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049给铁罐刷治疗的第四十九天
乔林换成圣光天使号, 重新屏蔽事件记录，关掉游戏面板。
刺眼的强光正在逐渐退却，圣光天使的翅膀依旧那么洁白纯净, 但光翼下面那对温暖的羽毛翅膀从雪白变成乌黑。
乔林好奇的将黑羽翼拽到眼前打量, 手感变了, 虽然还是毛茸茸，但不再温暖，变得冰冰凉, 连羽毛根部也没有温度。
夏天抱着肯定很舒服。
乔林想, 但扑过来罗宾眼泪都飚出来, 满脸天塌了的表情。
“没事没事，就是变了色, ”乔林看看状态栏, 脸色也跟着一变，但还是安慰罗宾，“一个月后就能恢复，先解决小丑。”
小丑开枪应该是付出了生命力做代价, 虽然还没死, 但身体像干尸一样, 头发牙齿都掉光。不过小丑体内有不死的酒神因子，他在地上蠕动着边咳嗽边笑, 很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血肉逐渐充盈好转。
“可惜，太可惜了……竟然没有, 咳咳咳，完全堕落……亲爱的天使, 神灵之骨是人类政府交给我的……”
“谁会听你的胡说八道！”罗宾捡起曾戳穿他心口的撬棍, 冲着小丑的脑袋用力抽。
小丑脑浆子都被打出来, 依旧还能动。
“哦，小鸟，别这么天真~~小丑叔叔从不骗人。阿曼达·沃勒，你可以去查这个名字。”小丑边说边滚避开罗宾疯狂落下的撬棍，嘻嘻笑：“当然，他们希望天使死，而不是堕落，哦嘻嘻……”
乔林试着隐藏堕天使羽翼，但黑暗与光不兼容，堕天使羽翼不能藏进圣光中。
‘希望托尼看见别像上次那样激动。’
“掌握不了就清除，这是他们一贯的行为准则。”乔林对小丑的揭露不为所动，但心里还是有点厌烦，举起圣光权杖，“神圣净化。”
一点火星从小丑心口冒出，光焰瞬间膨胀到几人高。
罗宾后跳避让光焰，蹭到乔林身边。
“对不起，都是我害你……你的翅膀……”
“这是我们的秘密。”乔林换成游客号，看见爆破墙壁闯进来的蝙蝠侠，朝罗宾连连摆手，示意他不要跟别人说。
蝙蝠侠扫了眼衣衫褴褛但完好的罗宾，又看了看还在燃烧的小丑，视线移到乔林身上。
乔林拉下兜帽，留着口罩没摘，抬起一手朝蝙蝠侠挥了挥，脚下移动就想撤。
“没事了，那我先……”
“等等。”蝙蝠侠打断乔林的告别，不赞同的眼神透过白色护目镜钉在乔林身上，“罗宾体内的定位被破坏，但监听还在，你的翅膀怎么回事？”
你们蝙蝠家这种往身体里装监控的喜好是什么毛病？
乔林谴责地看了眼罗宾，发现罗宾似乎也是才知道，表情比他更愤怒，顿时谴责变成同情。
“没问题，”乔林顾左右而言他，“不管小丑了吗？”
小丑没有旧神耐烧，光焰只燃了几分钟就正在熄灭。
还有人样，没烧成灰。
“没死。”蝙蝠侠瞟了眼一动不动的小丑，继续盯着乔林，“你的翅膀。”
乔林当做没听见，又怕跑了蝙蝠侠跟托尼打小报告，干脆蹲下打量小丑，还拿出一支铅笔戳了戳他。
一团绿色液体从被戳的地方流出来，像活着一般沿着铅笔往上爬，爬到一半突然失去活性，变成一颗拇指大的绿色石珠黏在铅笔上。
“酒神因子，小丑不死的原因。”
蝙蝠侠拿出仪器来测量。
乔林也用江山社稷图拍照检查，确认没有什么小丑病毒狂化污染，连铅笔带石珠送给蝙蝠侠。
小丑还活着，500点的血条跟普通人差不多，蓝条只剩10点，相当于刚出生的小婴儿，而且是大脑发育没完全的婴儿。他没有了自愈能力，头顶固化的混沌邪恶状态也不见了，只剩下【残魂】状态。
