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月下拥抱

漆黑的夜里，只有风的低语和她父母此起彼伏的鼾声，她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间的门。

确认父母都在熟睡后，关上房门，轻手轻脚关上房门，拿起行李，踏出房门。

“呼”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她做的这件事情对不对，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做过如此荒唐的事情。

漫天星空下，她坐在那天和阿强哥一起坐着的桃花树下，桃花依然那么好看。

她有点后悔了，夜里山间的风还是有些凉，她蹲在树下，抱住自己。

“你觉得她会走吗”在一旁看着的雁声突然出了声，他们作为看客，已经看了很长时间了，这个女孩应该就是这个女鬼了，他们的视角一直都是跟着她来的。

在这个奇异的空间里，他们竟然也能奇异的感受到情绪，也就是面前这个叫婉婉的女孩的情绪。

就像现在，他们每个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婉婉内心的纠结与在面对心爱的人的悸动。

“原来喜欢是这种感觉啊”淮光在心中不自觉的感叹，竟然奇迹的红了脸，无关谁，只是因为情绪的传递而已，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受到这样正面的情绪，不是厌恶，不是冷漠，怎么说呢，很奇怪，但是不让人讨厌，原来正常人的情绪是这样丰富的吗。

“我觉得她不会”龚万济不知道雁声也是逃婚而来的“婚姻这种事情，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吗，她的家人总是不会害她的吧”。

“就算不会害她，可是她总是有决定自己婚姻的权利啊”雁声的音调突然提高。

“好了好了”龚万济看她似乎有些着急，立马打住了这个话题。

气氛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沉默，龚万济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别人的事情，却能让北堂雁声这么激动，北堂雁声也不明白，自己在倔强什么，明明早就该回家去了，不是吗，而淮光，也在探索这陌生的，不属于他的情感。

在两人争吵之间，婉婉已经走了很远，她站在阿强哥的门口，看着紧闭的窗户，月色很美，山里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静谧的，也是暗潮汹涌的，她伸出手，敲响那道她认为的通往幸福的窗子。

她停住了，在这扇窗子面前，她的手悬在距离窗子一寸的位置，这是最远的距离，也是最遥不可及的距离，阿强哥真的会愿意跟自己走吗，她真的愿意远走他乡吗，山里的孩子没读过太多书，但她也曾跟着有钱人家的小姐读过千奇百怪的传记，知道山外的世界应该是很美好的，外面有着更好的风景，她真的有这个勇气吗。

“咯吱”窗子开了，从窗口透出的昏暗的灯光照在了婉婉的脸上，应得她的五官分外柔和，也许是因为月黑风高，她正对着烛光，阿强突然觉得她此时格外耀眼，他很久之前就对婉婉心动了，从第一面开始，他也从父母那里听到了村长的儿子要娶婉婉的事，婉婉很漂亮，和她的名字一样温婉贤淑，婉婉是所有女孩子中最优秀的那一个，阿强喜欢她，是因为她的优秀，但此时此刻，他能听到自己胸膛中中那猛烈的心跳。

他第一次知道什么什么是心动，第一次有了为一个人不顾一切的冲动没那就这样吧，他想，村长的儿子也没关系，只要那个人是她就好，别的我什么都可以接受。

他将她拥入了怀中，婉婉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感受到了那颗与自己同样猛烈跳动的心脏。

“我们就这样看着吗”雁声看着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的两个人，她虽然算不上什么温柔淑女，但也是光明磊落，偷看别人恩爱这件事，让她感到一阵脸热。

“急什么，你们真是，这是多好的机会”龚万济不但没有半分羞涩，反而更加来劲了，还走上前去，仗着别人看不见他，都要贴到人家身上了。

“怎么还不亲啊”龚万济拖着自己的脸，全然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看着站在他两侧的假装淡定其实耳朵通红的雁声和像个木头的淮光。

淮光也在疑惑，这就是爱情吗，他很少见到这样的事情，或者可以说是根本没有，在他生活的地方，性与爱是分不开的，都是金钱与欲望的交换，一切都是明码标价的，在绪春城，他也算是有名的杀手了，很多他也曾收到过很多贿赂，那些面若桃花的美人当然也不占少数，可是他却全然提不起兴趣，那些事情，他始终不懂这些事情的乐趣在哪，他有一次在做任务时看到了在翻云覆雨的人，甚至觉得厌恶。

婉婉和阿强嘴唇相碰的瞬间，三人都不约而同的红了脸，就连一直在叽叽喳喳的龚万济，也蹭的一下占了起来，跑到了雁声和龚万济身边。

龚万济过来的太急，眼看着就要撞到雁声，突然有一股力道驱使了她，淮光将她拽到了自己身边，雁声感觉到自己柔软的嘴唇擦过淮光衣领上的花纹，是祥云纹，就算没看，她也敢断定。

具有侵略性的气息把雁声包围，独属于少女的铃兰花香也钻进了少年的鼻子里。

但那只是一瞬，很快淮光就松开了，谁都没有跟谁说话，他们静静站在一旁，还有一脸好奇的龚万济。

突然，婉婉和阿强换了角度，在这个角度，能更加清楚的看见二人唇齿间的你追我赶，阿强搂着婉婉的腰，将她圈在怀里，婉婉也将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二人的嘴唇终于分开，月光照得他们唇间暧昧的银丝更加明显，婉婉钻进在阿强怀里，没有抬头，却不断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