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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0. 岁月流年(87)一更 岁月流年(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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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流年(87)

天气越来越热了, 老楼,爬山虎,叫楼里还算是清凉。

今儿有实验课, 也才从自家新建的气象哨回来。

每个人根据手里的数据, 得来判研天气,这个……桐桐是熟练工种。她划拉了她的结果,然后一交,就上自习室去了。

她现在考虑的其实是仪器。

任何一个方面的发展, 它都不是单独的。没有其他专业的进步,只就大气科学,你想多进步, 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就比如卫星气象,你的卫星要是上不了天,那说什么不都是白搭吗?

自己对于气象的判断之所以准,那是因为经验。大家认为是在乡下做过气象员的原因, 可自己知道, 经验绝不仅仅只是这么一点。叫大家用那种简陋的设备,短时间内做到精准的判断, 那是不讲理的。

仪器就是观测者的眼睛, 越是看的远,看的精细, 得出的结论才越是精确。

她看着窗外丝毫不摇动的树叶, 听着阵阵蝉鸣,听着隔壁教室传来的上课声, 拿手边的草稿纸闪了闪风。

张大妈端着盆,盆里有半盆的水,她得给地面撒一些水, 这么着屋里能凉快一些。

桐桐把脚一抬,张大妈就笑:“今儿光脚穿凉鞋来了?看来是真会下雨。”她朝外看,“报的是雷阵雨,可这雷阵雨……有几次是真的就下了?”

有这种情况,远远的听见雷声,那就是下雨的地方不远。有时候连雷声都听不见,就觉得不准。其实,很可能是局部下了,只是大家都不是那个局部地区。若是每次都不是局部地区,真的就会以为天气预报不准。

桐桐起身站在窗口,朝外看阴沉沉的云,“会下的。”

那得赶紧把拖把抹布之类的收了,雨水可真没有想象的那么干净。

说下就会下的,差不多放学的时间,就听到下面哪个老师说了一句:“还真准!确实是下雨了。”嘴跟开过光似得。

姚时行在下面喊:“都出来看看……下雨了!”

雷声滚滚,确实是下雨了。

站在外面的台阶上,雨慢慢的大起来,风吹着雨滴溅到人身上,凉飕飕的。

姚时行院长回头看学生:“看看——都看看——只要掌握了知识,我们是可以测天之风云的!哪怕条件落后,但只要用心,只要肯钻研……一定可以!在我们落后的时候,我们国家广袤的大地上,有很多甚至连字都不识的‘气象专家’,通过经验指导着农业生产。可我们不能只靠经验,我们需要更准确的去预判灾害,这就需要更有知识,更有专业性的人才——你们就是这样的人才,也必须成为这样的人才。”

说着,他就往下走,站在大雨中,朝学生招手,“来!来感受雨,来感受风,来感受空气的湿度……抬起头,看天上的云,看远处的闪电……竖起耳朵,听那雷声,听那风声……”

桐桐跟着同学一起往下走,伸出双手仰头感受着。

睁开眼,眼前是刘开言穿着背心展开双臂在转圈,他大声的朗诵着:“下雨——是一种情绪——学会哭泣——安然如息——【1】”

“下雨——是一种表情——喜怒哀乐——涨满沟渠——【2】”

这个一句,那个一句,一句一句的接了起来。

“下雨——是一种诗意——撑伞远去——折伞归邻——【3】”

……

周学礼喊桐桐,“怎么不见你接一句。”

“我更爱古诗。”

“爱哪一句?”

桐桐还没说话呢,姚院长就道,“为雨喜——不愁屋漏床床湿,且喜溪流岸岸深。”

“这是曾几的诗!”

“为雨愁——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桐桐就笑,“我不为其喜,亦不为其愁,我更欣赏那句——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看给玩的疯的!

