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
在古代搞工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特别是在你搞造反的时候。
特别是你还很弱小的时候。
可是谢俞这情况不搞不行。
青冈军如今是有两千人, 但他们手头上的武器不足五百，甲胄之类更是没有。
在古代军队，甲胄还是很重要的。
这些东西要买也不是不行, 如今卫所腐败得很, 但再腐败也不可能几百几千的卖给你, 人家没有这么多，有也不可能卖给你。
这一看就是要造反的嘛。
所以谢俞只能自己搞。
不过要造兵器, 首先得有铁，铁本身官府管制的, 搜遍整个县城都不可能存货太多。
好在谢俞现在有一个铁矿。
可从铁矿石到生铁再锻造成兵器甲胄，这过程可就不简单了。
你最起码得有炼铁炉吧？得有工坊得有人打铁匠吧？
要不然你光把石头挖出来有什么用？
建造工坊, 你首先得有原料。
青砖，水泥搞起来。
修建军营，建造兵工厂需要不少青砖和水泥, 将烧砖窑和烧石灰水泥窑建造在军营范围内是成本最低的，就算以后军营军工厂修建完毕，不需要用到青砖和水泥了, 也可以对外售卖，当做是军队名下的产业，可以给在战场上受伤不能继续留在军营里的士兵转业安置，所以谢俞在军营屯田挑选了一处合适的地方，很快就将烧砖窑建造起来, 而后开始招工, 优先安排当初不能够继续留在军队里继续战斗的伤员, 而后是军属。
当初将孩子送去青冈军的老百姓们万万没想到送孩子去当兵竟然还能有这好处, 一时间都很期待能够选上。
这要是真能选上, 就算一个月的酬劳不是很高, 但胜在稳定，这对于老百姓里说就是个好工作了。
至于谢俞他们的工厂能办多久，老百姓们虽然也希望能够长长久久，但就算是只能坚持几年甚至几个月也没有关系。
因为除了赚钱，进去的人还能学到手艺。
学得好，说不定以后可以自己做，可以当做传家的手艺代代传给子孙，而子孙有了手艺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这是目光长远的人看到的，就算是短视的也没关系，能赚到钱就成。
这年头赚钱是真的不容易。
最后谢俞从青冈寨出身的军属中挑选了一百人，月银只有三百文，但是包吃包住，一个月还有四天假期。
这样一来月银虽然不是很高，但进去之后家里就省了一个人的吃用，那三百文就可以全部省下来，算起来是很划算的。
因为灾年连年，地里欠收，其实很多老百姓家里粮食是不够吃的。
而谢俞之所以能够拿得出这么多粮食，主要是因为他如今只需要养两千兵，压力还不是很大，那些地主豪强家里抄来的存粮暂时够吃用一年，而等到夏季军队的屯田就有收成了，只要收成不是特别拉胯，应该是够军队嚼用的。
这一百人来到砖厂之后就开始热火朝天的干起来，一批批青砖被烧制出来，送往军营用来修建营地。
暂时还没有开工，因为还缺石灰和水泥。
不过石灰和水泥谢俞也安排上了。
要烧制石灰和水泥，就得开采石灰石，谢俞定了最近的一座石灰石山，先用炸药定点爆破开了一个口，而后将县衙里的犯人全都送过去挖矿。
这些犯人大多数都是以前的衙役帮闲，以及李周两家的仆从。
当然谢俞只斩杀了主犯，剩下有欺凌百姓罪名但是没弄出人命的，他都关押了起来。
如果按照大燕朝的律例，这些人要么是关起来，要么是发配充军，那些仆从则大多数都是要被转卖掉，谢俞肯定不能将这些人送走，也不可能一直将他们关在牢里白白的养着，所以他早就打算好了要把他们送来这边挖矿。
挖矿是众所周知的苦活，正好让这些人为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行赎罪。
这些人大多数都没有吃过这样的苦，自然是叫苦连天。
但叫苦没有用，逃跑更不用想，谢俞可是派了人看守着他们，敢跑就直接杀了，杀鸡儆猴，不干活就抽鞭子，不给饭吃。
对待这些犯人，谢俞没有任何仁慈可言。
在这些人的辛苦努力下，第一批石灰石被开采出来，运送到石灰和水泥厂，谢俞亲自过来盯着烧第一窑。
不过他到底是第一次烧制水泥和石灰，还是在生产技术这么落后的古代，第一窑他烧失败了。
