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026/七流 赢舟盯?这张名片看了许久, 然后拍了一张照，发给了元问心。 直播间的名片跟其他小卡片一起，被赢舟丢进了垃圾桶里。 服务员端来了他的单人套餐。 香茅猪颈肉配虾酱菠萝饭, 还有一碗椰奶麻薯, 闻起还来挺香。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赢舟举起筷??，夹起一片肉，蘸了蘸酸甜口的酱汁，塞进嘴里。猪颈肉瘦?不柴, 表皮酥脆焦香。怪不得三?菜能卖128。 他吃完, 走出饭店。商业街人来人往，吹过来的风燥热中带?一缕海水的腥味。 但A市??是内陆城市, 最近的海也有一千多公里远。 赢舟下意识地抬头, 看向离自??最近的路灯。 这是一种强烈的直觉。 路灯上, 停?一只黑色红眼的乌鸦。 这只乌鸦看见??，居然也不跑, ?是从路灯上了下来，落在了离赢舟最近的人行道花圃上。 黑色的乌鸦歪过头, 像是在?量??, 发出了“嘎嘎”的怪叫。 影??又一次擅自行动起来。 下午的影??被阳光拉得很??，??甚至不需要过多的变形，直接伸出手, 死死掐住了乌鸦。 影??动作很用力，深黑的血液被绞了出来, 顺?影??的手腕滴滴答答落下。 被捏得几乎成一团肉泥的乌鸦, 竟然在此时开口说话了：“他??一定会告诉你，我不是好人。??我靠近你, 也只是因为我想??看你一眼。 “人都只会为自??的利益考量。你是真的相信，他??不会骗你吗？也不会害你吗？ “上了这么多次当，怎么还是这么天真？” 说完这段话，乌鸦在影??的手里化为一摊血水。 很快，连那滩黑色的液体也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来?存在过。 赢舟回头??顾，??周的路人?有任何异常，如果不是那种恶心黏腻的触感依然通过影??残留?，他甚至不确定那只乌鸦是否真的出现过。 赢舟?忍住拿出餐厅送的湿巾纸，抿起唇，认认真真地擦干净了自??的手。 他大概理解了元问心说的精神污染。 赢舟觉得自??像是晕车了，内心充斥?奇怪的呕吐欲。 好在这种感觉只维持了短短几十秒。 元问心的回复在第二天的下午。 元问心：荀玉手机摔坏了，我手机?电。我手机才充上电。@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元问心：你在哪儿收到的这张名片？ 赢舟：吃饭路上，被不认识的人塞的。 元问心有些头疼。他觉得就算把赢舟放在玄学里，大概也是相当炸裂的体质，譬如什么八字轻阴气重之类的。要不然怎么天天撞见脏东西。 赢舟：你??什么时候回来？ 元问心看了眼旁边的医疗监测仪，嘴角扬起了不太起眼的5度。 呵呵，赢舟居然会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这说明对方已经对他产生了依赖。 有依赖就会有感情的存在，他??会建立一些精神上的链接，这也能让他更好的教养赢舟。 如果坏一点的话，感情的存在还能让某一方处于不败之地。 元问心自动忽略了那?“??”字。 赢舟：家里?人?扫卫生，?且?人做饭。 还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市中心房租高的缘故，周围的餐厅都很贵。 出门吃了两顿饭后，赢舟已经开始心疼钱了。 元问心：“……” 他妈的。 元问心：这?直播间我知道。????平台下的主播都是诡异生?，有部分是平台的伥鬼；有部分则是和平台所有者签约的祸害。 元问心：平台会通过视频的形式扩散传播诡异事件，所以不要乱点任何链接。 元问心：说是招聘?况主播，找人面试。?际都是骗过去喂诡异生?，协助????进化。也有很少一部分的人，能得到主播合约。但代价是成为伥鬼。 元问心：到后期，甚至不需要拉人应聘。只要看过视频的人，都有??能遇到平台下的签约主播。 元问心：平台的所有者叫Mr.A，也叫经纪人A；一般情况下不会离开自??的诡域。经常通过互联网招人。但你居然收到了这张名片，难道他来A市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赢舟不由得回想起之?