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咔咔—
向晓影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休息间里一大一小两个幼崽，排排坐在沙发上，大的那个一口就把巧克力嘎嘣吞了。
漓漓也捧着一个巧克力，正在珍惜地小口小口吃着。
哥哥说不要他的巧克力，又还给漓漓了。
听到脚步声后，小时漓抬起了脑袋，看见妈妈回来后，迫不及待地要下沙发，他翻过身，熟练地滑了下去，在顾小泽看到黑发幼崽一屁股坐在地上时，都怔了怔。
漓漓拍拍手，爬起来，“妈妈。”他小跑过去，“巧克力，妈妈吃。”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是哥哥给哒。”
向晓影佯作受宠若惊地将桌上的巧克力拿起来，“是小泽给的？”
顾小泽对漓漓的妈妈知道自己的名字显然有些意外，反应过来后，才抿紧唇，点了下头。
向晓影笑着说，“谢谢小泽。”她看了眼时间，“等下节目就要开始拍摄了，漓漓，我们把鞋穿上。”
漓漓点点头，“哥哥也穿。”他躲开妈妈伸过来的手，主动跑到自己的鞋子旁，“老师说要寄几穿鞋子的。”
小时漓很省心地坐在地上，自己给自己穿鞋。
刚刚才把鞋踢掉的顾小泽同学愣了愣，也默默地跳下来，学着黑发幼崽坐在地上，自己给自己穿鞋子。
顾小泽同学的动作显然有点不熟练。
虽然他的爸爸妈妈很少在他身边陪他，但他也确实是顾家唯一一个小少爷。
好不容易等两个幼崽穿好鞋后，向晓影让漓漓在这等等，把顾小泽送了回去后，才回来将漓漓牵出了影棚。
节目组将玩具小屋设计得很富有童趣心，穿过花草从中的石板小路，中间是一个三层小别墅，外装修上看起来就像安徒生童话故事里的姜饼糖果小屋，配色粉蓝黄交杂。
院子里还飘着很多用普通气球扎起来的气球小狗跟气球小猫。
漓漓被向晓影牵着，都快看不过来眼了，来到陌生环境的不安全感也慢慢降低，“妈妈，好多发发。”
小路旁边的花草甚至比漓漓还要高了，向晓影应了一声，“漓漓喜欢花吗？”
漓漓点点头。
向晓影也随口说了句，“妈妈也喜欢。”
漓漓记在心里。
他们不是最晚来的那一组，但因为把顾小泽送回去，耽搁了一段时间，也算是姗姗来迟。
除了顾小泽，其他小嘉宾都来齐了。
二号崽跟三号崽是两个小女孩，一个五岁，一个六岁，挨着坐在小花园院子里的长桌上。
在刚才直播的时候，她们成功找到了对方，配对完后还被网友取了一个好玩的外号，叫“语文”组合。
小语穿着蓬蓬的公主裙，头发上还戴了一个蝴蝶结发夹，另一个三号崽叫小文，穿着碎花裙子，扎着个丸子头。
两个小女孩都很可爱。
小育同学有些局促地坐在她们旁边，看起来有些紧张，不知道怎么破冰，看见向姨姨带着漓漓过来时，眼睛都亮了。
桌上只有幼崽们，远处还支着三脚架摆着摄影机，除了后面的导演组在，就没有人了。
向晓影停在路的尽头，弯身摸了摸小时漓的脑袋，“漓漓要自己过去跟哥哥姐姐打招呼。”
漓漓有些不安地抓住妈妈的衣角，“妈妈去哪里？”
向晓影指了指另一条小路，“妈妈有点事要忙，待会儿就来找漓漓。”
这也是导演组的特别安排，在没有家长陪同下，幼崽们要怎么破冰。
小时漓慢慢松开手，点点头，重复了向晓影说的话，“妈妈来找漓漓？”
看见向晓影点点头，才鼓起勇气自己迈着小短腿向前走。
“语文”组合本来在小小声地咬耳朵，不是不想带上小育同学，是她们叽叽喳喳地聊了一会儿天，左一个芭比娃娃，右一个魔法少女。
小育同学插不进嘴。
小语最先看到慢吞吞走过来的黑发幼崽，“那个是弟弟吗？”
小文看了过去，“弟弟好小一个哎。”
小育积极道，“弟弟是我的小伙伴！”
小育跳下来，主动小跑过去，把漓漓带了过来，“弟弟的位置在这里。”
他们是按直播间的顺序来坐的。
小时漓的位置在第一个。
他费劲地蹬着小短腿，爬上椅子，安安稳稳地坐下来后，才很有礼貌地说了句，“谢谢小育哥哥。”
漓漓才扭头去看他旁边坐着的小姐姐，鼓起勇气，“我，我是漓漓。”
等了一会儿，小时漓没有等到回应，他有些失落地想，小姐姐不理他，是不是不喜欢漓漓？
又看了一眼，发现了不对劲。
小姐姐的脸好红呀。
小文推了推小语。
小语红着一张脸，磕磕巴巴地说，“弟弟好，我叫小语。”
弟弟！好可爱！！！
怎么办！她又说不出话了！
小文从小语身边探出头，语气活泼，“漓漓好呀，你能喊我一句小文姐姐吗？”
漓漓呆了呆，“小文姐姐？”
