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气气
漓漓跑得太累了，像个小蘑菇一样蹲在路边，顾小泽没什么表情地站在小蘑菇的身边。
没过多久，向晓影跟顾夫人都坐着车过来了。
既定好的脚本是进行不下去了，但没事，哪个综艺能完完全全按着脚本走，唐名只能临时做了修改，让两个幼崽的妈妈去接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漓漓跟顾小泽。
至于四号崽，让工作人员告诉他任务临时更改了，变成自己找到玩具小屋。
向晓影跟顾夫人的车同时到达，下车时，对对方点头示意了一下，互相问好后，各自去领自家的崽。
“漓漓？”
小蘑菇懵懵懂懂地抬起脑袋，看见妈妈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妈妈来接漓漓啦。”
蹲在地上的黑发幼崽被向晓影抱起来，“对呀，妈妈来接漓漓了。”
向晓影，“漓漓跟哥哥说再见。”
漓漓转过脑袋，还没开口，就怔了怔。
顾夫人正在轻轻点着顾小泽的脑袋，语气严肃，“顾小泽，你怎么能带着弟弟乱跑呢？还把手表给摔了。”
“究竟是谁惯得你这个臭毛病？”
漓漓鼓起勇气，打断道，“哥哥，哥哥再见。”磕磕巴巴的，显然被顾夫人教育儿子的方式吓到了。
顾夫人转脸笑起来，“影姐，你带漓漓先走吧。”
向晓影点头，不好多说什么。
“再见。”
顾小泽闷着声，别扭地回应了句。
话音刚落，就吸引了顾夫人的目光，她挑挑眉，她还以为小泽不会理漓漓呢，才替顾小泽回了漓漓一句。
没想到小泽对弟弟的印象还不错嘛。
漓漓“嗯！”了一声，挥了挥手，就被向晓影抱上了车，接下来就是幼崽们进玩具小屋的行程了。
在车子到玩具小屋后，漓漓刚一下车，唐名通知了各位嘉宾一声，把直播关掉了。
留下弹幕无能狂怒——
［啊啊啊我想看几个崽见面的！］
［导演：剩下的是付费内容。］
［导演：全直播了综艺还放什么？］
［不就是个会员吗？我充，我充。］
［漓漓再见，姨姨明天还来！］
向晓影收到直播暂停的消息，才牵着漓漓的手，先把黑发幼崽带进了影棚的休息间里，蹲下身抽了张湿巾给漓漓擦了擦小脸跟小手。
边擦边问：“漓漓一个人害怕吗？”
漓漓迟疑了一下，摇摇脑袋，“漓漓不怕。”
向晓影又拿了把小梳子给漓漓梳被风吹乱的黑发，“漓漓不可以骗妈妈。”
漓漓这才抿抿唇，“漓漓有一点点害怕的，但是哥哥一直站在漓漓身边，漓漓就不怕啦。”
虽然大哥哥一开始很凶。
向晓影讶异地笑了一下，“漓漓不怕哥哥吗？”
漓漓犹豫了一下，还是诚实道，“哥哥凶凶。”他仰起脸，“妈妈，哥哥的妈妈为什么要骂哥哥？”
向晓影在影棚坐了这么久，对顾家那边的状况也略有耳闻，她想了想，也同样诚实地告诉漓漓，“因为哥哥并不知道自己在录节目。”
“所以在知道自己被偷拍后，哥哥生气了。”
·
另一边，顾夫人数落了顾小泽一顿，也上了车，对充耳不闻，油盐不进，把她说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顾小泽没有任何办法。
也是在镜头前忍着自己的脾气。
等直播关掉后，才忍无可忍，“顾小泽，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顾小泽看着车窗外，头也不回，“我都说了，我不想参加这个破节目！”
车子在这时停下，车锁一开，顾小泽就受不了地打开车门迈了下去，玩具小屋的一旁就是影棚，人堆扎在一起，车上的小男孩刚跑下来，十几个长炮镜头瞬间对准了他。
顾小泽彻底僵住，面色微微发白，他一步都迈不出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顾夫人拿着被自家儿子丢在车上的墨镜走了下来，还有些奇怪，“怎么站着不动？”
顾小泽一声不吭地夺过顾夫人手上的墨镜给自己戴上，闷闷地说，“我要回家。”
顾夫人犟不过他，无奈地看向一旁的唐导，“我先带顾泽去影棚那休息休息，耽误你们拍摄进度了，抱歉。”
说完，她向影棚走去。
走了几步才发现身后的顾小泽没有跟上来，又绕回头，去牵小泽的手，“不是说不想拍了吗？怎么不走？”
顾小泽被牵着拉向前，才微微僵硬地跟着闷头走。
一直进到准备好的休息间，身周没有摄像机对着他了，发白的面色才好一点。
“我想回家。”
他又重复了一遍。
顾小泽站在门边，垂着脑袋，语气都有些有气无力，看起来像条湿漉漉的落水狗一样，可怜巴巴的，“妈妈。”
顾夫人支着额，有些头疼，半响，重重叹了一口气，“好好好，我们不拍了，带你回家，行不行？”
顾小泽墨镜下的纯黑色眼瞳微微亮了亮，仰起头去看他母亲，“Really？（真的吗）”
语气微微上扬，有种不真实的高兴感。
顾夫人拿出手机，“不然呢？小崽子，我跟你爸真的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继续说，“我先跟你唐姨姨聊聊，付了违约金就带你回家。”
顾小泽，“违约金？”
顾夫人解释，“把合同解约了你就自由了。”
顾小泽连连点头。
顾夫人想了想，“对了，你刚刚不是吓到弟弟了吗？”她从包里翻了翻，拿出一把糖果跟巧克力，“你去送给弟弟，记得道歉啊，听到没？”
顾小泽把糖跟巧克力接过来，因为太多了，他得用双手捧着，想到外面的摄像机，抿直了唇。
顾夫人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抬起头，正想说什么，就听见顾小泽问，“弟弟在哪里？”
“应该就在隔壁的休息间吧，第一间就是了。”顾夫人想了想，说。
捧着糖的顾小泽用手肘推开了门，探出个脑袋，四处看了看，见没什么人，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他仰着头看着休息间门上的挂牌，从最后一间走到第一间，停了下来。
1号休息间的房门半掩着，能隐隐约约看到里面坐在沙发上的黑发幼崽，以及刚刚来接弟弟的那个姨姨。
弟弟的妈妈正在给弟弟梳着头发。
顾小泽刚靠近，正准备敲门。
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幼崽团子的声音有点小，软软糯糯的，带着困惑跟不解，“那妈妈，为什么哥哥的妈妈要说哥哥？”
“偷拍明明是不对的呀。”
“哥哥虽然生气气了，还摔了东西，但是哥哥没有做错事。”
漓漓认真地说，“不可以欺负哥哥哒。”
站在门外的顾小泽攥紧手心中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