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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第 1215 章 无法治愈的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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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柯家的客人们离开, 全村的关注度便迅速回到没剩几天的选举大会。

赵新山回来的第二天,就向全村公布了今年选举的规则,并且传达了公社对他以及赵村儿大队选举不规范的批评。

普通社员们没想太多, 随便大队咋安排选举, 反正他们在选举中的作用也不是特别的大。

成年人就一人一票而已嘛, 一般一票定生死的情况, 少之又少,大家就是重在参与。

不过他们有一个比较关注的事儿, 就是赵柯选啥。

之前大伙儿一直猜测, 赵柯在大队的威望, 有可能会选上大队长。

现在,候选人在固定职位竞选,那赵柯竞会竞选大队长吗

尤其,许副队长为了许诚, 不参选,也没少明里暗里地打招呼, 但赵柯完全没有任何动静, 平时该咋地还咋地, 就显得许副队长和许诚有点儿稳不住。

大家伙儿私底下没少议论这事儿。

在固定的职位上竞选, 最高兴的就是许副队长和许诚,因为这样,许诚选上的概率蹭地一下子就上去了, 几乎可以说是稳。

赵村儿社员们的想法, 赵柯选大队长,虽然年轻,但是肯定比许诚选副队长更有说服力。

许诚这完全就是他爹推上去的,能力吧他算是赵村儿不错的青年,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赵柯又太亮眼,这个不足,就大了点儿。

而且,许诚也没为赵村儿大队做出什么有力的贡献。

另外,村里人也在悄悄说大队长,会不会是为了大队长的位置稳固,所以这个选举的规则才像个儿戏似的,变来变去。

这些风言风语,有些传到了当事人的耳朵里,有些完全屏蔽当事人。

赵新山了解了赵柯的想法,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只要社员们的议论不太过分,就没管。

真要说他啥,那也是他该受,不如坦坦荡荡的。

另一个职位稳妥的是牛会计,也稳稳当当地该干啥干啥。

赵柯一个人,除了抽空教大家学开四轮车,就整天待在大队办公室里写写画画,做计划和各种安排。

那么多猪抓回来,目前还是散养,大队的路还没修完就得暂时搁置,先盖出养猪场来。

傅杭从省城回来,就带着社员尝试做一些四轮拖拉机能带的农用机器,先紧着要用的,比如犁、翻地机、打埂打垄的机子、播种机

冬天的时候,傅杭和林海洋为手扶拖拉机研究过,也做出过成品,现在是调整尺寸,做更符合四轮拖拉机大小的工具。

木制的使用强度,还是差很多,但他们现在条件就这样儿,只能对付着,为了针对损耗严重的问题,尽量多做一些。

养猪培训的事儿,也公布了。

不少人到大队办来打听选谁去,赵柯推到选举之后再公布选法儿。

然后就是承包酸菜厂的事儿。

砖房和土坯房,按理说,就是墙体材料的区别,但是公社要求酸菜厂的图纸,公社同意之后才能盖。

赵柯安排给了刘兴学和邓海信,学一冬了,考验他们的时候到了。

现在他们大队承包酸菜厂,也没必要急着送砖出去收钱了,主要也没工夫,等到春耕结束,抽出时间,让拖拉机多跑一跑。

还有些别的事儿,都得等春耕结束再说。

桩桩件件,全都得理顺了,不然到时候撞架,什么都耽误。

赵柯是脑子和手、嘴忙,社员们是体力劳动忙,其实这么忙,大家也没那么多闲工夫和精力说闲话。

赵新山不管大家的议论,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权当他们在放松,要不太累太紧。

而赵柯忙了,安排差不多,去找赵芸芸,“我回来这两天,怎么都没见你”

赵芸芸爱答不理,“你的好朋友那么多,我这个村子里的糟糠之友,哪好意思凑到你跟前去献丑。”

糟糠之友是什么东西

赵柯哭笑不得,“你又闹脾气”

“谁闹脾气”赵芸芸怪声怪调,“我只是明白了,这人长大了,小时候的友情就没了”

赵柯过去搂她的肩膀,“谁的友情没了”

“别碰我。”

