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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 29 章 “开局就送保安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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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 另一边又有不同情况。

我猜得到我现在的表情应该很滑稽,但没办法,这种东西的出现在一个贵族beta书桌上这种事本就令人感到好笑。尤其是书里还不乏他的批注与感想, 什么独立、什么变革、什么教育……看起来很努力想要表达什么,但表达出来的却尽是些空谈。

不过也很正常, 就算是头猪,吃饱了也会觉得自己的思想在和现实拉扯。我就比较幸运了, 因为常年吃不饱, 倒是很少会思考什么东西。

而当我想思考时,我会看点擦边视频。对于一个底层阶级的alpha来说, 思考是一场灾难, 因为他们向来缺乏成功的经验, 但却熟练于想象成功。

想象太多, 可是会疯的。

我又认真翻了几分钟这本书, 又放下书起身离开, 顺手将桌上看起来就挺贵的钢笔带走了。

书房外,层层叠叠的保镖,他们站在门前,墙边, 拐角处。怎么说, 简直就像苍蝇一样无处不在,不过更像群体怪物, 只要现在攻击其中一个剩下的就会一起冲过来。

他们应该是被亚连嘱咐过了, 因此对我的行动不闻不问。

会客室在何处简直一目了然,因为那里守着另一个品种的苍蝇——他们的站姿端正且人数更少,很容易猜得出来他们是现役的军人。

他们拥有很高的警惕,具体表现在当我想靠近会客室的门时, 他们瞪大了眼。

我做错了什么吗?

为何他们要表现出我走进了怪物的激活范围里一样。

守卫a说:“不准进入,请退后。”

守卫b说:“未经许可,不许靠近。”

我有些遗憾,因为我以为他们会像双生子一样异口同声,结果没有,也许因为他们本就不是不是双胞胎。

“打个商量,兄弟们。”

我又凑近了些,从口袋里掏了掏。

他们俩的视线跟着我的动作所动摇,要将我的口袋烫出个洞一样。

我凑近道:“站岗都辛苦了吧,我也不是说打算直接进去,就是说能不能行行好。”

“就是,你们这边通传一下。”我提起嘴角,尽量让我的眉眼都透露着诚恳,“通传的话总该没事吧,如果他们不同意也没办法,我也就死心了。”

两个守卫将视线从我口袋处移开,又移到我脸上,神情了然。

守卫a说:“原则上不行。”

守卫b说:“不过可以破例一次。”

我眼神便更热切诚恳了些,“好的,实在是感谢了。”

守卫b前去推门进去汇报了,守卫a闻言则回答:“感谢还是要实在的,拿出来吧。”

“拿出来什么?”我有些迷惑,又恍然,一把握住他的手点头哈腰,“是,我这感谢确实不够恳切,真的是谢谢你们啊!”

我声泪俱下。

守卫a一把将我推搡开来,低声道:“少装傻!你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我踉跄几步,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望着他又掏了掏,掏出了打着补丁的内囊和一支钢笔。

“你他妈的,还敢跟我耍这套是吧?”

守卫a按着我的肩膀擂了我肚子一圈,擂得我剧烈咳嗽起来,五脏六腑都要碎了似的。

我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守卫b带来了好消息,“可以,进去吧——等下,怎么回事?”

“闭嘴。”

守卫a心情不虞,抬起腿把我踹到在地。

我仰倒在地,捂着肚子,痛得直呼冷气,一边笑起来一边扶着地起身。颤颤巍巍从他们之间进入打开的会客室,进了门还不忘对他们掏掏口袋。

“对不起啊长官们,真不知道你们误会了。”

我点头哈腰,将脑袋缩在衣领里。

他们呼吸很急促,粗犷的面上浮现出凶相,却只是守在原地。

但很可惜的是,如果他们没有通传,他们在这里将我打死恐怕也不需要顾虑什么。可现在我既然已经被允许进去,说明和他们的上级是需要对话的,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进了门先是一片十分安逸的空间,帷幔随风晃动,香薰蜡台一应俱全,许多闻所未闻的精巧玩意儿都摆在这儿。几个守卫守在四个角落,精致的长廊横亘在中间,尽头是两扇更为华丽的门,想必那里才是他们对话的地方。

