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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6. 岁月流年(113)万字更 岁月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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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流年(113)

四爷的眼光是真的好!这一身一身的衣服往身上一穿, 感觉一下就不一样了。

桐桐一套一套的换,四爷洗完澡躺在床上,头枕着胳膊在那里看。

“好看吧?”桐桐一边对着镜子欣赏,一边抱怨, “我怕是被你打扮惯了, 离了你穿什么都不对。”

四爷就笑, “我不打扮你能去打扮谁去?”又给我生不来个姑娘。

桐桐转过来看他:“说实话,我穿着好看还是模特好看。”

“模特是挂衣裳用的?这些衣裳是为了趁你的。瞎对比!”说着, 把胳膊从头下面抽出来, 朝她伸手, “过来,叫我看看。”

人一过去就被拽床上了, 一个没用劲,一个没挣扎。

滚做一堆了,桐桐才听见他在耳边说:“好看!哪哪都好看。”

好看就好看,你吹的我耳朵痒痒。

四爷就笑,服装秀展示的不错,只是舞台不行。住的太逼仄了, 就该有一栋大房子,有个足够大的衣帽间……房子大了, 那好处就多了。比如, 动静大点不怕谁听见。

就像是今儿,大白天的, 孩子还在学校, 家里没人,周围的邻居都去上班去了……

桐桐低声问:“要不要关窗?”

不用!

轰隆隆的雷声滚滚而至,雨哗啦啦的下来, 凉飕飕的带着海腥味的风拂过面颊,出一身汗之后再冲个凉,还有比这更惬意的么?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接了孩子出去吃吧。”大热天的做什么饭?他更执着于要买个大房子,回头请保姆吧。这样的天,不动都一身汗,守着炉灶那得是什么滋味。

朋城白天的雨真就是一阵子,来了就疾风骤雨的,走了就干净利落。太阳依旧当空照,蓝天白云的,晴空万里。

金镞一出学校就看见自家那辆车,还有站在车边的爸妈。

妈妈今天穿了一条白裙子,将头发扎起来,再编成辫子,一点都看不出毛卷卷了。这会子还有一点落日的余晖,妈妈撑着一把小花伞。

真好看!

他利落的跑过去,往爸爸怀里蹦。

四爷:“……”儿子就不该是这个样子的!这要是个女儿那是怎么看怎么稀罕。可谁家这么大个小子了还这样?

“爸,我想你了!爸,你才走了七天,我就像是七年没见了。”

那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三秋没有,一秋是有的。我知道那句话……”别总觉得我没读书,“我就是觉得没三秋那么夸张。”说着还拉同盟,“对吧,妈!”完了再跟爸爸保证,“我跟我妈都是度日如年的。”

路过的人听见了都笑,把当妈的说的臊的,顺着他的屁股就拍了一下,“别挂你爸身上了,怪热的,上车,带你去吃好吃的。”

今儿去的是京城餐厅,是才开业不久的餐厅。

桐桐平时也没注意,肯定是四爷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还没进去呢,就觉得亲切,门口挂着鸟笼子,叽叽喳喳的叫唤着。金镞跑过去逗鸟,还问人家:“难养吗?”

他爸一把给拎进去了:一想到拎个鸟笼子四处窜的孩子,怎么就那么讨厌呢?

桐桐就笑,跟着往里走。一进去就觉得好生亲切,全是京城风格的装修,服务员都是一口京片子。

桐桐一接菜单就笑:“还有烤鸭呢?要一只鸭子吧。”

金镞凑过去看菜单,对着一道:“这个是什么?”

“点心,驴打滚,要尝尝吗?”

要!

桐桐又要了一个京酱肉丝,这个也想吃了。

服务员在边上问说,“要酒水吗?”

一家人吃饭,要什么酒水?“一壶茶,再要个水果盘。”

正等菜着呢,就听见外面极大的吆喝声,“白酒、啤酒,要多少,给你们放门口。”

服务员才要喊老板,结果外面七手八脚的给放了一堆酒水,然后人家开着拖拉机直接走人了。

等服务员上菜的时候桐桐就问了,“还有人专门送货呀?”那这服务其实也还行。虽然态度差了一点,但能主动送货,其实很好了。

四爷给她卷了饼递过去:你呀,还是总爱把人往好处想。

就见服务员小心的朝外看了一眼,“……哪呀?硬给送来的。啤酒还罢了,这白酒那么大的量……可别提了。”

硬给送来的?桐桐抬眼看四爷:什么意思?强买强卖?