赵柯两只手臂一起搂紧,哄她“咱们俩可不止是友情,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姐妹,一般的友情能比得了吗是不是,芸芸姐”

赵芸芸牙齿咬紧下嘴唇,嘴角要笑不笑的弯弯平平,微微颤抖。

“芸芸姐”

赵芸芸扛不住,嘴角彻底起来,“行了行了,咋这么烦人。”

赵柯看她笑了,挽着她道“不生气了那一起去老王家看看三嫂。”

赵芸芸嘟囔,“我就知道你找我就是想搭伴儿”

“我只搭你一个,你让不让搭”

“搭搭搭,让你搭。”

赵芸芸被哄开心了,欢快地跟着赵柯回家拿了一小筐鸡蛋,去老王家看潘翠莲。

潘翠莲上个月生了个闺女,是赵村儿大队新培养出来的三个接生员一起接生的。

母女平安,顺顺利利。

前几天小女娃满月,不过赵柯不在家。

“赵主任,你来了。”

生孩子,余秀兰都拿过礼了,满月又拿东西,潘翠莲的娘家妈潘六婶儿笑呵呵地接过赵柯的筐,感受了一下重量,笑容更大,“你俩快坐,我给你们倒水。”

产妇得坐月子,别家都开窗透气了,这屋还封得死死的。

赵柯坐在炕沿上,隐约能闻到一些异味儿。

白胖的孩子在襁褓里睡觉,随着呼吸,小襁褓一起一伏。

潘翠莲头上还裹着布,气色挺好,原本跟孩子躺在一起,看她来,靠坐起来。

赵芸芸趴在小娃娃头上,小声说“真可爱”

孩子被夸,潘翠莲高兴。

赵柯道“我估摸着你要是出月子,得忙,就晚了两天才过来。”

潘翠莲道“赵主任忙,过几天我就回去干活儿了,不来也行的。”

潘六婶儿在旁边儿捡鸡蛋,嗔道“就她金贵,乡下好些女人都不坐月子,她还要坐四十天,吃白饭啊。”

赵芸芸听得撇嘴。

潘翠莲不乐意,“三哥说春天冻骨头,春耕又累,养不好容易落病,还想让我坐两个月呢,他都没说啥,你是我妈,咋能见不得我好。”

潘六婶儿戳她的脑门儿,“不懂事儿,哪有你这么当媳妇儿的这是赵主任在这儿,要不然我非得说说你。”

“有能耐你就当着赵主任的面儿再多说几句。”潘翠莲一副底气十足,完全不怕的模样,“我现在是赵村儿人,我们赵村儿有赵村儿的规矩,别拿你那老一套来说我。”

“你”

潘六婶儿瞧赵柯一眼,见她没啥反应,继续教训女儿,“啥老一套,你这嫁个好婆家,当妈的都嫌弃上了我告诉你,我是为你好,你养好身体,得抓紧给老三生个儿子。”

这时候,门开了,冬妮儿扶着腰走进来。

屋子离得近,赵柯来,她听见了,过来说说话。

冬妮儿大着肚子,赵柯起身让她坐。

赵芸芸也往旁边蹭了蹭,怕碰到她的肚子。

冬妮儿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赵主任你坐,我没那么金贵。”

潘家母女“”

要不是冬妮儿没那么多心眼儿,她们还以为她在阴阳怪气。

赵柯直接坐到凳子上, “你坐炕边儿吧,暖和。”

潘六婶儿又找着话,“眼瞅着进五月份了,还烧这么多火,浪费柴不说,老三每天上工那么忙,咋不知道心疼心疼男人”

潘翠莲脸有些拉下去。

“你还掉脸子了。”潘六婶儿在赵柯身边放下空旷,唠叨,“我说的话,你上点儿心,得生个儿子,男人心里都想要。”

潘翠莲也想再生个儿子,凑个“好”字,但亲妈这么看不起她拼死拼活生下来的女儿,也不心疼她生产辛苦,心里特别不舒坦。

冬妮儿微微抚了抚肚子,看向炕上的女娃,嘴角带笑,善意地劝道“三嫂,婶子说得有道理,得抓紧生个男娃,不然咱村儿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你们挣得东西都没人继承。”

