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纠结 有些东西比梦想更重要
鹿眠有心事, 霍婉特意从外地赶回来给她过生日她都一直魂不守舍。
脑子里全都是林涧，想林涧, 猜林涧现在的心情, 想她和林涧之间
她一直守着林涧跟她说晚安的那条消息，期待着，林涧再来找她。
林涧说要追她, 林涧要怎么追
她心里很不安, 很不确定。
一直等到了要晚上，林涧都没有给她发新的消息，鹿眠很不安，乱想许多。
她很纠结, 其实内心深处她一点也不想把林涧往外推。
聊天框上的文字删删减减，在她要将一句“昨晚抱歉”发出去的时候, 林涧那边弹出来一条消息
眠眠今天心情好一点了吗是不是在跟家里人一起过生日呀
鹿眠心中的焦虑一下被扫除许多, 将原本要发的话删除, 思量了一会，她回是
高冷得要死。
又控制不住的开始期待接下来的对话。
过了大概半分钟, 对面说想你
鹿眠长睫一颤，林涧又快速发来好想你, 一整天都在想你
昨天晚上我都舍不得走, 哄你睡着以后看了你好久, 眠眠瘦了好多，这段时间肯定没有好好吃饭，都是我的错, 我知道我自己做得有多过分，越想越心疼。
心中的湖海被掀起层层涟漪，鹿眠抿住唇瓣, 指尖落在屏幕上方，不知道如何回应。
她这些天是都没有好好吃饭，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总是做噩梦或者半夜惊醒，除了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她睡得很安稳，是因为喝醉了，还是因为林涧的存在
她自己也不知道。
林涧也并没有要她马上回应什么，知道她还在，继续打字跟眠眠说件事
鹿眠有些紧张，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以为是什么严肃的事，谁知道她说因为领子裂开了，我偷偷从你的柜子里拿了一件你的外套
鹿眠松了口气，打字想问哪件，林涧先一步给她发了一张图片。
鹿眠点开看，是一张自拍。
自拍里的林涧抱着她外套捂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睛微弯，眼神特别的娇羞。
鹿眠呼吸一滞，眼神微变，鬼使神差的按了保存。
想你
不想还给你了
鹿眠把眼别开，脸上一片燥热。
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又重现于脑海，怎么也甩不掉，林涧被她亲吻时努力喊她名字说喜欢她说想她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心上有蚂蚁在爬。
真的很没出息。
往后的一段时间，林涧一直和她保持着这样的联系，陌生的号码就算没有备注也被鹿眠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林涧通过短信关心她，对她温柔热情，向她表达歉意和思念，说了很多次“想你”。
很多时候鹿眠都不知道怎么回复她，又不太舍得每次都晾着她。
其实也很享受林涧的热情，怕林涧会灰心，所以总高冷的回上那么几个字，其实她的心一点也不平静，每天都会想很多，经常会做一些难以启齿的梦。
每次醒来，她都红着脸，意犹未尽的抱紧抱枕。
七夕的前一天，林涧问她七夕有没有约。
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鹿眠正跟朋友在外面玩，朋友见她盯着手机叫也不应，就凑过去偷看了一下，看到内容，立刻八卦的问这是谁。
“林涧你们不是分手了操，她怎么还找你”
鹿眠简单解释了一下，朋友激动的要求她绝对不能同意。
“你想想，她之前那样对你，现在想追回你，还没付出多少呢你就心软想复合，不知道越轻易得到的就越不被珍惜吗你之前就是这样，林涧才有恃无恐。”
“所以啊，你得晾着她，跟她说你已经有约了，让她有危机感，让她知道，你鹿眠绝对不是她想要就要想丢就丢的。”
“快，快跟她说你已经有约了”
也许是真的想让林涧明白这些，也许是想让她着急或是看她吃醋，鹿眠鬼使神差的，照着朋友说的做了。
她对林涧说了有约，拒绝了林涧已经很明显了的想要七夕一起过的邀请。
她似乎是第一次舍得。
林涧那边很久都没再发来消息。
“不会是觉得你不好拿捏了没意思了吧”
“还是急了”
“着急了不应该再争取争取”
两个朋友激烈讨论，其中一个忍不住了，说“要我说，林涧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她根本就没有心，能那样对你一次就能有第二次，跟她在一起不纯纯是给自己找虐阿眠，你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跟她分开救自己于苦海，别被她几句话又给骗回去了啊，那样的痛苦循环你还没受够”
“阿眠，你可要清醒一点啊。”
鹿眠闻言，脸色变得复杂，心情也跟着沉了下去，躁意攀生。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她收到了林涧的电话。
鹿眠尽量保持平稳的呼吸，淡声问“什么事”
林涧语气小心翼翼，“眠眠，七夕你跟谁约好了可不可以”
“诶诶诶，凭什么凭什么”林涧话还没说完，原本站在鹿眠身后的朋友突然凑上来语气十分不善的将她给噎住。
一把抢过手机，她一顿输出“林涧，你凭什么这么要求啊鹿眠为什么要拒绝别人的邀请跟你约会你们已经分手了好不好”