四爷将面酱往她面前推了推,“再加点这个?”

桐桐:“……”算了!她知道他的意思,这种事情是杜绝不了的。打开大门的时候就都想到了,好的会进来,坏的也会进来,避免不了。

这就跟强行垄断一门生意一样,但凡你开业,你饭馆里的酒水就由我给提供。

桐桐问说服务员,“酒是真的吗?”

那倒是真的!白酒是当地产的酒,啤酒也是这两年新建的啤酒厂产的啤酒,货都还不错。

桐桐就说,“拿一瓶啤的。”

啤酒来了,金镞一边吃着一边盯着酒杯,先问了一句:“好喝吗?”

“不好喝。”

金镞:“…………”不死心的又问一句:“好喝吗?”

当妈的将杯子递过去:“抿一口试试。”

真就小小一口:“原来马尿是这个味儿的呀。”

桐桐:“……”熊孩子!听人家说啤酒跟马尿似得,然后就觉得马尿的味道跟啤酒是一样的。这上哪说理去。

她就哄孩子,“是啊!以后还喝吗?”

“不喝了。”

“长大了还喝吗?”

“不喝了。”

桐桐特认真的跟孩子说,“真不能喝!有件事我跟你爸还想着等你长大了再告诉你,现在看你嘴馋,还真不能老瞒着你……”

金镞:“……”他乖乖的放下手里的卷饼,这么严重的吗?

“你对酒精的耐受力不行。”当妈的说着,就上手掐住孩子手指上的一个点,“什么感觉?”

金镞眼前模糊了一瞬,“眼睛……看东西不清了。”

“看!就是这样,千万不要轻易的碰酒。”桐桐将酒杯递过去,“要不要咱们今天试试,看看你对酒精的耐受力到底有多大?”

金镞朝后一躲,“我爸要开车,我爸都不喝酒。”

“你又不开车,试试没事的。”

不!不!不!不要试。又不好喝,我干嘛试。

当妈的还把杯子往前递:“喝吧,那诗上不是说了吗?一醉可解千愁。高兴了喝,不高兴了还喝。将来长大了,交朋友了喝,跟对象吵架了还能喝,出门应酬得喝,自家小酌还是喝……管他开车不开车呢,喝就完事了。”

“不!我不喝。我不爱喝,我爱喝果汁。我喝酸梅汤吧!嗯!我爱喝果汁,长大了也只喝果汁,肯定不喝酒。”

“那多可怜呀?人家都喝酒就你喝不了。”

“我对酒精没有耐受力,谁叫我喝酒谁就是想害我。”金镞躲的远远的,然后喊服务员,“阿姨,给我一壶酸梅汤。”说完又特地嘱咐,“要热的,我可以喝热的酸梅汤。”

当妈的满意了,端着啤酒咕咚咕咚三两口灌下去了:小样,叫你嘴馋,什么都想试。

四爷:“……”老没正行的哄孩子干什么?瞎操心!喝酒不开车这个道理他当然得懂,但是他以后也基本不用自己开车了。

桐桐还真就想起要叮嘱四爷的事,“得找人了!人还是不够用。”

不光是处理琐事和做管理的人,关键是得需要能攻克技术难关的人。四爷就说,“我给校长打了电话了,请他推荐。”

大学毕业,工作确实是会分配。但是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体制内的工作。搁在体制内,就像是套在壳子里,处处都缩手缩脚,并不能适应。

这么长时间了,什么滋味也都体会过了。这个时候伸出橄榄枝就是合适的。

两人一直到晚上都在商量,说真正留下来的人要考虑到人家的安置问题。比如,得有员工宿舍,建成大高层的单身公寓,若是有家庭的,要考虑小两居宿舍。

絮絮叨叨的说的都是这个,晚上得有八点吧,电话响了,是江祖强打来的。

“金总,您好呀。”

“江总,您晚上好。”

江祖强在酒店里住着,哈哈哈的笑,“金总,知道你今儿才回来。这样好不好,明儿午饭我请。没有别人,就你我两人,不知道金总得不得空?”