潘六婶儿点头,“对头。”

这一屋子五个女人一个女娃,其中两个女人完全不为自己的性别骄傲。

赵柯表情很平静,并没有太生气。

赵芸芸控制不住情绪,阴阳怪气地说“老说男娃继承香火,也不知道这地垄沟里到底有多厉害的香火,巴巴地非要生儿子来继承。”

潘六婶儿一脸“你个小姑娘不懂”的神情,“没儿子,过日子哪还有奔头,死后没个摔盆的,到底下都不安生。”

赵芸芸嗤了一声,“儿子没出息,摔盆我都嫌磕碜,女儿要是能出息成赵柯,我到地底下一样能笑醒。”

赵柯不禁嘴角一抽,“你是不占我便宜呢”

赵芸芸据理力争的气势顿时一消,无语,“赵柯,我那是打个比方,你咋不看场合呢”

还怪她了。

赵柯无奈,随即视线挪到炕上。

小女娃好像饿了,闭着眼睛,小嘴一动一动,张开,张大,眼看就要哭。

潘六婶儿眼疾手快,抱起她就塞到潘翠莲怀里。

潘翠莲背过身去喂奶,直接堵住了她的小嘴,没能哭起来。

她们这一系列动作,配合相当迅速。

赵柯看得有趣,笑着问“小娃娃起名了吗”

潘翠莲侧头,“还没有,三哥一直在翻报纸,想要给娃娃起个好听有意义的名儿。”

潘六婶儿嫌他们折腾,“女孩儿名,起个花啊秀啊啥的,不就行了,一看就有丫头样儿。”

赵芸芸跟她抬杠,“那叫大丫多省事儿,等以后出门儿一喊,好家伙,一片儿丫蛋儿,一半儿大丫,另一半儿二三四五六。”

潘六婶儿被她顶得脸挂不住。

赵柯适时拉住赵芸芸,笑道“潘婶儿,芸芸说话直,您别介意,她没坏心眼儿。”

潘六婶儿语气生硬道“我能跟她一个小姑娘介意啥。”

“您胸怀大,我们还得向您这样的长辈多学习。”

赵芸芸瘪嘴,她跟她们学啥,一颗红心向男娃吗

“赵主任,你说话就是中听。”

这才多长时间,她就忘了赵柯说话呛人,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样儿了。

赵柯好脾气地说“所以说要多学习,多进步嘛。”

潘六婶儿连连点头,“是嘞。”

“不过潘婶儿,我也有点儿心里话,想跟您说说,怕您不爱听”

“你说嘛,我一个长辈哪能那么计较。”

“那我就说了。”赵柯好言好语地劝说,“男人嘛,当家做主的,脾气都大,三哥和三嫂还是新婚,感情好,头一个孩子顺利地出生,正在兴头儿上呢,别人要是泼冷水,他心里头不舒服,万一影响夫妻感情,您得多操心。”

这么说,潘六婶儿听进去了,辩解“我这也不是泼冷水”

“知道您是爱护三嫂。”

赵柯给了她一个“都懂”的眼神,然后对对潘翠莲道“三嫂,自从你和三哥结婚,你们这日子越过越红火,这孩子兴许就带福的,你看去年那么大暴雨,她一点儿没让你难受”

女娃能带啥福

冬妮儿一点儿不信。

潘翠莲低头看着喝奶的小娃娃,眼神里满是爱意。

赵柯话就说到这儿,拉着赵芸芸道别。

冬妮儿也跟着出来。

赵柯对她,没什么好说的,只让她好好养胎,便和赵芸芸离开。

“你干嘛对她们那么客气,就得敲醒她们。”

赵芸芸还憋着气。

“然后人家说咱们顶嘴、没礼貌、书都白读了”

赵芸芸不吭声。

无数次的经验告诉她,那些固执的长辈哪怕明知道没有道理,辨不过,就会反过来这么指责。

赵柯对于她们的“唯男娃”论,态度是“没必要争论,没有意义,个别人根深蒂固的观念,我们确实改变不了。”

赵芸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赵柯,你难道也要和认输了”