看见的乌鸦。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你??现在在哪？ 元问心犹豫片刻，回答：“你上次进的那?特殊医院。” ** A市。研究院旗下特殊医院。 赢舟和?台?了?招呼，又去谢东壁那做了进化源稳定性检查，最后拎?一袋??香蕉，来到了VIP病房内。 元问心正躺在床上输液，看起来格外虚弱。他嘴唇甚至因为贫血，呈现出一种苍白的淡橘色。 他的一只手正在?输液针，扎的地方有两?位置。一?是手背，一?是胳膊。 输的液也不是常规的葡萄糖或者其他什么，?是奇怪的暗红色液体。 赢舟把香蕉放在柜??上，左右看了两眼，问：“只有你在这吗？荀玉呢？” 元问心略微有些不爽。?想到赢舟来医院，第一句话居然不是?心病号，?是问荀玉去哪儿了。 但他毕竟是一?成熟的大人了。 元问心回答：“去局里写报告了。” 说?，他掰下一根香蕉，撕开香蕉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 赢舟：“搜了一下，网上说香蕉最适合养果蝇。所以我猜你会喜欢。” 元问心剥香蕉的动作一顿：“我??体里的那些不是果蝇。” 语气里颇有一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赢舟为了避免和元问心?起来，适时地转移了话题：“你怎么隔三差五进医院？你不该挺强的吗？” 元问心蹙起眉：“我最近消耗太大，要观察一下，免得进化源失控。?且我??体本来也不怎么好。” “那条血蜈蚣处理完了？” 元问心点头：“嗯。其?不难处理，只是回来路上遇到了其他的东西……不过?事，我??也处理掉了。” 他??在回A市的路上，遇到了诡异生?山魈。 山魈能释放一种雾气，伪装成鬼?墙；还养了几?村民作为诱饵，哄骗他??进山。 山里有些低劣的白骨架??作为障眼法。说是能看见自??最想见的人。不过元问心和荀玉都是意志力很坚定的人，并?有被虚假的白骨架??骗到。 只能说是有惊无险地解决掉了。 想到这儿的时候，元问心难免有些不安。 这一次，诡异生?的进化速度，似乎比异能者快了很多，?且出现时间点，都比上辈??提?不少。 唯一能感觉到欣慰的，就是元问心查了一下局里的档案，然后发现，因为比较严重的诡异事件，都集中在了A市附近，其他地方显得风平浪静不少。整体局势还不算太坏。 周雯接受了培训，元问心还找到了记忆里的一些同事，让他??提?接触到了进化源。 ??等两三年，这批异能局的员工养起来了，他的工作应该会轻松很多……吧？ 元问心想得有些入神，直到听到赢舟下一句话，才骤然回过神来。 “我又遇到乌鸦了。”赢舟的手撑住了自??的下巴，“但是这次?有做梦。” 元问心骤然从软垫上坐起，瞪大了双眼：“靳白羽？！上次不是——我和荀玉已经把那些乌鸦都解决了，他短时间内不应该还有啊！” 之?，赢舟听他??谈起过靳白羽的名字。 他只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好鸟，却不知道具体原因。 赢舟看向了元问心的眼睛，很是认真地询问：“靳白羽到底做了些什么？告诉我，我想知道。” 元问心低下头，似乎在暗中权衡?什么。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抬头：“我说的都是上辈??的事情，但我觉得他肯定也重生了，要不然不会直接找到你。” “你??同一?大学，还是同一?专业，同一?宿舍。所以你和他，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也有传言，说当初是靳白羽在追你。” “具体过程我并不清楚。当我派人去调查时，当事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除了你和他。” “上一次，诡异复苏全面爆发，是在你大一下学期的时候。你?有表现出异能，但靳白羽在大学时表现就格外出色，因此获得了异能局的?注。” “异能局投过很多次橄榄枝，只是靳白羽?有接受。” “毕业后，靳白羽成立了自??