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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第四十七章 爆发与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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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手指

她说的当然是假的。”他淡淡说, 神情没什么变化。

那样的传言自然只是个笑话,许周和管得再多,也不可能管到每个成年了的家族成员的私生活上来。私下多糜烂都可以, 只要不摆到台面上来,不闹出丑闻, 这个世界上,最多的不就是这样粉饰太平的事情吗?

许映白的**并不强烈, 或许是因为从小的生活习惯, 他早早习惯了压抑。

过着高压之下的生活, 一举一动都被严格的限制,有着极为苛刻的高要求。

他知道自己从小有厌人症。平等地憎恶身边的每一个人, 也毫不在乎别人对他的态度, 他天生好像就没有感情。

即使表面上, 所有人都依旧觉得, 他是最完美的小孩。

最开始的时候, 他搬家来栎城,见到对面花园那个笑得傻乎乎的小孩时, 只觉得好笑且厌恶。

一看就知道是个生活在幸福家庭,被千娇万宠的小孩。

可是后来。

他发现了,她的父母似乎并不恩爱, 反而互相仇恨,互相折磨。

言家经常传来不停歇的吵架声。女人想离婚,男人不同意。

许映白冷漠地旁观着。

随后,他经常看到她, 一个人蹲在花园一角偷偷的哭,她胆小又纯善,上去劝架, 只会遭到更大的叱骂,被夹在那样的父母间,她没有任何办法。

她一直在哭,直到她见到花园对面,干干净净,穿着白衣黑裤的清冷小少年时,小姑娘不好意思的止住了哭,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言月从来不会埋怨或者仇恨谁,即使被伤得千疮百孔。

她性情很乖纯,没有任何自保能力,这样的小孩,即使侥幸顺利长大了,也会被人骗,然后随便死在哪个角落里吧。

和他完全不同,许映白自小睚眦必报,谁惹了他,都要十倍还回来。即使他不在乎,也并不觉得受伤。

他只想看她笑话。

可是,后来,他却恼怒地发现,看着看着,他却开始给她做越来越多的事情。

他喊她起床,带她去上学,教她学习,甚至给她梳辫子,给她画画,背地里收拾那些欺负她的小男孩。

她对他越来越亲近。不错,他想,他总归比她那对烂透了的父母好些。

后来,许映白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产生愤怒的情绪也是因为言月。

那些人对她那么不好,他对她好。

可是为什么,在她心里,他和那些人却都还是一样的待遇?

这种情绪,却也在她过来找他,软软的一声哥哥里彻底消融了。

这么简单,他便满足了,因为他在她心里有个不同的身份,言月从不这么叫别人,这是他的独属称呼。

许映白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归属感,她是他在这个人世间第一次停驻的港湾。

因此,后来,在他发现自己爱着言月时,也无比自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即使那个时候,言月并不爱他,她喜欢着另一个人,甚至很害怕他。

可是没关系,最后她到底还是会回到他身边。

女孩眸光映起了点点水光,她讨好地含住他的手指。

许映白心里一直知道,是他爱言月多些,也是他离不开言月。

在她面前,他是没有底线的。

许映白不习惯暴露自己的弱点,这是他最大的弱点,也是他最大的秘密。

“哥哥。”她声音颤着。

言月以前很少对他说这样的话。她明显能看出来很是紧张,细瘦纤薄的肩微微颤着。

“我一直喜欢你。”她挂着泪珠,“以前就喜欢。”

男人垂着浓长的眼睫,还是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似乎依旧完全不为所动,待她继续说。

她含糊地说,“我想离你更近。”

她细白的手,停在他细窄的腰边。

许映白居高临下注视着她,“这么忍不住吗?”

他手指动了动,逼问,“换谁,是不是都一样?”

言月摇头,她瓷白的面颊蔓上红,“只要你。”

