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最近赛厌少爷还在忙吗？”
夏芙弯腰拿出容器, 熟练地给奥托放奶茶小料做奶茶，“好像很长时间没见他过来了。”
“是啊, 这几天莱斯和厄尔伍德家打得如火如荼, 赛厌作为审判庭的大法官也要处理很多事哦，据说连觉都只能一天睡三个小时。”奥托接过夏芙端来的奶茶，顺手捏了一把对方圆圆的脸蛋, 得到夏芙一个愤怒的小拳头。
奥托没在意, 笑哈哈地躲开, 随后开玩笑道，“不过你怎么突然问起赛厌了？想他了？”
“是啊。”夏芙木着脸回答。
——其实也说不上想啦，主要是因为赛厌少爷不过来的话，每次奥托捏自己脸的时候就没人来制止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酒馆里的员工们包括Beta姐姐，似乎都以为自己和奥托关系很好的样子，就算她求助的眼神渴求地望向他们，也只能得到几个怜爱和爱莫能助的眼神。
“哇，难道说你更喜欢赛厌吗小芙？我都没听过你说想我。”
“你怎么能和赛厌少爷比嘛。”
奥托撑着侧脸看她, 红眸突然隐去了其中的笑意，像是冰冷而不通感情的野兽一样，转而这丝令夏芙有些感到毛骨悚然的神情便消失了。
“真是的小芙, 你这样说我会吃醋的。”
拥有着烈酒气味的Alpha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不在意地收敛起一瞬从自己身上溢散的暴烈信息素。
作为血统和等级都处于金字塔尖的Alpha, 奥托觉得这具身体有一个十分便利的点——就是如果面对的是同样的Alpha或者Omega的话，他只要通过控制信息素的释放与回收, 便能使他们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心情。
随后那些人或是恐惧, 或是奉承, 或是连忙巴结, 总之会有眼色地做出各种各样得以缓和他心情的事。
但是面前这个笨蛋小芙就不会。
对信息素的感应特别迟钝就不说了，毕竟只是个Beta。关键是她还不懂得看场合和别人的眼色，总是呱唧呱唧说着让人心情烦躁的话，有时他表情都臭了这个笨蛋也发现不了。
最后奥托只能恶向胆边生，把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捏成章鱼嘟嘟嘴，物理控制她说不了话。
“真、真是的，有什么醋可吃啊！你就是老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夏芙本想叉腰反驳他，但刚刚奥托的那个眼神好像吓到她了，于是少女目光游移地顿了一下，蹲下身像只扒拉粮仓的小松鼠一样拱了一会儿，从下面的柜台拿出一袋果子。
“是这个啦，伊莱先生寄回来的桃紫果和甜蕉，想要酿酒喝的，但不知道赛厌少爷什么时候过来，再不酿就坏掉了。”
“那你先酿啊，果酒这东西起码能放一年吧。”
“不行不行，这两种外星果子混合在一起酿酒好喝但容易变质，最多也就放一个礼拜，不然等甜味发酵出来就腻了。”
“赛厌少爷也不太喜欢喝甜的吧，要是他过不来我就酿给你喝吧，反正你也喜欢喝甜的。”
奥托闻言，莫名抬起红眸看了夏芙一会儿，随后心情见好地说：“笨蛋小芙，我对酒精过敏啦。”
夏芙睁大眼睛，震惊：“……明明你的信息素就是烈酒味吧！怎么会对酒精过敏？！”
“怎么，不可以吗？话说你居然可以闻到别人信息素的味道，”奥托捕捉到关键词，挑眉道，“一般Beta都是闻不见的，你怎么回事？”
夏芙打哈哈：“只可以闻到一点点啦，可能我鼻子比较灵……就感觉你们身上的信息素都跟香水一样，要是离得近的话就能若有若无地闻见了。”
说起来穿越到这个奇怪的abo世界快六年了，夏芙应该接受了这个社会的设定和法则才对，但她有时却依然会为这个世界的神奇之处感到震惊。
这里的人出生即分化，除开男女之外，还有Alpha、Beta、Omega的划分，后面那种才是当今社会认定的第一性。决定了一位帝国公民在社会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所以算起来，这个世界一共有六个性别！连公共场合的卫生间都要按照性别的划分来设立四间——男A和女A一间，男B和女B一间，因为这两种性别没那么娇弱，身上的器官也大同小异，不过换成Omega的话，男o和女o就需要分开了。
夏芙时到今日仍然记得自己小时候刚来到弗洛森家，一推开卫生间的门便看见了几个漂亮温柔的Beta大姐姐掏出○○解手的惊悚画面。