的工作室，进行诡异生?研究，你也加入了他的工作室。工作地点从大城市研究所，逐渐转移到了更隐蔽的地方。” “??然后，市场上开始流通一种‘进化激素’，气雾状。??并不是研究所的产?，但是效果很好，?用后能让进化源得到有效提升，?且根据?验观察，基本?有副作用……” “我??开始寻找制作者。因为这种进化激素，对异能者来说非常重要。我??想知道制作过程，以及想知道能否和制作人合作。” 元问心的声音越来越低，大概是想起了什么，手突然握成一?拳，牙?紧咬。 “后来，我??找到了一?地下人矿工厂。” 说到这儿的时候，元问心停顿了很久。 他并?有解释人矿工厂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缓缓道：“……荀玉接受了任务，潜伏进去，花了半年时间，才把你救了出来。” “我??判处靳白羽死刑。我??已经知道了他隐藏?力，但?想到靳白羽还是成功越狱了。他直接逃到诡域里，躲了起来。 “异能局派了很多人去逮捕他。但最后，只找到了一具疑似靳白羽的尸体。” “经过DNA比对，那就是靳白羽。研究院对他进行了无害化处理。但半年后，靳白羽又一次出现，并且成为了一只祸害，代号‘鸦’。” “??然后，靳白羽……杀了你，把你变成了自??诡域里的伥鬼。但你反噬了他，代替他成为了新的祸害，也是最后一?被异能局列为S级的祸害，代号‘太岁’……” 说来??笑，唯一一?死去的S级祸害，居然不是异能局杀的，?是被另一?S级祸害反噬了。 元问心在这瞬间想起了一???能。 他猛地睁大眼，仓促地掏出手机，拨?了电话。 赢舟甚至注意到，元问心突然呼吸急促，??体变得格外僵硬。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陆仁，东郊公园有什么异常吗？” 赢舟上辈??就是高考完后，参加同学聚会，在东郊公园露营，才接触到那?进化源的。 那?进化源的初始形态，是一朵肉灵芝，白色的大型复合黏菌体。 因此，元问心刚重生，就安排了人手，进东郊公园地毯式搜寻肉灵芝。 他??一无所获。 但元问心也?有放弃，一直派人盯?东郊公园，甚至还专门向研究所购买了一台检测仪器，运输到了公园附近。 陆仁温吞的声音传来：“?有啊，领导。我天天都看数据呢，什么也?有。” 元问心的表情并?有变得乐观起来：“……好。” 进化源和异能者，只有匹配度达到一定程度，才有机会结合。 因此，两者恰好合适的情况，其?是非常少见的。 进化源就像是娇贵的oa，?遇到合适的alpha，宁愿饿死，也不愿意将就。 因此，元问心一直?想过另一???能。 那就是同一?进化源，竟然会适配其他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不用盯?了派其他人看看就好。我猜，肉灵芝已经被人摘走了。” 这样就能解释通了。 为什么这一次，赢舟??边会出现这么多有备?来的祸害。以及为什么，部分诡异生?的进化速度，明显比异能者快。 …… …… 昏暗的房间内，弥漫?浓烈的血腥味。 和血液一起流淌出来的，还有奇异的香味，很浓，浓得让人鼻腔都有些难受。 像是劣质的车载香精，不是靳白羽熟悉的花香。 靳白羽拿?一把细??的锉刀，在自??手臂上磨了一下。 他的胳膊已经烂得不成样??，露出底下雪白的骨头，细碎的肉屑像是木屑一样掉落。 失血量很大，但靳白羽知道，自???那么容易死掉。 他另一条胳膊旧的伤口处，已经??出粉红色的新的肉茬。表面更是覆盖?一层柔顺的鸟羽。 靳白羽放下锉刀，吐出了两?字：“好痛。” 他本来以为自??该习惯了，但?想到还是会觉得痛。 赢舟???告诉过他，太岁这?异能，还会让??体变得格外敏感。 他一脚，踩住了地上的毛绒娃娃。 娃娃并不是什么诡异生?，是靳白羽逛街的时候看到的。就在玩具店里，银发红眼，眉眼很像赢舟。 “你这?坏宝宝。”他脸上扬起了一???以称得上是温柔的微笑，“我本来不用这么痛的，都是你不听话。” 他狠狠踩?这?毛绒娃娃，隔了会，又有些心疼地捡了起来，抱进怀里又亲又揉：“?事了，?事了。不痛了，我在这里，小舟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