我走过长廊,窥见墙边贴着反光的装饰,不禁停留了片刻。

我望向镜子中的女人,那女人也窥视着我,黑发低低扎成个马尾,面上总带点笑意,那双有些圆的眼睛让我显得格外的……老实。脸有些苍白,身材消瘦却不够高挑,穿的衣服一眼看得出过时老旧,但长得不错。

我在心里对自己吹了个口哨,基因,你干得漂亮。

这节骨眼容不得我这小小的自恋,我加快脚步走近大门,一边给自己打气。

陈之微啊,好好表现,你要见到的可是你这条贱命的主宰者。

我推开门。

*

“所以你现在是准备替她说情?”

江森的手肘搁在桌上,翘起了二郎腿,他的眉毛挑起,让他很显出几分暴戾来,“你是不是觉得我一定就要忍耐住你的无理取闹?”

他站起身来。

江森身高腿长,站起来的一瞬便让亚连感到些压迫感。

但亚连从来不是会知难而退的人,仍是高高昂起下巴,“你忍不了不也得来这里当狗?你不要忘了,没有这个我们家扶你一把,你们江家早就该垮台啦!哪里轮得到你跟我说我无理取闹?”

“我进门到现在,没有指责过你一句。”江森有些疲惫,黑眸如鹰隼般锐利,薄唇紧抿,“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出走到这种地方,参与反叛军,还他妈的轻易把订婚戒指送出去,张扬到我面前?”

江森冷笑一声,“你不是无理取闹,怎么还需要我进督察组来这里捞你?你少折腾一下不会死,没人会忘记你的身份,可以吗?”

“你没有指责我,你在给我摆脸色啊。”亚连嗤笑起来,漂亮的眼睛灼灼如火,“你上来就说不想订婚就别闹腾,然后让我交出姘头,真的有够好笑,你不就是想指认我先出轨好毁约吗?”

“那你要我说什么,说这是一场误会?让我体谅我的oa在狱里跟个下贱的人定情了,还上赶着救她出去?怎么,我戴绿帽子都要开开心心受着?”江森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从口里掏出戒指盒扔到亚连脸上,“你胡思乱想,折腾来折腾去我都忍了,戒指都敢送出去,还敢——”

“你居然敢扔我!”亚连被砸到脸,盛怒至极,音调高亢地打断他的话,“我真是瞎了眼,觉得你对我还有一点感情?你上赶着当狗追求我的时候,怎么不是这个态度?”

他心中的酸涩感挥之不去,明明早就失望了无数次,却仍觉得眼睛有些发热。

“那你要我什么态度?你告诉我啊?你他妈到底要什么?我已经够忍着你了吧?”江森胸中涨满了怒气,他长腿迈动,走来走去,一把抓住亚连的领子将他按在墙上,“你要假装beta,我同意了,你要来这个鬼地方散心,我也同意了,你说不喜欢婚前有肢——”

“咔嚓——”

大门被推开。

两人齐齐望去。

*

哇哦。

居然是o装b,难怪这么刁蛮。

我看着他们这经典霸总a壁咚小娇o的场面,一时间有些犹豫要不要打扰。毕竟按照影视剧规律,接下来就要一炮泯恩仇了。

但你们遇上了我,和好不了的,放心。

我直接冲上去,一把将江森拽开,将亚连护在身后,“你没事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亚连的眼泪已经流淌出来了,却仍有些着急,“你出来做什么?”

“我……担心你。”我顿了下,又道:“我听到了一些事,才知道——”

我望向表情冰冷的江森,又望了眼骄傲落泪的亚连,道:“原来你们订婚了。”

江森冷笑了声,“所以呢?”

