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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四十章章 使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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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北面的事务处理得差不多之后, 沈诉诉与顾长倾一道回了长洲县。

顾长倾的事情已传到了江南,沈诉诉与他抵达长洲的时候,沈严等在了城外。

“乖女啊!”沈严朝沈诉诉扑了过来。

沈诉诉拽着他, 又听见自己老爹在身边哀嚎,内容不外乎是“好久不愿为父好想你啊嘤呜呜呜!”

顾长倾跟在沈诉诉身后,对沈严点了点头, 尊敬唤了声:“岳父。”

沈严拿沈诉诉的袖子抹了抹眼泪说道:“以后是不是要叫皇上了?”

“我尚未登基,岳父不用如此。”顾长倾敛眸说道, “以后也不用如此。”

他确实不习惯沈诉诉的家里人对他用如此珍贵的称呼。

后头的马车里, 左晨牵着顾明轩走了下来,把沈严看得目瞪口呆。

他指了指顾长倾与沈诉诉, 又指了指顾明轩:“这这这……乖女,这是南舟的孩子吗?”

为了避免自己岳父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又对他拔剑, 顾长倾很快说道:“岳父,是我兄长流落在外的孩子, 正巧被诉诉捡了回来。”

“嗯?”沈严朝顾明轩招了招手,这孩子也很快跑到他面前,又不知唤他什么好, 只仰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沈严。

沈诉诉捏了一下顾明轩的脸蛋, 这孩子这段日子胖了不少,没了之前的瘦弱模样。

“叫他老头子。”沈诉诉指导。

顾明轩扭捏着不敢叫,顾长倾想了想,对顾明轩说:“叫沈伯。”

“沈伯。”顾明轩乖巧叫道。

“诶——”沈严笑眯眯地应道。

他们回了长洲, 日子也就暂时安顿下来,行宫的建设很快,顾长倾也顺理成章登了基。

沈诉诉自己觉得日子跟之前过得差不多, 她还是这个臭脾气,不喜欢身边有太多人伺候,依旧是小满陪着她。

她自己宫中没太多伺候的下人,只是所有的宫中侍从,也不再唤她沈小姐了,只唤她皇后娘娘。

沈诉诉不太习惯,但规矩还是要的,她还想听一声“小姐”,只能从顾长倾口中听了。

“大小姐,这样,总可以了吧?”晨间,顾长倾按着沈诉诉的肩膀,替她将一枚珠钗给戴上。

沈诉诉扁起嘴,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歪了歪头,那珠钗上的流苏摇摇晃晃。

“歪了。”沈诉诉不满意。

顾长倾替她整理了一下,沈诉诉觉得这样坐着有些累,便往后靠在他怀里。

“怎么,还累?”顾长倾揽着她的肩膀问道。

“嗯。”沈诉诉懒懒打了个哈欠。

“昨晚闹得太久。”顾长倾拨弄着她的长发说道。

“还不是你!臭流氓!”沈诉诉怒道。

一想起这个她就来气,她说累了不行了,他还是要继续,还哄她说再来一次就行,结果一次又一次,闹得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

顾长倾轻声笑了笑,沈诉诉推了推他:“上朝去,我让小满来帮我弄。”

“不用,还早。”他又取出一枚发簪,问沈诉诉,“这个可以吗?”

“要银色的。”沈诉诉让他换一个颜色。

顾长倾耐心地替她调了调,沈诉诉看着镜中的他为自己耐心佩戴发饰,忽地开口问道:“顾南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现在诉诉才想起问我这个问题?”顾长倾低眸看着镜中的她问道。

“现在不能问吗?”沈诉诉问。

“可以。”顾长倾笑。

“若诉诉真要如此问,我只能说,我也不知。”顾长倾从背后拥着她,低声说道。

他的头靠在沈诉诉的肩膀上,与她的面颊贴着,一副黏糊糊的样子。

沈诉诉发现他确实越来越黏人了——或许是因为她没有再拒绝他了。

“诉诉喜欢命令人,我听着,不好吗?”

