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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兄嫂冲喜 谢望疏在兄长面前换上了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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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将手移到唇边, 咳了几声,咽下了喉间的腥甜。

他原本是不该出来的。

分明是他央求了谢望疏代替他与奚依儿约会,明明他应该安静修养身子, 明日才好穿着红色婚服, 骑马走过长街,来到她家门前,俯身将少女抱起,八抬大轿, 迎娶她过门。

可他偏偏忍不住蚀骨的想念,想要偷偷看她一眼以解相思之苦,以至于目睹了这样的画面。

谢府的夫人生下双胞胎那一天, 是一个罕见的满月。月亮低垂的仿佛能够碰到房檐, 皎洁的月光洒在襁褓里的双生子。

长子呼吸微弱,哭的声音细的像是猫叫, 次子却哭声洪亮,好动活泼。

谢府的人都以为, 是弟弟在娘胎中吸取了太多哥哥的营养, 才导致兄长身体孱弱。那日,杏花城内的道士不请自来,进入谢府, 为这对双生子批命,道士对谢府的人说道, 谢家的双子, 是罕见的一魂双体。

这二人共享同一个魂魄, 本应投胎成为一人,却在母胎中出了差错,分裂成了双体。二人像是硬币的双面, 一人康健,一人虚弱,一人喜静,一人喜动。

双生子似乎从古至今都拥有独特的心灵感应,因为他二人原本就属于同一魂魄,甚至能同喜同悲,感官共享。

谢望轩触碰到手指上的白玉扳指,因此,他与谢望疏从小就会佩戴这个隔绝他们之间联系的法器。

一魂双体的事,母亲只告诉了沉稳的长子谢望轩一人,谢望疏一直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双生子。

河边的场景刺目,像是有一根针用力的扎入了他的胸口。谢望疏从来没有与他抢过任何东西,他喜欢的,谢望疏从来都不要。

谢望轩因此信任他,将他视为自己最亲密的半身,他从未设想过,谢望疏会背叛他,偷走他最珍贵的东西。

连续不断的咳意压在喉间,谢望轩掩藏在面具下的眼眸红的厉害。他最信任的弟弟,怎么能不知廉耻的假扮成兄长的身份去欺辱兄长的妻子。

谢望轩按住白玉扳指,神色闪过挣扎。他从前,从不好奇谢望疏心里的想法,也从来没想过摘掉扳指,他清楚,谢望疏也同样如此想。

可他现在,却身体轻颤的动摇,这一刻,他突然想知道谢望疏到底是怎么想的。谢望疏是在恨自己,想要报复自己,还是…他也被依儿吸引…情不自禁。

河边的石头上,少女的肩微微颤抖,男子像是终于找到了理由,宣泄出压抑着的欲念,原本只想浅尝截止,可实际上,他像是渴了许久的旅人,过分用力贪婪的吻进去。

奚依儿受不住他的强迫,手掌按在他的胸前,“好了…不,不要了…”

谢望疏喉咙中溢出几声低哼,嗓音过分的哑,“乖,还不够暖。”

他像是想要将她揉进怀里,欲念深沉,要将她一寸寸吞噬在肚子中。(只是接吻)

奚依儿甚至觉得被尝的有些疼了,少女在他怀中挣扎着,脚也开始踢动,男人的腹部很硬,踢的她脚趾疼,“疼…够了…”

她愈是这样,谢望疏就愈被她勾的难耐。心中升起兴奋的恶劣心思,想要看她哭出来,在她的唇瓣旁说着,“嘘,不许娇气。”

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落在唇边。被谢望疏一起舔舐入腹。

“…你说…等到成亲时…”

谢望疏的动作顿住,神情恢复了冷淡,深沉的眸盯着她。少女在他怀中哭得颤抖,唇,脖颈,被他亲吻的红肿、不堪。

像是被欺负的狠了,又害怕,又下意识依赖他。

谢望疏单膝点在地上,帮她穿上鞋,“不是你自己说冷,将你捂暖了就不领情了。”

“对不起…我错了。”少女被说的心软,主动将手钻入他的掌心中,可怜的看向他。

“知道错了就好。”男人眸中藏着少女不懂的欲念,他将她拉起来,“走吧。”

路上花灯迷眼,他牵着她的手,走到猜灯谜的铺子前。谢望疏看似不学无术,却为她赢下了最大最美的那一盏灯。

当谢望疏回过眸,灯火阑珊,却没看到少女的身影,男人蓦地蹙了眉,穿过人群,容颜冷冽。

猜灯谜的人有些多,谢望疏是城中有名的公子哥,他在前方猜谜,许多围观的人便用力凑上前去看他。奚依儿被人挤到后方,每个人的力气都大得厉害,她不想要受伤,便没有与他们争抢。