我道:“我不希望你误会他,戒指的事,他并不知情。”

第三句实话了。

名额满了。

江森清俊的眉眼拧在一起,他看起来更生气了,“你以为你算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

亚连握住了我的手腕,“没事的,我来面对就可以了。”

江森眼中的怒意更深,近乎粗暴地拽开了我,“你来面对?你怎么面对?你能做什么?我实话告诉你,安德森家明令让我带你回去禁足。”

他露出了近乎快意的笑,态游刃有余起来,甚至怒意也平息了,眼中尽是讥诮,“一个月。你以为为什么我带了这么多卫兵?你还要继续闹吗?”

江森拍了下桌子,无数卫兵瞬间冲进门围住了我们。

亚连面上浮现出了震惊,脸上霎时间苍白起来。

我立刻甩开江森的手扶住他的肩膀,小声道:“其实我本来就该死了。”

“闭嘴,我说过了——”

亚连呼吸急促,却咬了咬牙。

我握住他的手放在口袋里,“你的手好冷,暖和一下吧。”

亚连的怒气并未平息,也并没有看我,而是直视着江森。

江森的气压更低

怎么说呢,怎么不算两情相悦呢?

可是你们上流人好像不高傲就会死一样。

我努力将亚连护在身后,挡住江森的视线,道:“如果是因为我引起了这些事,你们直接杀掉我吧,我保证,我和他从未做过越轨之事……只是……”

“轮得到你说话?”江森打断我,笑起来,“既然要死了,就不要这么多话。”

我并不生气,认真地道:“我希望你能尊重他,他不是你的附属物。”

亚连被我握住放在口袋里的手动了下,他低声道:“你——”

于是我从口袋里抽出手,转头拍了下亚连的肩膀,露出笑容,“没事啊,很抱歉让他误解了你,但没关系,能遇见你就很开心了。”

江森嗤笑了声,“怎么?还真在我面前演起鸳鸯来了?”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却瞳孔骤缩。

就在这时,我陡然发觉脖颈一阵湿热,回过头去,却见亚连眼睛发红,黑发垂落在额边,动作极其迅猛地抽出一支钢笔拔掉笔盖。他眼眸里闪烁着火焰般的执着,笑得高傲又狠绝,钢笔尖没入脖颈,鲜血喷溅而出。

我立刻要攥住他的手,反手将他按在地上,“松手!松手!你在干什么!”

江森咬牙,却并不敢轻举妄动,眼中却只有疲惫和失望,“你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亚连并不看我,他当然不看我,毕竟我从始至终都是他与江森博弈的一个工具而已。他要用我来完成他骄傲的人格的表演,还要用我作为他争夺主权的工具。

我在心里想。

亚连看向江森,大笑起来,“你以为我是好摆布的?禁足,可以,当然可以。一个月后,我要看到她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面前。不然——”

他的钢笔尖更加深入脖颈,如玫瑰的唇瓣都苍白了,却仍然坚定无比。

“我是oa也好,你的未婚夫也好,安德森家与江家联姻的对象也好,我绝不妥协于你!现在,你要不要低头?你敢不敢不低头?”

亚连笑得肩膀颤抖起来,像个破旧的风箱,呼吸急促。

他又望着我微笑,“不怪你,你值得,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而且没有你,我不会知道我的未婚夫,原来是这么一个人。”他的话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挑衅与嘲笑。

我流下泪水来,紧紧握住他流血的脖颈,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望着江森。

江森的手紧紧攥成拳,挺直的脊梁终于松懈下来,揉了下鼻梁后才道:“我答应你。”

他吼道:“好,你有本事!我答应你!”

亚连终于松懈下来,软倒在我怀里。

他被一众人带走。

我看着满身的血迹有些苦恼。

虽然是故意让他摸到口袋里的钢笔的,但是真没想到说干就干,装装样子不是更好么?

这么想着的时候,江森已经派人把我按着押上车了。

我望了眼他,又觉得不奇怪了。

天之骄子的碰撞或许就是这样,不见血不行吧。

江森在车外长久地凝视着我,黑眸里有着暗色的火焰。

我咬着唇,睁着红通通的眼睛,努力露出恨与坚定与什么呢?

