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他4. 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戴音华小心翼翼的……
在听到白景辰的声音之后, 脚下的巨兽僵住了。
很明显的僵硬，一动不动，连叫都不敢再叫了, 甚至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白芷明显的感受到了它的震惊, 更多的是惊吓。
白芷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么害怕他哥？
白芷好奇的往任桥飞回来的方向看，为什么任桥说它有那么大的眼睛，他哥却说是绿豆眼？眼睛到底多大？
一看才发现，任桥呢？
白景辰指了指水下。
白芷蹙了蹙眉, 瞎胡闹！这么大的怪兽, 他下去干什么？看王八？
【不是王八，是玄武，你叫它王八是对它的侮辱。】
白芷礼貌认错, “对不起, 我确实没见过这么大的乌龟。”
【……】
宿主最近叛逆的很。
这么长时间, 脚下的巨兽才像刚醒过来一样, “啊, 我睡懵了, 一定是我醒来的方式不对。”
白芷听它嗡嗡嗡的说完, 小声嘟囔了一句：“噩梦，这一定是噩梦，我再睡一会儿。”
白景辰“啧”了一声, 右手已经落到刀柄上, 他慢条斯理的说：“既然已经糊涂了，留着没用，砍了吧。”
“我没糊涂！我想起来！”脚下的怪物激动的吼了一声, 赶紧说：“我记得你的味道！我记得！”
白景辰嫌弃的说：“记着还动手？肯定是被污染了，砍了吧。”
“别！我没被污染！”玄武显然有极大的心理阴影，一听白景辰说砍了它，赶紧套近乎：“兄弟！你来了啊，好久没见，你长大了哈哈哈……”
安静。
没有人说话，只能听见海浪翻滚的声音。
白景辰把白芷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捋顺，用海水撑起一把大伞，挡住头顶炽热的阳光。
白芷心里一甜，开心的笑弯了眼睛。
玄武等了一会儿，没人搭理，尴尬的动了动头，想扭回去看看自己的背上，又有点不敢，支棱着耳朵眼认真的听，也没得到白景辰的回应。
这就尴尬了。
更尴尬的是，它心里一慌，来了一句：“老大，早啊。”
白芷忍着笑提醒：“下午了。”
玄武：“下午好。”
“噗！”白芷没忍住，这大龟有点憨啊。
白景辰看到白芷的笑容，也没了脾气，“憨货！”
玄武：“……”
巨大的玄武身体，看不见头在哪里，听出白景辰没有砍它的意思，这才缓缓的把脑袋扭回来，看自己背上的白芷，小声逼逼：“青龙吗！来跟老子决一死战！诶？变成人了？”
玄武急了，“还他妈这么好看！凭什么！白斯年偏心！他没跟我说我们能变成人！”
白芷：“……”
确实是个憨货！
这一定也是他从没谋面的爹幻想出来的镇海神兽，所谓千年王八万年龟，它能活的更久，这么大，不会是幼年吧？
从白景辰的眼神中，白芷知道自己猜对了，这大个头，年纪不大，一点都没青龙沉稳。
白芷看到它的正脸，惊叹了一句：“好大的头！”
他第一次见到脖子这么灵活的王八，能折成对角线，一百八十度的回头看！
相对于它巨大的头来说，眼睛确实像绿豆。
但是把眼睛单独拿出来，真的好大，眼睛的直径有一米。
大嘴巴三角脸，一对绿色的圆眼，丑萌丑萌的，白芷怀疑，他爹幻想的时候，加了一点个人的审美在里面，要不然这么大的家伙，不能长成这种风格。
玄武也认出白芷身上的味道不对，“他不是青龙，他是个人。”
盯着白芷审视了一会儿之后，它纳闷，“……有点眼熟，好像长得像谁。”
白芷走过去，扯出身上的龙鳞马甲，“青龙送的。”
玄武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它疯了？”
白芷一本正经的说：“它攻击我，被我哥揍下来的。”
玄武整个龟都不好了。