“灵魂被净化，剩下的残魂不能支撑身体活动，醒不来。”乔林试图朝蝙蝠侠笑。
“还不如烧成灰，免得浪费医疗养他。”罗宾摸了摸心口，踢了脚小丑。
“罗宾！”蝙蝠侠厉声喝止。
罗宾冷哼一声眼眶发红的抿着唇，乔林却瞬间立正。
蝙蝠侠想要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又闭上。他将失去活性的酒神因子装进小瓶子，铅笔也包起来，小心放进蝙蝠腰带，然后起身按住罗宾的肩，继续盯乔林。
“感谢你救了罗宾，你的翅膀需要检查。”蝙蝠侠说。
“不客气，真的不用……”乔林拒绝。
“还是由我联系钢铁侠，让他检查？”蝙蝠侠坚持。
“好吧。”乔林屈服了，但又不想完全屈服，“我自己跟托尼说。”
“现在。”蝙蝠侠催促，“我已经通知超人做准备，让钢铁侠直接去瞭望塔。”
“复仇者联盟也有检查设备。”乔林磨磨蹭蹭。
“复仇者大厦还在装修，仪器没就位。就算有钢铁军团一起动手，也要五月才能正式启用。”蝙蝠侠对复仇者联盟的事简直如数家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统筹，“还是你更想去医院？”
乔林看了眼蝙蝠侠，低下头。他走到角落转了转手环，唤醒埃德温。
“林，很高兴你还记得我。”埃德温的阴阳怪气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我只断开了不到半天。”乔林提醒。
托尼缺少安全感，用紧迫盯人战术乔林没什么意见，但乔林不习惯托尼当着别人的面说情话。白羽去送信后，托尼又在黑寡妇他们的面前说那些羞耻的话，乔林干脆把通讯断了没再打开。
手环刚打开几秒，托尼的视讯就到了。
乔林深呼吸，鼓起勇气接通。
“林！在原地等着，我马上就到。”托尼的画面明显是钢铁盔甲里，看距离，以钢铁侠的速度，半分钟就能到。
“我没事，你可以慢点。”乔林瞟了眼蝙蝠侠。
算算时间，估计他刚来的时候托尼就准备出发了。
蝙蝠侠正在给罗宾做检查，似乎想把罗宾每一块骨头都捏一遍，大概是捏得太重，罗宾抱着他无声飚眼泪。
“夜翼快到了，你带着小丑跟他回去。”
“我……”
“其他事以后再说。”蝙蝠侠抱了抱罗宾。
“嗯。”
·
乔林用脚尖蹭着地面，钢铁侠终于呼啸着撞破墙壁冲进来。
有点想不通，门就在那里，为什么都喜欢撞墙？
“托尼！”乔林热情地迎上去。
“掉血没有？”钢铁侠双臂环胸，无声拒绝拥抱，“埃德温得到了罗宾体内监听器的内容，不要试图隐瞒。”
乔林又看了眼蝙蝠侠，眼神带着丝怨气，打消说谎的念头，伸出一只手指。
“就一滴。”
“让我看看翅膀。”
钢铁侠面罩都不肯打开，但乔林知道托尼的脸色肯定很黑，说不定眼眶跟上次一样又红了。
“就是变了颜色，一个月后能变回来。”乔林试图拖延时间，“有普通人过来了，被看到不好，检查的时候再看也一样。”
钢铁侠沉默了一下，弯腰抱起乔林从洞口冲出去。
“好，我们去瞭望塔。”
‘其实我自己走速度更快。’乔林心里想，但怕刺激到托尼不敢说。
瞭望塔。
正义联盟大部分成员都不在，超人已经接了蝙蝠侠在等着。乔林见无法再拖延，终于换上圣光天使号，眼睛一直盯着托尼。
钢铁侠没有摇晃，头顶状态果然又出现了【焦虑中】。
“我真的没事。”乔林给托尼刷了圣光，扑棱扑棱翅膀，把光翼递到他跟前，“这是我的翅膀，没受影响。变色的翅膀是上帝送我的天使羽翼，能量从纯光变成堕天使的黑暗，还有个【黑暗湮灭】的技能。”