男人重新扣在她腰上的大手缓缓收紧。

“言月,希望你永远记得今天说的话。”许映白声音依旧是清清淡淡的。身上反应,已经强烈到难以自持。

被那双狭长漆黑的眼这样看着时,言月后悔了。

已经来不及了。

她才知道,之前那些不过都是小打小闹。许映白以前不过都是在克制自己,为了让她有舒适的体验,可以一点点习惯和喜欢上和他的亲密的感觉。

他让她一遍遍重复,说爱他。

女孩眼圈发红,顺着他的意思,乖巧地说。换来的却只是更兴奋,更粗暴的对待。

言月第一次哭得这么惨,声音都哑了。

她被他重新抱起时,还是昏昏沉沉的。

洗完澡,换了干净的衣服。随即被他带去楼下吃饭。

许映白喂她吃了一些晚饭,很清淡的粥,言月吃不下,只吃了一点就饱了。

随后,他带她去卧室睡觉。

许映白抱着她去了屋子主卧。

之前两个人一直是分开睡的,这间最大的主卧,言月反而一直没有进去过。

那个从没用过的主卧,一反宅邸里其他地方简朴清淡的装修,这个卧室,入目都是热烈的红。

正中是一间双人床,床单和被褥都是新的。

许映白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在她身边睡下。

“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他低声说。

他会自己给他们筑起巢穴,两人再也不会分开。

许映白这辈子第一次放弃了克制,放纵了自己一回。

他觉得很安宁、很满足。一如多年前,言月小声叫着他哥哥,拉着他的手的模样。

“我会陪你。”他亲了亲她耳尖,允诺道,“一直在你身边。”

这是对他而言最高级别的承诺,会陪伴她一辈子,为她遮风挡雨,为她付出自己的一切。

言月迷迷糊糊,声音沙哑,“嗯。”

他又说,“你爸爸和那家人,之后不再出现在你面前了,好不好?”

言高咏合同谈不下来,已经拉扯了三个月。

他很看好这个高投资高回报的项目,会拿出大笔资金投入。

言高咏会在四月,他们婚礼前,去谈下这个单子。随后,言高咏会用最好的心情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随后,按照他的日程安排,言高咏会在今年七月的时候申请破产。

他会把他公司买下来了,归到言月名下。言家的公司也是言月的物品,他不喜欢她的东西流到别人手上。

言月原本就有谈珊琳的一半股份,这些,都应该是她的。

他喜欢给言月拿来财产,喜欢让她拥有的越来越多。

何安被他之前借钱的高利贷债主打断了腿,何家原本对不借钱给他还债的言高咏怀恨在心,他再破产了,对这种生不出孩子了的老男人,何家必然会强制要求女儿和他离婚。

许映白让言月用更舒服的姿势躺在自己怀里。

言月只想睡觉,很困很疲惫,她揉着眼,娇里娇气偏开了脸,不看他,也不听他说话。

许映白并不介意。

“昨天是去见你外公了吧。让你在外淋了雨。”他声音很温和,第一次餍足后的男人,似乎要格外温柔一点,“他对你不好。”

“你喜欢的话,我以后让他以后多来见你。”他又说。

言月还是需要一些亲人的。

言高咏不行,那么谈文青抵上这个空缺也不错。

许映白做事,总是有很多办法,最后都能达到目的。

他都知道。

言月心里陡然有些发凉,她没睁开眼,许映白抱着她,伸手要推开他。

他在她手上亲了一下。

对于许映白来说,言月就是他的心脏,他用来感受这个世界的唯一渠道。

第二天,言月睡到了差不多中午,她一连睡了十五六个小时。

身边人不在。

言月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了一条干净的睡裙。

她坐起,随即,试着站起来。一哆嗦,双腿发软,差点摔回床上。

女孩瓷白的脸上蔓起了丝丝红晕,她咬着唇,重新站了起来。

还没打开主卧的门,门已经被人从对面先打开了。

男人正站在门外,黑衬衫,笔挺熨帖的长裤,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是一杆清寒的雨后新竹,清清冷冷,不沾染什么尘俗。

和昨晚的男人,压根不像一人。

“醒了?”他问。

言月抿着唇,别开了视线,轻轻点了点头。

她从耳后蔓起红。

他就是个魔鬼,藏在这幅看似清冷禁欲的皮囊下。

言月没来得及说什么,却被许映白打横抱了起来,朝一楼走去。

“来吃饭。”他说。

许映白今天心情显而易见很好,菜肴很丰盛,都是她爱吃的。

言月提起筷子,还是没太大胃口,被男人慢条斯理挽起衬衫袖子喂了几口,她才被迫继续自己继续多吃。

言月给直播间挂了请假条,这种时候,她实在是没上播的心情。

许映白下午接了个电话。

言月正窝在沙发上看综艺,她随便按着遥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他折腾惨了,有点恹恹的。此刻,她仰脸看着他,女孩睁圆了大大的小鹿眼,显得极为乖纯,“哥哥?”

