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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拜. 拜年 “省城政策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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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早饭的回笼觉是最舒服的。

黎善再次醒来后, 顿时头不疼了,眼不花了,整个人辈儿精神,而苏卫清手里捧着书, 神情却有些萎靡。

“你在看什么书?”黎善穿好衣服, 又拧了热毛巾擦脸, 见苏卫清专心看书连头都不抬的样子, 不由有些好奇,毕竟这学习状态和之前看医术的时候, 可差太多了。

苏卫清的目光依旧黏在书本上:“三字经。”

三, 三字经?

黎善有些懵。

系统说要给苏卫清转文学,这也转的太彻底了吧, 直接从启蒙书开始了都。

“是啊,三、字、经。”苏卫清咬牙切齿。

他本来在看四书五经的, 结果系统问了几个问题, 就觉得他离文盲只差一线, 然后就将四书五经收回, 转手给了他一套三百千,让他读熟读透了再跟它换《幼学琼林》。

想他苏卫清,读了十几年书,堂堂高中毕业生, 居然要从启蒙书开始读。

黎善将毛巾挂起来,走过去看了一眼, 然后就看见书上熟悉且稚嫩的字体,额……她想起来了,这不是她去古代世界做任务时,那个便宜·任务对象·儿子的启蒙书么?

犹记得当初为了买这套三百千, 她大半夜的捉蝉蜕,捉了一整个夏天才凑足了钱,所以便宜儿子特别珍惜,每过几年都要拿出来翻一遍,在旁边写体悟写注解,用他的话说,这叫‘温故而知新’。

“所以你连这些都要背?”黎善指着旁边的蝇头小楷,只见密密麻麻,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是啊。”苏卫清有气无力。

也不知道这书的原主人是谁,一个三字经需要写这么多注解么?

黎善顿时满眼都是同情。

只觉得苏卫清太可怜了,她那么多任务对象,怎么偏偏挑了个话痨的书看呢?

不过……“总比医书好。”

虽然看着有点头皮发麻,但苏卫清看的还是很高兴的,比起医书上那晦涩难懂的句子,这个三字经就好看多了,尤其偶尔还能看见一两句吐槽,苏卫清就看的更开心了。

他甚至有种和写注解的人交朋友的感觉。

仿佛看到了那个人的内心。

尤其那句‘昔孟母,择邻处’这句话的旁边,就写着‘今有吾母,更甚孟母,文能写字,武能杀猪’这样的话,让苏卫清看了忍不住开始幻想那个‘武能杀猪’的母亲到底是啥样。

“你喜欢看着这些的话,咱有空去废品收购站看看,那边说不定有不少这样的旧书。”

苏卫清眼睛一亮:“收购站还有书呢?”

“肯定啊,估计还有不少课本呢。”

尤其这几年,红X兵越闹越厉害,很多人家家里连纸片子都不敢放,但凡有字儿的书全给卖废品收购站去了,残本孤本就别想了,早被有眼力见的给摸走了,但剩下的那些‘没用’的书,就叫人可以捡漏了。

不少老太太买回去糊墙呢。

“那咱有空看看去。”

要是能提前找到一本《幼学琼林》,他就能弯道超车了。

黎善洗漱完了,又用口红给自己的唇上点了点色彩,整个人的气色立刻看起来好了不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咱们快走吧,都快九点了。”

总不能真到了就坐下来吃饭吧。

那也太不礼貌了。

“行。”苏卫清赶紧将书合上塞进抽屉里,还不忘把写字台的锁给锁上。

坚决不给任何人看到这本书。

倒不是书里写了什么禁忌字眼,而是这书一看就有年头了,说不定还是个古董呢,要是被有心之人发现了,容易给家里带来麻烦。

夫妻俩收拾妥当,带着几包桃酥就出了门。

他们没有坐公交车,而是征用了苏维民老两口的自行车,苏卫清在前面骑,黎善坐在后座,手里拎着桃酥,两个人就这样一路顺畅的往东园去了。

半路上,碰上正停车载客的公交车,苏卫清忍不住咋舌:“这人也太多了。”

“大家伙儿都急着拜年呢。”