呜呜，眼睛都要瞎掉啦！
幸好当年十二岁的她就上网冲浪饱读穿越小说了，知道异世界一般都会有些奇奇怪怪的设定，所以硬是忍着尴尬没吭声，把自己身体的秘密好好地保护了起来，都是忍到夜深人静或者没有人的时候才会跑到卫生间。
然后，因为不小心看到漂亮大姐姐掀开裙子掏出○○的画面带给了她浓重的心理阴影，小夏芙那段时间还翻来覆去地失眠了好几天，硬是想不明白女孩子身上怎么长出那种东西的！
好怪啊，好异常。
女生身上怎么会有那么丑丑的东西呢？而且这里的人为什么看起来习以为常？
是之后过了一段时间，夏芙懵懵懂懂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性别划分之后，才明白过来自己才是异类；她身上没有用来区别Alpha或Omega的信息素，所以理所当然地被认定为Beta，可她确确实实又没有男女Beta都会有的那个器官，她的身体和这个世界的女o是一致的——
这个世界只有女性Omega没有长那种多余的男性特征器官，符合夏芙对正常女孩子的身体的认知。
但没有信息素存在的话，就算夏芙拖着这具和女性Omega特征一致的身体去重新做检查，医院也只会认定她是“伤残”的Beta。
……不过伤残就伤残吧，夏芙现在已经看开了，异类又怎么啦？她喜欢自己的身体，所以只要好好保护自己的秘密就可以了。
这样也可以不必引来各色各样的同情目光，而且如果真让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分化成Omega，她也会感觉很不方便的！
作为普通女生，身上既没有让她感到怪异的○○，也不会因为拥有omega的信息素受到与Alpha之间的彼此吸引的影响，更不用经历那个听上去就十分难熬痛苦的情热期——
对穿越过来的正宗蓝星人夏芙而言，没有比这个更幸运的事情啦！
“……好吧。”
奥托狐疑地看她一眼，似乎接受了她的解释，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喝空的奶茶杯道：“看在你刚刚酿酒还想着我的份上，我回来帮你问问赛厌吧，不过不要抱有期待比较好哦。”
夏芙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能来就来，跟赛厌少爷说还是工作最重要。”
“什么啊，你挺关心他？”
奥托皱眉与对面少女那双无辜茫然的棕眸对视，像是小鹿一样的神情无法平息他内心隐隐的躁郁，这份焦躁来得奇怪又突然，但毫无经验的少年无法寻得到自己情绪的源头。
思来想去，果然还是松鼠太擅长惹人生气了。
她太可爱了，性格也是容易吸引窥视者的那种，总是能轻易地引起无关人员的注意；而且也太自由了，像这样的松鼠居然还能无忧无虑地每天在外面快乐玩耍打工，没有被任何人圈养珍藏起来，只要想想，奥托就会忍不住替那些过于谨慎，没有出手的家伙们感到惋惜。
但他也……
“小芙，”奥托若有所思地双手交叠在下巴处，猩红的双眸注视着她，“以后就保持这种势头，多让我开心一点吧。”
“咦？你突然在说什么……？”夏芙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只要你让我开心，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奥托没有解释，而是冷静淡漠地继续说下去，“金币，地位，权利……我可以让你成为帝国最富有的人，也能让你坐上帝国内除我和兄长以外的第三执政官的位置，但前提是，你要让我高兴。”
夏芙眨巴眨巴眼睛，呆住了，她不是没听清楚奥托的话，但她十分认真地认为奥托在吹牛。
话说第三执政官是什么？听起来好牛，起码是议会大臣那种级别的吧？真的和她这种身份有关系吗？
——所以、你还要去蓝星生活么？
奥托看着少女茫然变化的神色，最终没有把这句话问出来。
算了，不是时候，听到松鼠说要以后要去蓝星生活的那天，奥托说不清心里突然升起的那种焦躁不安，又飘忽不定的心情算什么，唯一确定的只有一件事，他不想让松鼠离开。
他拥有那么多东西……奥托想。
只要看准时机一件件拿出来，诱惑磨灭小芙的意志，总有一样能挽留住她的。
……
当天晚上奥托就联系了夏芙，让她把果酒先酿上，两三天左右赛厌就会有空过去酒馆了。
夏芙收到消息，勤勤恳恳地酿上果酒，三天左右刚好酿成，当天夏芙抱着酒瓶来到酒馆，见到了似乎消瘦许多的赛厌。