下课了,放学了,该回家了,四爷等不到人,骑着车来看,远远的瞧见这么一群在这里淋雨吟诗。

他一到,撑着车子停在不远处,大家这才都停下来了,都朝着四爷就笑。

桐桐先是在雨里傻乐,四爷一招手,她就朝四爷跑过去,“你来不来都一样——竟感觉——每朵莲都像你——尤其隔着这样的黄昏——隔着这样的细雨——永恒——刹那——刹那——永恒——【4】”

四爷:疯的没够了是吧?

他挥手骑车带着桐桐远去,听见后面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下雨——是一种相思——朝思暮想——却洒一地——【5】”

桐桐高声回对方:“我奔向你——是积攒了朝朝暮暮的思念……”

后面瞬间便传来更大的笑声。

四爷一边骑一边笑,这是属于文化人的一种非常纯粹的浪漫,有点傻,也有点可爱。

也难为桐桐这么一个大俗人,跟这么些带着一些理想主义色彩的人呆在一起,竟是也纯粹起来了。

这一路上,雨淋着,桐桐小曲子哼着。

到家后把韩翠娥给吓的,“怎么淋成这样了呢?”

桐桐还兀自欢喜,浑身都在滴水还过去抱了抱婆婆,然后蹦跶到孩子跟前捧着孩子的脸吧唧吧唧的亲了两口子。

当婆婆的:“……”我其实有点小嫌弃,看跟我这衣裳弄湿了。

那边孩子摸了摸妈妈湿漉漉的头发,“洗热水澡!快洗热水澡!”

好!洗个热水澡。

桐桐洗澡去了,当婆婆的这才说儿子:“你倒是没淋着,怎么把她淋那样了?”不像话呀!再是大夏天,这么着也不行呀。

四爷怎么解释呢?她就说:“由着她去吧,人家说了,淋了雨了,就会想着给要出门的人提醒带伞。”

韩翠娥:“……”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呀!这大学上的,人反倒是没以前稳重了。

她给熬姜汤去了,又叹气说到:“这么着也挺好的!你爸当年跟我们那少东家,上中学那会子,整天拿着报纸,念什么诗词文章的,念到高兴的地方,能闹腾一晚上。那么些学生,在一起又是国家又是时局的……桐桐现在,跟你爸那时候……是不是一样?”

四爷笑着点了点头,“是一样的。”都带着文化人那种清澈的愚蠢。

韩翠娥就很高兴,“我其实是很懂文化人的吧。”

“嗯!很懂。能欣赏他们这种纯粹,那就是知己。”

韩翠娥脸红了,却又非常急切的想要确定什么,“那这么说,我跟你爸算是知己。”

桐桐出来听了几句,这会子一边用干毛巾擦头发,一边笃定的跟韩翠娥道:“当然!你们当然是知己。最好的夫妻关系就是,你瞧着我好,我瞧着你好,你懂我,我也懂你。您跟我爸就有这么点意思。”

韩翠娥笑的特别欢畅,“真的?”

真的!

韩翠娥将姜汤递过去,“那这么说,咱俩也是知己。”

“那肯定呀!最好的婆媳关系就是,您看着我跟亲闺女似得,我看着您跟亲妈似得,咱俩也有这么点意思。”

四爷转身回屋了,这个肉麻劲儿上来,那是不分人的。跟自己肉麻自己接受的很愉快,可听着她跟别人肉麻,他怎么就那么不对味呢?

肉麻的结果就是晚饭婆婆做了桐桐爱吃的,用油渣给桐桐炒了一碗米饭。

当婆婆的笑眯眯的看着儿媳妇吃:“好吃吗?”

“好吃!”

“明儿包饺子,豆角青椒,成么?”

“多放两根青椒,我想吃辣一点的。”

行!

四爷:“……”就长了一张好嘴。

桐桐偷偷瞪他:知道什么呀?只好嘴行么?关键是我心好。

哼!

