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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心梗 太古神仪梗被人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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茧重织将少仓帝师徒迎入席间, 酒席之中多花蜜。这是蝶妖一族的饮食习惯。

虽然茧重织知道少仓帝二人的真实身份,少仓帝也知道他知道自己二人的真实身份,但是大家装还是要装一下的。

沧歌与少仓帝共坐一案, 她目光如受吸引,不时便向茧初丝看。这让她显得心不在焉。

侍从不停添酒挟菜。茧重织举杯, 先是敬了少仓帝一杯, 开口道:“玉公子来得巧。近日,老夫正有意为初丝寻一门亲事。初丝不愿与同族结亲, 老夫一时难寻合意之人。今日一见玉姑娘, 真是心头喜悦。”

他一边说话,一边打量少仓帝的脸色。

而少仓帝饮了一杯酒,没什么脸色。茧重织干脆道:“如今玉姑娘虽然与初丝乃是初见,却十分投缘。老夫不揣冒昧, 希望替初丝求娶玉带凤姑娘为妻。不知玉公子意下如何?”

少仓帝将酒盏搁下, 转头看了一眼沧歌。沧歌面若染霞,他却神情疏淡, 道:“初丝公子自然乃人中龙凤。吾妹意下如何?”

沧歌两腮生花,她偷瞟了一眼茧初丝, 立刻低下头,道:“我……我听从兄长安排。”

少仓帝于是道:“看来,吾妹对初丝公子也极有好感。”

茧初丝正襟危坐,他看向自己父亲。茧重织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自己儿子,道:“既然如此, 真乃天作姻缘。依老夫看, 拣日不如撞日,我们就近挑个良辰吉日,让这对有缘人完婚, 如何?”

他自以为,说出这句话,少仓帝只能激烈反对。然而,座上玉腰奴略作沉吟,居然道:“若能如此,吾妹也算有个归宿。”

茧重织真是看不懂了。少仓帝好歹也是仓颉古境之主,沧歌更是帝子。她若真的嫁给茧初丝,传将出去,少仓帝岂不也是面上无光?

为何此人如此淡定?

思及此处,茧重织心有不甘,索性进一步相逼:“玉公子真是通情达理,开明大方。依老夫看,明天就是个好日子,不如让二人明日成亲,你我当堂喝这一杯喜酒,如何?”

少仓帝无所谓,他根本不在乎什么体面——嫁给茧重织的是蝶妖玉带凤,跟沧歌有什么相关?

何况,他也并不愿意在这茧人族一直耗下去。

他说:“茧大总管开明,蝶妖一族也并非那婆婆妈妈之人。我家凤儿别说明日成婚,就算是当场拜堂,也是极好的。”

茧重织盯着他的眼睛,见他字字真心,倒也有些明白。

——这个人,他带着弟子化名而来,根本不是为了瞒过茧人族。而是为了欺瞒外人。

无论他二人做下何等有失颜面的事,只要他死不承认,沧歌也就永远只是蝶妖一族、商贾之妹玉带凤。玉带凤嫁给茧初丝,他仓颉古境有什么好在意的?

茧重织只得起身,道:“如此,我们就一言为定了!”

“玉腰奴”居然站起身,道:“甚好,玉某愿与茧大总管杯酒为信。”

一场酒宴,吃得竟然十分顺利。

茧重织有意无意地打量座上这煞星。当年黄金蛹被屠,茧重织并不在场。他在外经商,闻讯赶回时,小公主茧心已经带领残部将死去的族人尽数安葬。

所以他对少仓帝,尚不似其他人那般畏惧。

——无论如何,先把这沧歌娶过门。少仓帝素来精于谋算,但这一次,总要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想到这里,茧重织心情极佳。

等到酒宴结束,他命人将这对师徒送回住处,立刻开始布置茧府。茧初丝盯着刚刚挂好的大红灯笼,欲言又止。

此时,茧人族外围。

一共十二位大能经过数日商谈,终于达成盟约——相助修为最高的一位大能,共同对付太古神仪。

太古神仪虽然强悍,但是其所储灵气是有限的。只要灵气不能及时补充,它就会恢复竹简真身,不能再战。先将它灵气耗尽,带离茧人族再说。否则如此之多的争夺者,谁也不能得手。