托尼拍拍胸口，解除钢铁盔甲。他用手摸了摸堕天使的黑色羽翼，被冷得打了个寒颤。
“有点冰，可惜只能持续一个月，不然夏天肯定凉快。”
乔林故作轻快的说着边瞧托尼，可惜他不擅长看人眼色，除了知道托尼正焦灼、难过、担忧之外，看不出其他情绪。
“在这里不要动，很快就好。”托尼将乔林拉入检测房间，亲了亲他额头，“我在外面等你。”
这状态不太对啊。
乔林拉住托尼，等人停下来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提了另一件事。
“托尼，白羽会让幻术里的我离开公园上车，你叫埃德温把车开回去。”
“你放心，别的事我来处理。小丑是，阿曼达也是。”托尼捧着乔林的脸亲了亲他嘴角，转身出门。
厚重的隔离门关上，蝙蝠侠一边操纵仪器，让开部分位置给托尼亲自查看。
“我很抱歉，罗宾……”
托尼没有看蝙蝠侠，并且打断了他的话，“跟罗宾无关，林没有戒心，不是罗宾他们也能找到无数机会。”
“前几天沙漠里有锤子从天而降，神盾局和特事办都有人过去了。疑似雷神的人也已经找到，绿灯称宇宙中的齐瑞塔人有异动，基本可以确认平行世界未来的外星人入侵纽约有可能出现，复仇者准备怎么处理？”
“没有空间晶石打开通道，齐瑞塔人还要飞几年才能到地球。”托尼没好气，“他们不是正在造宇宙飞船么，说不定几年后齐瑞塔人来了，他们的宇宙飞船也能冲出太阳系了。”
050给铁罐刷治疗的第五十天
超人顶着圣光之宠从边上探头：“上次联合会议过后，我一直关注各国官方。不相信外星人会入侵的占百分之八十以上，他们认为是超级英雄们为了自己的地位在制造敌人恐吓政府。相信外星人会入侵的人里阿曼达·沃勒这类极端分子也不少见，因为他们认为外星人都是超级英雄吸引过来的，没有英雄存在，地球可以平安发展直到跟宇宙文明接轨。”
“紫薯精打响指的时候可不会避过地球，还是他们确信自己肯定是留下来的那一半？”托尼翻了个白眼，手指在桌上不停敲，焦急等待数据出来。
“地球需要一场大战？”蝙蝠侠抬头，森白的护目镜似乎闪过寒光。
“不。”托尼毫不犹豫，“少数人作恶跟普通人无关。”
“嗯。”蝙蝠侠低头，超人也松了口气。
钢铁侠的脾气有些暴躁，执行任务时手段也比较狠辣。事实上整个复仇者联盟除了圣光天使，其他人都杀人，包括美国队长。
正义联盟有些担心官方的小动作惹怒复仇者，钢铁侠他们顺势把外星人放进地球，受伤害的最终还是普通人。
好在杀人的超级英雄也还是超级英雄。
乔林的检测数据出来，托尼一项项查看。关于圣光的数据一切正常，甚至因为黑暗的刺激比平时活跃度更高。堕天使羽翼中的黑暗无法侵入圣光之中，反而是圣光不断在净化黑暗。
托尼稍微放心了些，转身去门口接乔林。
蝙蝠侠导出数据，并打开乔林的表格进行填充。
乔林出来时先看托尼的脸色。
除了烦躁好像没有别的，焦虑状态也没有再冒出来，应该问题不大。
“堕天使羽翼还能隐藏吗？”托尼看黑翅膀不太顺眼。
“恢复前不能。”乔林小声说：“这个样子被人看到不好，接下来一个月圣光天使不出现，医院日常让蛋团子去刷。”
圣蛋团子不能群体治疗，只能一个一个的刷圣光。平时几分钟一个人主要是因为鉴定灵魂耗费久，不需要鉴定只刷治疗的话，应该能做到一秒一个人。没有大型聚会活动的话，完成日常任务没问题。
托尼皱眉沉吟。
“就说你回华夏闭关了。”
“就说我去宇宙探查敌人情报。”
两人同时开口。
托尼：“去宇宙？”
乔林：“闭关也不错，那就闭关，特事办能帮我打掩护。”