“想什么呢又不是站在对立面,跟输赢有什么关系”赵柯跟她勾肩搭背,“顺着他们的道理说呗,我们改变环境,改变规则,等他们发现世界大变样儿,能怎么办只会说也不知道现在的孩子都咋了跟我们那时候一点儿不一样儿”

她故意学着那些长辈们惯有的声调,像模像样,逗得赵芸芸哈哈笑。

变化无时无刻在发生。

世界属于每一个人,世界终将是年轻人的。

像潘翠莲,以前一直受潘六婶儿的教育,现在不是一样不能认同对方的话

想听、能听进去的人,一定会听进去。

认死理的人永远只看得见他想看的,听见他想听的,从他的思想维度出发,但现实会让每一个嘴硬的人闭上嘴。

中午,社员们回家吃饭。

老王家一家人本来一起走,王老三一跨进院门,脚步便快了。

随后,三房屋里便传出他有点儿贱嗖嗖黏糊糊的声音,“大姑娘,爹回来啦想不想爹”

老王家其他人都能想到他眉飞色舞的脸。

东婶儿撇嘴,“一个丫头片子,嘚瑟啥贱不贱啊”

冬妮儿站在屋门口迎丈夫,听到这话,微微抚了抚肚子,心里默念一定要是儿子。

随后,东婶儿脚下一转,也往王老三屋里钻。

片刻后,三房屋里响起她夹着嗓子的声音,“奶奶的大孙女儿,诶呦奶奶看看想奶奶没”

老王家其他人“”

贱不贱啊

母子俩的声音不断

“妈,你小点儿声,吵着她。”

“我没养过孩子啊,啥不知道,你别在这儿吵吵。”

“妈,你干啥,别挤我。”

“我看我孙女,你在这儿碍什么事儿”

王长河咳了一声“我进去瞅瞅。”

老王家二儿媳周秀丽没好气,“孙子多了,可是不值钱了。”

大儿媳赵花花没附和她,安静地进屋端饭。

冬妮儿听着三房屋里不断传出来的欢笑声儿,想不明白。

生闺女早晚是别人家的,是赔钱的。

公婆他们不也是喜欢孙子吗

为什么三房生孙女,他们的态度就变了样儿

第一个孙女就会值钱些吗

冬妮儿实在不懂。

她跟婆家人没法儿说这些,饭后收拾完碗筷,就回娘家跟亲妈说。

孙大娘自从春妮儿离婚,思想屡次被迫转变,反劝她“你想那么多干啥,你婆婆对孙女也喜欢,那你肚里不管是男娃还是女娃,都不难过。”

冬妮儿执拗“肯定是儿子,有个儿子我就踏实了。”

孙大娘思想也没完全转变,点头,“要是儿子,你压力就小了。”

母女俩看着冬妮儿的肚子,全都带着期待。

春妮儿倒泔水进屋,两个人立即调整表情。

她们在春妮儿面前,还是很顾忌,怕表现得太明显,刺激到她的神经。

但春妮儿现在从一个极端渐渐走向另一个极端,以前压抑地多狠,现在就反弹地多疯,动不动就刺激着全家人的神经,让全家人一起吃她的苦。

“冬妮儿,昨天课上教的字,你练咋样儿了会写了吗”

冬妮儿肩膀一颤,小声回答“我、我会了。”

春妮儿放下一碗水,指着桌子,“我考考你。”

冬妮儿抬起手,食指蘸了点儿水,颤抖地一笔一划默写。

孙大娘没有声息地站起来,脚尖悄悄向外,想趁着她们不注意,躲开。

“妈。”

孙大娘干笑,“我想起鸡还没喂”

“我进来前喂过了。”

孙大娘“我去看看你爹干啥活呢,我帮他”

“我叫我爹一会儿进来一起默写。”

孙大娘“”

这闺女养得,造孽呦咋变这样儿了

春妮儿考了六个字,冬妮儿默写错了两个,到第六个,手抖啊抖,始终落不下。

她忘了咋写了。

春妮儿绷着脸,十分严厉,“你怀孕不用上工,每天就两节课,你想啥呢这么几个字都背不住吗”