“工作电话。”他说。

他又投喂她了一颗奶油草莓,盯着她咬着草莓的唇。

言月面颊绯红,飞速吃完了那颗草莓。

“秘书叫我去公司一趟。”许映白说,“来了一个客户。”

他倒是并不打算去的样子。

让言月想起了纣王。

她说,“你去吧,我没关系,就一会儿,你晚上会回来吧?”

话里显示出对他的依赖。

他垂眸看了她一会儿。

“哥哥,你去努力工作,多赚一点钱。”她声音软软的,“以后养我,和我们的宝宝。”

“养你。”他纤长冰凉的手抚过她的小腹,轻轻按了按,纠正。

许映白和她亲密,大部分只用他的左手。

“没有宝宝。”他低低说,清冷的声线含着点其他意味,“这里面。”

言月面颊通红,瞬间低垂了眼。

撒娇还是管用的,在生活里,许映白很吃这套。

言月听到汽车马达声。

她坐回沙发,恢复了平静。

言月有个小行李箱,她把自己的身份证、护照、户口簿收起,拿了自己以前一直用着的银行卡,手机,一套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

随即,她视线落在了那本红红的结婚证上,紧紧咬着自己嘴唇。

她拿起了自己那本。

其余什么都没带。

言月在屋子里收拾了约莫一个小时。

言月下楼时,正巧撞见刘清萍,正带人往家搬运新鲜的蔬菜瓜果。

刘清萍一眼看到了言月,笑道,“哎,言小姐,晚饭想吃什么。”

言月脸色微僵,但是还是朝她露出了一个自然的笑,“清淡一点的就好,晚上想喝竹荪汤。”

“好嘞。”刘清萍说。

“您要出门?”她见言月收拾一新的模样,还带着一个行李箱。

言月摇头,“朋友寄放的,下去送给她。”

言月朋友来过家里几次,这处宅邸离着礼大很近,刘清萍也没有多问。

言月出门后,从背包里翻出帽子戴上,越走越快。

傍晚下起了微微的雨。

言月走路很难受,她叫了一辆出租车,拨通了唐姜电话。

女孩甜润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哑,有些疲惫,“姜姜,你最近在海城?”

唐姜回国实习,在海城。

这消息谁都不知道。

“我想过来找你几天。”

唐姜立马反应过来,“来呀,宝宝,怎么了?”

言月穿着一件高领毛衣,把自己严严实实包裹起来了。

她把自己蜷缩得紧了一些,“我要离婚。”

唐姜并不意外,“真确定啊?”

上次,言月说起过这事情,唐姜对言月很了解,她不是情绪上头喜欢口嗨的人,说是想离婚,必然就是真的在心里考虑过了。

其实,唐姜一直觉得许映白不是个适合结婚的对象。

高中的时候,他是全校仰慕的,神龛之上的完美好学生。

唐姜却觉得真实的他冷血、傲慢,眼里谁看不到。

言月不可能玩得过他的,许映白压根不是言月能掌控的男人。

唐姜说,“怎么忽然下定决心了,许映白知道吗?”

言月咬着唇,轻轻说,“姜姜,我都记起来了。”

“记起什么了?”

言月轻轻抽了抽鼻子,“以前我和他的事情。”

唐姜瞪大了眼。

她以为,以前的言月和许映白,是两条平行线,压根没有交集。

“以前你们怎么了嘛?”唐姜问。

言月轻声说,“没有怎么,只是发现,我和他谈恋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错误。”

倘若她记得,她绝对不会,和许映白再发生任何故事。

言月记起了那时候撕心裂肺的痛苦。

当年。

她最无助的时候,许映白把她给他邮寄的手工礼物和图画本都退了回来。言高咏告诉她,许映白不愿再回栎城,京州才是他的家。

言高咏满怀恶意地说,其实许映白一直都很讨厌她,只是因为家教好礼貌足,才不得不忍受她,只有言月傻,还看不出来,在那哥哥长哥哥短,说她是个惹人厌的蠢小孩,和她妈一样蠢。

她那时候那么闹腾,那么烦人,对于天性安静内敛的许映白而言,或许是真的很碍眼。

虽然是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许映白年龄也还不大。或许,也只是小孩子不成熟时的无心之举,随意之言。

但是,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对那时刚经历母亲自杀的她而言,无疑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太痛苦了,以至于失忆了。

他那时是她最好的朋友,最依赖的哥哥。曾在山间救过她的命,平时对她无微不至,比她的父母对她还好。

许映白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插了她一刀,让她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残忍。