这必是打听过了,听说自己跟雷家确实有瓜葛,这才打了电话来。

四爷不想应酬,他就道:“江总,出了一趟门,厂里还没回去呢。这几天确实是走不开,你我是老朋友了,不用这些虚礼。过几天吧,过几天我请江总。”

挂了电话,金镞拿了作业出来给他爸检查。

作业完成的很漂亮,他爸答应他:“周末带你去玩卡丁车。”

啥是卡丁车?

然后周末真的什么都不干,三口子开车直接去城外山上的别庄了。这里是一家别庄酒店,这个时期主要接待国外的旅行团和考察团。里面是球场、马场、运动场、游泳馆、包括碰碰车,卡丁车之类的游乐项目。

这在国内应该是第一家吧。

来玩的人真的不算多,孩子在玩,父母轮换的陪着。总也有一个人得在边上帮着照相。中途能找个路人帮着找几张一家三口的合照就不错了。

玩野了,坐在户外的休闲亭歇着,叫了招待人员,金镞问人家:“有冰淇淋么?”

“有的!有草莓味儿的,有奶油味儿的,还有甜橙味儿的,您要哪一种?”

“三种口味的都要,一样一个。”

他自己拿了草莓味的,又凑过来把爹妈的各咬了一口,然后果断的跟妈妈换,“我吃甜橙的。”

桐桐的一边把自己手里的往四爷嘴边递,一边朝不远处看了一眼。那边有视线一直盯着自家这边,且已经盯了不下五分钟了。

四爷咬了一口就看她:“怎么了?”

桐桐朝那边指了一下,“是不是认识那边的人?”

四爷扭脸看过去,“是大和公司的藤原三雄。”

R国的公司?

嗯!

“也是做电子行业的。”

“嗯!”四爷收回视线,“他们也做电器。”

哦!自家做的不是电器,只是零部件。桐桐把视线收回来了,心理上是很有些排斥的。

四爷说桐桐:“外交需要,别瞎闹。”

没瞎闹,就是心理总有一根弦是那么绷着的。这是一种很强烈的心理反应,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时候她顶多是因为对方老往这边看,所以不自在。可一知道对方的身份,其实人家什么也没干,她就很突然的觉得如芒在背,很不自在。她从来没有觉得对谁能生出这么大的敌意来。甚至不关个人,属于无差别抵触。

四爷若有所思,一扭脸看见对方走了过来。他低声说桐桐:“要不你带孩子去游泳,我十分钟以后过去。”

桐桐也觉得心理没调适过来不适合跟人家见面。她起身拉了儿子,“走!咱去游泳去。”

“我不会。”

“不会就学呀!在海边住哪里能不会游泳呢?”

金镞:“……那你跟我爸什么时候会的?”

桐桐:“………………”她编瞎话,“你上学的时候我偷着学的。”

“那我爸什么时候会的?”

“你爸本来就会,咱老家的河滩里到处都是水,哪能不会游泳?”

娘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走远了。

四爷这才笑看着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的藤原三雄:“藤原先生,有些日子不见了。”

“金先生,可巧碰见了。”

说话的是个个子不高,看起来彬彬有礼的中年男人,“打搅您的周末了。”

“客气。”四爷请人家坐了,“藤原先生是有什么事吗?”

“是电机的事。”藤原三雄看向眼前的年轻人,“我知道金先生是行家,电机……在同类产品中,三生的产品确实不比别家差。”

“‘大和’要上马新的电器?”

“是!洗衣机。”藤原三雄就道,“不知道三生的产能是否有能力接下我们的订单。”

不管是风扇还是洗衣机,都少不了电机。

电机的大致原理一样,差别是有个调速的问题。风扇的调速是通过降低电压来实现的,而洗衣机若是降速,洗涤效果必要不好。所以它的强弱档是根据每次转动的时间长短以及时间的间隔来实现的。

因着这点不同,生产线就不能使用同一个。在很多地方就要进行调整。

四爷很干脆,“一周后,三生拿出十个样品,你们先测试看看。之后咱们再谈。”

藤原三雄就起身告辞,“希望能合作愉快。”

好的!合作愉快。

真就是十分钟的时间,四爷过来了。桐桐也才买了泳衣,跟孩子换上出来,四爷就过来了。他直接抽了边上的浴巾将桐桐一裹,“去!换回来吧。我教孩子游泳。”

桐桐:“……”我还不能游泳了?

“能!”回头在家游吧,买房子一定会带私家泳池的。

“啥时候能买?”