如今舍得买自行车的人还是少,再加上当年规划建厂远离了老民区,以至于现在去亲戚家拜年,都得早早起床挤车才行,也是幸好,张儒东的老家就在东园,距离药厂只有三站路。

“也不知道家里人到齐了没有,可千万别是我们到的最晚啊。”苏卫清奋力蹬着自行车,他这个新女婿婚后第一回拜年,可别失礼了。

“放心吧,我们肯定不是最晚。”她俩舅妈今天都要回娘家拜年。

今年特殊一点,因为新女婿要上门,所以估计只是去一下就得回来,但就算这样,估计时间也不会早,估计去的最早的应该是小姨张红梅。

不过,黎善没在东园过过年初二,也不敢保证。

黎善以前过年都会跟黎红军去乡下过年,黎老太只生了两个儿子,没有女儿,所以大年初二童玲会带着黎红军和龙凤胎回娘家拜年,而她就会在家里做饭给黎老太和黎闯吃。

想到黎闯,黎善忍不住叹气。

这大约是黎家唯一一个对她有善意的人了。

大概因为都是没妈的孩子,黎善回村里的时候,黎闯会护着她,也会陪着她一起干活,反倒看龙凤胎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甚至还会背后告龙凤胎黑状。

自行车稳稳地停在张家大门口。

晏民安一看人到了,立刻站起来扯着嗓子喊:“妈,大姐和大姐夫来了。”

晏民安是张红梅和晏安国的大儿子,才十二岁,等开了年就能上初中。

“来了赶紧请人进来,还不赶紧帮你大姐拎东西,傻站着干什么?”张红梅的脑袋从厨房里探出来,看见苏卫清时又是一脸笑:“卫清快进屋吧,你姨夫念叨你好一会儿了。”

苏卫清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停稳了自行车赶紧拉着黎善进了堂屋。

“姥爷。”

黎善进门就拎着桃酥给张儒东看:“买了些桃酥,用豆浆泡软了可好吃了,还能用牛奶泡。”

“好好好,放到房间里去。”张儒东不停点头,只是眼睛还是不往黎善的方向看,只一个劲儿地盯着面前的棋盘。

对面的晏安国叹了口气,招呼苏卫清:“会下棋么?”

“会一点儿。”苏卫清点头,但是个臭棋篓子。

“你陪姥爷下,我去看看善善。”说着便让开了位置,直接跟着黎善进了房间。

一进屋,晏安国就看见黎善正站在五斗橱前面,目光盯着上面的相框,那里面有一张张红珍少女时期的小像,相框一尘不染,甚至都被擦褪色了,可见平日里这个相框被摩挲了多少次。

晏安国叹了口气,走到旁边小声说道:“你姥爷不是故意的,他只是……”

“我知道。”

黎善抬手摸了摸相框:“我和我妈其实还挺像的。”

张儒东一直不愿意看她,因为她是张红珍的女儿,却长得像黎红军,不过,这几天黎善照镜子,却觉得自己和黎红军越来越不像了,尤其是结婚那天,她化了妆,反倒看起来更像张红珍。

“嗯,你眼睛像你妈。”晏安国其实没亲眼见过张红珍,他和张红梅结婚的时候,张红珍已经去世两年了。

在晏安国看来,黎善的眼睛和照片上的张红珍简直一模一样,和张红梅也很像。

黎善抿嘴笑了笑,听到这个答案她真的很高兴。

她掏出手帕,满是珍重的擦了擦相框,摸了摸相框中张红珍的脸,然后才转身出了房门,径直往厨房去了,而晏安国却是看看张红珍,又看看旁边的另外一张照片。

说起来,张红珍和张红梅的眼睛,都随了她们的母亲呢。

厨房里,邬玉年坐在火塘后面烧火,张红梅系着围裙,正手脚麻利的切菜,黎善一过去,邬玉年就掀开小碳炉子上砂锅的锅盖,从里面夹了一块红烧肉塞黎善嘴里:“早起刚炖的,红梅来调的味儿,肯定合你的胃口。”

黎善嚼了两口,浓郁鲜香的味道直冲脑门。

张红梅虽然是教声乐的,却有一手好厨艺,以后要是事业了,开个小馆子都能养活自己。

“邬姥姥做饭也好吃呢。”黎善将肉咽下去,连忙说邬玉年好话:“邬姥姥的茨菇烧肉最好吃。”

邬玉年一听,顿时乐呵的不行:“可惜没买到茨菇,不然肯定给你做茨菇烧肉。”她得意地看向张红梅:“瞧见没有,善善都说我做饭好吃,就你一天到晚挑三拣四的。”

张红梅顿时满脸无语。

她这不是不想让邬玉年辛苦嘛,不然她一大早跑来干什么?

