们,那都是朝中诸位大人家的千金, 这几日朝堂上吵成什么样, 吴大人您也不是不知, 这差事, 着实难办啊。”

吴风脸上笑容渐浓,声音却越发冷飕飕:“宋大人这是,想违逆圣意?”

一顶抗旨的帽子扣下来, 宋林诚脸色变了变, 不敢再推拒:“微臣接旨。”

“这就是了嘛。”吴风伸手把宋尚书扶起来, 笑容真诚了不少:“那吴某这就回去向陛下复命。”

宋林诚对着吴风的背影叹气:“吴大人,只是此事史无前例,礼部得细细商讨,怕是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个章程来……”

吴风转身,笑得一脸和气:“对了,宋大人,陛下还说了,只给三天时间,若是这事拖得太久,陛下只能先把贵府出来的那位姑娘先送回府上去。”

宋林诚脸色一僵:“这,这……”

吴风也不等他“这”完,一拱手:“还请宋大人自行定夺,告辞。”说罢转身就走。

待得吴风走出门去,礼部众人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讨主意。

“尚书大人,这可如何是好,这差事当真是棘手,办得好,得罪同僚,办不好,怕是陛下要怪罪。”

“是啊,宋大人,只有三日期限,还请宋大人拿个主意。”

宋林诚脸色极其难看,不耐烦地一挥袖子:“你等且先去忙,待我思量一二。”

见他脸色不对,众人不敢再吵,依言散开。

宋林诚在原地站了片刻,若无其事走回书案,拿起桌上尚未看完的案宗看着。

可刚看了两眼,他啪地一声把卷宗重重摔在了桌上。

当晚回到家中,宋林诚连晚饭都没吃,黑着脸直接躺到了罗汉床上,伸手按着太阳穴。

宋夫人见状,忙上前问:“夫君何事如此忧愁?”

此事虽为朝堂上的事,可事关林念瑾,宋林诚也不隐瞒,把事情仔细说了。

听完,宋夫人震惊无比:“古往今来,可从未听说还有把嫔妃送回娘家的道理。”

宋尚书眉头紧锁:“谁说不是呢。如今这差事落到老夫身上,老夫无论如何办,都落不下个好来。”

宋夫人面露担忧:“老爷,那念瑾,可也在出宫之列?”

宋尚书:“陛下的旨意是所有嫔妃,念瑾自然也在里头。”

宋夫人当即犯起愁来:“老爷,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勉儿知道,怕是又要闹了。”

“自打念瑾进了宫,勉儿病了好几场,茶饭不思,日渐消瘦,如今已经脱了相……”

宋夫人说起小儿子,心疼得掩面落泪:“若是早知道念瑾又会被送回来,当初不如就顺了勉儿的意,让念瑾做个姨娘也好。”

宋尚书伸手拍拍宋夫人的胳膊,叹气安慰道:“夫人不必懊悔自责,当时你我也是不知会有今日这么一遭。”

宋夫人重重叹气:“那如今怎么办?如今念瑾若是回来,哪怕是陛下的旨意将她送回来的,可毕竟也曾是陛下的妃子,你我该如何待她。”

宋尚书:“好吃好喝供着吧,不然还能怎么着。陛下的心思谁也捉摸不透,谁能保证哪日不会兴起,又召了这些娘娘们进宫。夫人也莫要与她生了隔阂,就当成个寻常晚辈便好。”

宋夫人:“事到如今,我自不会与她置气,我只是担心勉儿那里。”

宋尚书从罗汉床上坐起来,琢磨了一番说道:“不行,不能让书勉留在家中,明儿就让书勤亲自将他送去书院。”

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屋门口的宋书勉冷不丁出声:“爹,娘,孩儿不去书院,孩儿要在家等瑾儿回来。”

宋尚书夫妇对视一眼,神色齐变,如临大敌。

宋书勉形销骨立,整个人已经瘦得不成人形,就那么面色苍白地扶着门框站着,仿佛一松手便要不稳倒地。

宋夫人心疼得不行,忙起身去将宋书勉慢慢扶着走过来:“勉儿,你听娘给你说,念瑾她如今已是宫妃,就算回来家中,你们二人也不可能在一起。”

宋书勉声音虚弱:“可是娘,儿臣都知道了,陛下下旨遣散后宫,那念瑾便就还是以前的念瑾,和陛下再无干系,为何我们不能在一起?”