在那之后,她不记得这件事情了,这件事情却依旧对她的性格留下了烙印,她从开朗外向的傻孩子,长成了一个内心胆小的羞怯少女。

那天,她在屋外听到。许映白对戚唤宇说,当年是他的错,对不起她。

原来,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言月不需要许映白的道歉,只是再也不想被伤害。

不如彻底结束吧。

言月冷静地回忆了他们之间的一切。

她不记得和许映白的过去了。但是,她少女时代,情窦初开,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或许就是许映白。

她像个彻头彻尾的小丑。或许上辈子,她欠了许映白的。

这一切都已经在昨天结束了。

她对童年无助的她说,不用再痛苦了,她已经再也不在意那个所谓的曾经的最好的朋友。

她对十六岁的她说,给了你一个交代,让你的初恋得偿所愿。

生活还是要继续向前走。

言月买了一张飞往海城的机票。

唐姜一直在安慰她,没追问分手原因,只说,“没事,想离就离啦。”

“来我这,我陪你好好玩玩。”她语气轻快,“我和你说,我这好多帅哥,不比许映白差,你要什么款式的都有,之前我妈妈说的那个博士啊,就在海城,长得可俊了,性格还温柔,之前见了你照片还一直问我妈。”

言月温柔地止住了唐姜话头,“姜姜,谢谢,不用啦,你陪我玩玩就好。”

她去了洗手间,撩起水洗了个简单的脸,女孩面庞如白玉一般,她垂眸,看到自己锁骨上一串深深的吻痕,伸手拉了领子重新遮掩。

雨越下越大。

言月靠在窗舱边,淡淡看着外头的雨云。

她想去找唐姜,找她的朋友,待在她身边,给自己放一个短短的假。

许总今天心情特别好,大家都能感觉到。

即使他看起来依旧很平静。

许映白很少把自己私下的情绪带到工作中。

“许总办事效率果然和传闻里一样高。”合作伙伴对他赞不绝口,“爽快人。”

晚餐,觥筹交错间,合作伙伴笑呵呵道,“许总,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啊?”

他给许映白遥遥敬了一杯。

许映白受了这杯酒,喝完了一整杯,淡淡说,“要结婚了。”

许家做事很严谨,现在还没对外大规模散步许映白的婚讯,只有小部分人知道。

“哟!”周煌长大了眼,随即立马道,“哪位美女,这么好的福气?”

许映白却没回答。

许映白家世能力不说,身材长相也如此优越,哪个女人能嫁给他,确实是大福气。

他一直洁身自好,从来没有任何关于这方面的传闻。

许家严格的家教是一方面,但是他明显比其余许家子弟更加彻底的清心寡欲,教养和气质都是极好的,是典型的矜持清贵的完璧君子。

不料,一出手便是个大的。

来了这样一个爆点,席间气氛顿时热了起来,都挨个给许映白敬酒。

许映白给足了面子,一一都接受了。他心情确实好,大家都能感觉到。

平日他非常克制,不是谁的酒都会接。

吃完晚饭,约莫八点的时候,温睿随着他出来,有些担心地问,“没事吧?”

许映白是个很硬来的人,对自己毫不关心,极端漠视压抑自己的情感与需求。

温睿跟了他很多年,对许映白的出身和经历也略有了解。倘若他不是这样的性格,不对自己狠一点,也走不到今天这样的地位。

前段时间,出差回家路上遇到了车祸,他甚至没去医院,只是草草包扎了一下便换车回家了,这一切,只是为了陪老婆过小年。

“没事。”果然,是这样的回答。

许映白上了车,对司机说,“回家。”

他坐姿依旧端正,腰杆是笔直的,对温睿说,“把五月留出来。”

男人浓长的眼睫在玉白的皮肤上落下细碎的影子,微微阖了眼,他在想言月。

温睿给他确认之后的日程安排。

这段时间可能辛苦一点。许映白准备把五月用来休假,五月天气适合出游,婚礼之后,正好趁着言月长假,直接接上蜜月。

言月还在上学,假期后需要回学校上课,他可以留在家陪她。许映白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月的时间,只做陪她这件事情。

车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一切安排妥当。

许映白打开手机,他看了眼,言月没给他发来任何消息。

言月很少主动找他。

其实,他心底深处一直希望,言月还可以像小时候那样依赖他,最好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会把什么都替她做好。

他时常会对她有些可怖的疯狂想法,只是一直被克制住了。被她满足后会好很多,昨天,言月对他极为主动,是这么多年的唯一一次。

微信忽然一跳。

来自言月的微信。

只有一行字。

“我们离婚吧。谢谢这段时间的照顾。” .w.co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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