才说了几句话,张逐日两口子和张新民两口子一起回来了,这会儿菜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快手菜,等人到齐了再炒,一群人进门,家里瞬间就热闹了起来。

范琴就拉着黎善上下打量,见她脸色确实不错,才松了口气。

陈芬站在旁边揶揄:“两天没见,跟两年没见似的。”

“姑娘嫁人了,别说两天,就是两个小时我都觉得度日如年。”范琴舍不得松开黎善的手,明明大年三十还一起吃了午饭呢。

“那我以后没事儿就回家里蹭饭去。”黎善立即打蛇上棍,抱着范琴的胳膊撒娇。

“你尽管来,我还怕你吃穷了不成?”

黎善立即拍胸口:“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范琴一听这话,但是高兴不已,只恨不得黎善涨点儿本事,以后天天把苏卫清忽悠回家去住:“你的房间我没收拾掉,还放着呢,以后你们两口子回家就有地方睡了。”

黎善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行了,开饭开饭。”人到齐了,张红梅就一拍手,招呼大家入座。

这一天的饭菜极为丰盛,用张儒东的话来说:“我平时也不用钱,票也够用,现在不吃什么时候吃,难不成等死了给别人吃啊。”

说完就被邬玉年在旁边‘呸呸呸’了好几口。

张儒东:“……”

他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张家年年初二都只有张红梅一家回来拜年,今年总算是过了个团圆年,大人一桌,小孩一桌,张儒东看着这两桌人,眼眶不由有些发热,鼻头都有些酸。

吃完饭第一时间就回了房间,对着五斗橱上的照片抹眼泪。

而其他人则坐在客厅里说话,黎善趁机告诉大家她过了年准备去一趟琼州的事。

“卫清他妹妹要结婚,我婆婆有点不放心,就准备亲自去一趟琼州,我想着二舅正好也在琼州,我婆婆一个人坐火车家里也不放心,便想一起过去,正好还能看完一下二舅。”

“你婆婆也去?”张逐日看向苏卫清。

“对,我妈也过去。”苏卫清点头。

张逐日抿了抿嘴,从耳朵上将香烟拿下来点燃:“也好,去琼州待一段时间,正好避开纺织厂的事。”

“纺织厂怎么了?”黎善最近一直忙着结婚的事,都快把黎红军一家子给忘了。

提到纺织厂,晏安国就开了口:“我们局不是和纺织厂置换土地么?纺织厂那边有房子,虽然都是民居,但改造一下就能直接使用,局里那块地就很空了,得纺织厂这边提前过去做规划才行。”

公安局搬迁,纺织厂这块地皮可以直接做局里的家属院,纺织厂那边却需要再建房子,看似纺织厂吃了亏,实际上公安局置换的那块地皮要比现在这块地大的多,而且只是从东门搬去了西门,对于纺织厂来说,其实是占便宜了。

“所以?”黎善的心跳开始加速。

她满眼期盼的看着晏安国。

“既然要置换土地,规划住宅,那么干部小院儿也要签字的,黎红军那个院子当初是以大姐的名义分配的,大姐去世后,虽然黎红军一直住着,但是名字一直没有变更,所以,如果黎红军想要继续分配干部小院居住,就需要得到你和爸写出的证明才行。”

否则的话,黎红军只能以自己的名义去申请福利房。

但黎红军和童玲夫妻俩的工龄,只能申请一套不到三十平方的筒子楼,和以前的干部小院简直是云泥之别。

所以,黎红军一定会来找黎善。

“那我走了,姥爷怎么办?”黎善有些担心张儒东,那房子简直是那夫妻俩的命根子,要是黎红军找黎老太上门来闹,那岂不是永无宁日?

“你姥爷这儿你不用担心,我还在呢。”晏安国顿时笑了,觉得黎善就是个爱操心的。

晏安国好歹是公安局的,要是那老太太真敢上门来闹,正好,以私闯民宅的名义给逮进去,逮个两回就老实了,况且,那老太太把那个小孙子看的跟命根子似的,要是知道自己进公安局影响政审,恐怕黎红军跪在她跟前,她都不可能帮忙。

黎善愣了一下,随即才想起来这个姨父是个公安。

她顿时松了口气:“那就好,你只要提黎闯就好,那老太太一心等着黎闯飞黄腾达,让她过上好日子呢。”

所以,她是绝对不会影响黎闯前途的。

要么说跟聪明人说话轻松呢?