这个提议虽然大胆,却总还是有交情过硬的,愿意一试。

很快,十二位大能推举琉光晓日峰的峰主汤晓日为盟主。大家立约为盟,共同夺得太古神仪,事后,相助汤若晓将其炼化。再由得到神器的汤若晓庇护剩余十一位大能所在世界。

此策虽然无奈,但眼下却最为妥当。

当天下午,十二位大能共同消耗太古神仪。白衣的太古神仪较为节省灵力,一直以犬、斗,这样简单的文字与众人周旋消耗。

此时战斗并不激烈,十二位大能游任有余,以试探为主。其他大能则不远不近地围观,密切注意着战场动向。

与太古神仪争斗,最是麻烦。下手过轻,不仅会被他所伤,还会被他轻视。若人手过多,实力太强,又担心将它彻底损坏。

待到入夜之后,太古神仪由白转黑,性情大变。他笔下文字,也陡然繁复。十二位大能垂涎他多年,对其十分了解,此时也早有心理准备。

众人极力应战,伤而不退。而旁边,还有暗敌隐伏于四周,等待最好的时机。

战斗渐渐激烈,黄金蛹动荡不安。

茧初丝只得赶到现场,迁移茧人族的平民百姓,使其免受波及。

少仓帝和沧歌已经回到住处,对于明日成婚一事,沧歌发现自己竟然不太抵触。不仅不抵触,甚至还有几分暗喜。而此时,外面巨响传来,桌上茶盏跳动。

沧歌一惊,忙收起绮丽心思,道:“外间有人争斗,弟子出去查看一番。”

少仓帝倒是不以为意,说:“无非是他们终于商定,如何消耗太古神仪罢了。你去之后,莫要相帮。袖手旁观便是。”

沧歌自然知道自己这次前来是蝶妖一族的身份,蝶妖一族不擅战。她出手相助自然是不好。

但她仍有疑惑,她问:“师尊,太古神仪毕竟是您的‘梦中情器’,若真被其他人取得,如何是好?”

“梦中情器……”少仓帝对这四个字,显然也是嘴角抽搐。但他对此似乎不以为意,反而道:“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眼下,你最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找到功德丝,将其带回仓颉古境。”

沧歌一愣,忙道:“是。”

外围,十二位大能围攻太古神仪,无数茧房被踏为平地,丝物踩进尘泥。

茧初丝顾不上财物损失,准备先将茧人疏散往情丝部避难。

沧歌赶到的时候,只见许多茧人跟随他,正狼狈地躲避烟尘乱石。太古神仪等人鏖战正酣,旁边无数大能们虎视眈眈。

沧歌有多年征战的经验,临敌与撤退均十分灵敏。她迅速为一众平民规划了逃跑的路线,道:“都随我来。”

百姓一愣,许多人并不认识她是谁,但她的每个字,都让人觉得可以信赖。大家鬼使神差地跟随她,一路离开战地,前往情丝部。

茧初丝领着各小总管,正进行分批疏散,却见沧歌很快将小股百姓汇拢,一路带领,井然有序。

等到大部分百姓都脱离险地,沧歌再次返回战场。

茧人族的防护法阵在这些大能面前不堪一击,如今整个外围已经陷入战火。而战势仍未停止。甚至陆陆续续,已经有其他大能出手,意图来个黄雀在后。

茧初丝仍未离开,一些重伤的百姓不能行走。他领着兵士从废墟之中将人挖出来,尽力施救。

沧歌来到他身边,他丝衣上满是尘泥,如同外围每一件被踩入泥淖的丝品。废墟中被掩埋的百姓尚有不少,他一边指挥兵士,一边亲手挖刨。

沧歌来到他身边,二话不说便掳起袖子相助。她救援凡人似乎极有经验,哪里什么用什么法术,她信手拈来,了若指掌。

茧初丝发现了,他说:“想不到玉姑娘对于险地救援也颇有心得。”

沧歌将埋在横梁下的茧人救上来,交给兵士,随口道:“以前跟随……”她差点说出“师尊”二字,好在及时改口,道:“兄长走过许多地方。遇到地龙翻身时落难的平民,我们也会搭救。”

她话语浅淡,但是两千年来,仓颉古境任何需要神族救援的大型灾难,她几乎都有参与。

只是她不擅言辞,做得多、说得少罢了。

果然,她说话间,又已经找到另一处被掩埋的凡人。她身上衣裙,仍是赴宴时穿着,如今已经脏污不堪。但她毫不在意,俯地细听,半晌,她笃定道:“此人已死。不必施救了。”