人流拥挤,她被裹挟在人组成的河中,险些跌倒,在身子微偏的时候,她的手被人握住,腰后被温热的掌心轻轻扶住。

面前,是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白衣男子。

男人见她站稳,便松开了手,他也并不说话,只是这样看着她。

奚依儿注视着男子面具后露出的眼眸,容颜上逐渐浮现出了几分恍惚。少女轻轻说道,“公子,我是不是见过你。”

男人的心慌乱了一瞬,却又有几丝甜蜜袭上了心尖,他伸出右手,掌心中是一只兔子面具。

他递给少女,静静望着她。

奚依儿迟疑了片刻,她缓缓接过面具,在男子鼓励期待的视线下,慢慢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男人伸出手,帮少女系紧了面具的带子。

男子护着她,带她走出了人群,明明奚依儿连他的脸都没见到,却仿佛莫名的觉得他气息熟悉,不自觉的信任他。

“谢谢公子。”少女在他面前微微福身,片刻后,脸上浮现起了些羞涩,“我是与别人一起相约游玩的,我得在这里等他来找我。”

男人没有说话,掩藏在面具后的眸子却冷冷的沉下来,他伸出手,突兀的捂住了少女的眼睛。

女孩子有些不安,“公子?”

杏树下,少女身姿纤细单薄,无措的被他遮着眼睛。谢望轩摘下了自己的面具,他所戴着的面具覆盖了全脸,可少女的面具,却只遮住了上半张面容。

“我该走了…唔。”

谢望轩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少女愣住,片刻后才慌乱的挣扎,她嗅到了熟悉的冷香,心中讽刺,容颜上的恐惧与羞耻却让人分辨不出真假。

奚依儿推着他的胸,却被他轻易按住了双手,女生的脊背被他推在树上,而他从温柔的轻舔逐渐变得粗暴。

少女眼眸渐渐湿润起来,眼尾发红,被吻的不住呜咽。面具在挣扎中掉落下来,遮掩在眼眸上的手掌松了些,她在泪眼朦胧中看见,远处的谢望疏站在灯光明亮的街道上,遥遥的仿佛在看着这里。

她的身子颤的更加厉害,身体发软,哭得让人错觉她下一秒就要碎了。谢望轩突然清醒,慌乱的捂紧她的眼睛。

他用白布遮住了少女的眼眸,松开她,脚步凌乱的离开,几乎像是落荒而逃。

奚依儿身体没了力气,软软的蹲下来,抱着自己颤抖。

半响,她听到脚步声,她惶恐的退后,膝盖软的落在地面上,少女屈着腿,坐在草地上,绝望的仰头看他。

眼前的白布被解开,谢望疏蹲在她面前,抚摸着少女的头发,轻声安抚,一遍一遍的哄着,“别怕,是我,乖,我不应该吓你。”

奚依儿茫然的看着他,指尖揪紧着他的衣袖,谢望疏也穿着一件白衣,身形仿佛与那带着面具的男子一模一样。

“傻依儿,我戴了面具就认不出来了吗,怎么吓成这样。”谢望疏轻轻笑着,柔声说道。

奚依儿只知道摇摇头,不…怎么可能…不是的…

“不相信我吗。”谢望疏轻轻叹了口气,缓缓俯下身,“刚刚我是这么吻的…对吗。”

先是温柔的轻舔,然后有些粗暴的探进来,像是压抑着怒气,细致的舔过每一处,要将她唇瓣中另一个人留下的痕迹全部清理干净。

谢望疏瞳眸色泽幽暗,学着另一个人对她做过的事情,重新做了一遍。

在松开她后,男子却依旧是一副温润的模样,“相信了吗。”

奚依儿傻傻的点了点头,眼泪仿佛晶莹的珍珠,大滴的坠落下来,“我好怕,不许再这样吓我。”

“嗯,是我错了,以后…不会这样吓你了。”谢望疏将少女抱在怀中,抚摸着她纤瘦的脊背,神情阴郁,眸色深深。

————————————

谢府。

谢望疏将奚依儿送回了家,温柔的轻轻吻在她的侧颜,“明日,我亲自骑马来接你,娶你回家。”

在奚依儿转身离开后时,男人的脸上却浮现起了狰狞的怒容。

他快步走入谢望轩的房间,用力推开门,走到谢望轩的床榻前,“谢望轩,你是不是疯了!”

