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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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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内,灯火通明,香案上燃着烛火。

殿内正中,从上悬挂着一个巨大的镀金笼子,金笼落了锁,除非将锁打开,不然,很难想象居然有人能从那金笼的狭窄缝隙里钻过。

金笼内放着一副刀架,刀架上横着一柄寒光森森的横刀,那刀锋所指的方向,正是梅县令所居住的宅邸。

至于是如何确定横刀所指方向的具体位置,明清大师给出了解释:“正午之时,阳光会找到佛堂内,按照那刀影的长度可以确定横刀所指方向距离清泉寺共有多少距离。”

“二者关联,也是横刀转移方向之后,梅县令与我们研究之后才得出。”明清解释道。

沈诉诉看了那横刀一眼,便感知到了绝世兵器的压迫感,刀上有古怪的纹样,也不知是何用处。

“这横刀的樋,模样有些古怪。”顾长倾道,“我不曾见过这样铸造的樋纹。”

沈诉诉问:“樋是什么?”

明清大师轻咳一声道:“沈小姐,通俗来说,就是刀上的凹槽,可以减轻刀身的重量,也方便……杀人时放血。”

沈诉诉听了,一惊,手抖了起来。

顾长倾知道她就是又怕又喜欢凑热闹,便攥紧了她的手,让她冷静一些。

“要不然怎么说这刀邪性重呢?”明清大师道,“我清泉寺的僧人日夜念诵经文,也能没能压住这刀的气息呢?”

“明清大师,也信是这魔刀杀人?”顾长倾有些惊讶。

“当然不是。”明清微笑,“我寺里那么多僧人,天天吃饱了没事做,总要给他们找些事来做。”

顾长倾:“……”

“这样也能安慰一下寒山县里的百姓,我们不信这等事,但他们可因为魔刀的传言夙夜难寐。”

“可是,魔刀被我镇压之后,寒山县还是有人死去,此事就棘手了。”明清皱眉说道。

“明清大师,您确定不是您的金笼钥匙被偷了吗?”顾长倾问道。

“不可能。”明清笃定说道。

“金笼的钥匙在何处?”顾长倾问。

“在这里。”明清大师有些不好意思。

他对沈诉诉行了一礼道:“沈小姐,您可以暂时避让一下吗?”

沈诉诉问:“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

“咳咳,老僧要脱鞋。”明清大师不好意思道。

沈诉诉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躲到佛堂后边去。

明清抬脚,把自己的靴子脱了下来,又从里边拈了一枚金钥匙出来。

顾长倾算是明白他为何如此笃定金笼钥匙不会失窃了。

能闹出这等事的幕后黑手,多少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他总不能去脱一个老僧的鞋子吧?

“咱们百姓藏匿重要物品的手段,还是要学习一下。”明清一边说,一边用钥匙打开了金笼,“南公子,您请看吧。”

沈诉诉在后边听见明清脱完鞋了,于是赶紧跑了出来。

“哦,沈小姐出来得这么快?”明清大师惊讶。

“过来。”顾长倾又把她的手牵住了。

“二位才刚成亲,感情令人羡慕。”明清大师说着客套话。

顾长倾一手牵着沈诉诉,一手点着灯,在那横刀上照了一圈。

“没有痕迹。”他抬手,在横刀的刀柄上按了一下。

横刀的金属表面极其光滑,他一按便留下痕迹,这说明,在此之前应当没有人碰过这把刀,又或者是痕迹被清除了。

“我派僧人在此日夜诵经,实际上是让咱们寺里的僧人盯着这魔刀,但——被派出诵经的僧人都说他们当晚一恍神,待清醒过来的时候,那魔刀就已经动了方向。”

顾长倾点了点头,他又随着沈诉诉在屋内搜寻片刻,在佛堂旁的窗台上,他摸到一丝粉末的痕迹。

“这是什么?”沈诉诉好奇,靠了过去。

“莫动——”顾长倾正待阻止沈诉诉,但她已凑近了。

沈诉诉刚嗅了一下那粉末,就昏在顾长倾怀里了。

顾长倾:“……”

他将她拥着,抱了起来,手指一捻,将剩余的粉末用纸包接着。

他倒不惧这等迷药,只是普通人估计承受不住。

明清还在佛堂外边等着他们,待顾长倾出来的时候,沈诉诉已经晕倒在他怀里。

“这——”明清大惊。

顾长倾将裹着迷药的纸包收好,点了点头,让明清不要惊讶:“是西域传过来的迷药,只要顺风吸入,就会失去意识。”

其实沈诉诉本来不用晕倒,但她偏要闻,闻了一下,这不就倒了吗?