白芷指了指海岸的方向，“送我们回去，咱们还可以和平谈判。”
玄武看了白景辰一眼，听话的调转方向，随着海水的浸泡，它身上的土已经软化，泥巴被海浪冲刷下去，只留下已经倒塌的房屋。
白芷嫌脏，自己飞回去又太累，正在想怎么办，扫视一眼周围之后，突然发现任桥还没有回来，白芷不放心，“任桥是不是掉进海底游不上来了？我下去看看他。”
白景辰无所谓的说：“他身上那么脏，多泡一会儿没关系的。”
白芷怀疑，任桥是被他哥故意拍下去的，因为脏。
白芷还是不放心，S级体质也不能在水下呼吸，他又不是变成鱼的体质。
“我下去看看吧。”白芷跳进水里，像一条自由自在的鱼，在水中打了好几个滚，欢快的模样让白景辰嘴角勾了勾，还真是，像条美人鱼。
跟在玄武身下的鱼群受到了惊吓，四散而逃。
感觉到白芷身上传出来的气息之后，犹豫了一下，竟然跟着白芷往下游，越聚越多，什么品种都有。
白芷疑惑的回头看它们的时候，鱼群却又惊恐的游走，白芷笑了笑，这些小东西不知道想干什么。
顺着任桥的气息一直往下，水底浑浊，长满了水草，一个破烂的木头斜插在水底，任桥就在木头上面蹲着，正在往下看。
白芷游过去，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什么东西？”
任桥指着下面，一脸惊喜，白芷仔细看了看，下面好多破瓷片。
一条小鱼在海底游过，尾巴一扫，扬起一些细沙。
白芷就看到泥沙下面好像有些黑色的东西，他好奇的挥了挥手，让水流把那些泥沙冲干净，就看到几枚铜钱落在下面，旁边还有一些白色的瓷片。
这样子很像是电视上演的考古发现——沉船现场。
白芷惊讶的看向任桥，“你运气这么好了吗？随便下水就发现了古代沉船？”
不过泡了这一会儿，任桥身上黑漆漆的东西都没了，干净了不少，白芷觉得还可以再泡一会儿，任总今天真的好糊！焦糊焦糊的！
任桥指了指下面，又指了指自己，我发现的，都是我的！
白芷了然的点点头，“对，我们发现的，就是我们的。”
任桥又比划了一下，激动的指自己，我！是我！
白芷点了点头，“嗯嗯，我们发现的。”
任桥哭笑不得的比划，“你为什么能说话？”
白芷的身上就像裹着一层透明的膜，他衣服一点没湿，在水底下行动自如，还能说话。任桥已经感觉到憋得慌了。
白芷装作不解的样子，“你的手怎么了？抽了？我给你治治？”
任桥气的翻了个白眼，对着白芷的身上踹了一脚，再装！
白芷轻巧的躲开之后，心塞的说：“人啊，就是不能发财，有些人前一秒还是好兄弟，我冒着生命危险来海底救他，再发现了宝贝之后就想杀我灭口……”
白芷捂着心口，伤心，难受，一副被好兄弟背叛的凄苦模样。
任桥不停的比划着，白芷根本就不看，“心里苦。”
任桥没好气的踹他，你做个人吧！
这时候一条长得奇丑无比的大鱼游过来，对着任桥的脸上抽了过去，任桥一脸懵逼，卧槽！为什么？！
那鱼长那么丑，凭什么打我？
他一回头却发现，所有的鱼全都看着他，并且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任桥傻了，为什么？他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吗？
看到那条沉船，他想到这些鱼可能有领地意识，下面的东西也不多，捞出来估计也没多少价值，索性摆摆手，给白芷示意：上去吧，咱们不要了，这些鱼不让碰。
白芷却有种莫名的感觉，这些鱼好像在保护他。
“任桥，你再踢我一脚。”
任桥没明白什么意思，你找揍？
白芷上去就踹了任桥一脚，任桥没好气的还手，干什么？打架啊！
就在他踢向白芷的一瞬间，所有的鱼全都围了上来，里面什么鱼都有，有大有小，长得千奇百怪，全都瞪着鱼眼看着他，最气人的是有条小鱼，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竟然对任桥发动了攻击，用头撞他。
任桥看明白了，不解的跟白芷比划：什么意思？它们想保护你？