“我看你跟鹿眠谈的时候压根就没认真过，既然不想认真谈那还有必要又这样死缠烂打显得你多深情么”
“你恶心人呢你你，诶诶诶，我还没说完呢”手机被鹿眠夺了回去。
鹿眠沉着脸看了她一眼，另一个朋友见事情不对，将她拉走，边拉边低声劝“算了算了，她们两个的事她们自己来吧。”
两个人走远了，留给鹿眠和林涧的气氛一片死寂。
鹿眠要受不了这种窒息的氛围，林涧弱声开口了“那七夕的后一天，眠眠有时间吗”
她小心翼翼，不敢再要求什么。
鹿眠心口堵得慌，林涧见她不回答，又退而求其次，“那眠眠什么时候有时间”
“就后天吧。”
“好。”
七夕那晚，林涧除了给她发一句对不起和七夕快乐之外，再没过多打扰她。
第二天，两个人在一家餐厅见了面。
林涧化了全妆，穿了一件干净温柔的米色连衣裙，见到她，很开心的朝她笑。
鹿眠什么也没准备，林涧又给她送了一份礼物，吃完饭，林涧提出去江边散步。
漫无目的的走在江边，只会林涧在努力的找话题，鹿眠能感觉到她一直在试探她昨晚和谁一起过，想试着打破两人的僵局。
停在某处时，她们的手背碰到了一起，林涧顺势将她的手牵住，鹿眠僵了一下，林涧温情脉脉的望着她，唤了她一声小名。
鹿眠呼吸乱了。
林涧还是挑明了自己的心事，“是没资格，可是我还是很吃醋，很难受，眠眠可不可以先不要那么快喜欢上别人”
“先把时间给我，好不好求求你”
林涧握紧了她的手，微微仰头，想亲吻她。
鹿眠心一悸，将她的手甩掉，退后了两步。
林涧楞了一下，尴尬窘迫，眼神渐渐黯淡下去，垂下眸子，眼眶似乎红了一圈。
鹿眠抑制不住的心疼起来，张唇想说什么，最终又什么也没说。
林涧也没有再继续越界，强颜欢笑的保持前女友该有的距离，跟鹿眠又走了一段路，适时分别。
林涧伤心了，鹿眠清楚的感知到。
林涧尴尬缩手的模样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同样也很难过很煎熬。
从分别到深夜，她都一直在思考。
那天朋友的话虽然难听，还是点醒了她，让她从醉酒那晚致命的暧昧中挣脱出来。
清醒的她比谁都明白，朋友说得很对。
林涧之前总是当着她的面跟别人亲近，像闺蜜或者说情侣也可以，对谁都可以很温柔，唯独总对她避之不及。
林涧总是能太轻而易举的得到她的原谅，她也总是不被林涧珍惜。
林涧现在是对她很热情想挽回她，但她不知道这样的状态会持续多久，一个月两个月
过不了多久，林涧就要跟她分别两地，就算复合，也只能是异地恋。
恋爱时林涧给了她太大的阴影，她们的关系一直都是她在卑微维持，她们之间那么脆弱，林涧又那样阴晴不定，就算现在复合了，她们经得起时间和距离的考验吗
林涧或许不是喜欢她呢或许只是接受不了一直无条件容忍的她忽然离开罢了。
鹿眠很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感受，就像她现在还喜欢林涧，就算是已经分手了，她还是会忍不住去在乎林涧的感受，看林涧难过还是会很难过，假如林涧真的一直都喜欢她，又怎么舍得一直那样对她。
太多顾虑，鹿眠已经不太敢轻易的重新迈出那一步沦陷进去，她怕这一切只是须臾泡影，林涧给她尝试过太多次那种滋味，她对林涧已经没有了安全感，就算林涧在倒追她，她也觉得，林涧对她的坚持很脆弱，经不起挫折。
异地恋后，是否又会是她一个人的坚持呢
她不敢想象重蹈覆辙的感觉，她只能敏感又小心的，保护好自己已经受尽折磨的心。
她想要清醒，想要走出去，没有再理会林涧的消息，林涧渐渐的也不发了，她又会觉得失落。
很多次，在回想起林涧那天的尴尬失落的模样或是与林涧接吻暧昧梦醒时，感情总是要冲出围栏，湮灭理智。
她想过无数次就算是异地恋也想要再堵一次，甚至想过一周飞一次帝都和林涧一起过上一天也可以满足也可以坚持，她尝试麻痹自己，说不定林涧真的也很认真。
她觉得自己被分裂成了两半。
她做不到不喜欢她，做不到不想她。
大学开学报到那天，她的心情很灰暗，对大学新鲜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林涧离开了，什么也没说。
她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一直到，她在嘈杂人群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涧涧”
鹿眠瞳孔骤扩，僵住了脚步，屏着呼吸闻声看去。
不远处陌生的人群中，她看到了两个老熟人。
陈佳很震惊林涧的出现，音量很大“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去帝都吗你的分不可能去不了啊，你不是，怎么回事”
“不想去怎么可能，帝都不是你一直以来的目标和梦想吗”
“到底怎么回事啊哈难不成你是为了鹿眠来的”
望着林涧拉着行李箱渐渐在校道上远去的背影，鹿眠仍站在原地久久缓不过来。
以前林涧一直跟她说，要考帝都，一定要考帝都，她能感觉到林涧对帝都大学的执念和坚持，她从来都没有想也不敢想过，自己在林涧的心目中会比帝都大学更重要。
她从来都不敢想，林涧会为了她放弃帝都。
恍惚着，鹿眠脑海中插过许多画面。
和林涧说自己七夕有约、对林涧让自己先不要喜欢别人的恳求置之不理、拒绝林涧的亲密、对她的消息已读不回，那天之后没再理会过她
完完全全一副要彻底放弃她，一点机会也不给她，要和她分道扬镳的架势。
她用力皱起眉心，眼眶不住泛红，所以，林涧这段日子该有多难过、多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