“我应该只是救了你,也没做什么别的事……”沈诉诉思考了一下,说道。

“喜欢诉诉,需要什么理由吗?”顾长倾将她的面颊捧了过来,轻轻吻了一下。

“喜欢的话,也要有理由呀……”沈诉诉轻声说,“比如我就觉得你模样好看,身材好,人还听话。”

她很少夸别人,现下说出这话,脸也红了起来。

很难想象这是对一位皇帝的评价——沈诉诉似乎从来没意识到,现在的顾长倾是如此尊贵的一个人。

他愿意捧着她,她就一直是大小姐。

“你喜欢我模样好看吗?”沈诉诉抚上自己的面颊,她眨了眨眼,长睫忽闪。

“诉诉自然是美的,只是我或许不是因为这个才喜欢你……”顾长倾认真说道,“我以前觉得你太傻。”

“你——”沈诉诉果然怒了,她打了一下顾长倾的手背,“走开走开,别抱我。”

“总之……很有趣。”他轻笑。

“或许你忘了,我答应要娶你的那天,长洲县里有囚车游行。”

“后来我恢复记忆,才想起那日我心悸不安的原因,因为那囚车是刘华明的陷阱,囚车里关着的是少时一直陪伴着我的老仆。”

“你让我不要伤心,笑一笑,因为你不喜欢别人苦着脸。”

“哦——我只是想让你给我挑一下糕点。”沈诉诉漫不经心说道。

“诉诉一直没有让别人碰你亲近东西的习惯。”顾长倾说。

沈诉诉眯起了眼,她当初的小心思被戳穿,有些不好意思。

“那……那就是我要安慰你,好吧,行了吧,顾南舟,你满意了吧,满意了还不快去上朝?不然待会儿王丞相那老头子又要来找我了——”沈诉诉恼羞成怒,开始推他。

“他找你做什么?”

“他说你有天上朝的时候,笑了一下,把他吓到了。”

顾长倾在外面确实不苟言笑,那天可能是走神,想到沈诉诉了。

“王丞相说你肯定是上朝偷偷想我了,让我多陪陪你,好让你上朝的时候不要胡思乱想,他有病!”

沈诉诉气得要死,她那些天确实不在宫里,去长洲城外的弥提寺礼佛去了。

“我去说说他。”顾长倾说,“岳父不想在朝中为官。”

“我爹那么傻,能当什么官呀。”沈诉诉撇了撇嘴说道。

“我曾邀请过岳父,但他拒绝了,我也没再提了。”顾长倾见差不多时间了,便起身,将朝服穿上。

沈诉诉扁了扁嘴,她托着腮看着顾长倾,勉勉强强地伸出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袖。

——她把原本整齐的朝服弄得有些皱巴巴,顾长倾假装没看到。

他上朝去了,沈诉诉闲着没事,便到花园里看看有没有乐子。

行宫里的花园都有内侍整理,沈诉诉手痒,也找不到能侍弄的花草,后来她让人给她留一片花木让她来修剪,她这才有了事做。

沈诉诉坐在花木旁,低头随意修剪着花枝,小满跟在她身后,担心地唤了声:“娘娘,小心手。”

“没事。”沈诉诉修剪完毕之后,将小剪子放下,她想着去找些事做。

“咱们有几日没见明轩了,要不我去太傅那里瞧瞧他?”沈诉诉自言自语说道。

“是——”小满对身后的宫女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去准备。

“小满,你倒是会使唤人了。”沈诉诉笑。

“跟着娘娘这么多年,多少也学会一些了。”小满现在是宫里的女官,在后宫里的权力很大。

——这后宫里就沈诉诉一个人,除了她,也就剩下小满了。

“娘娘,你说皇上还会不会纳妃子啊?”小满想起了这茬,“我看传说中的皇帝都是后宫佳丽三千人的。”