小文一本正经地转过来，面对桌上摆着的镜头，“妈妈，你以后能给我生一个这样的弟弟吗？”
影棚里看着实时转播画面的家长们忍不住笑出了声，顾夫人姗姗来迟，坐在最后一个位置上。
镜头里的边缘里也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影，那是戴着个大墨镜还有儿童口罩的顾小泽，他甚至换了件黑色的高领冲锋衣，把自己遮得严丝合缝，又酷又拽。
迈着小短腿出现在镜头前。
跟长桌旁画风美好的幼崽们简直像是两个世界，“语文”双人组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那个弟弟看起来凶凶的。”
小育大哥哥似的，“我们不可以这么说弟弟的。”
顾小泽通过墨镜看了一眼自己的位置在哪，长桌的最末尾，第五把椅子，又看了看坐在第一位的小时漓。
二话不说走到自己的椅子旁。
“刺啦”一声，拖起了那把比他高一倍的大椅子，吓了幼崽们一跳。
顾小泽把自己的椅子拖到呆住的小时漓身旁，又很不满意地推了推，把两把椅子并到一起。
漓漓，“哥哥？”
顾小泽跳上椅子，坐下，若无其事地反问，“怎么了？”
一旁的拍摄导演组中，唐名拿起大喇叭，对着长桌说道，“顾小泽，你坐错位置了。”
顾小泽理所当然道，“这就是我的位置。”
铁定了要当一个刺头。
唐名的额角青筋蹦了蹦，影棚里的顾夫人也不失为尴尬地一笑。
唐名又举起大喇叭，“那你把口罩墨镜都摘下来。”
顾小泽僵在原地，好一会儿，响起他母亲的叮嘱，不情愿地把自己的口罩摘了下来，露出下半张脸，冷冷哼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唐名加大喇叭的音量，“墨镜呢？”
不等顾小泽动作，小时漓就像在上课一样，乖乖举起了手手，“哥哥不想摘下来。”
小育也跟着说，“弟弟不摘也可以的。”
“语文”双人组也点点头。
唐名：“……”
她跟这群小崽子僵持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办法，“啪”地把大喇叭关了，远远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机械声——“关机”。
一旁的编剧提醒她道，“唐导，还有流程没说呢。”
唐名：“……”
“开机——”
大喇叭传出唐名没有感情的声音，“小朋友们坐了这么久的车肯定也饿了，接下来是早餐时间。”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推着餐车上来，一道接一道的餐点摆了上来。
有热乎乎的豆浆跟小笼包，还有特地做成手指大小的油条，炖得软烂的鸡蛋青菜碎肉粥，油炸芝麻球……
除了中式，还有西式的小面包，切成片的法棍，上面抹了浓浓一层的甜果酱，有着夹心芝士的欧包，还有散发着奶香气的奶油蛤蜊汤……
考虑到漓漓的特殊状况，节目组还特地准备了一个冲好了奶粉的小奶瓶。
足足摆满了一大桌子。
“哇——”漓漓微微张着小嘴，他伸长小手，去够桌上的餐兜，“漓漓饿饿。”
幼崽们坐了一早上的车，还走了这么久，当然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了。
漓漓的手太短了，够不到身后，“哥哥，帮帮。”他求助身边的顾小泽。
小时漓面对自己的亲二哥都没有这么自然，说完，才下意识愣了愣。
他知道哥哥会帮他的。
顾小泽拿起漓漓的小兜兜，没有说自己也不会系，他研究了一会儿，试探着把餐兜围住漓漓的脖子，有点笨手笨脚的。
小时漓仰着脑袋，看出来了，不知道怎么教哥哥，嘴里发出模拟声，“咔咔——就好啦。”
顾小泽鬼使神差地听懂了小时漓的意思，找到餐兜的卡扣，“咔”地一声，按上。
还真的是“咔咔——”。
餐兜系好后，漓漓才去抓自己的小奶瓶，其他幼崽们都已经自己系好餐兜，开始挑选自己想吃的了。
只有小时漓在“咕咚咕咚”地喝奶。
顾小泽别别扭扭地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拿。”
漓漓摇摇脑袋，他抓起没有辅助勺的餐具，因为手指太小，银质餐具又太滑，一会儿就会滑掉下来。
顾小泽又懂了，“这有什么，我拿得稳。”他很神气似的拿过一碗奶油蛤蜊汤，舀起一勺，“我喂你。”
他学着大人哄小孩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