蝙蝠侠看着圣光天使表中能力数值关于速度的那一项，若有所思：“去宇宙……乔，你能超越光速？还是华夏修士的星空大挪移？”
乔林不太理解，跟托尼一起凑到屏幕前。
圣光天使：智力2（正常），力量4-6（超出常人），速度6（光速），耐力7（近乎不死），能量发射7（近乎无限），战斗技能1（不擅长）。
乔林觉得智力2点是蝙蝠侠夸奖了，“力量我没测过，不知道极限。速度……圣光天使一般是光速，另一个形态没有限制。”
“没有限制？”蝙蝠侠挑眉。
乔林老实说道：“除了升维，只要我想，我可以一步走到宇宙任何地方。”
慢了一步没能阻止的托尼按了按乔林的头，磨牙：“你可以不用这么诚实。”
“力量需要测试吗？瞭望塔有完整的设备。”蝙蝠侠将速度改成7（超光速）。
乔林看向托尼。
托尼断然拒绝：“不，妄想，你猜吧。”
蝙蝠侠皱眉：“你不想知道？”
托尼回以挑衅地笑：“我知道他能接住钢铁侠就足够了。”
噫——
蝙蝠侠和超人同时一脸‘又秀恩爱，快滚’。
“先生，信息已经全部拷贝完成。”埃德温的声音响起。
蝙蝠侠的脸黑得像他披风。
托尼拉着乔林往外走，“换个样子，我们回去。”
乔林取下天使光环，就要跨步回纽约，却被穿上钢铁盔甲的托尼拦腰抱住。
“伤患要有伤患的样子。”
“放开我，我没受伤，那一滴血是强制扣的。”乔林挣扎，这里是正义联盟的地盘，他可是要脸的。
“你就是伤患。”托尼拍拍他臀部，“伤得必须回华夏闭关才能好，甚至可能心里受伤再也不来纽约，钢铁侠遭遇感情危机。”
乔林蹬着托尼：你在说什么鬼话？
“这是我们姿态，而后我们等着看他们的姿态，懂吗？”托尼说。
“好像有点懂，又不太懂。”乔林老实摇头。
“小丑背后有人，哪怕小丑只是利用那人，他们对你的恶意却没有假。我们必须杜绝这种行为，圣光天使休息一段时间，他们会感受到压力，因为没有铁板一块的势力。”
钢铁侠抱着乔林冲向地球。
接下来是一场大型表演秀。
钢铁侠冲到政府部门轰塌了黑宫大门，跟前来救援的超人对峙。
一个要打，说外星人入侵在即，竟然还敢打超级英雄的注意，简直是自杀。既然想自杀不如他来帮忙杀，免得自杀者不能上天堂。
另一个用身体挡着，表示打可以，请不要杀人。外星人入侵威慑在即，超级英雄跟官方的关系不能变得更差了。
两人互飙演技。
最后美国队长等复仇者赶来，将托尼带走。带走前，向来正直的美国队长在媒体镜头前双目含泪悲痛欲绝。他说再强大的超级英雄也是有血有肉会受伤，希望某些人不要用‘为了人类利益’为借口一错再错。
这一场戏的相关视频被封锁，普通人只知道复仇者联盟跟官方闹翻了，但全世界的超英和各大势力受到震惊。
钢铁侠发疯时，所有复仇者出现了，但圣光天使没来，而美国队长话里话外是说谁受伤了？
紧接着复仇者联盟召开发布会，神情憔悴满目血丝的美国队长站在台上，声音发颤地发表声明：圣光天使将暂时休息一年回华夏闭关，圣光医院的相关治疗将有天使蛋负责，因为天使蛋能力有限，医院接收病人的数量将减少，第二期圣光医院的建立也将暂缓。
外界还没反应过来，华夏特事办也发话：欢迎圣光天使回家。在家中，和平鸽永远不用担心来自后背的利箭。
这还用猜吗？
受伤的是圣光天使！
艹！竟然又有人敢对天使出手！看样子还成功让天使受伤了！肯定是天使太仁慈舍不得下狠手！
消息灵通的人很快知道，哥谭最疯的小丑被神圣净化的光焰烧过。灵魂烧得只剩一缕，失去生活自理能力，甚至需要穿尿布裤，连酒神因子都救不了他。
阿卡姆的疯子们都吓老实了些。
