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重新选择 他说我也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漫画世界
顾祈安带着圆球回到了教廷禁地, 他们刚刚才完成了一场不着痕迹的放水，让安默成功拿到地下实验室里的资料，结束了这个夜晚的工作。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休息, 得益于不断提高的精神力，他对睡眠的需求大幅度的减少，为了完成KPI日夜不休已经成了常态。
所以，他直接拐到了地下室。
谷露茗依旧安静的躺在床上, 只有在听到声响时空洞的双眼才会带上几分光彩，期待的看向声源处，问出那句顾祈安无比熟悉的话语，“是永安回来了吗？”
他熟练的编造出一个安默即将归来的谎话，尽可能多的给对方讲述安默在外游历时发生的故事。
不过今天的状况有了些许不同, 在执念即将刷新之前，谷露茗突兀的问了顾祈安一个问题。
“你和他是很好的朋友, 对吧？”
顾祈安清楚的知道这个‘他’就是安默，但是说实话, 以他目前和安默的关系根本担不起朋友二字，只不过看着一个母亲期盼的目光，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但在他承认的下一秒, 顾祈安惊讶的看到, 执念所占的范围缩小了！
原本谷露茗的执念大概占据了地下室三分之一的位置, 但现在她只占了四分之一的大小。
‘这是？’顾祈安下意识的看向圆球，想要证明自己没有看错。
圆球及时的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确实缩小了，或者说应该是她的执念消失了一点点。’
谷露茗的执念是在死前没有见到自己的孩子，但是为人父母求得最后一面无非是确定自己孩子的健康安全，所以在知道安默有一个出生入死的至交好友之后, 这位母亲的担忧很明显的消散了些。
‘不过这么看她对你很满意，’圆球看向顾祈安，‘在知道你和安默是朋友之后这么放心。’
顾祈安闻言却问了另一件事情，‘也就是说，只要她见到安默就会彻底消散？’
圆球点点头，‘她的灵魂能支撑到现在就是因为异能阴差阳错复现的执念，执念消散她的灵魂自然没法再支撑下去。’
顾祈安沉默了一瞬，有些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你把这段时间的素材传上去，等到漫画更新完一段时间我们再回去。’
这段时间要准备的事情太多，他需要尽可能的减少在现实世界停留，以免耽误事情。
圆球见状也没有再提刚才的事情，它一如既往的打开数据库轻松操作，然而这份轻松很快就僵在了脸上。
‘不好了，上次我紧急休眠时开启的自动上传没有关，漫画已经更新了！’
……
现实世界。
躺在床上的少年突兀的睁开双眼坐起，他连忙拔下自己的手机，一边飞速浏览着漫画的最新更新，一边分屏查看着苏安乐的消息。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顾祈安看向在一旁更改操作系统的圆球。
“坏消息是？”圆球修正了最后一个设置看向他。
顾祈安把手机扔在一边，“坏消息是这次更新中世界意识增添了大量的信息，在安乐那里，很多人设都更新到了并非我们想要的……全新版本。”
圆球闻言用数据链卷过手机查看，“那好消息是什么？”
“好消息是因为信息量过大又过于零散，安乐暂时没有办法把所有的信息串联起来，所以她整合的消息目前是我们独家观看，在下一次更新前我们还有更改的余地。”顾祈安说道。
世界意识再一次把选择权交到了他的手里，就像在玉山城时一样，模棱两可的信息可以倾向于A线也可以倾向于B线，全看顾祈安想要怎么选。
可是马上就要到结尾了，为什么要重新选择？
圆球倒是看的比较透彻，“因为方建瓴。”
它点开了苏安乐发过来的图片中关于方建瓴的那一页，“你不觉得安祈的很多设定已经和方建瓴重复了吗？”
就目前表露出来的信息，方建瓴是反派，安祈也是反派，方建瓴不信神明，安祈也不信神明，方建瓴想要掌控吸收了所有神明能量的安默，这个目的四舍五入和安祈想要取代神明的想法相同。
方建瓴想要杀死木瀚宇控制安默成为世界的主宰，安祈也想成为这个世界最高的存在重新制定规则。
它拍了拍顾祈安的肩膀，“你们俩撞设定了啊。”
而且两个人的相似处还不是一星半点，结合安祈跨越时间的设定，随着剧情的进展肯定会有人认为安祈是方建瓴的模仿者，这对他的人气会有一定的打击，世界意识能够拿到的抽成也会少很多。
这话让顾祈安皱起了眉，如果不更改安祈的设定，那就必须强行抹杀方建瓴，且不提这样做他身上的剧情无法展开极有可能引起漫画烂尾，就说安默身体里的寄生种也让顾祈安无法对方建瓴下手。