床榻上,男人脸色苍白如纸,旁边的桌子上,白瓷茶碗内他吐出的血夹杂着内脏的碎片。

谢望轩像是活在人间的鬼,面容甚至泛起了几分青白。

谢望疏将自己的白玉扳指砸在他的身上,气得眼眸发红。

“你是想要她以为自己被陌生人侵.犯,还是想让她发现真相,发现我们在骗她?”谢望疏只要一想起他在树下看到的脸色苍白,害怕瑟缩的少女,就心尖发疼。

谢望轩平静的看着他,“阿疏,你背叛了我。”

谢望疏冷笑,“哥,是谁先自作主张,让我去替他和他未来妻子约会的。你不是想听吗,是,我第一天就抱她了,摸她了,她以为我是你,投怀送抱,是你要我什么都听她的,怎么,她哭着喊着要索吻,我还要冷漠的把她推开吗。”

谢望轩气得心脏起伏,他想起摘下扳指时感受到的情绪与场景,“分明是你强迫于她,她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谢望疏看着他,他在意,关爱自己的兄长,怜他身体不好,从小到大,他喜欢的,他就自动放弃,从来不与他争抢。

“你好好养身体吧,明天,你还要娶她。”谢望疏不想再见他,也不想再与他理论,他转过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谢望轩看着他的背影,胸腔起伏,附身捂住唇,又咳出了一口血。身体的力气仿佛在不断的流逝,他惶恐的感觉着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点被抽离,像是目睹着自己的死亡,有的时候,他错觉自己仿佛能够嗅到身体中内脏腐烂的气息。

他第一次生起了渴望,想要像是谢望疏一样,可以跑,可以跳,拥有健康的身体。

他颤抖着手,拿起了药碗,将苦涩的药一口一口灌入喉咙。他要养好身体,明日,他还要骑着高头大马,穿着红色的婚服,去迎娶她。

…………

接亲的队伍很早就在谢府的门前集合了。分明只是冲喜的一场婚约,谢家却好像格外重视,迎娶新娘的轿子涂着金漆,雕着凤凰,大气精致,吹奏喜乐的乐队是城内乐坊请的最贵的乐师,技艺娴熟,新郎骑的白马养的膘肥体壮,是从城主府买的良驹。

可作为婚礼主角的新郎,却迟迟不见人影。

风吹过谢府的大门,卷起飘零的落叶,落到深深的院墙内。

谢望轩已经命人将那身嫁衣送到了奚家。他病重的只能躺在床榻上时,还就着灯光,细细将那一身嫁衣绣好了。

他只凭着想象,似乎都能够看见依儿穿着那身嫁衣能有多美。

谢望轩从床榻上跌下来,仆人,医师都哭着跪倒在地面上求他。他膝盖发软,连站起来都艰难,却要走到桌子旁,指尖碰触到那身他梦寐以求的婚服。

他的脊背弯折起来,控制不住的咳着血,捂不住的血从指缝中渗出来,淋到了婚服上。

门被推开,阳光涌进来。

门前,男人的身影背着光,显得有些幽暗。

谢望疏走到兄长面前,有一瞬间,他以为看到了正在死去的自己。

他默默的站在他面前,而兄长的腰越弯越低,身体瘦的几乎只剩下了一把骨头。

他的指尖眷恋的摸在婚服上,而那在他眼中,预示着一个幸福的、美满的婚姻生活的礼服被另一只手掌覆盖上,不容拒绝的在他手下抽走。

谢望疏在他面前,换上了那身婚服。

谢望轩抬着眸,看向他,眼眸里闪过些渴望,期盼,羡慕,与一丝隐藏的极好的,淡的仿若空气的恨意。

谢望疏指尖整理着婚服,系好腰带,最后看向面前与自己长得如此像的人,“我替你去吧。”

谢望轩伸出手,像是想要抓住他,或者是拦住他。

可最终,谢望轩的手只是悬在了半空中,“好好待她。”

“我知道。你想要怎样待她,我就怎样待她。”半刻后,谢望疏的眼睑垂下,“那个扳指,你可以摘下来。”

谢望疏的手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

新郎终于走出了谢府,接亲的队伍脸上喜气洋洋,乐师吹奏起了喜庆的迎亲乐曲。

奚依儿坐在窗前,那只黑猫又来了,站在高高的树桠间。

谢望轩迟迟没有来,她的母亲已经急不可耐的等在奚家的大门前,来回转悠,瞥向奚依儿的神色也越来越不善,像是想要将她的脸抓花,将她绑起来抽打,将她的肉一条条切下来泡酒。

奚夫人在小厮的耳边说了什么,那小厮向她看过来,神色狰狞中带着贪婪,像是看着垂涎了许久的美味。

唢呐的声音由远及近,音乐声,路人的庆贺声逐渐传过来。

奚夫人的脸凝固在了一个既喜悦又气急败坏的表情,她跺了跺脚,没忍住一巴掌打在小厮的背上。不知道是不是奚依儿的错觉,她好像看到小厮的后背凹陷进去了一块,像是撑起身体的是一张绵软的肉皮。

[谢望轩]终于推开了奚依儿的房门,男人眉眼间含着温柔的笑意,在她面前蹲下来,执起她的手,亲吻在她的手心,“依儿,我来接你了。”