别哼呀!桐桐晚上偷偷跟他说,“好心的姑娘都有好报的,你看我!要不是我心好,能叫我碰上你?你就是老天给我最大的福报!”说完,还笃定的点头,下巴戳在他的肩头,叫人瞬间麻嗖嗖的。

四爷:“……”抬手一把盖在她脸上,“睡觉!”再肉麻下去今晚就睡不成了。

许是生活愉快,许是紧张的学习气氛中带着一种叫桐桐松弛的东西,叫她心理上有了一些解绑。以前放在心里的东西,她现在敢拿出来跟老师和同学分享了。

每周他们都会在一楼的大厅开一次总结会。

这一周她就举手说话了,这是她第一次在这种会议上主动发言。

辅导员抬手点了点桐桐,不管是在学习上还是生活上,有什么心得体会,都可以说的。林雨桐是最沉默的,老师也从没主动点她发言。

有些人的沉默是一种谨慎,也是一种自我保护。这是在那场运动中形成的本能,逢人别说留三分了,敢说三分就不错了。这不是谁的错,她拖家带口的,想的自然比这些没成家的要多的多。

但今儿要说话,老师就点了她起来:说嘛,想说就要说。

桐桐就起身了,才要说话,姚院长就示意:站最前面去说,没关系。咱们关起门来说话,怕什么?

桐桐就站上去了,“我今天想说一点专业上的事情,也是我最近常常思考的问题。每次上实验课我就想,我们的气象哨只有那么高,我们的眼睛只能看见这一片,那么,我们就得正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的眼界受到了限制。可怎么能开阔眼界呢?人的视力范围,终是有限的。我们缺乏工具,缺乏监测仪器。虽然仪器不归我们制造,也不归我们研发,但是,如果我们不提出要求,那么其他的科研人员,又怎么能知道我们的需求呢?”

姚时行微微点头,转身拿了笔,示意桐桐大胆的往下说。

桐桐就道,“比如云的观测,我们需要确定云量。可怎么确定云量呢,它太高了,离我们太远了……怎么测呢?光吗?什么光?激光行吗?如果激光可以,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用激光照射云体的方法来进行测量呢?”

这话一落下,马上就有人接过话头。说话的是老八,他叫王进,今年十九了,就听他道:“理论上是可以的,从激光的发射到接收的时间咱们可以知道,云中反射点的距离能算出来,我们可以通过时间积分的方式……来确定云量的吧。”

说完,不确定的看桐桐,“是这个思路吗?”

桐桐点头,赞赏的对他挑起大拇指,“没错,理论上是行得通的。”说着,就看其他人,“所以,我想咱们是不是可以跟其他专业的老师和同学合作。学、研应该是一体的,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姚院长就问说,“还有其他的想法吗?”

“有啊!像是激光雷达,包括能见度的观测,天气现象仪,甚至于闪电定位的仪器。闪电定位仪器,应该能利用闪电辐射产生的声、光、电磁场的变化来检测出雷电的时间、位置、强度以及极性等一些列的指标……”

这天四爷站在外面听了好一会子,没打搅她。只给一样等在外面的张大妈说了一声,“您告诉桐桐,自行车她骑,我先回,坐公交走。晚上夜校有课!”

好!

直到灯亮起来,大家才反应过来,说的晚了,已经快九点了。大夏天的,天黑的晚。晚饭到现在都没吃呢。

里面一有响动,张大妈才推门进去,“想起吃饭了?大热天的,再过两小时怕是饭菜都坏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喊桐桐,“小金说他坐公交先回,得去上课。你骑自行车回吧。”

嗳!真给说忘了。

回去之后,也是第一次,桐桐跟韩翠娥喊:“妈,咱家的芝麻盐还有吗?给我拿一罐子。”

去给同学吃吗?

嗯!给老师和同学吃。夹在窝窝头里,比咸菜香。

“这东西就是费芝麻,别的倒是罢了。给你们一人带一罐子?”

行!

四爷坐在桌前看着拿着书,今儿桐桐的话其实给了他一个灵感。

他问桐桐,“你知道你说的这些东西,都缺不了什么。”

什么?

“电子。”

桐桐一愣,扭脸看他。

四爷点头,“这东西现在主要集中在香江……但咱们现在的经济跟香江是不相融的,国内这个行业……是一片空白。所需都是进口!”

桐桐皱眉,一片空白就意味着开头是特别难的。

四爷点头,特立独行的都死的快,但是,“这不是说不能造。”

什么意思?