可是更改设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安祈的出场占据了太多的篇幅，他的设定已经成型并且基本上被所有读者所接受，想要不引起读者的不满更改基础设定对于他们俩这种低级编剧来说简直难于上青天。
尤其是方建瓴会在接下来的篇幅之中频繁出场，所以一旦更改就必须要在极短时间内完成，这无疑更是雪上加霜。
“到底该怎么改……”顾祈安喃喃道。
圆球指了指方建瓴对它的认知，“世界意识不是给你提示了吗？”
让神明成为坏人，然后借此洗白安祈并且顺理成章的更改一些设定。
顾祈安看向更新的最后一部分，方建瓴对安默说这些话他是可以理解的，对方想要的是让安默尽可能的孤立出来以便在他整理好后续的计划前不会有更脱轨的事情出现，所以必须隔绝安祈和安默接触的可能。
只要安默对神明有万分之一的怀疑，他就不会对安祈这个代行者托付信任。
但顾祈安属实是没有想到，方建瓴眼中的神明是这种形象！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圆球倒是对此接受良好，“而且换一个角度来看，神明确实不像什么好人。”
试想，在你们和一群怪物僵持不下时，一个外形和你们相似却自称高你们一等的神明突然出现，你们用无数人的性命才勉强能打平的怪物被祂轻而易举的杀掉。
祂声称是来拯救你们的，可是你真的能对祂完全放下警惕心吗？祂甚至可以和那群怪物沟通，你怎么能不去怀疑祂是不是另一种怪物的伪装？
尤其是祂还阻断了所有人晋升的道路，告诉你们只要变强就会被祂融合成为祂的一部分，这无疑让你们在遇到更强大的对手时只能寄希望于祂的怜悯。
祂说要把这个世界还给你们，但在离开时却留下了害死无数异能者的能量结晶，这个世界真正的主人在祂的赐福下接连不断的死亡，你认为这是意外还是祂故意的威慑？
“蓝晶之所以会造成这么大的伤亡不是因为方建瓴让其他异能者把它带到各个地方去吗？”顾祈安反驳道。
教廷没有蓝晶的残余能量，这就代表方建瓴有可以安全储存蓝晶的方法，但他却让蓝晶以神罚的名义在外肆意传播，不断地巩固神明的威望增强自己的统治力，他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他有没有资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要这样一个转变的机会。”圆球努力的劝说着，“神明这个形象我也不会再用，祂的风评根本无关紧要。”
“怎么会无关紧要？”顾祈安立刻反驳道，“你没有做错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承担别人的误解？”
情况陷入了僵局，就在圆球绞尽脑汁想要说服顾祈安的时候，少年的声音传了过来，“圆球，如果剧情走完你吸收所有能量进行升维，你能多出哪些功能？”
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要立竿见影，并且对所有人都有利的那种。”
圆球闻言沉思了一会儿，立刻回答道，“升维之后这个世界就会脱离剧情的控制完全被我掌握，并且像你所在的世界那样不需要外界供给能量就可以自行运转。”
“你想要的最明显的正向功能……”它想起了一件方向，“到时候异能的代价就会被全部抹消。”
在权彰城的时候它曾经跟顾祈安解释过，很多异能者虽然被赋予了代价，但是他们身体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玉染柒的眼部结构完好无损，只是被剥夺了看见的能力，莫怜的嗓子没有异常，但却被剥夺了发声的可能。
哪怕是代价看起来最严重的郦桥，他的身体和免疫系统其实都没有问题，只是在代价之下无法起作用，所以看起来像是被破坏了一样。
也因为器官的健康，以至于他们根本找不到治愈的可能。
“代价的存在其实是一种能量平衡机制，”圆球解释道，“在升维之前世界可供支配的能量就那么点，强大异能的使用会带来巨额的能量消耗，所以要想办法达成收支平衡。”
异能者的身体机能是靠生机来维系，生机是高等级的能量，所以他们的一部分身体机能被剥夺，空余下来的生机转化成能量填补了差额。
“按理来说只有升维之后的新生儿才不会有代价存在，但是那时候世界的掌控权已经全在我手里了，把被剥夺的东西还回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圆球说道。
顾祈安闻言点点头，他露出了一个极其苏安乐的微笑，“圆球，我也有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