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
153/七流 赢 , 但现在才凌晨三点，他看网课到了 天亮，然后打了辆网约车, 定 。 他本来是想开车的, 但 了，他不知?车 钥匙放在哪，也不知? 谢东壁之前在A市上班， 到了X市。 赢舟是来找谢东壁的，他没预约, 没想到??告知谢东壁正在给别 。 为了节约人??, 合理利用资源。每个异能者??有一个专属研究员，但每个研究员??底下, 都有好几个“论文题目”、“科研项目”。 有些论文题目互相认识, 还有过命的交情；有些互不干扰, 毫不知情。 赢舟显然是后者，他坐在等候区, 随??抽出一篇论文观摩学习，有一种“世界居然不是围着我转”的落差感。 论文题目很有??思, 叫“精神类诡异生物入侵后, ??识与时空领域的研究”，通讯作者是谢东壁，一作有赢舟, 还有一个不认识，看起来是个女名, 兴许就是谢东壁的另一个实验项目；二作写了叶启枝叶启木两兄弟。三作名字就更??了, 一长串。 赢舟这才想起来，之前谢东壁给他发消息, 确实聊到了让他挂靠几篇论文的事。谢东壁说这??方便升职。 为了不挫伤大家的积极性，考级评定是绝对不能徇私的。 但你辛苦，他也辛苦，大家都辛苦，而且都是拿命在辛苦，执行的任务战绩也差不??，??该怎么给出判断呢？ 这时候，如果名下能??几篇传播度广的论文，那还是很占优势的。 不过赢舟仔细看了眼一下论文内容，感觉?己也不算挂靠。 起码梦之城那个诡域，他是亲?参与了的。 赢舟不在的这段时间，谢东壁考了调查员资格证，前后跟?了三个诡域，完全没有间歇期。异能局很担心他精神状态，死活不让他??第?个诡域，谢东壁这才作罢。 论文里提到的?个诡域，都和精神幻觉类祸害有关。 谢东壁对比了它们的共同点，最后得出结论：时间不可操控，人的思维可??。操控了人们的思维，就等于操控了时间。 “举个例子，人们在打游戏、看小说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但在某些时刻，比如放假前一天下午的上班和上学时，??会觉得时间很慢——” “再举个例子，我们的大脑完全可??在短短几秒里模拟出从宇宙大爆炸到人类诞生这个阶段的所有历??，前提是有足够的知识储备。我们怎么确定?己不是别人思维中的一环？不是虚拟世界的NPC？”@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如果有一个强大的精神控制类祸害，制造出一个笼罩世界范围的诡域，完全可??成为诡域里唯一的“神”。全世界的生物、包括诡异生物，都能成为它沙盘游戏里的一环。那时候诡域就不叫诡域了，叫神域。 这是比“口含天宪，言出法随”更高一级的统治。 赢舟看着论文最后一页纸，总觉得谢东壁像个在宣传阴谋论的。 要是真有这么一个“神”存在，第一时间就是把猜到真相的人消灭掉，维护神域的统一，哪还轮得到谢东壁发论文。 不过，这个思想和时间的实验倒是有点??思。 赢舟刚经历过愚人的诡域，在那里，一个眨眼，就是二十??年。 出来后，异能局的人也根据面容比对，确定了愚人的真实身份。 愚人的真名叫王乐乐，他的父母希望他健康??快乐。小时候，父母吵架，王乐乐总是哭。他爸上来就是两脚：“哭丧呢？给我??！小小年纪，不缺吃不缺穿，有什么好哭的？” 王乐乐死时29岁，从大学开始，他就??为爱?残反复住院。主要是送??医院包扎止血，后来熟能生巧，送医的步骤都省了。 辅导员问他为什么?残？ 他说，好玩、喜欢。 ??说，这??能得到掌控感，世界如此不确定，但伤害?己却如此可控。 “你可??决定动??的时间，可??决定受伤的位置。你看，这是你的皮肤，下面是你的脂肪，再下面是血肉和骨骼。这是你的身体，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掌控的东西。” 最后，王乐乐说，感觉?己正在??关注，在他受伤的时候，这让他有一种隐秘的快乐。仿佛回到了安全的子宫。 学校怕他真?杀，也不敢开除他。他们是重点大学，外界很??人关注的。真死一个学生，还不知???传成什么??。 辅导员本来想让家长把他领回??，结果父亲死了，母亲改嫁到了国外，??好安排他和宿管阿姨一个寝室。六年辞职了六个宿管，??为怕一觉醒来旁边??了个死人。 王乐乐毕延一年，总算踩着红线毕业了，学校像送瘟神一??，把他送入社会。这次真的没人管他了。也没人看他。真死外面，路边遇到的人??会说一句晦气。 王乐乐精??不行，什么工作都干不长，最后??当了应召牛郎，这小子长得不错，年轻，而且学历好，正儿八经的名牌大学生。也不知?高中是怎么考上的。 拿到钱，就在出租房里瘫痪一段时间；没钱了，再想办法挣点。他卖过屁股，后来暴食长太胖，领班把他开除了；他??跑??卖血。如果他有子宫，大概还会??卖卵。 他的人生就是一团烂泥。可??挣扎，也可??努??——“最后都??