白芷耸了耸肩，“好像是，先上去吧。”
所有的鱼都对着任桥游过来，白芷拉着任桥，迅速游上去。
上次去海底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白芷不知道是因为到了s级之后，才变成这样的，还是随着他的血脉融合，越来越多的基因凸显出来，才发生这种奇怪的事情。
包括血液的变化，毛球对他的态度，都很不正常。
反正对自己无害，白芷也就不想了。
快到海面的时候，白芷卷起海水，把任桥拍在龟背上。
任桥大口的喘着气，真的快被憋死了。
他摸了摸脸上被尾巴抽过的地方，还有些不可思议，吃过鱼的人都知道鱼脑有多大，它们不可能有自己的思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组合起来保护白芷，难道是出于本能？
白芷跳到龟背上，揪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愁眉苦脸的样子，让白景辰不解的挑了挑眉，“怎么了？”
白芷心塞的说：“我闻闻自己身上有没有鱼味，哥，我发现我越来越像鱼了，不对，应该是我和鱼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了，我真的怀疑我妈是条鱼。”
白景辰被逗笑了，“即便是条鱼，也是美人鱼，好看。”
白芷突然就高兴了，对！他好看！
不管是什么鱼，反正他长得好看，其他都无所谓。
白景辰挥手卷起海浪，把背上冲刷干净，给白芷一把椅子，“坐吧。”
任桥坐起来，苦哈哈的说：“下面那些鱼为了保护他，竟然冲上来抽我大嘴巴，我真的服了。”
欧阳正卿和戴音华现在确定这只巨龟不会攻击他们，这才落下来，看到任桥脸上明显的鱼尾印子，显然这一下抽的不轻。
戴音华嘲笑他：“一个s级的超凡者，还是战斗系，竟然被一条鱼给打了。”
欧阳正卿疑惑的问：“它们为什么会保护白芷？”
白芷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马甲背心，“大概是因为这个马甲吧，上面有青龙的气息。”
他随便扯了个理由，不想多说。
玄武还在观察白芷，还是觉得他像谁，就是想不起来。
白芷跳到对方的眼前，站在对方龟盖的边缘，好奇的问：“你和青龙有仇吗？”
玄武小声问：“你身上的鳞片真的是他打下来的？”
白芷笑了笑，“逗你呢，因为我长得好看，青龙认我当兄弟。”
玄武眼睛瞪得更圆了，“怎么可能？！”
白芷歪头反问：“怎么不可能？要不你去问问它？”
白芷这个动作，让玄武愣住了。
逆着光，白芷含笑的眼睛看起来格外的温柔，曾经，记忆中的那个人，也用这种眼神看着它。如果白芷的眼睛是黑色的，那么，它想起他像谁了。
玄武喃喃的说：“你有点像……像……”
“我爹是白斯年。”
“啊！”玄武突然反应过来，“像他！眼睛像他！颜色不一样！要是一样的话我早认出来了！”
白景辰在后面跟过来，“一样你也认不出来，你憨。”
玄武把头伸过来，试探的在白芷的身上闻了一下，确认之后不敢置信的说：“怎么可能？他死的时候还没有儿子！人类是可以在死后繁衍的吗？”
白芷想跟它玩一下会儿，“你怎么知道他死的时候没有儿子？他能怀孕吗？”
玄武一想也对啊，怀孕的不是白斯年，是别人。
玄武激动的说：“他怎么会有孩子呢？他竟然有孩子，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人告诉我？”
白芷忍着笑问：“告诉你之后，你会去岸上看我吗？”
玄武顿了顿，遗憾的说：“抱歉，我不能离开这里，我答应他，要在这里守护100年。”
白芷生怕它下一句要说一百年后你能养我吗？赶紧岔开话题，“看来你也不知道我妈是谁。”