少年蓝发略长了一些，随意地用绸带扎在脑后，温和俊秀的脸庞因为连日来的劳累稍稍显露出疲惫的模样，似乎磨去了属于Alpha的棱角，显现出亲善而毫无攻击性的气质来。
“我先给您拿点三明治过来垫垫再喝酒吧，赛厌少爷。”夏芙担忧地说，“您看起来很劳累，要是知道您累成这样的话我就不让奥托叫你过来了，应该在家里好好休息的呀。”
“没关系，小芙。”赛厌弯起银眸，对她流露出一丝笑意，“食物就麻烦你拿来一些了，另外不用担心，我来这里并不是勉强，许久没来酒馆放松，我也很想来见见你。”
夏芙脸有些红：“呀！您、您不要这么说……”
“奥托说你是想我了，才会向他询问有关我的事，询问我有没有时间过来见你一面，”赛厌温和地笑了起来，颇有闲心地同她开玩笑，“不是这样吗？小芙。”
“是、哎呀，不对——”
夏芙脸色彻底涨红起来，活像只煮熟了的大虾一样头顶冒起热气，总觉得许久不见赛厌少爷，她似乎不习惯他说话的方式了，以前的赛厌少爷会说这种让人心脏怦怦乱跳的话吗？
奥托阴暗注视着身边笑眯眯的挚友，磨磨虎牙：“差不多可以了，别逗小芙，她可经不起你这种花花公子的招数。”
赛厌无奈地摇摇头：“怎么能这样说，我是认真……”
一看奥托的表情更加阴沉，他只好忍着笑意改口，“好吧，就是压力太大了，和小芙开两句玩笑能缓解一些情绪。”
花、花花公子！
夏芙红着脸从奥托嘴里听到这个评价，瞬间在心里认同起来——那天雨夜初遇，她就从赛厌少爷和Beta姐姐的短短交流中感受到了对方面对异性的游刃有余以及从容，加上好友的评价不会出错，刚刚赛厌少爷更是说出了那种好奇怪的话，和她最近看的那本AO向少女漫画的男二说出的台词如出一辙。
——很巧的是，里面的男二就是贵族学院里一位非常具有艺术气息的花花公子，和赛厌少爷的长相与气质都颇有共同之处，是游走于众多Beta与Omega之间的情场高手，后来遇到女O主才自觉找到真爱，浪子回头。
赛厌少爷会不会就是那种类型呢？
在夏芙发呆回忆着漫画剧情时，少年们则各自坐在高脚凳上闲谈了两句。
“……你有什么压力，大法官？哦，是不是因为和凯因的关系，让你拿出的证据与说辞受到刁难啦？”
“按我说你就不该管你那个臭脾气表弟，还帮他，他不臭着脸反咬你一口就算好的了。”
“不要这么说，奥托。”赛厌无奈道，“凯因一手经营起来商会的确没有任何问题，是莱斯家的准备过于充分……”
“哦？买通几个大法官了？”
“六个。”
“知道了。”奥托眯起眼，语气颇为随意地说，“回来把这六个人受贿的证据给我，等事情结束，我会处理的。”
夏芙在旁边眼巴巴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听不懂也不敢插嘴，等少年们各有心事地沉默下来，夏芙便跑去将热好的三明治拿过来递给赛厌，忧心忡忡地关心道：“最近是不是在打官司呢？赛厌少爷。”
“是啊。”赛厌一怔，接过夏芙递过来的三明治，微笑叹息道，“是一场两面夹击的官司。”
被买通的同僚，以及性格刚正，丝毫不知变通的表弟；因为具有血缘的被诉人对他的调查取证毫不配合，甚至摆出了极为疏离的态度的缘故，让他即使想要帮助凯因度过这次难关也逐渐有心无力了。
听到赛厌这话，夏芙瞬间就想起来以前看的那些电视剧，什么《公民的名义》啦，什么《狂驰》啦，讲的都是司法黑暗的事，想想做赛厌少爷这行，要面对各种各样的法律黑暗面，的确很不容易吧。
“没关系，只要您保持公正的立场，站在正确的一方就好。”夏芙笑起来，无忧无虑地对他说，“听您说被诉人不配合，可是一旦败诉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他怎么能不对自己的合伙人以及下属亲人负责呢？”
“干脆直接拿法官的名义压他，就说公职调查需要，不配合就犯法，看他还敢不敢再不知好歹！”
“哈哈哈哈哈哈。”
赛厌还没说什么，奥托便先一步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眯眯地拍了一下赛厌清瘦的肩膀，只把对方挺直优雅的坐姿拍得一个不稳，“你看小芙的态度才对嘛，凯因就是不知好歹，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受气包的性格啊！”
“我只是想为他……”赛厌失笑着摇摇头，不再说什么了，诚恳地点点头承认道，“确实，尽管最初我是抱着能不能和他关系缓和一点的心思做这些，但我现在确实很生气。”
“就是，”奥托看热闹不嫌事大，“他算什么东西！臭屁红毛一个！”