有人理清整个事件：小丑被烧是因为利用罗宾引圣光天使去救，最后罗宾没事，圣光天使被迟来的钢铁侠抱去瞭望塔，又从瞭望塔抱回纽约，然后就是圣光天使回华夏闭关，钢铁侠发疯。
罗宾面对外界的询问，就像点燃的炮仗，就算熟人也没好声气，只会说‘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圣光天使’。
所有人都想知道圣光天使的伤势。
蝙蝠侠超人不吭声，最了解内情的托尼却直接让埃德温封闭了实验室，美国队长的统一回复有点太离奇，什么叫“圣光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那语气听起来跟死了朋友一样！
不会真的出大问题吧？
通过脑人知晓一切X教授站出来发表讲话：希望人们能善待超级英雄，我们并不想在面对敌人时还要防备自己保护之人的暗箭。
万磁王说：嗯。
然后其他超级英雄也出来发表自己的声明，意思都跟X教授差不多。
普通人对这场大戏看得云里雾里，各种小道消息乱飞。
·
斯塔克豪宅实验室。
托尼取了乔林堕天使羽翼的样本就在工作台前忙碌，不时跟蝙蝠侠和班纳博士连线讨论他听不懂的数据，期间有X学院的野兽汉克也加入其中。
不停有人提出建议，又被托尼搭建数据模型后予以否认。
经过数次讨论，投影的模型不时删减又增加补充，最后数据凝聚成一种白色液体，滴在堕天使羽毛模型上。
黑色羽毛逐渐转为白色。
“可以了，多谢各位，林好转以后会通知你们。”
托尼断开连线，揉了揉鼻梁，后退一步坐在转椅上看着半空中还在模拟药剂发生反应的投影画面。
乔林一直坐在角落，见托尼终于忙完，拿出一根圣光祝福的羽毛上前，激活放在托尼头顶。
“放心，已经找到办法，你的翅膀很快就能恢复白色。”
托尼将乔林的拉到唇边亲了下，然后开抽屉找太阳石，翻柜子拿保存的神圣净化羽符，还有好不容易收购来的华夏上品灵石……
乔林看着托尼的背影，慢慢捂住了心口。不知道为什么，托尼没有伤心难过甚至掉眼泪，他应该很轻松才对，但看到托尼为了他演戏，为了他去请求别人帮忙，心里像堵着石头。
真的不该仗着防御高就什么人的攻击都敢硬抗。
自己没事，却给别人制造麻烦。
乔林坐到一旁，静静看着托尼忙碌，内心反思。
两个小时后，托尼举起试管，看着试管底部水银一般的少少液体，露出一丝笑。
051给铁罐刷治疗的第五十一天
托尼屏住呼吸，慢慢将液体倒在堕天使羽毛样本上，头也不抬的招呼。
“林，过来看。”
乔林蹭过去，看着乌黑发亮的羽毛在滚动的液体下逐渐褪色，而水珠却从银白发光慢慢变黑。
“埃德温，扫描。”
托尼仔细检查净化后的羽毛，确认数据基本符合乔林一天前更新的天使羽翼数据。
“先生，波动处于正常期间值，堕天使净化液项目完成，随时可以开始复制生产。”
“开始生产，”托尼严肃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他转身抱住乔林，甚至还转了个圈，靠在乔林肩膀叹道：“我说过，你的翅膀很快能恢复。”
“托尼，翅膀自己能好。”乔林小声说。
“但要一个月，你不喜欢黑色，我一秒也不想让你多忍。”托尼将乔林压在沙发上，叼住乔林的唇瓣慢慢厮磨。
并不激烈但足够热情并悠长的吻。
“对不起，”托尼双臂撑在乔林两侧，低头亲了亲那双透着迷茫的眼，“我是不是让你很烦？我已经反思了，别生气。”
是不是反了？
“不应该是你生我气吗？”乔林疑惑。