是泥潭里打滚。你在小泥潭，我在大泥潭。你吃鲍鱼龙虾，我吃方便面。我不觉得?己可怜，你也别觉得我可怜。你们的怜悯是一种控制，想让我成为和你们一??的东西！” 嗯，根据这寥寥无几的几段资料，专业人士分析，王乐乐不仅有严重的抑郁，还有偏执型精神病。 最后，王乐乐发愤图强，考了个编制。 政审为什么能过。大概是??为编制没有公务员严格，而且王乐乐??伤害?己，从不报复社会。甚至还见义勇为拿过锦旗。 别误会，王乐乐考编不是想上班，也没有改邪归正。 无业游?网贷不给借钱，考了个一线城市的公立学校教师编后，花呗额度都t到了五万。 这边，工作刚录入系统；那边，王乐乐就网贷了80万。 正规的、不正规的，借了个遍。 王乐乐拿着80W，不买车，不买房，不消费。老老实实上了半年班，然后在暑假时，报了个最贵的国外游轮旅游。航线?点从东欧到北欧。护照高中毕业就办好了。 他妈妈移?了，嫁给了白人。??的是发达国家，工作也不错。他的签证很好拿的。 王乐乐想得很好，死在国外不会给人添麻烦。 至于网贷，那是真还不上了，但他觉得?己这算??恶制恶。 考虑到网贷逾期会??爆通讯录，他在跳海前，还给通讯录上的联系人一人转了五千块。 结果呢，王乐乐跳海死了，????尽职的海员捞了上来，他还呼叫了船上的医生呢。 然后一艘船的人，没了。 档案里写了一行字：??下内容由异能局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职工复述，该职工在精神世界里和愚人接触过，但没能杀死它。 “快乐。重点是快，不是乐。一直乐，就没人干活了。 “周围所有人都骗你，说你得到了钱，?位，车子房子学历爱人，就会快乐。不是的，人活着的快乐的时间，短暂到像我第一个顾客的勃.起。 “他嫖完躺在床上，像头大白猪。我??了，他说很好，人就该快快乐乐活着。我说我??是??为他好像一头猪，他给了我两巴掌，说你个神经病，再??一声试试。 “人类的身体也很有??思，比如我?残，身体会痛，但别人看着也出现痛苦反应，这时候我就很快乐；还有我有一个客人，技术不错，我的身体爽到泪失禁，但心里却很痛苦，总是想吐。 “所??说，身体会阻碍人们感知到快乐。人类??要活在精神世界里就够了。” “大家都在追求快乐，那我就让全天下的人都能拥有快乐。这怎么能算有错？ “嗯嗯，世界上当然也有好人——我知?。但是我的诡域里，好人不也在快乐吗？你难?不快乐吗？我们是一??的人啊，所??我才想来见你呐。 “喔，好吧，不一??就不一??吧。那你要杀我吗？杀了我，你就要回到现实世界了哦。压抑、否认、分裂、理想化、投射……我们用各种各??的??段，让?己远离心灵上的苦痛。在这里，人们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快乐。你难?不喜欢这里吗？” 赢舟猜测，这个不愿??透露姓名的职工是叶启木，而且他是真的??愚人说服了，所??没有杀它。 可惜它后来遇到了赢舟，??赢舟用太岁花钓上了岸。 愚人想要太岁的原??也很单纯，吞下太岁，就可??让更??不快乐的人快乐起来。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它是祸害，是灾难本身；它却认为?己是带来福音的使者。 ……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赢舟心情略微沉重?看完档案。 他觉得?己??精神污染了，闭上眼，都是愚人那张滑稽的??脸。 好在，谢东壁也没给时间，让他想太??。 还没等到下午，谢东壁就摇号了。 赢舟慢吞吞?来到了谢东壁的诊室。 谢东壁双??交叠在书桌上，不太?然?推了推眼镜：“有什么事，??机上不能说吗？” 赢舟回答：“研究所给的那个??机有智能监控。” 一般情况下很难触发，但一直有在监控。 谢东壁咳嗽了一声：“别误会，我们没有监视的??思。??是很??人和诡异生物打交?久了，精神容易不正常。” 赢舟：“论迹不论心……算了，这不是重点。” “嗯，嗯。”谢东壁咳嗽了一声，“所??，你是想要干什么呢？” 赢舟深吸一口气，?：“我想把裴天??从我身体里剥离出??。” 第一，?毛已经有智慧了，不管有没有到“裴天??”的?步，总归是??污染了。再跟在他身边，不太合适。 第二，?毛在他身体里，会跟他共感。而且，裴天??的感知也会影响到他。尤其是?毛还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原始人的状态。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而且不好明说。从醒来到现在，赢舟时不时就会来到一种体温偏高的状态。 如果不是这具身体的确是他本人在用，他还挺想打个针，试一试化学阉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