跟你不喜欢的那些人把合作谈完就买。

他谈他的合作,桐桐提前三天得到通知,叫去市里报道。他们要参加几天的培训,主要是交代一些注意事项,比如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在这个过程中遇到问题应该怎么处置等等,反正能来做翻译的,首先得是政治过关。

这次一共调用了三个翻译,人家两个彼此都认识,然后桐桐一说名字,一个长发姑娘才笑道:“嗐!都是同事。我们都是朋城大学,知道有个搞气候的专家来任课,一直没见人,这不,见到了吧。”

桐桐就跟人家重新认识,知道这两人一个叫王晓,一个叫陈东。

王晓二十五了,未婚。

陈东三十二了,她是老三届。已婚已育,有个俩孩子。

三个人三个专业,桐桐是英语翻译,王晓是R语,陈东是德语。

当然了,除了培训期间,其他时间三个人跟着不同的领导,去接到不同的访问团。

秦州很满意桐桐的穿戴,阳光、时尚、朝气蓬勃的,素雅不张扬,怎么看怎么舒服。她跟其他的随行人员就说,“以后就这么穿,多有咱们特区的新气象。”

其他人就笑,她那一身在哪里买的?多少钱您知道吗?那么穿?只怕咱一个月的工资买不起她脚上的一只鞋。

陪着访团最大的感触是什么呢?是访团里的人私下说了什么,她全听的懂。

咱们的环境确实是不好,最不能忍受的是厕所,是堪忧的卫生条件等等,这都是客观存在的。

比如客人中途要去厕所,这个厕所不在咱们的规划之内,本来是打算到达某个地方,这个地方提前一两个月都准备了,甚至厕所都是重新装修过的,之前都不叫人用的。在这访问期间,有专人负责厕所的环境卫生。一定要保证每个小细节都做到位。

但不在规划之内的,可想而知。

这个时候客人提出这个要求,怎么办呢?

桐桐不能真的叫客人去公厕,也不能叫客人憋着。她只能跟着客人下车,然后找那新盖的民居,跟人家借用厕所。

她得跟客人解释,一,这是都是民居,外来人口还不多,没有修建公厕的必要;二,若真有急,我们国家的人民都是善良的,都是乐于助人的。

另外再带着对方看看新盖的民居,这里当时是什么样的,这几年的工夫,新盖了房子。这种房子的特点是什么等等。

客人是不会知道桐桐跟人沟通的时候塞给主人十块钱,借厕所不难,但叫主人赶紧的用水冲洗了厕所却很难。只能给钱叫对方配合一下。

于是,干净崭新的民居,卫生干净的环境,许是不发达,但也绝对没那么糟糕。

因着两人一路闲聊,跟这个M国阿姨一直耽搁了半个小时。等再上车的时候,这位名叫乔治安妮的阿姨还挺高兴的,一路都跟桐桐说说笑笑。

上了车桐桐还问其他人:“还有没有要上厕所的?”

乔治安妮就笑道:“一次很不错的体验。”

这就是开玩笑了。

没有人再上厕所,那就能走了。秦州看桐桐,桐桐偷偷给秦州打了个手势。

这一路上,秦州介绍沿途的情况,哪里要建什么。桐桐翻译,一丝不苟。

安排饮食的时候,桐桐尽量给调整。毕竟饮食习惯这个东西真不是那么容易改的。对方夸你家的东西好吃,许是真的好吃。但他们的吃了几十年自己国家的东西,你就是再好吃,依旧会想念家中的味道。

因此,设宴归设宴。宴席之后,夜里的宵夜,桐桐会跟秦州建议,应该有西餐点,客房该有相应的服务。

然后发现每次吃完饭之后,几乎八成的客人回房后还是会点餐。

最后一天,乔治安妮要上车了,回头问桐桐:“愿意不愿意跟我一起工作?”

桐桐:“……”她听惊讶的,不知道为什么为问这个。只得道:“我更愿意去M国旅游的时候请您做导游,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当然!当然愿意。”安妮扭头看桐桐,“你细致,注意细节,想办法解决问题。我身边需要这样的助手!或许不需要你离开家,而是我来呢?”

安妮是威凯财团的家族成员,他们现在的主要项目是汽车。汽车,尤其是客车,而今国内的市场极其大。对方要来投资,必是投资汽车产业。

桐桐一脸的遗憾,“我是学气候的……”

“有什么关系?”