他推开宋夫人的手,撩起衣摆跪在二人面前的地上,尚未开口已然先红了眼眶:“爹,娘,没了念瑾,儿子活着如同行尸走肉,着实无趣。若是念瑾回家,请允许儿子和她成婚可好?儿子恳求爹娘答应。”

说罢,宋书勉用两只瘦骨嶙峋的手拄在地上,咚地就磕了一个头。

“勉儿,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宋夫人弯腰就去扶。

可宋书勉挣脱开来,就是不肯起来,磕一个头,说一句“儿子恳求爹娘答应”。

再磕一个,再说一句。

几个起落,额头上已经磕破了皮,鲜血直流。

宋尚书怒斥出声:“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先前我同你娘就不同意这门婚事,如今更不会同意,你少在这痴心妄想。”

看着自幼乖巧惹人疼爱的小儿子变成了这副模样,宋夫人心痛不已地劝着:“儿啊,如今念瑾是宫妃,就算被送回来,那也是陛下的女人,别说你不能娶,怕是这世上也再无人敢娶。”

可宋书勉却仿佛没听到一般,往旁边挪了挪,继续咚咚往地上磕头:“儿子恳求爹娘答应。”

看着执拗的小儿子,宋夫人心如刀绞,扯又扯不起,顿时崩溃大哭,坐在地上,用手接着宋书勉磕下来的额头:“儿啊,你这是作甚啊。”

宋尚书勃然大怒,从罗汉床上跳到地上,抬脚就想去踹宋书勉:“你个逆子,你这是要逼死你爹娘。”

宋夫人忙起身抱住宋书勉护着他:“老爷,勉儿还病着,可打不得。”

“爹,息怒,息怒。”宋书勤一脸焦急地跑进来,挡在坐在地上的母亲和弟弟面前,接下了宋尚书的那一脚。

随后上前,先把宋夫人扶起来,搀到罗汉床上坐着。

而后才伸手,把仍在那木然磕着头的宋书勉拎了起来,把他往椅子上一按,抬手不轻不重在他脸上来了一巴掌。

斥道:“宋书勉,你看看你如今像个什么样子。大丈夫顶天立地,你如今为了儿女情长将自己折磨成这般鬼模样,你可对得起爹娘的养育之恩!”

脸上挨了一巴掌,宋书勉呆愣住。

片刻后,顶着血迹斑驳的额头抬起头来,双目猩红,哀求道:“大哥,我只想和瑾儿在一起,你帮帮我可好?”

宋书勤心痛万分,伸手在自家弟弟那一捏满手是骨头的肩膀上拍了拍,叹口气温声道:“你先去大哥院里等着,我同爹娘说会儿话便来。”

话落,他喊了自己的小厮进来,将宋书勉架走了。

门关上,屋内只剩下三人,宋书勤这才躬身道:“父亲,母亲,二弟性子执拗,先前大夫又一再叮嘱,说二弟得了郁症,一定要让他开怀才好,如今念瑾还未曾回来,您二老何不先顺着书勉来说。”

“郁症,我看就是矫情,为了个女子就要这般寻死觅活的,我看他这日子就是过得太舒坦了。”宋尚书气得不轻,一拍桌子怒道。

宋夫人边哭边说:“老爷,大夫都说了,郁症是心病,不是矫情,你也看到了勉儿都瘦成什么样了,呜呜,若是当初知道会如此,我何不顺了他们的意,非得求个什么门当户对,如今勉儿命都快没了,还要什么锦绣前程。”

宋书勤叹气:“母亲,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但如今,二弟的病我们还是要仔细着,大夫都说了,再这般下去,二弟便是哪一日想不开,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听这话,宋夫人哭得越发伤心:“我的勉儿啊,是为娘错了,是为娘害了你啊。”

宋尚书愁容不展,不再做声。

一时间,屋内只有宋夫人的哀哀哭泣声:“这可如何是好啊。”

宋书勤:“父亲,母亲,儿子倒有个主意。”

宋尚书和宋夫人齐齐看向他,异口同声道:“快说。”