说完,她继续于废墟之上行走。

尘沙落石混合着燃烧的乱树杂草凌乱而下,她不避不让,一味向着尚且活着的茧人而去。她不擅治疗,但她知道,如何紧急贤惠严重的伤情。

她取出储物法宝中的灵药,救治民众。当灵药不够时,就撕下里衣,为其束扎止血。

——也许是因为体内的情丝,她甚至忘记了,这些茧人,乃是仓颉古境的不世仇敌。

华美的裙衫、招展的蝶翅,二者在沾染了血水、泥土、灰烬之后,本就更显狼狈。可她整个人,却在一层朽皮之下熠熠生辉。

甚至很快,她就取代茧初丝,开始发号施令。而兵士们也鬼使神差地任由她指挥。

茧初丝毫不怀疑,她能轻松指挥任何一场战役。

——她就像一根主心骨,让茫然无措的人有所依仗。也向一颗高悬于天幕的星辰,让迷路者见到方向。

沧歌的搜救并不盲目,她到达黄金蛹之后就中了情丝。看起来似乎所有心思都在茧初丝身上。可现在,茧初丝能明显看出来,整个黄金蛹外围的山河地势,都在她心中。

很快,搜救接近尾声。沧歌下意识掐了个诀,清洁自身。

当她整个人重新恢复洁净,她突然愣住。

——这是水源的术法。

她看向身边的茧初丝,茧初丝连脸上都是泥污,战火映衬着他的脸,显得格外阳刚。他忽而道:“明日便是你我大喜之日,你应该早日回去,好好地睡上一觉。这里扫尾之事,便交给我吧。”

——他在关心我!沧歌对自己的少女心思实在是毫无办法。她感受着心尖沁出的这一点甜,反反复复地品味。最后,她螓首低垂,道:“好。”

说完,她转过身,走了几步,复又回头。

只见茧初丝站在原地,默然注视。沧歌脸色红透。

一直到她走远,茧初丝把所有的伤员全部安顿完毕。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远处的动静也渐渐平息。

——太古神仪的争夺之战,想必已经有了结果。

茧初丝甚至没有上前查看,那些大能们,怀揣着同样的目的而来。可是太古神仪对黄金蛹其实没有什么吸引力。

——小小的茧人族有多少战力,大家还是有点逼数的。这样的神器,大家只能睡觉时枕头垫高些,毕竟梦里什么都有。

他们无力阻止战争,自然只能关心自己的平民。

如今战事结束,大家最想知道的,也无外乎是混乱几时停止,大能们何时离开。

至于太古神仪的归属,那与他们何干?

海洋。九溟原以为,太古神仪也会同往日一样,再次趁夜返回。

可今夜,并没有。

她等了大半夜,海底万里寂静,不见一点响动。

——今夜是不回来了?

九溟心中不解。上次为着木鬼长梦的事,二人吵了几句嘴。但以他的性子,不至于一夜不回。

眼看天色大亮,屠疑真君已经前来接她去往弱水。

九溟终于开始不安——太古神仪,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屠疑真君,听闻太古神仪外出公干,昨夜可有传回什么消息?”九溟尝试向屠疑打探。但屠疑的嘴一向很严,没有少仓帝的交待,九溟几乎问不出什么。

所以,闻听这话,他淡淡道:“少神所指何事?这几日古境太平,未曾听说过什么大事。”

果然。

九溟也不意外,只是心中泛嘀咕。

但好在海洋的耳目一向灵通,海无脊几乎是狂奔而来,一边喘气边道:“少神。听说昨夜黄金蛹,无数大能挑战太古神仪。圣器他……他老人家……”

——还挺会卡点!九溟皱眉,道:“说。”

海无脊只好一口气说完:“太古神仪他老人家,力战四方,最后灵力耗尽,化为竹简。大能们纷纷上前哄抢。他、他被人带走了!!”

海无脊大惊失色,屠疑真君也很留意九溟的反应。很显然,大家都知道太古神仪对九溟而言意味着什么——那是她如今唯一的靠山。

而九溟听到这个消息,却只是喃喃地道:“这真是……听得人心梗。”说完,她回身对屠疑真君道:“真君,我们出发吧。”

屠疑真君微怔——出发,仍然前往弱水?

他心中生疑,九溟却已经当先而行。屠疑真君只好陪着她,仍是前往披雪汀,开始今日的修炼。,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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