沈诉诉挑眉道:“他敢。”

“娘娘,这可说不准,就算皇上自己不想,也总有不识趣的官员想要往宫里塞人。”小满马上说。

“小满,你话本子看多了吧?”沈诉诉问。

“之前是有人想塞,结果被顾南舟发现了,那官员直接被撤职了,还来求我来着,对……就是那天我让你赶走的官员,他竟然还敢来找我,哼——”沈诉诉轻哼一声。

小满也是怕沈诉诉受委屈,她点了点头,对沈诉诉道:“娘娘,那就好。”

“若以后娘娘不想留在宫里了,我也跟你一起走。”小满说。

沈诉诉笑:“好啊。”

宫里备了轿子,沈诉诉正打算去接小顾明轩来宫里玩,找些乐子,那边沈严已入了宫。

“乖女!”在花园里,沈严提着腰带跑了过来。

“阿爹,怎么了?”沈诉诉的手指敲了敲面前盛放的牡丹,问道。

“你准备出宫?”沈严看到殿外备着的轿子了。

“是啊,接明轩来宫里玩。”沈诉诉漫不经心说道。

“诉诉啊,我前段时间听说,南舟将明轩的老师封为太傅了?”沈严问。

“嗯,怎么了?”沈诉诉没感觉哪里不对。

“看那臭小子的意思,是要将他兄长的孩子封为太子吗?”沈严意识到了什么。

“对啊。”沈诉诉继续应。

“诉诉,我的傻女儿啊,若是明轩当了太子,你和南舟的孩子该怎么办呢?”沈严大惊失色,他觉得自己的女儿实在是傻了些。

他不知道沈诉诉梦见了怎样的前世,所以顺理成章地觉得沈诉诉会与顾长倾有后代。

“不生啊……”沈诉诉打了个哈欠说道,“哦——阿爹你不知道。”

她是有些有意瞒着沈严的,主要她不确定自己老爹能不能接受此事。

“好呀,乖女就是聪明,生孩子苦,若能不生,那是最好的。”沈严倒是事事都依着沈诉诉,他又话锋一转,疑惑问道,“所以,南舟他愿意?”

“若没有明轩,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沈诉诉微蹙着眉,想到了什么,她后来才知道,顾长倾在找到顾明轩之前,就已经在物色着要领回来一个皇位继承人培养着了。

他这事瞒着她,后来她也是从薛宸口中知道此事。

“竟是如此……”沈严很是惊讶。

“反正带小孩也不难。”沈诉诉起身,准备出宫,“随便逗一逗,那小孩都能很开心。”

“行行行,诉诉去吧。”沈严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

顾明轩很喜欢与沈诉诉一道,因为只有沈诉诉不会说他学业上的事——他的学业,连顾长倾时不时都要提上一嘴。

教顾明轩的苏太傅听说沈诉诉要来,差点没从椅子上弹起来。

“老师,您怎么了?”顾明轩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问苏太傅道。

“敢问皇后娘娘,就是江南的那个第一美人吗?”苏太傅问。

“是。”内侍监的官员对苏太傅说道,“怎么?苏大人,您与皇后娘娘是旧识?”

苏太傅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神情复杂,他当然认识沈诉诉,因为他就是当年那平江书院的院长。

沈诉诉在平江书院的时候 没少干坏事,让书院里的夫子们叫苦不迭,书院里光收上来写给沈诉诉的情诗就是好几十张——沈诉诉自己居然还看不太懂。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竟成了皇后娘娘,皇上与她年纪相仿,看起来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老师,您在想什么?”顾明轩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以前我也是皇婶的老师。”苏太傅道。

“老师如此厉害!”顾明轩星星眼。

“那当然。”苏太傅轻抚自己的胡子。

不多时,沈诉诉来到宫外,她下了轿子,远远地便看到有个老头子在屋里给顾明轩授课。

“等会再进去。”沈诉诉吩咐道。

她坐在院里的桌上,有宫女将她喜欢的吃食端了上来,沈诉诉尝了一些。

授课完毕,苏太傅先走了出来,与沈诉诉撞上。

“见过皇后娘娘。”苏太傅行礼。

沈诉诉指着他,总感觉这太傅有些眼熟:“苏先生,是不是您?”