宋书勤:“若是念瑾当真回到家来,我们便不要再管他们二人如何相处吧。”

宋尚书一脸的不认同:“难道还当真让书勉和念瑾成亲?那岂不是在打陛下的脸,若是因为此事惹得龙颜不悦,我宋家又有几条性命去搭。”

想起永平王同他提起过,念瑾问的那句“宋书勉还活着”,宋书勤意味深长道:“儿子的意思是,书勉仍旧对念瑾念念不忘,可念瑾的心意,却未必依旧。”

在宋尚书夫妇诧异的目光中,宋书勤不再多说,匆匆告退,赶回院中。

宋书勉见宋书勤回来,站起身来,目露期盼:“大哥,爹娘可曾答应?”

宋书勤拍拍他的肩膀:“你呀,都已经快十七了,还是这般又固执,又冲动。”

宋书勉面露愧色:“大哥教训得是,可失去念瑾一次,我生不如死。如今老天垂帘,让我有机会和瑾儿再续前缘,我一定不能再错过。”

宋书勤坐在桌子对面,看着自家身量尚未长成,如今瘦得跟竹竿一样的幼弟,轻叹了口气:“书勉,为兄只问你一句,若是念瑾对你的心意已经不复从前,你待如何?”

宋书勉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闻言一愣,怔忪了许久。

等再开口,少年略微沙哑的声音,满是悲凉。

“若是瑾儿不再、不再心悦于我,那只要她开心,我便不再纠缠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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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刚一下朝,尚未回到泰和宫,半道上就被永平王拦住,拉着就往寿宁宫去。

“皇兄,母后让小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特意遣了我来喊你过去一同用膳。”永平王笑着道。

陆离神色淡淡:“这又是你的主意吧。”

永平王温和笑着:“皇兄这次可猜错了,这顿饭,我是借了皇兄的光才有的吃。”

陆离看了一眼永平王,没再说话。

二人进了寿宁宫殿门,先给太后请安。

陆离态度恭敬:“儿臣给母后请安。”

永平王也面带笑容跟着请安,态度倒是随意许多:“儿臣见过母后。”

太后坐在榻上,笑着抬手:“都起来吧,这最后两道菜马上就好,先喝杯茶稍等片刻。”

待得宫女上前将二人的披风接了过去,二人坐到椅子上。

太后目光慈爱:“难得见你兄弟二人一同到哀家这寿宁宫来坐坐。”

陆离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目光却是看向门口方向,没有接话。

看着陆离那一脸疏离冷漠的样子,太后眉头微皱,也不再言语。

屋内陷入沉默。

永平王见状,笑着道:“方才母后不是还同儿臣说,要与皇兄有体己话说嘛。”

看着满面笑容的永平王,太后缓和了面色,先对身旁的荆嬷嬷吩咐道:“你们且先下去吧。”

荆嬷嬷应是,带着殿内服侍的宫女太监们鱼贯而出。

殿内剩下母子三人,太后这才开口:“远之,哀家这心里啊,总是还把你当成那个尚未长大的孩子,那日哀家的语气急切了些,你莫往心里去。”

陆离转头看着太后,微微躬身,凤眸微垂:“儿臣不敢。”

太后接着说:“当年,只因你是皇长子,又是储君,母亲对你寄予厚望,这才对你过于严厉了些。”

陆离颔首,语气平淡,看不出喜怒:“儿臣知道。”

太后:“哀家知道,你心里怕是在怪哀家偏心,可你身为钰儿的兄长,你也知道,钰儿他自幼……”

陆离看了一眼永平王,就见他面带略微尴尬的笑,端起了茶杯,不停地喝着茶。

陆离出声打断还要往下说的太后:“母后,儿臣不曾怨怪母后偏疼逸安,母后也不必当着逸安的面说起这些陈年旧事。”

太后看了一眼永平王,目露心疼,语带歉意:“钰儿,母后并非有意……”

永平王放下茶杯,对着太后笑了笑:“儿臣无妨。”

陆离手指抬起,轻扣了下椅子扶手:“母后想说什么,直接说便是。”

太后:“好,那哀家便问你,你要将那些嫔妃送回家去,可是因为当初哀家未经你同意便接进宫来,你在生哀家的气?”