“我确实生气，快气死了。气得想一炮轰死小丑，还有跟小丑做交易的那些混蛋。”托尼趴在乔林颈侧，闷闷声道：“根本不可能只有沃勒一个人，有很多沃勒。我甚至想过把洛基放进来，开空间通道让齐瑞塔人吓死他们。”
乔林抱住托尼，手在他背上滑动，“你是钢铁侠，不会这么做。”
会这么做的人当初就不会扛着核弹飞进空间通道。
“所以我只能生闷气。”托尼在乔林颈侧轻咬了口，“我不会因为你受伤而生你的气。我们都一样，你也是超级英雄，再强的防御也有可能受伤。我受伤的时候你可以刷圣光治疗，你受伤我也不能在旁边看着……我总要尽我所有，尽我可能。”
“那你为什么跟我道歉？”乔林的手隔着衣服抚摸托尼的背，指尖沿着脊背往上，像是一节一节数着脊柱骨，“只要不是劈腿，我就不会生你的气。”
“哈，你出去问问，所有人都知道，钢铁侠有了圣光天使都不敢去外面风流！我敢吗？嗯，我确实不敢。”托尼轻笑着咬着乔林颈侧的皮肤吸/吮出艳色印记，又怕乔林痛一样吹气呼呼，“还不是老冰棍，回来就说我太紧迫盯人，说你早晚会烦得受不了我。我已经反省了，你别烦。”
“我觉得还好，关心我的人才会在乎我在哪里在干什么。”乔林痒得缩脖子，“蝙蝠侠要求杰森随身携带多功能监视器，还给杰森体内注射定位和窃听。”
“别拿我跟黑蝙蝠比，我还没他那么变态。”托尼从乔林颈侧亲到鼻尖，一下一下跟小鸟啄似的，眼里带着讨好，“我就是想给你加副眼镜，超人那种能模糊别人感官的特殊眼镜。稍微再加一点点斯塔克科技，比如加载不能关闭的埃德温。”
所以堵住导致紧迫盯人战术失败的漏洞，就是你的反思成果？
“你正在逐渐蝙蝠化。”乔林抬头用额头撞击托尼表示抗议，眼中却带着笑。
“所以你同意吗？”托尼用鼻尖磨着乔林鼻尖，“嗯？说同意。”
乔林亲亲托尼的唇，“眼镜可以，但你绝对别想体内注射，纳米的也不行。”
“眼镜就够了，”托尼眼神游移，“哈哈，我怎么可能给你注射纳米定位，哈哈。”
乔林捏住托尼后背的蝴蝶骨，“托尼，我有埃德温的权限，能看到你所有正在进行和过去进行的研究项目。你当然不用注射，你的纳米定位只用喝下去。”
“我太高兴了，亲爱的你竟然会关注我的研究。”托尼清清嗓子，“我们还是来聊聊你的翅膀，以及你受伤后对我一脸担忧害怕的表情。就算是混蛋斯塔克，生气了也不会冲受伤的男友动手，还是我哪里给了你错误的印象？”
“我怕你哭。”乔林小声说。
托尼想起当初看到乔林被天使之刃穿心而过后失控的自己，含糊骂了声会被屏蔽的脏话。
“那是被噩梦刺激的！忘记那个画面！你的男朋友有钢铁心脏！不可能哭！”
“但是我感觉，你刚看见堕天使羽翼的时候很想哭。”乔林特别诚实的打比方，“如果我死了，你肯定也会……”
“不准说这种话！”托尼堵住乔林的嘴，用他的唇，甚至惩罚性的用上了力道，咬得乔林感觉到疼才松开，“噩梦就让我半疯了，你别逼我真给你注射纳米定位。手环可以关闭，眼镜可以丢弃，但加入了圣光元素的纳米定位用神圣净化也无法驱除。”
不管怎么说，托尼还是给了乔林转身离开的机会。
“我只是想一想，好吧，我不说。”乔林说回正题，“我本来可以躲开，也可以一开始直接刷神圣净化。就是有点好奇小丑会用什么东西来针对圣光？是不是真的能伤害到圣光？毕竟黑暗对圣光没用，这个宇宙目前也没有能让神器套装破防的东西，所以我就没躲。”
托尼抱着乔林坐起来，让乔林坐在他腿上，手按着乔林后颈，将人按到自己怀中。
“你确认自己不会受到伤害才没躲？”
“嗯，我知道自己受伤会让关心我的人难过，我不会让自己受伤。”乔林点头，抚摸托尼后背的手移到了胸前。