“此事确实是有人在幕后谋划。”顾长倾道,“我先送大小姐回房歇息,其他明日再议。”

“那这魔刀?”明清问。

“我已将魔刀放归原位,将其指向没有宅邸的远郊。”顾长倾道,“若真有人意图对梅县令行不轨之事,他定要来移动此刀。”

“是。”明清将金笼放下,又锁了上去。

他小心翼翼将钥匙塞到自己鞋子里,顾长倾咳了一声,似乎有些无法接受。

顾长倾抱着沈诉诉回了房,清泉寺已为他们备好住处,这里的小院本来就是为往来香客准备的,陈设依照普通人的寝室布置。

他将沈诉诉放在床上,在床边的案几上将今日所得写了下来,等着沈诉诉醒来。

沈诉诉失去意识之后,过了好一会儿才苏醒,她睁开眼,看着自己眼前的帐幔,愣了许久。

“顾南舟?”沈诉诉翻过身,盯着守在床边的顾长倾看,她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有些迷茫。

“你闻了佛堂内遗留的迷药,晕了过去。”顾长倾起身,给她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身子还舒服吗?”他低声问道。

“没什么事。”沈诉诉双手接过那杯水,怒道,“顾南舟,你怎么没有保护好我?”

“难道就我一个人晕了吗,你怎么没有晕?”沈诉诉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

“或许是我幼时有接受过相关的训练?”顾长倾也想不起来与自己有关的事,这只是他的猜测。

“你你你,闻了不会晕,怎么不替我都闻了?”沈诉诉不依不饶。

顾长倾低眸,认真注视了一下沈诉诉的眼睛,确认她神识清明,没有任何问题。

“若我也晕了,谁抱你回来?”顾长倾轻笑了一声说道,“寒山县很危险,诉诉最好别离我太远。”

沈诉诉盘腿坐在床上,颊侧的发丝垂落,她撇了撇嘴,有些挫败。

果然,真遇到了事,就显出她的不聪明来了。

“怎么?”顾长倾已将今日的记录写完,他顺手把沈诉诉抱了过来,替她拆着头上的发饰。

“我是不是很傻?”沈诉诉想起自己梦里刚入宫时候的样子了,什么人都可以骗她害她。

“嗯?”顾长倾的手指在她的发丝间穿过,他笑了笑说道,“不傻。”

“你骗我?”沈诉诉怒。

“嗯。”顾长倾看着她的眼睛,承认了。

沈诉诉掩面:“我也想聪明点。”

“变聪明的代价很多。”顾长倾勾着她的发丝说道,“诉诉这样就很好。”

“好在我可以晕过去被你嘲笑吗?”沈诉诉支棱起来了。

顾长倾被她逗笑了:“诉诉,我可没有笑你。”

“顾南舟,你可以不要笑着说这句话吗!”沈诉诉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她推着顾长倾的胸膛,开始说气话:“早知道我就入宫,入宫了我就能成长得更聪明点。”

沈诉诉想到了梦中最后的自己,借着纸鸢将推倒这个魏朝的信息传了出去,多么的帅气。

她正想着,顾长倾已捉住了她的手腕,握得很紧。

他的掌心极热,将沈诉诉的肌肤灼着,竟有些发烫。

“不许入宫。”他说。

“你说不许就不许?”沈诉诉仰头说道。

顾长倾想起她梦里所呼唤的名字,他挑眉问道:“去找魏勉?”

“谁要找他了!顾南舟,你说的什么蠢话?”沈诉诉一扁嘴,竟要哭出来。

顾长倾一慌,连忙将她按在怀里:“莫哭。”

沈诉诉想到未来之事,一口气没顺上来,呼吸变得急促。

好在这是夏季,天气炎热,再加上她靠在顾长倾怀里,所以怪病没有发作得太厉害。

“我才不找他,我又不认识他,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沈诉诉敲着顾长倾的肩膀,怒道。

“是——”顾长倾拉长了音调应道。

“顾南舟,我真不认识他,我梦中呼唤他,也只是梦见了我去宫中之后发生的事,可能是幻想。”

沈诉诉皱着眉说道:“反正我讨厌皇宫。”

“嗯。”顾长倾好脾气地哄她,“你现在不是在江南,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吗?”

“好吧好吧。”沈诉诉的气顺了下来。

她就是气自己太傻,这事说起来也怪沈严,从她所梦见的未来看,她也不是什么天生的笨蛋。

如果沈严好好教她,没准她现在也是个聪慧端庄的大家闺秀。

不过……按她老爹那个智商,好像也教不了她许多,沈诉诉如此安慰自己。

唉,他们不过是一对笨蛋父女罢了,真可怜。

沈诉诉装模作样地叹气。

她的气一阵一阵的,现在缓下来了,也没多伤心了。

但她叹气,顾长倾却当真了。

他将怀里的她面颊捧了起来,盯着她认真问道:“还在生气?”