陆离语气平静:“并非。”

太后面色缓和:“那便不必将她们送走,大不了日后不见她们便是,哀家也会叮嘱她们莫要到你眼前烦你。以往是哀家抱孙心切,日后定然不会再逼迫于你。”

连着多日,那些宫妃的母家的夫人们不知疲倦地往宫里递牌子,想来寿宁宫请安。她自是知道是这些夫人为的是什么,一律让人挡了。

可住在宫里的宫妃们却是躲不过,日日结伴到她跟前哭哭啼啼,吵得她不胜其烦。

这些个女子都是她做主纳进宫来的,若是就这么送走,她这个太后的颜面,也不用再要了。

陆离抬眸看向太后:“母后,逸安可有同您说起,儿臣已有心仪之人。”

太后:“你有心仪之人那是好事,迎进宫来便是,随你怎么宠她,哀家绝不干涉。”

陆离语速缓慢,语气坚定:“可儿臣想娶她为妻,封她为后,给她个清净的后宫。”

太后嘴角的笑意一瞬间僵住。

眼看着气氛不对,母子二人又要起争执,永平王放下茶杯,起身笑着对太后使眼色:“母后,儿臣饿了,可否先用膳?”

太后只得作罢,起身道:“罢了,先用膳。”

片刻之后,三人围坐桌前。

陆离望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嘴角微不可查地露出一抹自嘲地笑。

太后指着桌上的龙井虾仁,吩咐布菜宫女:“这虾仁是陛下爱吃的,给陛下盛一些。”

陆离冷面不语。

永平王笑着伸出碗去,截过了布菜宫女用勺子盛起来的虾仁,对着太后使了个眼色:“母后,这是儿臣爱吃的。”

太后面色一僵,随即笑了:“你们兄弟二人一同长大,哀家这都记混了。”

随即又吩咐道:“那把那道鲜虾馄饨给陛下盛两个,让陛下尝尝鲜。”

宫女应是,换了个勺子捞起两个馄饨,准备倒在皇帝陛下面前的白玉碗里。

永平王刚把龙井虾仁放嘴里,一听这话,也来不及嚼直接吞了,随后把碗伸出去,再次把馄饨截了过去:“母后,这个也是儿臣爱吃的。”

众人都没说话,空气中弥漫着既尴尬又紧张的气氛。

半晌,陆离起身,拱手:“还有奏章未批,今日就不陪母后用膳了,儿臣告退。”

说罢,站直,转身就走,连披风都不拿。

看着那决绝的背影出门而走,太后脸色一黑,把手里的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哀家精心为他准备了一桌子膳食,哀家还有错了!”

永平王用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两个鲜虾馄饨,戳了两下后,凑到太后身边耳语道:“母后,您忘了,皇兄他对虾过敏。”

太后猛地看向永平王,一时竟没说上话来。

永平王叹了口气,又说:“母后,桌上这些菜,大都是儿臣喜欢吃的。”

太后神色讪讪,随后转头怒斥殿内所有人:“这么多人,就没一个长脑子的!”

一旁服侍的宫女和太监扑通跪在地上,不敢做声。

太后身边站着的荆嬷嬷也跟着跪在了地上,请罪道:“太后息怒,是老奴一时疏忽了。”

永平王看着战战兢兢的宫人们,出声让他们退下,这才说道:“这也怪不得母后,皇兄自幼便喜怒不形于色,母后和宫人不知道皇兄喜好,也属、正常。”

别人不知道正常,可身为母亲却不知道自己孩儿喜爱吃什么,更不知道他对虾过敏,实在是说不过去。

永平王干巴巴劝了两句,自己都说不下去,遂起身道:“母后先用膳,儿臣先去看看皇兄。”

太后回神,看着一桌子的菜:“钰儿,你这还没吃几口,吃过再去不迟。”

永平王:“儿臣去皇兄那里蹭饭,饿不着。”

永平王往外走,正遇上进来取陆离披风的郑福。

“本王来。”他伸手从架子上拿下二人披风,越过郑福直接出门。

见皇帝陛下明明高大却莫名有些萧瑟的背影已经到了寿宁宫院门口,永平王急步追过去:“皇兄,等等臣弟。”

可陆离就如未曾听到一般,依旧大步流星往前走,丝毫未做停顿。

出了院门,又追了一小段路,永平王这才把人追上,他将披风往陆离肩上一披,笑着埋怨道:“皇兄知道臣弟这腿脚不利索,就不能等等。”

陆离伸手将披风的带子系好,冰冷如霜的面容稍微缓和:“不必为了逗朕开心,便拿你自己打趣,朕不喜欢听。”

永平王笑了:“皇兄,可否容臣弟去你那一同用膳?”