另一种情绪还没想好时,江森已经生气起来了。

老天爷啊,我什么都没做,为何他要对一个老实人生气。

他却并不愿意松手,啊不,是松口,又吻了上来。

亚连的手缠着我的脖颈,额边的黑发晃动,如琉璃般掺着微青的肌肤上染上红晕。如清晨的雨露于花瓣上沁出,极淡的透着些冷的玫瑰馥郁在室内肆意地蔓延,我几乎有些呼吸不过来。

雨势渐渐小了,房间内的空气却愈发显得低气压且燥热。

我的额头沁出了汗水,想要偏过头去,他却并不满意,身子几乎挺起来贴住我。他眼睛微微睁开,水雾朦胧,却显出几分不满。

“亚——”

我的话被堵住,他跟喝醉了的鸟一样冲过来,雀跃又热烈,却又似寻路般迷糊。

这样高浓度的信息素要忍住实在困难,我必须十分努力才能克制暴虐的念头。其实要想推开还是能推开的,但怎么说,多少有点舍不得。

于是我只是偏开头,紧咬牙关。

亚连真的是个执着的人,他似乎完全不理解我的抗拒,仍然想要笨拙地撬开我的嘴。

但显然,他虽然执着,但骄纵更胜一筹。

没几分钟,亚连便往后仰着身子,漂亮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和恼怒,“你在拒绝我?”

很好,感谢你看出来了。

我没敢说话,只是迅速起身,抓起被子往他身上一裹,“天气冷,小心着凉。”

随后火速想跑,但身后传来极其高亢的喝止,“站住!”

“你什么意思!”他声音又高了一截,“你给我站住!不准走!”

我显然不是可声控的ai,但仍是站住了,转过头去。

人刚转过去,就再次被喝醉的飞鸟撞了个满怀。

他直接搂住我,咬着牙,眼睛里几乎要沁出泪水,“你怎么敢拒绝我?”

大哥,不是,你要是跟他睡了我不就不拒绝了。

但你连接吻都不会,这谁敢睡啊?!

亚连完全意识不到,如果我标记他我会死多少次,语气更高亢地控诉我,“你明明说过你倾慕我!但现在你居然——”他呼吸不过来一般,清瘦的身躯起伏着。

我看见羞耻、愤怒、尴尬等表情在他脸上轮番显现,却只能叹气道:“我不可以。”

“不是我不想,是不可以。”我强调,又说:“我从未渴望得到你的心,更不要说其他,我也给不了你未来,所以是不可以的。”

亚连呼吸更急促了,“没什么不可以!我也不需要你负责。”

“因为你也没本事对我负责。”

他话音小了些。

一时间,我们再对话下去。

亚连望着我,眼中有摇曳燃烧的火焰。

沉默越久,空气越稀薄,他的火焰越黯淡,时机越合适。

“我没有。”我努力笑了下,“我从不觉得我会负责。”

今天快结束了,理论上只要时机把握好,还有五句实话。

“是你要你对你自己负责。”我将外套脱下,披在他的身上,“你并不喜欢我,你只是想要侮辱江森。”

标记后,信息素会在他身上停留至少三天,期间无论是哪个alpha都会被我的信息素攻击。如果标记中成功成结,那可是永久标记,要洗去只能由另一个alpha重新标记,oa甚至会承受极端的痛苦。

无论是让江森察觉还是洗去我的信息素,那都是绝顶的侮辱。

怎么说,脑子虽然不好,但是这种报复心还真是强。

你想写报复爽文,何必拉上我这个贱民呢?

亚连下意识昂起头,音调逐渐降低,“我没有。”

“喜欢过他,如今讨厌他,不代表你要否认这些。”我将外套拢了下,又带着他回到了病床上,低声道:“你喜欢我么?不见得多喜欢,你只是更讨厌他而已,如果为了他就让我标记你,那——”

“我不会后悔!因为我绝对不会原谅那样一个自我中心的人,而且我对你也不是——”

亚连急切地想要证明什么,却被我打断,“重点不是你会不会后悔,而是我不愿意。”

亚连慢慢地瞪大了眼睛,原本已熄灭的焰火又有了火星,“什么意思?!”