残次品他也不浪费，让人送去县城铺路。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知道他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间想起来要铺路，但是当水泥路干燥硬化之后，整个路面显得十分坚实光洁干净，特别是下过雨后，地上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到处都坑坑洼洼的，反而显得十分干净。
“哎呀，这水泥路真好，比青砖路还要好，不但结实还不会积水。”
县城的居民都很惊喜，日常多了个活动，那就是有事无事到水泥路那边走两圈，走得多了，自然而然也就会顺便买点东西，使得道路两旁的店铺生意都好了许多，这些店老板自然欢喜不已，对谢俞更是赞不绝口。
谢俞可不知道这些，他找出第一窑失败的原因之后，将漏洞补上，而后开始烧第二窑，好在第二窑没有让他失望，烧制成功了。
就是将石头那么大一块水泥敲碎成粉有些费事。
但也没有事，军营汉子多，谢俞为了节省成本，干脆就将碎水泥当做一个操练项目，每天排好班，安排青冈军过来抡一个时辰的锤子。
还别说，这么锤了一段时间之后，青冈军每个人的力量都有所提升。
水泥被捶打成粉后，装成一袋袋的，运送到军营，准备用来修建军营。
“这玩意儿真能用啊？”
因为从来都没有见过，大家都很好奇，也有人怀疑。
“将军弄的，能没用？”也有人不屑的白了说话的人一眼。
“我也不是怀疑将军，我就是没听说过嘛。”
当泥水工用水泥搅拌细沙砌墙，风干后十几个人一起推都推不倒。
“艹，居然这么结实。”
而且房子建好之后再用石灰粉白一遍，整个房子都变得十分亮堂宽敞，叫人一看就觉得舒适。
“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也要盖一座这样的房子，住着铁定舒服还气派。”
这话叫不少人赞同。
这房子是真好。
于是几乎所有人都有了一个梦想，那就是盖一栋水泥青砖房。
谢俞过来看过之后也很满意。
谢云兴奋的来找他：“哥，咱们家也盖一座这样的房子吧。”
谢俞没意见：“行啊，回头青壮和水泥供应没有那么紧张了，我们就跟砖厂和水泥厂那边买一批材料回去建。”
谢云朝他挤挤眼睛：“哥，你可是大将军，这青砖和水泥你也要花钱买啊？”
谢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当然，砖厂和水泥厂是青冈军的集体财产，我们内部人员拿可以给个优惠价，但绝对不能够白拿。凡事都得有规矩。”
谢俞如今是青冈军的大将军，也是本县的实际统治者，谢家人自然也都跟着水涨船高，谢父谢母都成了老爷太太，谢云自然也就成了大小姐，身边的人吹捧着，谢云到底年纪小，多多少少有些飘了。
如今谢俞不轻不重的敲打了她，她立马意识到问题了：“那我以后也努力操练，争取早日出任务上战场，多立功劳多拿奖金，这样以后咱们家盖房子我也能出一份力了。”
谢俞点点头：“可以。”
青砖和水泥都弄出来了，谢俞开始让人修建兵工厂了。
这兵工厂非常的重要，谢俞将厂址定在离青冈军军营约五里路开外的地方，这样二者之间既不会互相打扰，若思兵工厂这边遭遇袭击，青冈军也能够及时接应。
厂房和炼铁所需的高炉不是一天就能建成的，但是铁矿石不好挖，得提前准备，于是谢俞又开始对外招工。
依旧是包吃包住，不过因为挖矿要比烧砖辛苦多了，所以工钱也要比烧砖厂要多了两百文，而且因为铁矿的重要性，挖矿工人休假时间就不能像烧砖厂那么宽裕了，要半年才能休一次假，一次性可休半个月假，平时如果实在是有急事，可以由家属到县衙这边帮忙请假，审核通过就可以通知回去。
不过民以食为天，无论是一个国家还是老百姓自身，土地收成都是最重要的，谢俞本来就征兵征走了不少青壮，如今又要以招工为名招走一批，势必会造成一部分人家在春耕秋收之际人手短缺，因此谢俞在招工时也说清楚了，春耕秋收之际，会统一放假让工人们回去帮忙。
就没见过哪家招工条件这样好啊，消息传出来之后，便有不少家中劳力富裕的人家派出青壮来应聘，谢俞一口气招了上千人。
