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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升.温 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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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夕停住脚步, 垂下眼。

所有人都看过来,柏助心里也微惊。

但是她没有回答,也没有回过身。

只是停顿了一下, 便打算离开。

察觉到她要离开的意图,戚榆着急得快哭,匆匆忙忙再次叫住她,因为担心她真走掉而急得几乎要破音:“等等、等等──”

沈经垣担心她是情绪失控, 想拉住她,怕她吓到逢夕, 但是戚榆只紧紧盯着逢夕的背影, 看也没有看他, 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拿走。

她很执拗,今天的话非说不可。

孩子已经有了自己的星辰大海,随时可能展翅高飞。她不再是只能被父母庇护的小鹰, 她有很多地方可去。世界之大,任她翱翔, 不知明天她就会飞去哪里。

“夕夕, 如果你已经想起来了,妈妈想和你说几句话,就几句话, 你别走。”

“妈妈已经知道错了,一直以来, 都是我们没有处理好,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你说得对,我们没有完全掰回轨道, 任由事情错轨发展,我们错得很离谱。妈妈真的很后悔很后悔。我错了,从十年前就错了。在这场错误里,妈妈的损失是失去了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再也不要我了。”

逢夕阖了下眼,心中轻叹了一声。

她知道,在她出国前的那次谈话,戚榆将每句话都记在了心里,而且早不知在心里回复过多少次。因为戚榆刚刚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针对当时谈话的重新回应。

是戚榆经过这三年半的时间,有了这三年半的经历与心境过后,反复斟酌,做出的重新回答。

不再是着急之下的脱口而出,也不再是下意识的否认辩解。

柏助悄悄看了眼逢夕。

她的面上并无太大波动。

可是戚榆的情绪很激动。她望着逢夕的背影,泪水已经模糊视线,逢夕却始终没有要回头看她一眼的意思。

她的背影,连一点波动都无。

明明就近在眼前,却好像离她很远很远,远到她就要摸不着了。

“妈妈没有再爱清悠了,妈妈已经知道错了。现在妈妈只爱逢夕。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妈妈很希望可以单独和你出去走走逛逛,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也想有个机会,可以重新爱你的。想去看看你走过的路,想看看你如今的世界。”

“在你和清悠的选择题上,妈妈也会选你的,只会选你。你相信妈妈一次。”

“我从来没有想让你不开心,没有妈妈会希望女儿不开心的。现在我也就只盼着你能开心,所以我再也没有干涉过你任何事情的意思。只要你能开心,你想做什么妈妈都会支持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只是,不管你现在有没有想起来,我都希望你能记住我上次和你说的话,夕夕,你要记得这里有一个你的家……如果你哪天想回来了,你就回来看看我们。”

她没有再强行争取什么,也没有去逼她什么。只是很执拗地,想和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她不知道这些话还有没有意义,但是她很想说给逢夕听。想告诉她,你是妈妈的第一选择,是妈妈最心爱的孩子。

她也只是希望,如果以后逢夕途径这里,想起了她,能进家门看她一眼。

沈昼和沈清鹤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无力和伤感。

沈昼上前揽住戚榆,想劝点什么,但是被戚榆抬手阻止。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妈妈永远是你的妈妈,再也不会是别的女孩的。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要妈妈了,就回来看看妈妈,妈妈永远都会在这里。”

她哭得已经不能自已。偏偏又担心逢夕离开,而急于将所有的话一口气说完。顿了一下,又似感慨一般地轻声说:“妈妈真的好想你啊,逢夕。”

没有母亲会不想念自己的女儿。

更何况,从始至终,她从来没有不爱过她。

逢夕轻微蹙了下眉。

她的平静终于有了轻微的裂痕。

“你不知道,这几年,妈妈有多想你。你住院的那几天,能让妈妈照顾你,妈妈真的很开心,是这几年里过得最开心的。”