“嗯!”沈诉诉顺着他的话说。

“那诉诉要如何?”顾长倾又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长发问道。

“我要去沐浴。”沈诉诉话锋一转。

“我让下人过来备水。”顾长倾应道,他去外边吩咐了一下。

“我沐浴的时候,小满都会在旁边伺候我,帮我擦擦背什么的……”等他回来之后,沈诉诉嘟嘟哝哝。

顾长倾微笑地沉默。

“你说好要做小满做的事!不会到了寒山,你就食言吧?”沈诉诉仰着头,使出了激将法。

“也……也不是不行……”顾长倾的俊眉微皱,略有些犹疑。

不过,在他犹豫的时候,他的面颊已红了起来。

光是想想,这场景就多少有些……羞于启齿,难以言说,令人……咳咳……令人羞赧。

沈诉诉看到他被自己逗得面红耳赤的模样,心满意足。

“顾南舟,我骗你的啦。”沈诉诉从他怀里起身,骄傲地说道。

顾长倾愣了一会儿,面颊还红着。

“我沐浴小满从来不靠近我,她看了我的身体会脸红,做事不利索。”沈诉诉鼓起脸颊说道,“所以你也——想都不要想。”

沈诉诉这话,光是随口描述,便令人浮想联翩,顾长倾握住了她的手腕,没说话。

“我自己去沐浴,你也去。”沈诉诉起身,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许想我。”

“大小姐吩咐的事,我自然会做到。”顾长倾忽地起身,将沈诉诉打横抱了起来。

“顾南舟,你干嘛?”沈诉诉惊呼。

“送你去沐浴。”顾长倾一本正经说道。

沈诉诉有些慌:“我都说是开玩笑的,我自己去,你你你什么也不许干!”

“什么,大小姐说什么?”顾长倾假装没听见。

“我自己沐——浴——”沈诉诉拉长了音说道。

顾长倾继续装耳聋。

沈诉诉有些慌,但又没有完全推开她,直到来到屏风后,她才红透了脸。

算了,好像也是她骗他在先,要不干脆让他做点事,反正她也懒得自己擦背。

——至少顾长倾好像比小满镇定很多,他虽然也面红耳赤,但至少手是稳的。

就在沈诉诉准备接受现状的时候,顾长倾已抱着她来到浴桶前。

顾长倾将她放了下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也是骗你的,诉诉自己来吧。”

沈诉诉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都是逗她。

“顾南舟!”沈诉诉一把拽住了他的腰带,“你你你,你不要脸,你个登徒子,你太过分了,你欺负我!”

“果然你把我拐出来就没安好心,趁沈府的人不在,就这么闹我。”沈诉诉很生气,用力一扯,竟将顾长倾的腰带给扯松了。

顾长倾的腰带一松,他连忙按住了自己的衣裳。

他背着身,颇有些无奈:“诉诉,莫要如此。”

“就如此,就如此!”沈诉诉将束着他窄腰的蹀躞带整条给扯了下来。

“莫非诉诉真要与我鸳鸯共浴不成?”顾长倾从容说道。

沈诉诉一听,马上将手给松开:“你痴心妄想。”

顾长倾慢悠悠地将自己的腰带系好——他已经完全掌控沈诉诉的行为模式了。

想要她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只要完全反着说就好了。

“你快走。”沈诉诉将浴桶里的热水拨弄了一下,小声道。

“是。”顾长倾还是一贯的好脾气。

沈诉诉听到他完全走远了,这才将自己的衣服给脱了。

她走进浴桶里,让自己的整个身子完全浸入热水之中。

沈诉诉的嘴巴也浸在水里,咕噜噜冒了几个泡。

“顾南舟,臭混蛋,咕噜咕噜——”沈诉诉一边泡澡还在一边骂。

她说话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其实挺明显的,顾长倾听到了,但没应。

他一向克己守礼,所以,在他自己看来,今日他对沈诉诉做的事,嗯,确实挺混蛋的。

沈诉诉洗了很久,将自己的面颊熏得红通通的,这才从屏风后出来。

她自己穿衣裳,有些粗心大意,腰间系着的束带松松地垂下。

沈诉诉打着哈欠,走进了寝室,她将竹帘掀开,踩着绣鞋走了进去。

顾长倾已整理好了,穿着淡青色的寝衣,靠在榻边看着有关寒山县一带的古墓记载与刀剑卷宗。

“顾南舟,给我让让。”沈诉诉揉着眼睛,有些困。

“嗯。”顾长倾侧过身子,给她让了一点空间爬上床。

扭过头的时候,他注意到了沈诉诉的穿着,她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

顾长倾马上别开目光,只抬手将她披着的纱袍拢好。

“动什么动,还要脱的。”沈诉诉嫌这样麻烦。

顾长倾咳了一声。

沈诉诉警觉地看着他:“你不许看。”

顾长倾马上别开目光,面颊又红了。

遇见沈诉诉之后,他老是脸红,也不知是为何。

顾长倾性格一向稳重,有如此的心绪波动,属实罕见。

“哼,我就知道你心怀不轨。”沈诉诉看着他微红的面颊,又哼了一声。

这回,顾长倾没否认,只是沉默着。

沈诉诉爬上了床,钻进薄被之中。

顾长倾起身,准备将灯熄了,陪她睡觉。

但沈诉诉拽住了他的袖子:“你在看有关刀剑武器的书?”