“所以你以前受过伤？小时候？小学的那次意外吗？”托尼按着乔林的脖子不让他抬头看见自己的脸。
乔林放弃抬头，想了想说：“我五年级的时候，被英语老师迷晕带走。虽然他除了拍照没有对我做别的什么，但家里人都很担心难过。奶奶一直说是因为她粗心大意又太信任老师，才害我被老师带走，还因此生了场大病，后来病一直没好，半年就去世了……”
“别说了，我不问了，不用说了。”托尼一下一下亲吻乔林的额头，并轻抚乔林的后背。
“我想说给你听。”乔林声音很低。非常奇怪，他竟然觉得说话会累，眼睛还在发热，“奶奶病了的时候，总说对不起我。那时候我都十一岁了，可以自己回家，不用天天接送，也是我自己喝了老师给的果汁。奶奶没有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因为她太爱你。”托尼告诉他。
“现在我知道了，上次你看到天使之刃哭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乔林按着托尼心口抬起头，他眼中流着泪，看着托尼说，“我不能受伤，家人会伤心，你也会为我伤心。”
“是的，我宁愿受伤的是自己。”托尼小心翼翼的吻干乔林脸上的泪，“当然，我也会很小心很小心，尽量让自己不受伤，不让你伤心。”
“托尼，我不会烦。”乔林认真看着托尼，“我要向你坦白，曾经有医生诊断我情感淡漠。我现在仍然对许多跟自己有关的事无动于衷，我所有的一切都是跟双喵学的。善待世界是因为能站在道德高点，连笑都是对着镜子练习出来的。我所做的大部分事情，都是按照道德规范的标准进行。”
“我也不在乎别人对我的评价，我甚至做不到像你那样善待世界。能用道德规范来做行事标准的已经是圣人，你根本不是情感淡漠，只是稍微有点社恐……最重要的是，我从没幻想过你是童话里的完美天使，因为完美的天使不会只回应我一个人的爱，更不会让我这样对他。”托尼将乔林抱进浴室，这里面新增了能按摩的恒温大浴缸。
“你是不同的，托尼。只有面对你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原来那么容易产生情绪变化。我可以有说不完话，一天就能说一年的话。你就像钥匙，打开隔绝我跟世界的门。”
乔林眼角还含着眼泪，他的眼睛太澄澈，太专注诚恳。
平时不说情话的人突然说起情话来，让人窝心得简直要命。话里没带一个爱字，但字字都是我爱你的形状。
托尼被刺激得快爆炸，还忍着亲吻乔林的眼角，“你是我余生想要永远陪伴的人。”
“我没有恋爱经验，爱情的感觉对我太陌生。如果我回应得不及时或者哪里做得不对，你要告诉我。”乔林抱住托尼的脖子，将自己的唇送上去，“我不是聪明的学生，但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学。”
“你确实不是聪明学生，但在恋爱这方面，你简直是学神，天才斯塔克都只能向你举白旗投降。”
托尼不会放过送上来的美味。
……
乔林穿着托尼的黑T恤，低头系着运动裤带子，突然笑出声。
“笑什么？”认真修胡子的托尼冲镜子中的人挑眉。
乔林抬起头，他的笑容跟从前略微有些变化。不是标准微笑，也不是开心笑时被人瞧见顿时平添赧然的羞涩之笑，仿佛人突然长大了成熟了。
“我笑克拉克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