石灰石矿那边的采掘速度不够，他打算补充一批人进去，还有煤矿那边，他也打算组织一支百来人的队伍进行开采。
谢俞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按理很容易惊动县城外面的人，但是因为谢俞上位后这几个月的举措大多数都是对老百姓有利的，老百姓想要继续过这样的好日子，所以都拥护他，消息愣是一丝都没有传出去。
至于知府那里，因为大燕朝本来就有规定，外放的朝廷命官不能够随意离开所辖之地，所以知县大几个月没有去见知府，知府也不觉得奇怪，再加上谢俞让人按照知县当初还在的时候一样糊弄知府，所以府城那边根本就不知道县城早就已经易主了。
但外面的人能封锁住消息，住在山脉里的石燕寨却无法完全封锁。
所以谢俞这边的动静石燕寨那边还颇为了解。
也正是因为了解得越多，石燕寨的人心就越发的浮动。
“族长，青冈军这一次招了许多人进山挖矿，动静很大。”
“我还打听到他们的条件都很好，虽然辛苦，但是包吃包住每个月还有五百文的工钱！”
说到包吃包住和五百文，说话之人都难掩激动，最后那句话还加重的语气。
显然是很在意。
也是，他们为什么举族搬到山里，不就是因为在山下连饭都要吃不饱了吗？
可现在当旷工不仅能吃饱饭，还能有五百文钱一个月，一年就是六两银子，就是以前好年景的时候，他们一个人一年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五百文钱一个月？还包吃包住？这是真的吗？真不是唬人的吗？”
“是真的。虽然那位谢将军才刚刚上任没多久，但是春耕的时候青冈军就招过附近的老百姓帮忙耕种军营的屯田，当时也是包吃，一人十文钱，工钱都是当天就结算了的。现在的砖厂工人上工也有一个多月了，听说厂里的饭菜虽然不是顶好，也不能吃个十成饱，但吃个七八成饱还是可以的。”
“七八成饱？那也已经很好了。”
以前服徭役的时候没有工钱不说，还要自己带粮食呢。
“看来这谢将军真的是个好人。”
“是啊。要是谢将军真的能够一直管理我们县，那我们的日子肯定能好过起来。”
大家伙说着都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上首的族长，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神情都表达着一个意思，他们想下山，想投诚谢将军，想去矿山工作赚钱赚粮食，不想再在山上过吃不饱穿不暖的苦日子了。
族长满脸皱纹，此时紧紧的抿着唇显得十分冷厉，他用力的顿了顿拐杖，目光扫了一遍眼前所有人，厉声说：“就这么点小恩小惠就把你们给收买了？”
一人没忍住，反驳道：“这可是粮食和银钱，不是小恩小惠！”
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对啊，我还听说谢将军担心老百姓手里没有粮食，没有办法熬到夏收，在县城和下面各镇都开了粮食铺子，专门售卖粮食给老百姓，价格比那些黑心肝的商人卖的可便宜多了。”
“真的吗？”另一人闻言忍不住追问：“那些粮食商贩也肯？”
“不肯也得肯。谢将军说老百姓才是最重要的，这种荒年更应该帮助老百姓度过。”
“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去买？”
他们在山上虽然也开垦出了一些田地，但是那些田地都非常的贫瘠，每年的收成都有限，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只能进山打猎或者采摘野菜和蘑菇等食用。
他们特别想吃上粮食。
“恐怕不行。”最先说话的人摇头：“那些粮食铺子的粮食都是限购的，富户是不能够买的，老百姓要购买必须得拿着家里的户籍去买，然后他们核实了资料之后，就会根据你家里有多少人卖多少粮食给你，而且也不是你一次性就买很多，而是先卖给你一点，等你吃完了再去买。谢将军说，这是为了防止有些人想通过一些不正当的手段牟利，损害老百姓的利益。”
“我们也有户籍，我们怎么就不能去买呢。”