“我不知道，我在他死前就已经在这里了。”玄武游动的速度慢了很多，几乎是在水上飘着，扭着头往后看，和白芷聊天，它就像找到了许久的亲人，有些兴奋，“我不能离开这里，你以后能来看我吗？你身上有我给的石头吧，我感受到了，只要你把石头扔下水，我就能感应到。”
白芷看出它对白斯年有着极重的感情。嗡声嗡气的声音，这一刻却雀跃的像个孩子。
玄武对白斯年，更像是小孩子对大人的依恋，和青龙比起来，它很不成熟，也更容易暴露自己的情绪。
这是华夏唯一的内海，是最安全的地方，白斯年让它守着这里，大概也是因为它这份心性吧。
白芷抬起手，试探的想要摸一摸它的头，“好啊，以后我只要经过这里，我肯定会找你玩。”
玄武主动的头伸过来，贴在白芷的手上，“我感受到了，你身上流着他的血。”
白芷笑了，“他这么厉害，我却没有见过他，真遗憾。”
白芷这时候对他血脉上的父亲产生了好奇，“他是单纯的幻想系吗？他幻想出多少强大的物种？”
白景辰想了想，眸色柔和的说：“他确实是单纯的幻想系，但是他和普通的幻想系不一样，他幻想自己拥有很多种能力。”
白芷震惊的瞪大眼睛，“幻想出来有能力？”
“对，幻想出来的。”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白景辰望向天边，在这里看不见那片黑色的天空，“和那道裂缝有关，他执行秘密任务，回来时已经被污染，谁也不知道他那两年经历了什么。当时的特安部说他叛变，为了搞清楚真相，把他送进了实验室，提取了他的基因，后来他死了，跟着他一起死亡的，还有当时做研究的人，无一幸免。再后来才知道，他的基因在转移的过程中被偷走。”
白景辰心疼的看着白芷，白芷敏感的知道什么意思了，“有人用他的基因和顶级的污染物融合，制造出了我，新的实验材料。”
白景辰蹙了蹙眉，不喜欢听白芷说实验材料这四个字。
他的小白，有血有肉，会开心，会生气，他是个活生生的人，自信，可爱，谁敢说他是实验材料，他就让谁永远张不开嘴。
白芷抬手揉了揉白景辰的眉心，笑容明媚，“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根本就不在意啊，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是你啊，你找到了我，你看我现在，多好，多优秀。”
白景辰抓住白芷的手，被白芷嘚瑟的表情逗笑了，白芷是真的不在意，他怎么会把他养的这么棒，这么可爱！
一旁的任桥听得一脸懵，对于以前的事，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兄弟好牛逼啊，有个超级牛逼的爹！
然而欧阳正卿和戴音华却不这么想，俩口子表情都很复杂，欧阳正卿问：“这是我们能听的吗？不是秘密吗？”
戴音华小心翼翼的看向白景辰：“我们不会被灭口吧？”
发现白景辰没那个意思，她感慨的说：“白斯年竟然有后人，听说有关他的一切都被彻查，竟然还有个儿子被漏下了，这……这不是笑话吗？”
欧阳正卿一脸正气，“特安部刚成立的时候，不属于国家组织，是做大之后才被国家收纳，步入正轨。当时的权利争的很厉害，白斯年的死是不是阴谋，谁知道呢？要是没有阴谋，为什么不让提他的名字，要把他这个人抹消掉一样……呜呜……”
戴音华慌乱的捂住丈夫的嘴，“你少说两句吧！”
白芷笑眯眯的凑过去，“姐，你还想留下我吗？”
“你……”戴音华摆摆尾巴，“不了，你一点都不可爱，不留你！”
白芷笑弯了眼睛，乖巧的说：“没关系，以后有人查我的时候，我就说我跟你拜过把子，咱们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弟。姐，放开姐夫的嘴，让他说，我最喜欢听他说过去的事了。”
戴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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