赛厌看着奥托嚷嚷的模样，又流露出一丝真心实意的笑意，刚刚盘旋在少年眉眼间的忧郁似乎一扫而空，他将视线转回夏芙脸上，十分认真地颔首道谢：“谢谢你安慰我，小芙。”
夏芙被气氛感染，忍不住也笑起来，弯起的棕眸像是乘着一汪流动的蜜糖一样甜蜜。
“完全不用谢，我又没做什么！”她说，“那么就祝您工作顺利，快点空闲下来，到时候再来我这里和我聊天呀，赛厌少爷。”
……
夜深，赛厌和奥托先一步告辞离开。
夏芙将柜台上的茶杯和碗碟都清洗干净，容器也收好，随后就准备跟Beta姐姐说再见离开，没想到她正准备往换衣间走去时，被Beta姐姐摇摇头拦住了，拉到身边轻声提醒：
“门口有人，现在别出去。”
“咦？”夏芙有点惊讶地睁大眼睛，“什么人？”
“不知道，刚刚你在和那两位大少爷说话的时候就来了，戴着兜帽，鬼鬼祟祟地在门口探了好几次头，我看都是在往你和两个大少爷这边的方向看。”
Beta姐姐皱眉说：“这里毕竟是郊区，人员混杂，我本来准备报警，但那两个人只是看几眼就走了，没想到等那两位少爷走了之后又回来了。”
夏芙颈后的汗毛都被Beta姐姐说得炸起来了，她僵硬回头，想看看漆黑的门口到底有什么人在悄悄窥伺她，但还没看到什么，便突然被Beta姐姐揽到怀里，她本就心情紧绷着，不由得吓得轻叫了一声：
“啊！”
“抱歉，吓到你了？”Beta姐姐不好意思地道歉，却也能理解小芙现在的害怕，“我陪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吧，正好老板还没有走，一会儿我和老板一起送你到地下车站。”
老板是位正值壮年的Beta男性，年轻时练过拳击，有一身不错的力气，Beta姐姐自己个子高，倒也练过一些防身术，她觉得两个人保护小芙安全到地下车站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夏芙连忙点点头，眼睛都变得有些湿润：“对不起，麻烦姐姐和老板了。”
“说什么呢，”Beta姐姐好笑地捏了下夏芙的脸蛋，“先休息一会儿，等老板出来再一起走吧。”
……结果却是一路平安无事地到达了地下车站。
路上Beta姐姐和老板都有帮她留意，但确实是没发现什么戴着兜帽，形迹可疑的人，只有郊区常见的醉鬼，以及夜晚出来闲逛的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
夏芙在意死了，回去后不由得和奥托说了这件事。
“不会是跟踪者吧？”奥托很快回复了信息，做出了一些合理的猜测，却把夏芙说的越来越害怕了，“也许是留意到我和赛厌行踪想要来巴结的人，毕竟你知道，我们很受欢迎嘛。”
“这时候就不要说这些啦！”夏芙泪眼汪汪地回复，“那两个人在你们走后还在门口探头看呢，会不会是想要来害我啊？”
“害你做什么？”奥托很是直男地秒回。
片刻后，和奥托的聊天界面顶端[正在输入中……]的提示消失又亮起，少年似乎在另一端沉思了一会儿，推断完毕后终于发出来一句：“也是，你和我们的关系走太近了，被有些人留意到也不是没有可能。”
夏芙：“！！！什么？！我会不会被绑架然后管你们索要赎金啊？不给钱就隔一小时送去一根割下来的手指什么的……”
奥托：“呃，你想太多了小芙，一般不会有人有这个胆子的。”
亲王的地位与威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加上在兄长执政的这十几年间，上一代王朝肆虐的星际海盗和叛军基本被镇压得翻不起什么风浪，就算有心思不安分的人想拿捏他的弱点，也不该挑一个他认识没几天的Beta女孩。
总体来说，帝国大众对AB配对基本持着不看好的态度，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份轻视也间接的保护了小芙，多数与他亲近的人知道他总是跑去见一个Beta，都认为他只是恶趣味上头随便玩玩而已。
……真的么？
奥托皱眉，想起小芙落在他人眼里可能是那种既轻浮又不重要的桃色形象，并且与自己死死绑定，他心里就感觉一阵不舒服。
“那是怎么回事嘛呜呜呜呜呜。”
少女发来了一长串黄豆哭泣的表情，奥托几乎能想象得到对方在屏幕对面泪眼汪汪无助又可怜的样子了，他一边想着回来要不要把小芙带给兄长见见，或是带着她出席一次晚宴之类的打算，一边分心地回复道：
“应该没什么事，既然担心，我明天一起陪你到酒馆看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