“有!当然有关系。我有我要做的事业。”她伸手跟对方再握了握,“很欢迎你来工作,我的朋友。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见。到时候,我请你去家里做客,介绍我先生和我儿子给您认识。”

“哦!那太遗憾了。”安妮说着,就用汉语跟其他人道:“她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工作。但她在我眼里做翻译真是太可惜了!她把所有的接待工作做的聪明又完美。”说着,再度伸出手跟秦州握手,“我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你们的诚意,我想,她说的对,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明确表达了会投资的意向。

这会子了,大家才知道:这女人会汉语,根本就不需要翻译。

秦州只愣了一下就伸出双手握住对方的手,“感谢信任!我们将一直保持这样的诚意。”

车开远了,他们会去香江,然后从香江坐飞机离开。

秦州回头拍了拍桐桐的肩膀,“做的好!人家要拿真金白银来投资,隐瞒会汉语的事,这也是考察的一部分,是可以理解的,不要心存芥蒂。交朋友嘛,该交还是要交的。”

明白!也充分理解。

秦州就问说,“之前听龙区Z说,小金有意申请国家补贴资金,用于发动机……”

是!

“跟雷家谈的不顺利?”

“顺利!那边打电话,采购的空调已经起运了。只是发动机不同于其他,他的想法是……”桐桐说着,稍微顿了一下,这才低声道,“他不想掺和别的资本进来。”

秦州愣了一下,揽着桐桐的肩膀,“这样,你叫小金准备相关的资料,我下周得回一趟京城……”

桐桐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们也有些礼物给几位老人家,麻烦您帮我们捎带一下。”

等秦州知道要捎带给谁的时候,才知道人家的根子在哪儿呢。

秦州点了点包里的资料,“我会复印几份,想来几位老人家对此也颇为关心。”

桐桐这一次借调,给研究所争取来了二十万的设备资金。

之前市里给划了地方,正在盖办公楼和宿舍楼,而今又是二十万的设备资金。这叫留下的人终于看到了一点希望。

老孙把办公室门口的地方专门设置成报刊栏。桐桐陪着领导接待访问团的照片被刊登在朋城本地的报纸上。日报刊登了,晚报也刊登了,参考消息上也有刊登。

每张报纸拍摄的还不一样,她年轻、漂亮,穿的时髦,哪怕是黑白的照片,站的次一等的位置上,也能叫人一眼看见。

爱放就放呗,反正有看报习惯且认识自己的人肯定都能认出来。

连金镞都被老师拿着报纸跟他确认呢,他可骄傲了,“嗯!对,就是我妈。”

这一骄傲,他就把报纸收集起来,给老家往回寄:“给我叔爷寄到单位吧……再给奶奶寄一份……”家里还得收集一份。

结果差不多得有半个月吧,四爷忙着跟三合集团签约,忙着给家里安装了空调之后,又忙着仿制的事呢。刚好,又有同校的几个校友来投奔,四爷跟这些人见面,观察这些人,想着怎么用这些人。

桐桐呢,除了每天单位上的事,大学那边得开始招生工作了,周末也会被喊去帮忙。遇到这种情况,都没人管金镞了。这小子跟他爸去厂里,只要不捣蛋,只要不出厂子的大门,随便你怎么撒欢。

这么忙的,结果老家打电话,是铁柱打来的。用家里的座机直接打到这边家里,这才早上六点,还都没起床呢。

桐桐迷迷糊糊的起来,抓了电话‘喂’了一声,那边就传来铁柱贼大的声音:“我找金司晔。”

“找我也行。”桐桐在这边就笑,嘴上跟他说笑,但也还是喊四爷了,“……赶紧的,铁柱的电话。”

四爷过来接了电话,就问说,“家里都好吗?”

“好好好!都好。”铁柱在那边憨憨的笑,“我妈听说炎炎生了,叫我捞了鲫鱼送来。”

炎炎前几天生了个小子,桐桐给寄了钱回去,又在这边买了进口的奶粉,寄了好几罐子。

四爷就道:“劳你们记挂,这大老远的。”

“别扯这些。”铁柱就道,“我也有事麻烦你呢。”

“你说!跟我你客气什么?”

“我妻妹……跟着一块过去打工去了。你知道的吧,丽娜人在朋城,前几天回来了,还拿了报纸。咱可都在报纸上看见桐桐了。听说那边啥工都缺,丽娜能帮着找活,这次连陈安也带去了。咱公社一共去了二百多口子,我妻妹就在里面,她一个女娃娃没出过门,也才十六……回头要是到了,跟家里联系,我能把你那边的电话给我妻妹不能?”