“可我们的土地都被收走分给别人了。”没有了土地，离开了故土，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族长怒：“你们这是在怪我？”
大家都没说话，但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
当初谢俞清丈土地时曾经发布过消息，甚至还在县衙外面公示过，如果有被迫落草上山的，愿意下山回来继续耕种，可以到县衙报备，土地和房子都会发还，如果过了公示期还没有人认领，那房子和土地就当无主，到时候会重新分配。
他们村的土地就在其中，当时他们就提议说要回去，但是族长不看好谢俞，当时并没有下山认领回他们的土地和房子，导致他们的土地和房子都被分配出去了。
族长冷哼：“鼠目寸光！你们莫不是真以为那谢俞能造反成功当皇帝？天真！我告诉你们，这世道想要起兵造反的不知多少，但最后结果都只有一个，死无葬身之地！
你们别看那谢俞现在好像很风光，好像真的能够把这朝廷掀了，我告诉你们，只要朝廷发现了他们，立马就会派兵过来围剿他们，到时候他们除了死路一条，什么都没有！
到那个时候，你们以为这些跟着他一起造反的老百姓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吗？
我告诉你们，不要被眼前这么一丁点小利益给蒙蔽了眼睛，你们若是现在这个时候去投靠谢俞，以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大家都不说话了。
族长最后一锤定音：“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那青冈军不过是秋后的蚂蚱，很快就会被朝廷的军队给踩死了，你们都给我安安心心的在山寨里过日子，等外面不再乱了，我们再搬回去，到时候我们手里有房契有地契，谁都别想夺走我们的房子和田地。”
大家都蔫蔫的散了。
“三哥，你这是要去哪里？”
入夜，一个身材清瘦的青年背着包袱悄悄的往山下走，未料走到半路被人发现。
“竹青。”被称为三哥的青年抬头看向来人，见是平时总爱跟在自己身后的堂弟，便松了一口气，“这么晚了，你出来做什么？”
“三哥你不也是这么晚了出来吗？”程竹青指着青年：“还有，你背着包袱做什么？难不成你是想偷偷下山投靠谢将军？”
三哥忙上前捂住程竹青的嘴：“嘘！”
程竹青瞪大眼睛，等三哥放开他的嘴，他才低声问：“三哥，你真的要去投靠谢将军？你忘记族长说的话了吗？”
“所以我才偷偷的走。”青年眉眼沉稳：“竹青，你就当没见到我，行吗？”
“可是三哥，族长都说了谢将军不可能成功，你为什么还要去投奔他？”程竹青不明白。
青年摇头：“族长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可是我有一种感觉，谢将军一定会成功的。”
程竹青怔住了：“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远远的见过几次谢将军，他的人品气度都让我为之折服，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如果我此时不去追随他，以后我一定会后悔的。”
“可是三哥你身体不好当不了兵啊。谢将军不会要你的。”程竹青道。
青年笑了：“谁说我身体不好就不能辅佐谢将军，我读书识字，我还有脑子。”
青年拍拍程竹青的肩膀：“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谢将军收下我的，我也不会让谢将军失望的。”
“我走了。你以后帮我多照看我家里人。”青年说完就要走，被程竹青拉住了手。
青年回头看程竹青，程竹青说：“三哥，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我跟你一起走吧。”
青年愣住；“竹青，这是我的选择，你不必把自己也给搭上。”
程竹青摇摇头：“我想照顾你是一方面，另一个方面是因为我相信你。你说谢将军能成功，那谢将军一定能成功，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去投靠谢将军呢？说不定以后我也能做个将军呢。”