“皇后娘娘,是微臣。”苏太傅无奈说道。

“书院里的其他几位夫子可还好?”沈诉诉问。

“回皇后娘娘,都好。”苏太傅想,沈诉诉的学业结束,她离开之后,书院里的几位夫子都感觉年轻了好几岁。

“里面那个,我侄子,聪明吧?”沈诉诉骄傲说道——其实顾明轩跟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小太子自然是聪明的……”苏太傅也疑惑为何是让皇上逝去兄长的孩子当太子,莫非……皇上没有如此看重这位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微臣与您是旧识,所以有些事,还是要提醒您一下……”苏太傅欲言又止。

“他就是太子,我说的。”沈诉诉知道苏太傅要说什么。

她将拿起桌上的糕点,端到苏太傅面前,笑眯眯地说:“院长,吃吧。”

皇后娘娘递的,苏太傅不敢不吃,他一吃发现还挺好吃。

他行礼之后便离开,顾明轩跑了出来,问沈诉诉:“皇婶,老师走了吗?”

“走了。”沈诉诉看了他一眼,朝他招招手,“过来。”

“好耶!”顾明轩兴奋地跑了过来。

沈诉诉领他回了宫,她牵着顾明轩的手,看到宫里花园的树上结了一个个小橘子,看起来颇为美味。

那小橘子是装饰用,实际上味道并不算太好,但沈诉诉看了眼馋。

她近来有些注意形象,所以没有出手去摘,但有些事交给小孩儿来做,最为合适。

“明轩,你皇婶想吃上边的橘子,你让宫人给你摘,千万别说是我要吃。”沈诉诉对顾明轩说道。

顾明轩猛点头。

片刻之后,顾明轩拽着宫人的袖子说道:“哥哥,我想吃这个。”

被小太子叫了声“哥哥”,宫中侍卫受宠若惊,连忙把顾明轩抱了起来,领他去够树上的橘子。

顾明轩摘了很多下来,捧到沈诉诉面前:“皇婶先吃。”

沈诉诉想这小家伙还挺上道,接了一个过来,刚尝了一口,便酸得面颊都皱了起来。

顾长倾下朝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看这样子,他都能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明轩被教导得守礼听话,定然是做不出乱摘果子这种事,但若有沈诉诉撺掇他,就不一样了。

沈诉诉被酸得想要去找水喝,那边顾长倾从宫女手上接过茶水,递到了沈诉诉面前。

她仰脖猛灌了一大口茶水,这才缓过来,顾长倾将她手里的另外一半橘子拿过来,对沈诉诉说道:“小孩儿胡闹,你也胡闹。”

顾明轩:“?”

他抱着怀里的橘子,有些可怜巴巴。

沈诉诉牵起他的手,小声对顾长倾说:“我让他去的。”

顾长倾也朝他伸出一只手:“牵我的。”

沈诉诉瞪了他一眼,用另一只手牵住了他。

“你怎么和小孩一样?”沈诉诉抱怨。

“对呀。”顾明轩探头探脑说道。

“皇婶,还可以继续和我说你在书院的故事吗?”顾明轩问。

“好。”沈诉诉开始对自己当年的事迹添油加醋。

晚上用膳的时候,趁顾明轩在闷头吃饭,沈诉诉低声对顾长倾说:“今日我爹来说,他说让明轩当太子不妥,被我打发走了。”