晏安国高兴地笑个不停,伸手就想摸烟来抽,结果被张红梅给拍了一下手,哦,对,他最近戒烟呢。

“那我去了琼州,他岂不是签不了字?”那样等她回来了,岂不是还会被找上门来?

“你给我写个授权书就行。”

张逐日抽了口烟:“他不知道你嫁人了,所以肯定到机械厂来找我。”

张逐日会给黎红军好脸色么?

怎么可能!

如今黎善既有工作又结了婚,婆家又是领导,已经没有任何软肋,黎红军再想挟制黎善,那绝对是不可能了,而且……张逐日冷哼一声。

政策上说了,每家只能留一个孩子,那既然黎善留在了县城,那对龙凤胎就必须要下乡了。

当初那么磋磨黎善,现在也要让他们尝一尝,孩子吃苦受累时,爹妈的心情才好。

黎善松了口气点点头。

“那这么看来,善善躲出去反倒最好不过了。”苏卫清原本还因为黎善要去琼州而郁闷呢,这会儿反倒开心了起来,甚至还有些懊恼:“要不是我们夫妻俩不能同时请假,我都也想跟过去了。”

苏卫清想到自己提议一起过去,被自家亲爹一口回绝的事,就忍不住郁闷,他难道就不配一个新婚旅行?

“你们夫妻俩都在药厂,确实不好一起请假。”作为机械厂人事主任的张逐日理解地点点头,要是他们厂里有夫妻俩一起请假,他也是不给批的,不过:“这路上没个男人确实不方便。”

主要是不太安全。

“到时候给她们买卧铺票。”

现在火车的卧铺车厢属于干部车厢,她们坐卧铺的话会安全很多。

张逐日回头看范琴:“我好像听小婷说,逐本手下有个兵今年回家探亲,打算走之前来家里一趟帮忙带点儿东西?”

范琴点头:“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他初五就要归队了。”她回头看黎善:“你不是说初五要去参加婚礼的么?来得及么?”

“要是晚上的火车就来得及。”

她们的火车票还没买呢。

“要不再给逐本打电话问问?”要是能凑上周五晚上,有个军人在旁边保护就更安全了。

“行,我们现在就去打电话。”

这事儿比较着急,张逐日当即坐不住了,带着一家子就往街道办事处去了。

大年初二的电话机明显不如大年三十忙,他们到的时候,前面一个打电话的正在交钱,表情很是肉疼,等他离开后,张逐日才拿起话筒开始拨号。

从家里打到琼州,需要经过两次转接。

等打通了后,还得等那边通知张逐本回电话,这一来一去,就在街道办事处等了半个多小时,半个小时后,张逐本的电话打了回来。

张逐日也没寒暄,直接说道:“善善她小姑子要结婚了,打算跟她婆婆去一趟琼州。”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我马上叫小婷收拾屋子。”

张逐本的声音立即高昂了起来:“新女婿来不来?”

“不去,他上班呢。”张逐日将话筒拉远了些,没办法,张逐本的声音实在是太炸耳朵了。

张逐本不由有些失望,姊妹五个就这么一个外甥女,结果结婚没能赶上也就罢了,连外甥女婿都看不见,要不是他现在不能随便离开部队,他肯定要回去亲眼看看才行。

“逐本,那个过来拿东西的军人同志打算初几来?”

“初五。”

“那准备什么时候回部队,我想给善善她们买票,跟那位同志一起去琼州。”

张逐本思索了片刻:“那我赶紧给王虎发电报,让他买初五夜里的票,你们也赶紧买票吧。”本来说好送完东西就回琼州的,但张逐本到底舍不得外甥女陷入危险,于是满口答应。

说完也顾不得跟张逐日寒暄,赶紧给王虎打了个电报。

王虎本身就是县城人,从电报发出到收到电报,也只隔了不到两个小时,到了傍晚的时候,张逐本的电报已经发了回来,告诉他们王虎会在初五早上到,在白马县待一天后,夜里的火车去琼州。

有了这个准话,小夫妻俩忙不迭地坐车去省城的火车站,去买正月初五夜里去往琼州的火车票。

等苏维民夫妻俩带着孩子回来后,才知道黎善他们不仅去了一趟省城,甚至连火车票都买好了,而罗玉秀原本因为娘家人而有些郁闷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这会儿拿到火车票,罗玉秀也终于开了口:“……真是脸大,也好意思跟我家卫清比,还说是很么‘我家小泽娶的可是街道主任的闺女’,我呸,就一个破街道主任有什么好得意的,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也不看看他们家罗泽长什么鸟样,五短身材大饼脸,还有两个大龅牙,那街道主任家的闺女真是瞎了眼才能看得上他呀。”