“嗯,那横刀上的樋纹,我还没想明白。”顾长倾点头道,“诉诉,先睡觉。”

“你讲讲,我听着,不要那么早睡。”沈诉诉听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瞬间没了睡意。

“嗯,诉诉要听什么?”顾长倾问。

“那刀,是一把好刀吗?”沈诉诉马上提出问题。

“是。”顾长倾点了点头,“我印象里,没有见过比它更好的刀。”

“废话,你都失忆了。”沈诉诉笑。

“隐约的记忆里,也没有。”顾长倾对于自己的过去,还有模糊的印象。

“它是前几个朝代的产物,应当是古墓里流落出来的。”顾长倾道。

“那——是守在这里捉凶手,还是到这把横刀出现的地方去看看?”沈诉诉问。

“诉诉想要想去哪里?”顾长倾问她。

这两个方向都可以调查,他自己还未选择出方案。

“去古墓看看,我要去山里走走。”沈诉诉主要是不想留在寺庙里。

弥提寺的伙食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好。”顾长倾看完记载,将书页合上。

“凶手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回来,我会让浩叔和重九留在这里,我带你去古墓那里看看。”顾长倾交代道。

“你不嫌我麻烦?”沈诉诉笑眯眯地问。

“自然是麻烦的。”顾长倾实话实说。

“顾南舟,你会不会骗我啊?”沈诉诉捶他的肩膀,又气了。

顾长倾捉住她乱动的手——她打他不疼,跟挠痒痒似的。

“麻烦我也带着你,总归我有能力护着你,麻烦一些也不会如何。”顾长倾正色道。

沈诉诉轻声笑道:“好,算你识相。”

顾长倾还拢着她的手,他想了想说道:“我不嫌你傻。”

“人变得聪明,要付出代价,被欺骗,被伤害,又或者是别的什么。”顾长倾从容说道,“我不希望你这样。”

“顾南舟,你看看我,我会让自己受委屈吗?”沈诉诉还是不愿意承认一些事。

“不会。”顾长倾还是牵着她的手,别开了目光。

“又骗我。”沈诉诉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我不会让你受委屈。”顾长倾笃定说道。

“你方才欺负我,我可委屈了。”沈诉诉想起刚才的事。

“你骗我在先。”顾长倾解释。

“我骗你可以,但你不能骗我。”沈诉诉很霸道。

“好。”顾长倾应,“那诉诉骗我吧。”

“你——”沈诉诉的语气一顿,竟不知说顾长倾什么好。

她你你我我半天,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躺在床上久了,她也有些困了,便打了个哈欠。

顾长倾起身,将灯熄了。

室内一旦暗下来,沈诉诉又想起了寒山县的传闻,忽地有些怕了。

她身子凉,感觉一阵一阵的寒意袭来。

“顾南舟,你说说话。”沈诉诉碰了碰他。

顾长倾严格保持与沈诉诉的一尺距离,沈诉诉伸手的时候,他还躲了一下。

“不许躲我。”沈诉诉拽住他寝衣的袖子。

“诉诉怕了?”顾长倾从她颤抖的声线里猜出了她的情绪。

沈诉诉否认:“怎么可能?”

“嗯。”顾长倾将他的袖子从她手中抽出,“那快睡,明日还要去山里。”

“好吧,我有些怕。”沈诉诉吸了吸鼻子,还是承认了。

“都是人所为,有什么怕的?”顾长倾安慰她。

他正如此说的时候,窗外却传来一道清脆响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踩在了竹制的廊道上。

顾长倾起身的时候,还不忘把沈诉诉也一起抱了起来。

这姑娘太脆弱了,他若离她远一些,没准自己就吓晕过去了。

沈诉诉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这这这是什么?”

顾长倾抱着她,单手将窗子推开,看到廊道上有一只黑猫的影子闪过。

“是猫。”顾长倾解释道。

沈诉诉还在怕,顾长倾将窗子关上了,她身子凉得很,在夏季的夜里抱着她,倒是很舒服。

“睡吧。”顾长倾替她将耳朵捂上了。

沈诉诉想了想,还是钻进了他的怀里:“今晚……今晚且让你一个晚上,你抱着我睡。”

顾长倾轻笑:“这么怕?”

“嗯……”沈诉诉小声应道。

“那我可要早些抓到凶手。”顾长倾又摸了一下她的脑袋,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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