沈清鹤吐出一口气,垂下头,攥紧了拳。

逢夕慢慢抿紧唇。

心底是有反应的。

痒痒的,酸酸的,麻麻的。

她是记起来了,拥有了完整的记忆。戚榆想对话的那个“逢夕”,确实对话上了。

戚榆想说的话,她也都听见了。

在戚榆说完话后,她在原地站立了三秒钟。心情其实很复杂,但是描述不出来。

随后,她抬步离开,这期间并未回头。

到底是没有回头看过他们一眼。

她想要的偏爱,迟来地得到了。

现在清悠已经得到制裁,不会再有机会和她抢妈妈,也不会再和她抢任何家人。即使清悠还在,她也能确定,属于她的东西再也不会被抢走。

可是她心口却还是泛着空,没有那种想象中的满足感。

延迟满足,总是会有缺口,总是不够圆满。

也许缺失的情感永远也得不到满足。

最开始的时候,她是想亲近他们的。她对父爱、母爱都还抱有渴望与幻想。

是被打断的次数多了,渴望渐渐消退,失望渐渐积攒,她才会那么难过。

没有孩子会不爱父母,最初的时候,孩子们都很爱爸爸妈妈。即使得不到回馈,他们也只会怀疑自己和伤害自己,而不会选择伤害父母。她一遍遍地历经痛苦和磋磨,到最后,她终于放弃去爱,她选择将他们让给另一个人,那个不断打断她和他们亲近的人。

而今回首,轻舟已过万重山。

在她走后,戚榆终于撑不住,倒入丈夫的怀中,抓住他的手臂痛哭出声。

或许是妈妈对女儿的直觉吧。

虽然逢夕今天表现得同以往并无差别,仍然是陌生中带着不多不少的熟悉。但是她依稀感觉得到,逢夕已经恢复记忆,已经想起了一切。站在她面前的,已经是一个完整的逢夕。

有些道歉,在逢夕失忆期间,她们一起用餐的时候,她已经说过。但是那个时候,逢夕听得云里雾里,眼神之中只有陌生与悲悯,像是在听一个别人的故事。但即使如此,她也还是想说,因为她的痛苦积压已久,只要孩子能站在她的面前听她讲述,都能叫她稍微释放出来一点。

但是今天,面对已经忆起一切的逢夕,她的这些道歉才是真正的有意义,因为只有现在的逢夕才能接收与理解她所想传达的情感。

虽然逢夕一直没有回头,她也看不见逢夕的表情变化,但是她就是感觉得到,逢夕已经想起来了。她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的。

她想给女儿一个回音。

也想给女儿留下一个眷恋和归处。

母女情缘一场,却也很容易,就成了山河之间。

-

上车以后,逢夕倚在窗边,看了会窗外的景色,经久无言。

柏助是将她往别墅区送的,但还是谨慎地多问了一句:“逢夕小姐,现在是送您回去还是?”

时间还早。

她犹豫了下,说:“去宋卿时那里吧。”

反正她回去闲着也是闲着。难得出来一趟,就不大想这么早回去。

柏助都替老板惊喜了一下。难得逢夕小姐主动要去找他。可以想见待会老板看见人得有多开心了。

他很庆幸他多问了这一声,连忙答应下来,改道。

逢夕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怎么看起来好像很高兴。

她将刚才的事情放下,看了眼手机。

网上关于她要接受采访的消息已经传开,可能到时候真会有很多人来看。

这是她第一次接收到这么多公众的目光。

她轻轻舒一口气,调整心情。

一开始只是想拾起一片花瓣。

一不小心,却拥有了整簇鲜花。

是很意外,但是她会好好地将花捧住。

而刚刚结束的案子,判定结果也已经出现在热搜,引起众人围观。讨论声沸沸,议论不休。

所有人都知道了“林清悠”的名字,也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因伤人而入狱。甚至就连她的为人、她从小到大的品行,她和逢夕之间的纠葛,全都已经被揭露在阳光之下,众人皆知。

无从躲避,无从遮掩。

没有一片黑暗能够永存。做过的事情,蒙蔽得了一部分人,却蒙蔽不了所有人。当被拿出来叫全世界审判的那一刻,所有的腌臜无所遁形,她所有掩盖的私心显得那般鄙陋。

她曾经遮掩得很好。但是要么就遮掩一世,一点马脚都不要露出,要么从一开始就不要开始。

一个曾经小有名气的钢琴家,天赋有之,努力有之,又有很好的家庭条件作为背景,扶持她一路青云直上,原本明媚的前途,却断送在自己手中。如果她始终磊落,知足且知收敛,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妄念,那么她的这一生,无论如何都不会太糟糕。

这是被上天打乱的棋局,对她来说,是天赐的人生。

可是她没有掌握住。

以至于最终满盘皆输。

怪不得任何人。

只有她对不起的人,没有对不起她的人。

这个名字,从此算是销声匿迹了,即使她出狱,她也不可能再出头,她的名字也不可能再走向大众。

这次轰动一时的北城电视台推人事件,随着此案告结而结束。有了一个公平的判定后,所有人都满意地撤回了关注的目光。

逢夕发了一条微博:

【这个世界的伟大和悲惨:不给我们任何真相,但有许多爱。荒谬当道,爱拯救之。——敬献世间所有被黑暗暂困的人。】

黑暗是一时的,要有勇气,挣脱而出。

要相信,一定能扑进光明的怀抱。

车子抵达FX,逢夕关掉手机。

柏助陪她一起上去。

她还没有来过这里,要是没有柏助,她可能还要叫宋卿时下来接她,到时候惊喜就没有了。她与柏助道了声谢。

柏助笑了笑。虽然过去了三年半,但是他感觉逢夕小姐一点也没变。

在带着她上楼的时候,他没有忍住多一句嘴:“逢夕小姐,宋总真的很爱您。我也希望看见你们早日终成眷属。”

逢夕想了想,她莞尔:“如果结婚的话,一定请你来吃喜酒。”

柏助愣了下,不可思议地慢慢瞪大眼。

——天,他没有听错吧?

如果、结婚、的话……?所以,她是在考虑结婚了是吗!!!

他现在将这个消息往上递的话,他他他……

眼看着他失去反应,逢夕笑了笑,补充一句:“我只是说如果。没结的话,我也没有喜酒请你吃的。”

柏助抿紧唇。

怎么可能没结。

就算她不肯,宋总肯定也会想方设法地结上这个婚的。

退一万步来说,要是她想换人,那结婚当天,新郎一定会消失,宋总再顶替而上。

——他毫不怀疑。

他们一路走过去,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是柏助,老板的私人高级助理,由他带着的人,还能是谁的人?

大家怎么可能不好奇!

这里可是“FX”总部,是为谁设立的?答案不言而喻。

他们面面相觑间,眼神已经在交换信息了——是这位吗?

他们的目光太过灼热,灼热到逢夕有些不适应。好在他们很快上了电梯,而后直达宋卿时的办公室,见到的人少了很多。

她叫柏助去忙,自己敲门。

“进来。”

门打开了。

宋卿时以为会是什么助理,或者是来交工作的高管、秘书之类。

不想,他冷淡抬眸,看到的却是一个不曾意料过的人。

他视线微顿。

逢夕朝他走过去。他的度数不高,很少戴眼镜,只有在工作的时候会戴一下。

她一直觉得他戴眼镜的样子很好看,更像斯文败类了。

“你怎么不说话呀?”她拉了拉他的手,“刚一结束我就来找你了。”

宋卿时眸光微黯。他只是想到了上一次她来找他的情景。

那时候她是去的宋氏找他。

他看见她的时候心情确实挺好,她要喝他煮的咖啡他就煮,她偷拍他也不戳穿。他一边办公一边看着她窝在沙发上喝咖啡,像是一只餍足的小猫在晒太阳。那无疑是一次很美好的探班,他还想着,以后可以叫她多过来玩。

可是,他不知道那是她的“告别”。

探班过后,他出了趟差,她人就跑了。

那一日所有的温情,全都只是她临走前最后的温柔。

这个女人,长着最弱的样子,做着最狠的事情。

半点不手软。

手起刀落,他们之间已隔山河。

——时隔三年多,她又一次来探班。

而他刚看见那封邮件,是来自德国的邀请,她和林清悠的案子也已经了结,羁绊都已经结束。

他的眸光彻底黯下。

就着她碰他的手臂,手腕翻转,一使力,将人拉进自己怀中。

逢夕猝不及防。

而他已经单手摘下眼镜,随意搁在桌上,俯首堵住她的唇。

她一惊。敏锐地发现他的眸光晦暗得不像话。

她以为她来找他他会高兴的,但是事实好像不是如此。

他的吻来得又急又凶,像是着急吃掉什么一般。没过多久,她的舌尖竟是被他咬破,铁锈味蔓延。

逢夕蹙紧眉,她用力推开他。

他被推开得有些容易。

而一分开,她就看见了他嘴角被带出的一点血迹。

他的眸光晦暗难明,唇上湿润,嘴角又染着腥红。

她眸光闪烁了下,竟是被他的这副模样蛊惑住,连疼痛感都轻了。

质问的声音也轻了:“你这么用力做什么?”

他不答,只是再次靠过来,舔着她的嘴角,一点一点,重新吻进去。 .w.co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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