青年好一会儿才问：“你不后悔？”
“嗯，我不后悔。”程竹青点头。
“行吧，既然你不后悔，那你就跟我走吧。”
次日谢俞便得到了消息，有两个青年向要来投靠他，据那两人所说，他们是来自石燕寨的。
石燕寨是他们在本县唯一没有攻打拿下的山寨。
其实之前穆老大他们都有问过谢俞为什么不攻打石燕寨。
谢俞当时是这样跟他们说的：“当初我们找落霞寨他们合并，是因为我们的实力太弱了，我们必须壮大自身才能够跟黑云寨和石燕寨对抗，后来我们果然将黑云寨铲除，又拿下了县城，将整个县城都控制在手里，这个时候我们跟石燕寨已经不是一个量级的，攻打拿下石燕寨不再是难事，但没有必要。
石燕寨如果愿意投诚我们，他们自然会下山，如果他们不愿意，那我们也不必勉强，毕竟我们干的是造反的事，如果他们不看好我们，却被我们逼迫着跟我们一起干，最后未必不会心生怨言。倒不如就这样由着他们，也让他们看看，我们到底能不能成功。反正最后后悔的人，肯定不会是我们。”
石燕寨的人果然硬气，明知道他把他们的土地都给拿走了，他们也不可能下山低头，既然如此，谢俞自然也不客气，只让人盯着他们不让他们往外面通风报信就行。
至于别的，就不多管了。
可他没想到，居然有石燕寨的人来投靠他。
是代表石燕寨来的呢，还是代表自己个人来投靠他的？
谢俞让人将程竹青兄弟俩叫到办公室。
谢俞一眼就落在三哥身上。
这是一个看着有些孱弱的青年。
脸色有些病态白，身体更是消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走，但是他有一双极好看的眼睛，如渊海一般沉静。
另一个少年约十六七岁，生得倒是高大强壮，五官端正，一双眼睛十分灵活，看着就知道是个活泼的少年。
“学生程燕青，携族弟程竹青拜见谢将军。”程燕青不疾不徐的朝谢俞见礼。
“程燕青？”谢俞闻言一愣：“你可是曾在县学读书，因为天资聪颖深得夫子喜爱，从而被知县之子嫉妒，令人在寒冬将你推进水里险些淹死，最后到底落下了不足之症，只能够黯然退学不再科举的程燕青？”
“正是学生。”程燕青微微一笑：“没想到将军居然听说过学生，真是荣幸之至。”
谢俞也露出笑容，起身前去将程燕青扶起：“当日我进攻县城，拿下狗官一家，审讯县令之子时，曾有学子指出他的恶行，我方才知晓此事，原本还感叹天妒英才，没想到今日竟得见了。快请坐。”
谢俞携程燕青坐下，程燕青也不客气，程竹青连忙站到程燕青身后。
寒暄几句，谢俞便直入正题：“不知道今日程兄前来是为何事？”
程燕青也不多言：“程某是来投靠将军，想辅佐将军成就千古功业。”
谢俞倒也不意外：“你是私底下来的吧？”
程燕青面露惭愧：“确实如此。不瞒将军，当日我程氏一族也算是不小的家族，在乡下也算是有头有脸，奈何因为燕青得罪知县之子，硬是被逼着离开了故土，落草为寇。
如今族长因为我当初之事，不敢再轻信任何人，但程某曾远远见过将军，知将军乃人间龙凤，将来必定不凡。家族因我之故饱受连累，如今族长不愿意下山我也无从苛责，但将军当日为我雪冤为我报仇，我无以为报，是以便来投靠将军，希望能够为将军的大业略尽绵力。”
“当然，我也希望自己能够为族人挣出一条活路来。”程燕青很坦白。
谢俞道：“或许会是你们的死路呢？”
程燕青笑了：“那又如何？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能逆天而行，也是一件快事。死又有何憾？”
谢俞朗声一笑，起身朝程燕青一礼：“好！既如此，那日后合作愉快。”
因程燕青和程竹青是悄然前来投靠的，不代表石燕寨，是以对外便隐瞒了他们的来处。
程竹青被送往军营当兵，程燕青则是留在谢俞身边做他的幕僚。
程燕青不愧曾是学霸，文书之类的活计他了解一番之后就上手，不过最叫谢俞惊喜的是，程燕青很有经商的天赋。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谢俞脑海里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