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斐曜看了眼自己怀里的玩偶, 又微微抬头看了眼似乎将自己当作玩偶一样拥入怀里的以赛，微微思考了一下，默默催动了灵力。
以赛正心满意足地抱着珍宝柔软的身体, 忽然感觉到怀里传来了一阵暖意。
他有些惊讶地低下头，对上斐曜的金色竖瞳。
斐曜双手环抱着怀里的玩偶往上扬了扬, 示意给以赛看。
以赛愣了一下，然后很快明白了斐曜的意思。
自己给斐曜的玩偶是会发热的, 让斐曜可以取暖。所以现在斐曜就让自己身上也发热，让他可以取暖。
这也……太可爱了吧！
以赛本来以为自己对斐曜的感情已经到了一个极限，可狂跳的心脏告诉他，那根本不是极限。
在和斐曜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对他的爱意都在增长。
第一次见面他称呼斐曜为他的珍宝，指的是物理意义上的, 现在他称呼斐曜为他的珍宝，是属于他精神层面的。
是独一无二的，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让他感到幸福的珍宝。
以赛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现在脸上的笑容有多么灿烂, 曾经他嘲笑过赫休的笑容太傻，此时他脸上的笑容和赫休比起来也差不了什么。
以赛紧紧地将斐曜拥入怀里。
什么也不需要做，只要能够感受到这个人的气息, 他整个人从身体到心里都是充盈着暖意的。
直到远处传来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怎么这么久都没完事儿啊？困了回自己帐篷里睡觉, 别在那里耽误别人的时间。”
以赛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办法，虽然他很贪恋这一刻的温情，但是他了解那个人的性格，再拖下去他真的会破坏规则, 不管不顾地直接冲过来把斐曜抢走。
“其实在做星盗之前, 我还有一个身份。”以赛用自己的右手摩挲着斐曜的头发说道：“那个身份, 比星盗还要危险。做星盗还有上通缉令的机会, 那个身份根本不能公示于人前。”
感受到斐曜毛茸茸的脑袋在自己胸前蹭了下，知道斐曜是在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讲下去。
以赛轻笑一声，忍不住稍微用力揉了一下斐曜的头发。
“最后一个知道我身份秘密的人十年前已经去世了。”以赛神色有些复杂地说道：“我既感恩敬重那个人，也恨那个人。”
“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但也是因为他，我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没有在为自己而活。其实我根本不想去完成他说的事情，可他的死也给套在我脖子上的枷锁上了最后一把厚厚的锁。”
“他带着解开这把锁的钥匙埋葬在X3星系。”
以赛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疲惫。对于这件事，他根本就不想做，也不想承担这所谓的责任。在那个人将所谓属于他的责任告知他的那天起，他就从来不曾为这件事努力过。
可在那个人死后，他反倒为了这件事做了很多，但他根本不快乐。
前进或者停止，以赛都觉得喘不过气。无论朝着哪个方向走，以赛都感觉前路是一片漆黑。
星盗中的大多数人都是自由肆意的，因为成为星盗便意味着放弃星际合法公民的身份，割舍掉过去的那些亲人朋友，只为自己而活，在危险中，每多活一天都是赚到。
然而没人知道的是，身为最大的星盗团首领的以赛却是最不自由的。
光是讲述这些，以赛都觉得自己胸口有些闷，喘不上气。
但是下一秒他就感知到胸口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再次蹭了一下，明明隔着衣物，以赛应该是感觉不到什么的，可以赛偏偏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痒意，将那些烦闷的情感奇妙地都盖住了。
以赛脸上重新露出笑容，他忍不住将自己的脸埋在斐曜的头顶狠狠地吸了一口，呼吸里充斥的全是斐曜的气息。
果然，吸龙的快乐别人想象不到。
“你愿意成为一把新的钥匙吗？”以赛忽然问道。
斐曜有些疑惑地从以赛的怀里挣脱开来，他不是很理解以赛的意思，但他能够听出以赛话语里的忐忑和隐含的小心翼翼的期待。
和之前的信徒们向自己许愿时有些像，又有些差别。
“你的愿望？”斐曜认真地问道。
以赛愣了一下，他看出来斐曜并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微微有些失落，但以赛还是点了点头。