桐桐就皱眉从四爷手里拿了电话,“你妻妹来之前去派出所开啥证明了没有?”

开啥证明?“没有呀!要啥证明了?人家厂里直接要人呢。”

可没有这些证明,你连关内你都进不了,你在哪里务工。

桐桐就说,“赶紧报警,要快!通过车站先把人拦截住。”说着,就问说,“走了几天了?”

“三天了。”

桐桐心里咯噔了一下,三天了,怕是早就到了。没有边防证,没有暂住证,要找工作就得通过当地人介绍,也就是带他们的地头蛇。工资肯定没有那么高,住宿环境也特别差。跟家里联系……怎么联系?他们自己连个固定的住处都没有。

她就问说,“你们怎么敢这么放人呢?”

“史丽娜说你就在领导身边工作,到了那边有了啥事,都是乡里乡亲的,肯定有个帮衬的。”铁柱就道,“我妻妹走的时候我不知道,我下河滩捞鱼去了,一走就是好几天。我要是提前知道了,我肯定先给你们打电话问问……咋了?麻烦吗?”

桐桐就说这边的情况,“这要是在关外的黑作坊里,咋弄?就是都进来了,没有这些证件,找谁都没法子。那城管车每天都在查三无人员,他们什么都没有,寸步难行,除了被人坑还能怎么样?这么大的地方,每天那么些人往朋城来,这该上哪找人去?”

铁柱这才知道:坏事了!

“哎呀!这个史丽娜。”

桐桐还有更担心的没敢说,就像是那些年轻的女娃娃,会遭遇什么,鬼才知道!但愿史丽娜只是想当个工头,从这些人务工的工资里扣一部分出来。

桐桐就说,“这样,你去报警,直接找育民,叫他发公函给这边的单位,请求帮忙协查。不要耽搁,马上就去!我们这就出门,去警局等着。”

刘育民就在边上,隔着电话听见了,就直接应了,“这就去!马上去。”

家里还有孩子,四爷先去警局了,去的时候协查通报已经传过来了。这要不是熟人,不是关系户,人家真不急,“每天这样的案子没有十件也有八件,都是老乡骗老乡,骗来之后呢,又都不想回去。你去查,人家直接就跑了。或是顺着哪个河道一猛子扎进去,游走了。跟打游击似得。却不知道回去补办个合法的手续,对谁都好。”

四爷就道:“有照片或是画像,能不能更好找一些。”

那当然了!但是这个叫史丽娜的照片,得你们当地往过传,也是需要时间的。户籍部门没有照片,只能从学校或是其他的地方找……这一耽搁又是好几天。

桐桐给气的,你说拿这种事怎么办?外面那么大的范围,黑作坊都猫在犄角旮旯里,当地人控的严严实实的,上哪找去?

着急上火都没用,桐桐给单位门口看门的都说了,要是有找她的,别管她在不在单位,都千万把人给留住了。

四爷更是给协查的一些单位送了很多的慰问品,只求一点,千万留意。哪怕是遇到跟我们一个地方来的老乡,都请帮我们问问。一般情况下,老乡都爱抱团,找到这个丽娜的踪迹,她的活动轨迹总能知道吧。

韩翠娥天天打电话来问,说是老家那边都快急疯了。

魏红霞还专门打了电话,“刚巧了,我们两口子都不在。老三那边自己要弄什么奶牛场,我们过去帮了几天忙,昨儿才回来就听说这个事了。一听说拿着还有你的照片的报纸,我就知道要坏事。”

说实话,要不是那一份报纸,谁信她史丽娜?

许是四爷的关系起作用了,许是四爷送的慰问品起作用了,排查的时候真就查出一老乡来,大家是一个省的,这小伙子是插队回来之后没有安置工作,干脆跑来务工来了。他住的是窝棚,平时在玩具厂里给人清扫厕所打扫卫生,每月一百五十元,不管吃不管住的。要是查黑户,他就躲。什么地方都躲过。

“这一说话就能听出是老乡!”叫徐斌的小伙子说话不疾不徐的,“她刚开始来的时候大家都挺照顾她的,后来她跟一个男人走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那男人你认识不?看见过不?”