“我没对岳父说,是怕他无法接受。”顾长倾道。

“无事,他不在意这些。”沈诉诉轻声说道。

“如此便好。”顾长倾点头。

“苏太傅是平江书院的院长,说来也有些巧。”沈诉诉随口说道。

“哦?”顾长倾有些惊讶,“我只是听说他在江南颇有些声望,便请了过来。”

“他是个好人。”沈诉诉评价。

“为何?”顾长倾问。

“当年我失手把他的胡子剪了半边,他都没把我赶出去。”沈诉诉说。

此时顾明轩已经抬起了头,看着沈诉诉,颇为惊讶。

“小孩子不要学。”沈诉诉让他继续吃饭。

顾明轩觉得,有沈诉诉在,他的皇帝叔叔果然没那么严肃正经了。

他很珍惜这样的时光,因为等沈诉诉一走,顾长倾肯定又把脸冷下来。

其实顾长倾一直是严肃正经的性子,只是失忆之后,与沈诉诉相处习惯了,后来在她面前也总是一副温柔宠溺的样子。

“再拿个橘子给我尝尝,我不信。”沈诉诉对顾明轩伸出手。

顾明轩从怀里把酸橘子掏了出来,递给沈诉诉,沈诉诉吃了一口,果然酸得龇牙咧嘴。

“有这么酸?”顾长倾从沈诉诉接过半个橘子,一尝,皱起了眉。

顾明轩难得看到顾长倾露出这样的表情,咧嘴笑了。

一直闹得有些晚了,顾明轩缠着沈诉诉继续讲故事,沈诉诉也喜欢这个不管她胡说什么都会相信的小听众,她连声说好,还准备带着顾明轩一道睡觉。

顾长倾说了声“不许”,便把沈诉诉牵走了。

“皇叔叔,你太小气了!”顾明轩抗议。

一旁温柔的宫女替他盖上被子说道:“明日皇后娘娘就来陪你了,殿下,先睡吧。”

出了院门没多远,沈诉诉被顾长倾牵着,扁起了嘴:“顾南舟,你就是很小气。”

“是,我很小气。”顾长倾竟然承认了。

他一用力,将沈诉诉打横抱了起来,沈诉诉眨了眨眼,她脸皮薄,脸马上红了。

她环着他的脖颈,将脸颊埋进他怀里,也乐得自己不用走路。

“以前我也是一个人这么过来的,阿兄事务繁忙,也没什么人带着我。”顾长倾对沈诉诉说,“莫要把孩子宠坏了。”

好吧,他觉得沈诉诉这也不算宠,毕竟她对什么人都能使唤得起来,倒霉的顾明轩也被她哄得团团转,还给她背幼稚的黑锅。

“哼,顾南舟,你就是嫉妒我给他讲故事,我要讲给你听,你又不听。”沈诉诉被他抱着进了浴室,她跳下来说道。

“什么?”顾长倾替她将藕荷色的外衫脱了下来,问道。

“比如那时候书院里有好多同窗给我写诗——都被夫子们没收了,他们看了说这实在是太不可理喻,还说这是情诗,我没看太出来,还没看清楚是谁写的,就再看不到了……啊——你你你,干什么?”

沈诉诉惊叫一声,人已经被顾长倾揽到了怀里,她的衣衫半褪,有些惊慌。

“在吃醋。”顾长倾咬着她的耳朵说。

“你给我写的却扇诗,可是传遍了整个江南,你吃什么醋?真是小心眼。”沈诉诉说话间,那襦裙也被他轻轻一勾,落了下来。

“顾南舟!我要洗澡!”沈诉诉宣布,“你别闹。”

顾长倾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他的声音沉沉:“这里也可以,不影响。”

“你你你——”沈诉诉一惊,人已经被他抱着,到了浴池里。

他按着她的腰,领着她步入水中,温暖的水拍打着身体。

沈诉诉羞恼的时候,就喜欢骂他,当然,不久之后,诸如“登徒子”“臭流氓”之类的词汇已被浴池里翻起的水波淹没。

今夜月色倒是正好。 .w.com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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