冬妮儿哆嗦着解释“我记了,记不住”

“你肯定没仔细记。”

春妮儿了解她,冬妮儿的性格,王老四学习,她指定崇拜,轮到她自己学习,就会认为没用,然后消极抵抗,滚刀肉一样。

“这么好的机会,不要钱就能读书,你还不珍惜,怀个孕你高兴啥脑子里只有生生生,老母猪才只需要一个劲儿地下崽儿。”

冬妮儿红了眼,“姐,你咋能这么说我”

孙大娘出声劝止“春妮儿,你妹妹”

春妮儿惩罚“拿树枝儿去院子里写一百遍。”

孙大娘瞬间止住话,心提起来。

下一秒,春妮儿转向她,“妈,该你了。”

孙大娘紧绷起来,伸出一根粗糙的食指,准备接受考验。

冬妮儿还坐在旁边儿无声抵抗。

春妮儿问她“咋还不去”

冬妮儿抱着肚子,不动。

“要么你就别回娘家,要么你就麻溜儿地罚写。”

“凭啥啊”冬妮儿哽咽,“你不能因为你没生孩子,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吧”

“冬妮儿”

孙大娘紧张地瞄大女儿。

春妮儿表情木然地吐毒液“除了生孩子,你啥用都没有,你们就是生下儿子,你公婆他们觉得你们没出息,照样儿不会看重你的儿子。”

冬妮儿不信。

爱信不信。

春妮儿眼珠子直直地盯向母亲,“第一个字”

孙大娘嘴里发苦,笨拙地蘸水默写起来。

冬妮儿梗了半晌,她不可能不回娘家,灰溜溜地扶着桌子起来,走到院子里,委委屈屈地罚写。

孙大爷躲在房西头,看见她的动作,一脸愁苦。

下一个,该轮到他了。

他们也反对过,可只要态度一强硬,春妮儿肯定要发疯。

她好不容易精气神儿找回来,他们真不敢跟她对着干,也没她狠心。

于是,他们无法治愈的晚年生活,从受到女儿的折磨开始

这是老王家和老孙家的事儿,这条道最东边儿,许副队长家也有事情悄悄发生着。

许诚接任副队长的事儿,几乎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了,许副队长这两天虽然稍微有些惆怅,但更多的是高兴。

人年纪大,情绪一高涨,再嘬两口酒,就忍不住唠叨。

他不住地传授经验,叮嘱儿子

“不要太浮躁,踏踏实实地干。”

“大队长和赵柯的话,你多听着点儿,你不要觉得赵柯年纪小就放不下面子,她有本事,你跟她多听多学,有好处。”

“有啥事儿都跟我商量”

许诚以前还能装得住,最近要竞选副大队长,膨胀了,越来越不耐烦亲爹的说教,“爹,我都多大了,我知道该咋干。”

“你别不耐烦”

“我不是不耐烦。”许诚嗤之以鼻,“要不是大队长在背后撑腰,她赵柯一个姑娘成天耍耍嘴皮子,能在大队立足吗别看她说得好听,你看着吧,就是拿大队当跳板呢,早晚得借着名气嫁到城里去。”

“啥嫁不嫁的,这些话,你少出去乱说。”

“女人就该在家当个贤妻良母,伺候好男人,在外面出风头,不检点。”

“啪”

许副队长一拍桌子,喝斥“你还没完了嘴巴干净点儿”

丁巧巧和两个孩子吓得噤若寒蝉,饭都不敢吃了。

许诚妈也说他“赵柯为咱大队做那么些事儿,你这话说出去,多寒人心,也得罪村里人儿啊。”

许诚怕他爹一生气,又要再“磨”他两年,立马收敛道“爹,我就是一时嘴快,到外头注意着呢,肯定不会给你丢脸。”

许副队长一口闷掉杯里剩的一口酒,起身不快地扔下一句“下不为例”,进屋了。

许诚好似理亏地垂下头,眼里全是不满。

他没什么胃口了,随便吃了点,撂下筷子,抬腿儿出去。

许诚妈埋怨“一天天的不着家,他爹都没他忙”

丁巧巧端碗的手指忽地泛白。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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