徐斌看了四爷一眼,四爷就道:“只管说,别怕!回头我带你走。”

“认识!”他就说了,“他是一家塑料厂的老板……”

黑作坊塑料厂。

这人点头,“塑料这种东西,加工的时候有|毒,味道特别难闻。正规的厂里有防护,这种厂子没有防护,以前也招工,但是干不了几天人就偷跑了。我只知道在里面干一个月是二百。工头的话,看有没有良心了。有良心的每月抽个二三十,没良心的都能分走一半。这要是有二百个人,干一个月,一个人抽一百。有上两三个月,就足够买个房子落户了。到时候手底下的工人跑了就跑呗,怕什么。”

结果这一去,幸好没有更糟糕的情况。真的只是被弄来务工来了!

找不到史丽娜的人,但这些人可算是找见了。这些人里面四爷和桐桐大部分都不认识,只有本大队的两个女娃子,他们还有些印象。但也是这些年不在老家,不得见。当年还都是十一二岁的小女娃,而今成了大姑娘了。她们不说她们的父母是谁,四爷和桐桐真都不认识。

这会子见了,她们还都认识,这个喊:“四哥。”那个喊:“桐姐。”

桐桐招手,“过来。”

两人利索的过去了,桐桐一手牵了一个,四爷才跟其他人说情况:被骗了嘛!现在先遣返回去。要是还愿意来务工,千万走正规的途径,别什么人的什么话都信。

可人家并不是都愿意回去的,“我叫家里寄证明材料行不行,你给咱做个担保。”这一个月两百呢,在哪里能挣这么些钱去?

但这个务工条件,对身体的妨害很大。

一个二十七八的小伙子就笑:“我知道你,金老四么!你以前下河滩的时候咱还见过。你是好心咱都知道。咱也不敢说跟着你干去,你那边的活肯定是咱拿不动,要技术工呢,咱都知道。咱也不求别的,就给咱暂时担保一下,有毒也罢有啥也罢,都不要紧。咱老家的情况你知道,穷怕了。”

怎么办呢?这不是担保不担保的事。

四爷只能跟人家去商量,在这附近租个院子,算是个务工救助站。然后再找了个当地人,村里有威信的老人,给人家一千块钱,没别的,就是看着这些人,别叫乱跑给添乱,也算是在主管部门报备一声。等材料寄来之后,是去是留,各自随意。这不是咱能管的。

但像是这里面的女娃娃,真的不是很能受的了这个苦。

这正好,直接叫遣返吧。

给同村的两个女娃和铁柱的妹子一人一百块钱,给其他的女娃也象征性的一人五十,叫在路上吃饭。有专人负责遣返的事。

桐桐千叮咛万嘱咐,“这是情况好的,还有把人带去了别的地方叫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的……以后千万不能谁的话都信,路上也不能跑,真当没有坏人呀?”

看着把人送走了,桐桐就报警了,两地报警:史丽娜打着自己的旗号行骗,不能告吗?

不仅报警了,她还找了律师,请人家专门回一趟老家,在老家的法院起诉。就是要把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我看你史丽娜往哪里跑。

这事办的可憎的很!要不是铁柱刚好去送鱼,打电话的时候把事说了,往后怎么发展可很难说。

真要是有照片有画像,她能跑去哪里?

又是十来天,把史丽娜找见了,已经又结婚了,还怀孕了,说是快三个月了。男人是当地人,流里流气的。史丽娜辩解说,“我只是给老家的人看了报纸,其他的可没说什么,也没说是林雨桐招工,怎么就行骗了?”

桐桐突然想起来,“陈安呢?”陈安跟你一块来,之前那些人里并没有见到陈安,而今你又结婚了。先不论这是不是重婚,问题是你不可能带着陈安去你现在的家。

所以,陈安呢?

史丽娜摇头,“不知道呀!你去问那些人去,在羊城换车的时候,陈安吵着不跟我们一块走。不知道他去哪了?”说着,又道,“我这不算是重婚吧!我们分居四五年,也已经断了联系一年多了,他家里去给我办了失踪证明,都已经给他开始说亲了,他是非要跟着出来务工的,跟我有啥关系?”

分居是能单方面起诉离婚,但得法院判。

失踪够两年,也需要向法院申请,法院宣判失踪才算数。

史丽娜就又道:“我不懂法,了解的不清。”不算是知法犯法,想怎么弄随意。

桐桐起身,走的时候再没看对方一眼:人的改变,有时候真的叫人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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