奚依儿穿着谢望轩亲手绣的嫁衣。这件嫁衣是男子一针一线缝制成的,就着昏黄的灯光,他身子疲累,总要绣一会,歇一会,手没有力气的颤抖着,针便很容易扎在指尖里。

红色的嫁衣,不知道染上了多少谢望轩的指尖血。

奚依儿乌发中簪着金色的发簪,细细的流苏垂在耳边,晃晃悠悠。她涂了一些口脂,唇瓣娇艳欲滴,红色的嫁衣穿在她的身上,衬托得她明艳娇媚,美得不似人间的景色,像朝思暮想,握不住的梦里人。

奚依儿白皙纤细的手指握住了男人的手,神情羞涩,眸中含着醉人的依恋。

“谢郎…”

“还叫谢郎吗?”[谢望轩]今日格外的温柔,声音宠溺,要将她溺死在满腔的爱中。

“相公。”少女嗓音含羞带怯,媚眼如丝,娇嗔间尽是风情。

他实在没有忍住,被她那一眼勾的浑身发热,难耐的凑上前,想要亲吻她的唇。

男人的唇被少女的两根手指按住,奚依儿羞赧的看他一眼,耳尖爬上红晕,“不行,会弄脏了口脂。”

[谢望轩]将唇边的手指含住,舔了舔,“娘子别诱我。”

奚依儿怯怯的缩回手,指尖报复的在他脸颊上擦了擦,“我哪有。”

[谢望轩]握紧了她的手,哪里是没有,她是诚心要折磨死她。

男人粗喘了几声,忍下去,背过身,“我背你。”

奚依儿乖顺的趴在他的背上,在他背着她走出奚家的大门时,突然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听过猪八戒背媳妇吗?”

“什么?”[谢望轩]轻声问道,眉眼中带着些迷茫。

奚依儿嘻嘻两声,她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好诡异,好像人人都很不正常,她总觉得,她的婚礼也会变得十分诡秘。

“猪八戒娶了个貌美如花的妻子,可结婚那日,他背着她,却觉得背上的女子越来越沉,越来越重,柔软的身体变得僵硬,像是一座大山。”奚依儿用轻柔软糯的语调在男人的耳边说着,呼吸吹拂在他的耳尖,明明是暧昧的,却又仿若是妖邪的狐女对男人吸着精气,“相公不怕背了个假妻子吗。”

[谢望轩]的脊背一僵,男人勉强的笑道,“话本里瞎编的故事,怎么能当真。”

“也是,相公对我这样好,断不会欺瞒于我。”

“…嗯。”

[谢望轩]将她放在红轿中,奚依儿手中捏着扇子遮挡住面部,视线透过喜轿的帘子,看向街道上的人。

红色的帘子被风吹起,她看到了一双男人的眸子。那男人长得平平无奇,眉眼,身高,无一特殊,可他看向自己时,那双阴戾的眸子却让奚依儿徒增不悦之感。

她还想再看清楚那个人,帘子却落下,喜轿也走过了那个区域。

轿子慢慢在谢府面前停下,轿帘被掀开,[谢望轩]向她伸出手,体贴,细致,温润。

谢府的大门前,火盆内红色的火焰烧的很高。按照习俗,她是应该跨过火盆的,奚依儿看着面前灼热的火焰,有些怯弱的揪住了身旁[谢望轩]的衣袖。

男子垂下眸,眸中浮现出些疼宠的笑意,他搂紧少女的腰,将她抱起来。

他紧紧搂着她,抱着奚依儿跨过火盆。那一瞬间,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谢望疏,还是谢望轩。两个人的喜悦,柔软,爱意,期冀仿佛交织在了一起,融合交汇,分不清那一刻是谁的情绪。也许是他的,也许是兄长的,也或许,是两个人的。

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谢家的老爷夫人坐在首位,脸上看不出是开心还是厌恶。面无情绪的面容死板,像是两具已经冷了许久的尸体。

可似乎无人在意,众人恭维祝贺,宾客同乐,酒席之上觥筹交错,笑声不断,似乎所有人都沉浸在幸福与快乐之中。

偏僻的院落内,谢望轩坐在桌子前,他艰难的展开了那副画了一半的画。画中,自己躺在江水之上,衣衫凌乱,神情羞耻,糜艳至极。

他的指尖抚摸在自己的眉眼上,手中握着笔,颤抖的想要落下去,补全这幅画。笔尖的墨低落,他似乎在喜堂之上,父母面前,与她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喜乐的声音遥遥的透过窗户,传到他的耳侧。

谢望轩手中的笔垂了下来,滚落下桌面。

男子俯在桌面上,乌发温顺的伏在瘦削的肩上,忧愁的蹙着的眉终于散开了,像是天上的那轮清冷的月。

谢望轩死在了他大婚的这一日。 .w.com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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