苏维民:“……”

他虽然也很生气,但没想到罗玉秀吐槽娘家这么狠,他都有点骂不出口了。

那边罗玉秀还没消气,继续骂道:“要不是省城那边政策下来了,他罗泽这辈子能娶到老婆,我罗玉秀名字倒过来写。”

“省城政策下来了?”黎善诧异地问道。

罗玉秀这才反应儿子和儿媳妇都在呢,立刻干咳一声,回想刚刚自己的吐槽,好像也没什么惹人误会的地方,随即又挺直腰杆,她没什么可紧张的,毕竟她可没胡说八道冤枉人。

苏维民回答了这个问题:“对,今天早上刚下来的。”

所以今天一天省城就乱成了一锅粥。

据说其实去年年底政策就下来了,为防止引起骚乱,就决定年后再下发,结果也不知从哪里走漏了风声,闹的人心惶惶,干脆过了大年初一就将政策给公布了。

“政府里的那些人,也真够兢兢业业呢。”现在可是大过年啊,还能坚守在第一线。

“罗泽的丈母娘肯定早就得了消息了。”

罗玉秀叹气,罗泽这个侄子虽然长得丑,但能力还是有的,在钢厂里做干事,家里这么多的侄子,还就这一个有用,其它的侄子不是学徒工,就是普通工人,跟罗泽还是没法比。

所以那个街道主任才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罗泽。

“那咱们县城应该很快得到消息吧。”黎善有些忧心忡忡,她怕白马县也会乱起来。

“估计明后天吧,就要乱了。”

随着回家过年的人员陆续回来上班,这消息一定会很快传遍整个白马县,到时候白马县才是最乱的时候。

黎善叹了口气。

幸好,幸好去年让李琳和她对象领了证,不然的话,今年肯定要有波折。

果不其然,李琳的亲妈初四的时候找到了药厂,想让李琳主动去报名下乡,若是去的是艰苦的地方,安置费会多给一些,李琳的亲妈就盯上了那五十块钱的安置费,有了那笔钱,就可以给二儿子娶媳妇儿做彩礼钱。

现在谁也顾不得家里有没有睡的地方了。

只要能留在城里,哪怕打地铺都行。

李琳既心寒又无奈,只好拿出结婚证,表示早在去年腊月二十九她就领证结婚了。

李琳妈的表情当时就变得难看无比,指着李琳的鼻子唾骂她水性杨花,不通过父母就和男人领结婚证,结果被盛怒无比的方红星泼了一身前天晚上的洗脚水。

“别理她,神经病一个,日子是咱自己过的,她就是个偏心的母亲。”

李琳整个人被打击精神恍惚,下楼的时候差点从楼上栽下去。

听到方红星的话才回过神来:“你说的对。”

她咬牙切齿:“我得活出个人样来。”

李琳妈还去找了李琳的对象,可那个男同志是县政府的秘书,他直接说李琳妈搞封建复辟,搞包办婚姻,搞压迫妇女那一套,转身就请人去革委会一趟,吓得李琳妈直接跑回了家。

本来就被泼了一身水,又被这一吓,李琳妈直接就病倒了。

第二天,黎善参加李琳的婚礼,却发现李琳的笑容很牵强,方红星这才告诉黎善,李琳妈曾来闹过事,还闹到了县政府门口。

不过幸好,黎善在李琳丈夫的眼里看见了喜悦和欢喜,显然没有因为昨天的变故而对李琳生出什么看法来。

这才松了口气。

婉拒了吃晚饭的邀请,黎善回家和罗玉秀拎着收拾好的行礼直奔省城火车站,踏上了前往琼州的火车。

临走前,黎善还不忘开了个证明给张逐日。

关于纺织厂的房子,属于黎善的那一份额,由张逐日全权做主。

与此同时,黎红军带着一家子风尘仆仆地赶回了白马县,他知道年后要签字,也没在家里多逗留,早早的回来了,就指望着能挑一个好位置。

从家属院开荒到建成,怎么得也有个一年时间,他得提前规划好才行。

然而,进了家门后不久,他就听说了新政策。

黎珠当时就哭了起来:“只能留一个孩子的话,我岂不是要下乡?” .w.com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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