陆离转身往前走,面无表情:“随你。”

兄弟二人并肩向前,郑福等人在后头远远跟着。

永平王:“皇兄,母后她老人家上了年纪,糊涂了,有些事你莫要放在心上。”

陆离:“少啰嗦,朕不爱听。”

“成,那就不说母后。”永平王作罢,随即又问道:“皇兄,那臣弟问个和那些即将送走的宫妃有关的问题可成?”

陆离不在意道:“说。”

永平王:“那些宫妃被送回家中之后,可允许她们再行嫁人?”

陆离:“自是可以。朕从未碰过她们,若有必要,朕可出份文书,以证她们的清白。”

永平王:“……那倒是不必了,那日皇兄在朝堂上已经说了‘完璧归赵’,世人自是明了。”

陆离好奇看了一眼永平王:“你这是看上了哪个,若是看上,直接领走便是。”

永平王脸色一凛,忙不迭摆手:“皇兄,此等玩笑可开不得。”

陆离:“那你何来此一问?”

永平王:“替他人问的。”

这是宋书勤托他想皇帝打听的。

一听不是永平王自己想问,陆离兴趣缺缺地转过头去:“只要出了这宫门,那些女子和朕再无干系,婚姻嫁娶凭其自由。”

永平王叹气:“可她们都曾是皇帝的妃子,怕只怕世人忌惮,无人敢再娶,这些女子怕是要一辈子孤独终老了。”

陆离蹙眉。

若是这些女人不嫁出去,回头浅浅会不会怀疑他和她们藕断丝连?

不行,一定要让她们早日嫁出去才好。

陆离想了想说道:“那朕就给她们每人赐份嫁妆,再颁一份旨意,若是谁家迎娶这些女子,另外有封赏。”

见皇帝如此干脆绝情,永平王猜到他的用意,笑得几欲捧腹:“皇兄日后,怕不是也同民间那些惧内的男子一般,被嫂嫂拿捏得妥妥帖帖。”

“陆远之,今晚该你唱曲儿了,快唱。”

“陆远之,我生气了哦。”

“陆远之,你再这样,我就不跟你好了。”

陆离想象一下小姑娘凶巴巴说话的模样,眉梢飞扬,忍俊不禁:“有何不可?”

---

遣散后宫的事宜,进行得十分缓慢。

且不说太后迟迟不肯松口,也不说前朝的大臣们,为了所谓的家族荣耀和颜面,日日在朝堂上喧哗不休。

单说宫妃们,那是坚决不愿意出宫的。

对他们来说,进宫为妃,那代表着家族颜面,象征着荣华富贵。

虽然如今陛下不喜她们,可若能留在宫中,后宫统共这么大,今日不见明日见的,谁又能保证他日陛下不会改变心意呢。

可如若出了宫,那有朝一日获得圣宠的希望,可就彻底破灭了。

是以,嫔妃们都寻了门路往家里递了话,恳请父兄家族帮助在前朝使力,一定要让陛下收回成命,把她们留在宫中。

而她们则不顾太后和秦贵妃免了请安的命令,仍旧勤快地往寿宁宫和景运宫跑,竭力地刷存在感,生怕有什么消息落在了人后。

唯独林思浅闭门不出,一边跟着竹香学绣花,一边静静等着遣散之日的到来。

她的大树荷包都已经绣好了,竹香绣来准备拿去出宫去卖的帕子也攒了一摞。

可遣散后宫一事,却仍旧拖拖拉拉的没个新消息传来。

林思浅有些心急,把手里的绣绷往桌上一放,抱起小橘猫,摸着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小声和竹香吐槽:“皇帝陛下也不给力啊。”

连着多日,林思浅日日给竹香描绘出宫以后那自由自在的生活,竹香早就未来的生活很是向往。

闻言,附和道:“主子,叶安不是说,陛下已经把这事儿交给礼部去办了嘛,想必也快了。”