“我不愿意标记一个并不爱我,或者不那么爱我的人。即便我很爱这个人。”

我这么说。

于是他的焰火又逐渐燃烧起来,只是不再是为了愤怒,而是其他。

亚连垂下了头,长而密的睫毛掩盖了眸光。

“他对你很好,只是性格并不好,我看得出来。”我又说:“你们只是发生了一些矛盾而已,你也没有考虑清楚很多事,所以我不想成为你们拉锯战中的人。”

我站起身,拍了下他的肩膀,起身准备离开。

“所以,你这段时间才不理我吗?”

亚连的手攥住我的外套,抬头看着我。

小夜灯绽放着昏黄的光,那些光照得他褐色的眼眸如琥珀般澄澈。

可以掌控范围内的聪明人相处起来是非常愉快的。因为他会自己思考,所以得出的所有结果都只需要他自己负责。

我眨了眨眼,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笑,“是,但是很多时候则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对不起,我很闷。”

亚连摇摇头,眼睛里的琥珀闪烁着点光,“不闷,是我……太任性了。”

“你值得。”我又笑起来说:“你有这样任性的权力。”

反正又不是我跟你结婚。

我说完赶紧跑了,开玩笑,万一再扑过来,我可真不一定管得住我的大脑。

“啪嗒——”

门被锁上。

窗外的雷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雨越快越小。

亚连裹紧了外套,坐在床上几分钟,却总感觉有些恍然。

他其实有些后怕,如果再继续下去,会怎么样呢?他并不怕解除婚约,更不怕江森,但是那之后她应该会作为丑闻被解决吧?他自己说不定也会被想尽办法,下嫁给地位更低的贵族世家,换个牢笼待着。

她说得对,他的确没想好。

还好没有继续下去。

亚连起身,走到窗边,一颗颗雨珠沿着玻璃滚落。

水珠折射着窗内夜灯的橙光,仿佛一颗颗火星挂在面前。那些火星四散各处,最终还在引燃起来一些火花,让他胸口积郁着闷,额前沁出了些微汗水,脸颊也涌上了红。

“砰——”

亚连的脑袋抵在玻璃上,鼻尖涔涔薄汗,却让他裹紧了外套。

极其淡的,近乎要消散的信息素混合着些许烟,闻起来像是燃烧纸张后又被淋湿的——湿润的灰烬涌入他的鼻间。仿佛再次感受到飞尘与热度,扑过来得猝不及防,蒸腾得理智清空。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仰着头,玻璃都被他的温度浸染得暖热起来。抓着外套的手愈发苍白用力,张着的口想要吞咽空气,但更多时候只是在输出蒸腾的水汽。热气将玻璃蒙上更深层的雾气,沁出点滴水珠,又缓缓滑落。

痉挛的身体僵直在某刻。

亚连眼睛半眯着,望着玻璃上的人影,愈发眩晕。

或许,还是应该继续下去的。

*

晚上十点多。

江森的车停在了病院楼下。

实际上医疗中心的车只允许停在停车场,但面对江森亚连之流,这些规矩都不过是可以变通的。

他放下躺椅,打开智能终端。

光屏投在车窗前,一份资料被重新传送过来。

陈之微三个字硕大瞩目。

这是当时没来得及看完的资料,虽然因戒指一事后,他没心情往后看了,但是今天看她那般窝囊的样子,反倒让他生出了多了解几分以嘲笑的心。

翻过最初两页,翻到第三页时,他却没忍住皱起了眉头。

居住地迁移经历:出生于中心城三城,于2218年迁至中心城十二城。

父母:均不详,为孤儿,资料系2217年录入。

中心五城以内,可是最繁华富裕的城区,一旦离开,再次进入可以要层层审批的。她怎么反而还会迁出,或者说,她怎么会在哪里出生?

江森直起了身子,继续往下翻,看到了一张关系图谱,其中一条线赫然指向这次叛乱的领头人。 .w.co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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