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黑白电视机上面播放着新闻，托马斯·韦恩坐在壁炉旁，双腿交叠，浅浅的抿了一口咖啡。
一旁布鲁斯瞪大眼睛很不高兴的盯着这个无良的父亲，现在本来是应该看动画片《米老鼠》的时候，可是dad却每次都要强占着电视，看新闻节目。
都是一个大人了，还跟小孩子抢电视看。
坏人。
布鲁斯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玛莎，那双如蓝色天空般澄澈的大眼睛，水雾雾的，可怜又可爱。
“托马斯，他是你儿子。”
玛莎实在拿布鲁斯的撒娇没有办法，严厉的警告了托马斯一顿。
“玛莎，你不爱我了吗？”
“果然有了布鲁斯以后，你最爱的人就变了。”
托马斯装出一幅伤心难过的模样，双手抱着心脏位置，脆弱的摇摇欲坠，跌跌撞撞的落在了椅子上。
“啊！”
“啊！”
“我的心脏好痛。”
布鲁斯有些无措的看了玛莎一眼，希望她能够给予他一些提示。
玛莎掩了掩唇，对于托马斯的戏精模样也是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傻儿子被亲爹给哄骗了。
“dad，dad，你没事吧。”
布鲁斯有些担忧的靠近，仅仅才八岁的小布鲁斯对于家人有一种潜意识的信任，哪怕是托马斯浮夸的演技也能够轻易的哄骗到他。
“啊！我的心好痛，必须要看新闻才能好。”
托马斯声音带着刻意做作的虚弱，听着就格外的搞怪，声线拖长，念到“电视”两个字的时候拖的格外的久，暗示意味很明显。
小布鲁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立马抽开了手，嫌弃的离托马斯远了一些。
“少爷，吃小饼干吗？”
阿尔弗雷德端着一碗小饼干上来，微微躬下身子将小饼干放到了布鲁斯的面前。
“阿弗，你也跟着玛莎一样开始偏心了，明明我先来的。”
托马斯开玩笑的抱怨。
“老爷，你今日份的牛奶还没有喝。”
阿尔弗雷德温和的笑道，轻轻地揉了揉布鲁斯毛茸茸的小脑袋。
布鲁斯挺直腰板，一脸神气的望着托马斯，嘴角掩饰不了的笑意。
托马斯闭着眼睛视死如归的一口将整瓶牛奶给灌下了，再咬了一口小饼干去去口腔中独属于牛奶的味道。
黑白电视机上播报着新闻。
“大家好，这里是哥谭日报，我是你们熟悉的记者本杰明·泰勒，在此为您追踪事情根本。”
“哥谭时间2月15号15：32分，公园街39号发生一起意外事故，一个帮派人员看见一个年轻人身上的钱就想要夺过去，两人在近身争抢的时候，那个帮派人员不小心将森尼给杀死了。”
托马斯看着新闻，对着一旁的阿尔弗雷德吐槽道。
“这该死的地方，总是有那么一些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阿尔弗雷德是一个很好的听众，认真的聆听着，没有说话。
“托马斯，不要在小孩子面前说这些东西。”
玛莎警告性的瞥了托马斯一眼，便牵着布鲁斯的手离开了，她不想让布鲁斯知道这么悲伤的事情。
托马斯有些懵的垂下了脑袋，脸上带着懵圈的表情，无措的看着阿尔弗雷德。
电视机前的消息还在播放。
“据本台记者采访周围人了解到，森尼是一个朝气蓬勃、热爱生活的年轻人，与周围邻里关系都很不错，邻居们都评价森尼是一个热情开朗的人。”
“这么一个积极开朗，乐观生活的年轻人年龄不过25岁就与这个世界告别，是这个世界的悲剧，是哥谭的悲伤。”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娶妻生子，成家立业，看看这个世界更加美丽丰富的色彩，就这般痛惜地离开了我们。”
记者那温润有礼饱含真情的声音着实附有很大的煽动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个逝去的人是他的亲人。
讲到深情处，本杰明甚至还会抽出手指掩饰性的擦拭擦拭眼角。
“据我台记者调查，事件起因是因为禁令。”
“由于韦恩先生的禁令，导致哥谭底下帮派成员没有了营生，既而暴起。”