林思浅:“可坏就坏在,礼部尚书是宋书勉他爹啊。他定然是不想我回尚书府去的,你看这事都拖了两天了,还没个动静。”

有那么一刹那,林思浅突然悲观地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事儿可能会无疾而终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林思浅的心情就有些低落。

可事情还未定,她又不想很悲观,吸引力法则不是说了嘛,想什么来什么。

所以,当晚上和陆远之连上线,林思浅就满怀憧憬,积极地和陆远之畅享起未来:“哥哥,等见面以后,我们一起做一百件事吧。”

陆离好奇道:“何为一百件事?”

林思浅:“我在话本子上看的,说是恋人之间,要一起做一百件事,这样共同的经历多了,感情就会稳固。”

陆离笑着答:“好,那我们就做一百件事。浅浅想做些什么?”

林思浅有些兴奋,跪趴起来:“嗯,现如今是冬天,若是我们能很快见面,我们可以一起吃火锅,等下雪了可以一起堆雪人,打雪仗,等到除夕可以一起看烟花。”

陆离一一重复着:“吃火锅,堆雪人打雪仗,看烟花,好,我记下了,还有呢?”

林思浅:“等过了年,正月里可以看灯会,到了春天可以踏青,荡秋千,夏天可以钓鱼,秋天可以一起晒太阳,看话本子,我们还可以一起做饭,好多好多事情做呢,嘿嘿。”

陆离也跟着笑了:“我可以帮浅浅画眉,梳头,带浅浅骑马。”

林思浅:“可是哥哥,我不会骑马。”

陆离:“无妨,我可以教你。”

“嘿嘿。”想象了一下骑马驰骋的感觉,林思浅开心地笑了。

随后礼尚往来:“哥哥,你上次说快把自行车做出来了,那等你做好,我教你骑自行车。”

陆离:“那就有劳浅浅了。”

林思浅想了想又说道:“对了,我们还可以一起穿情侣装。”

陆离:“何为情侣装?”

林思浅解释道:“我们是恋人呀,我们穿一样颜色,或者一样款式的衣裳,便是情侣装了。”

陆离微微点头:“原来如此,好,那待我们见面,我便让人做上一些情侣装来,日日和浅浅一起穿。”

林思浅捂着嘴吃吃傻笑:“也不用日日都穿的,偶尔穿一两次就行了。”不然太嘚瑟了吧。

陆离:“好,听你的。”

林思浅:“哥哥,这也没多少件,你有空想想,我有空也想想,回头我们凑够一百件。”

陆离温声应:“好,我待会儿全记下来,回头再添加。”

两个人开开心心地聊了好一阵子,又彼此唱了小曲儿,气氛可谓相当愉快。

可临到挂了,林思浅声音恹恹的:“哥哥,我这边,怕是还要等上一阵子了。”

陆离一听,心头一紧:“可是有什么变故?”

林思浅:“没,就是怕是没我想象的那么快,还得等上一些时日。”

陆离:“能见那便好,多久我都等得。”

林思浅吸了吸鼻子:“哥哥,你永远都是这么好。”

一场愉快的聊天,林思浅心里头甜滋滋的,先前的郁闷也一扫而空。

远之哥哥说了,多久都等她。

是的,好事多磨嘛,不用那么着急。

通话切断,林思浅跪坐在床上,双手合十对着泰和宫方向,虔诚地弯腰拜了又拜。

拜完怕没效果,想了想又学着那日竹香的样子,往被子上磕了个头:“皇帝陛下,加油啊!”

磕完,这才带着笑意钻进了被窝,把热乎乎的小橘猫捞进了怀里,闭眼睡觉。

第二天一早,林思浅还没醒,木棉就来禀报:“主子,陛下差人送嫁妆来了。”

林思浅从被子里拱出一颗乱蓬蓬的脑袋,睡眼惺忪:“什么嫁妆?”

木棉神色古怪:“说是陛下给各位娘娘们日后出宫嫁人的添妆。”

林思浅一听还有遣散费,蹭地跪坐起来,眼睛亮晶晶的,不停地搓手:“当真?是给银子还是给什么?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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