“可以。”斐曜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以赛说的是什么钥匙，但是钥匙就是开锁的，不管什么锁，斐曜都有信心打开，实在不行他还可以暴力把锁拆了。
在力量体系中，能量是低于灵力的，所以掌控灵力的斐曜有自信完成以赛的愿望。
毕竟他对以赛这个信徒还是很满意的，懂的多，还经常给他准备一些小惊喜。
当然了，其他三个人斐曜也很满意，如果他们要许愿，斐曜也是可以满足的。只不过像文贞那种涉及太过的愿望不行。
以赛的眼神里染上笑意，“龙神大人一言九鼎，感谢龙神大人，我相信龙神大人一定能帮我解开锁的。”
“嗯。”斐曜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以赛轻笑一声。
“我的秘密说完了，该你了。”以赛说道。
“寂寞。”
以赛了然，斐曜是不懂什么是人类的情感。
看着斐曜好奇的模样，以赛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从储物戒指中取了出来。对于斐曜想要讲述的“秘密”他有所预料，所以特意准备了这样东西。
斐曜被以赛的动作吸引，看向他手里拿着的一个光秃秃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这其实是一朵花。”斐曜笑着点了下手里的东西，只见它迅速长出了花瓣花蕊，短短几秒内，就从一个光秃秃的东西变成了一朵开得正艳的花朵。
斐曜有些新奇地看着这朵从来没有见过的花朵。
“这朵花叫做‘幻’，是星际时代到来后，气候土质发生变异产生的一种新的花种。”以赛为斐曜讲解道。
根据这段时间和斐曜的相处，他能够看出斐曜本身的记忆是停留在上古时代，而他继承自原身的记忆见识有限，所以这朵星际后才出现的花朵斐曜应该是没见过的。
“寂寞是属于情感的一种，我不知道神有多少情感，但我觉得生物中情感最充沛的应该属于人类。”以赛话题一转开始为斐曜讲述起情感来。
盯着以赛手里的花朵的斐曜点了点头。
“如果说这朵幻代表的是属于你的情感，那它的初始形态便是这样。”以赛将手里的花朵递给了斐曜。
斐曜用右手接过，仔细地观察了一番这朵花。
说实话，这朵花的样子比较普通，和它有些神秘的名字并不相配。
“现在你懂了什么叫做寂寞。”以赛轻轻一笑，握住斐曜的左手，让他去触碰幻。
只见原本已经生长完毕的花朵，居然又长出了一片新的，与之前完全不同的花瓣。
斐曜直勾勾地盯着花朵。
他能感觉到，之前这朵花是真的已经生长完毕了，但在他的触碰下，一股微弱的能量促使它长出了一片新的花瓣，而这股微弱的能量在花瓣长出后重新消散了。
更让斐曜感到惊讶的是，在以赛说出寂寞的时候，他似乎再次感受到了心口空空的感觉，但在花瓣长出后，那个空空的感觉又消失了。
“你一定知道什么叫喜悦。”以赛柔声说道。
他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中取出来一袋小吃，在斐曜面前晃了晃。
斐曜的注意力立刻被小吃所吸引。
看见斐曜的眼睛里露出熟悉的光芒，以赛感觉自己被斐曜可爱得心都要化了。
“你现在感觉到了吗？这种感觉就是喜悦。”以赛握着斐曜的左手再次触碰了一下那朵花。
和之前一样，又是一片新的花瓣出现了。
这片新的花瓣和前一片刚长出来的也不一样，第一片花瓣是淡紫色的，娇嫩得在空气里微微颤动起来。
而第二片花瓣是粉色，踏着微风仿佛在舞蹈。
看着斐曜的目光随着自己手里的小吃在晃动，以赛坏笑着将小吃给收进了储物戒指中。
斐曜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因为有些用力，竖瞳甚至被撑得有些圆圆的。
“这种情感叫做渴望，你感受到了吗？”以赛实在忍不住再次在斐曜的头顶揉了一把。
因为现在的斐曜简直是太可爱了，他情难自禁。
听见以赛的花，斐曜若有所思，主动将左手放到幻上。
一片新的花瓣再次出现。
接下来以赛又说出了几种现在的斐曜勉强能体会到的情感。
伴随着一份份情感的注入，斐曜手里的幻长出了一片又一片花瓣。
现在的它终于配得上它的名字了，不同的花瓣和谐地排列在一朵花上，美得如梦似幻。
“情感就像幻一样，是一种很美妙的东西。”以赛将脸轻轻搭在斐曜的肩膀，和他一起看着面前这朵即便是夜色里依旧美得夺目的花朵。
“尽管有时候情感可能会带给人不好的体验，但更多时候，情感都能带给你新奇的体验。就像这朵幻一样，原本普通的人生，有了情感后，能够增添许多别样的美丽。”
看着斐曜若有所思的申请，以赛轻笑一声，用蛊惑的声音对着斐曜的耳边轻声说道：“所以，不要抗拒这份情感，试着多去感受它。”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比如说害怕，恐惧……这些你都没有体验过的。”
“再比如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