“森尼的事情是一件导火索，引燃了炸弹，导致原本已经忍耐许久的帮派成员不再隐忍，纷争四起，后面的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公园街成为了一个危险之地，且不停的帮派火拼形势依旧在蔓延，现在已经蔓延到了伯恩利区。”
“现在的哥谭愈发的危险了。”
记者的喉咙发出低沉沙哑的音节，天然带着一股悲哀的氛围。突然发音陡然一转，带着尖锐刻薄的质询。
“韦恩先生，如果您正在观看此档节目，希望您能够给民众一个解释。”
黑白电视机前面，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身材瘦削的记者抬起头，那双黑瞳炯炯有神的对着摄像机镜头。
托马斯撑起身子，用力的拍了拍桌子，额前布着显而易见的青筋。
“这些无良媒体！！！”
“托马斯，怎么了？”
玛莎一出来就看到托马斯生气的拍桌子，略显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只是突然心情有点不好而已。”
托马斯沉闷着没有说出真相，这件事情他能够处理好，就不用再告诉玛莎一遍，让她原本好好的心情也变得更加糟糕了。
“早知道就看那只穿着裤子的滑稽老鼠了。”
“不要因为其他而太过难过。托马斯，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玛莎温柔的安慰道，显然没有明白托马斯情绪不对的点。
韦恩庄园地下室，阿尔弗雷德拿出从警察局调过来的资料。
凭着韦恩集团在哥谭的地位与财力，托马斯有很多种渠道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托马斯已经让胡编乱造的那家电视台禁播，并且给他们发去了律师函，要求他们给出一个解释。
托马斯生气的把那沓资料扔到了桌子上。
“该死的，那群无良媒体。他们把一个无业人民，帮派分子，随意乱来，甚至多次恶意打伤他人的人编造成一个积极热爱生活的年轻人。”
“明明是两个针锋相对的帮派之间的争斗产生的意外归咎于禁令。”
阿尔弗雷德向来温和平静的脸变了色，略微匆忙的打断了托马斯的自言自语。
“不好了，老爷。”
“已经有民众听信了谣言，集结在韦恩集团前面游行闹事，要求您给一个说法。”
“且人越来越多了。”
韦恩集团前，一群领头的人聚集在前方念着早已准备好的口号。
“我们要求一个解释。”
“我们只想要稳定的生活。”
“希望解除禁令。”
“解除禁令。”
无知的群众也跟着哄骗着参与进去，慢慢的汇聚成一条难以抵挡的洪流。
人多力量大，人多势众，法不责众，总有人抱着这样的想法，看热闹不嫌事大。
有人双手举着条幅，甚至还有人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
黑色的卫衣上画着小小血红的英文字母，“Lifting the ban”，“解除禁令”。
红色座机前，艾萨克心情极好的听着下属汇报情况，眼睛时不时的瞥了一眼电视。脊背懒散的躬曲着，坐的随意懒散，没有以往表现的优雅有气质，不过也多了一份顺心自然。
艾萨克嘴角翘起一抹弧度，眼角微弯，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皙白瘦削的手指百无聊赖的拿着小勺子搅拌果冻，这是今日份的小甜点。
[本杰明·泰勒这件事情干得不错。]
本杰明·泰勒是帮派里面暗藏的钉子，一般都不出手以普通面貌形式平平凡凡的生活，关键时刻派的上用场了就会安排他隐晦的引导言论。在哥谭能过的较好的普通人有一大部分与帮派有着若有若无的联系，或是本身暗地里身份就是帮派成员，或是帮派成员的亲属。
口号，条幅和衣服是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哥谭居民里面隐藏身份是帮派成员的人比想象中的还要多。
艾萨克咬住Q弹的果冻，轻轻地在口腔内咀嚼，草莓味的果香极大的刺激味蕾。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即使不留心观察也能够看出心情极好的样子。
“敌人倒霉我快乐。”这句是真理。
新闻播报完，杰克也顺势按掉了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