他点了点手表,“若是电子显示的大钟表呢?若是电子显示的小座钟呢?甚至是电子手表?”

“可要是私下干……之后惹来麻烦……”

四爷摆手,“为什么还要私下干,高校不仅能学和研,还有附属企业。这是研发投入生产的过度阶段,哪怕是实验性质的。”只要一开始,就有钱赚。凡是参与者都能分一杯羹,咱们安稳的捧属于咱们的一杯羹就可以了。

况且,学校赚了,内部就会加大研发,上面就会重视,也会加大对学校这个专业研发的支持力度,包括资金的倾斜。毕竟,电子这一块对以后各个产业的发展,意义绝不一般。

兼顾国家利益、集体利益、个人利益,能光明正大的事,我干嘛偷偷干?

桐桐:“……”好吧!是我格局小了,“这么说,咱家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嗯!等着吧,你想要的都会有的。

金镞一边翻小人书,一边说,“爸爸,我想要夹心饼干。”

当爸的:“……”好的,“过几天给你买。”今儿想吃肯定是买不起的。

才还气场两米八,一到真事上立马泄气。

桐桐给笑的趴在四爷的肩头,直不起腰来。

当然了,人家当爸的也有法子,“在院子里弄个土烤箱吧,给烤点零嘴吃。”

真就周末哪里也没去,搁在家里给盘烤箱呢。

孩子蹲在边上等着,一会子一看爸爸:“烤蛋糕吗?”

嗯!能烤蛋糕。

“晚上吃蛋糕吗?”

晚上烤箱干不了,吃的什么蛋糕呀。还得等几天。

桐桐就喊孩子,“来来来!过来,咱们吃点别的。”老家送来水蜜桃了,是铁柱送来的,后沟里的桃子今年挂果了,不多,但是确实是熟了。大队上的干部叫专门给朱有为和四爷送来了,家里就有了好几筐子。这玩意都熟好了,不好存放。周一他俩打算带去学校大家都尝尝的。

其他的挑特别软的,桐桐做了桃子酱,给孩子冲水喝。

可连着吃了两天桃儿,孩子对蛋糕的执念明显更大。蹲在半成品的土烤箱边上,还不时的吞一吞口水。小伙伴在门口喊,他也不出去,还哄人家,“我要睡觉——”怕说有好吃的,大家都进来吃。

桐桐瞧孩子可怜,干脆去厨房,把土豆清洗了,去皮,切成条,切成片,然后用油炸,炸薯条薯片,出来之后什么也没撒,就是原味。

给婆婆了一份,给孩子了一份。

桐桐一边给孩子往出端,一边跟婆婆说话,“您尝尝,这个还行。”

用油炸的,肯定好吃,不用尝也知道。

金镞尝了一口,就眼睛亮晶晶的喊:“奶奶……奶奶……我还要芝麻盐……”

还知道蘸着芝麻盐吃更有味。

蘸上了芝麻盐了,他自己小小的尝了一下,然后把剩下的半口又给蘸一下,递给他爸嘴边。他爸张嘴就吃了,其实啥也没蘸上,但孩子觉得蘸上了,那就:“嗯!果然更好吃了。”

是吧?

金镞又蘸了一个尝了半口,剩下的半口肯定也可好吃了,递给妈妈。

当妈的没正行,连他那捏着薯片的两根小指头也含住了,“哎呀……这是什么呀……怎么这么好吃呀?是肉肉吧?这是谁家的肉肉,这么嫩,这么好吃呀?”

“是爸爸妈妈心尖尖上肉蛋蛋……”

孩爸:“……”

孩妈:“……”

两人同时看韩翠娥:您给孩子教的?

韩翠娥不住的摇头:没有!没教!

没教?

真没教!

四爷:“……”将来长成一大小伙子,张嘴就这么说话,像个什么样子。

他瞪桐桐:都是跟你学的。

桐桐:“……”我好冤枉!您得先问我那肉麻劲是跟谁学的吧?难道还能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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