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个AI好像有问必答
“所以你接管身体之后排斥这个排斥那个，躲着老师，整天不给大哥好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镜子里的时星原靠在柜子上。
“大哥决定把天赋放在我身上这件事，当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时星原说，“你当时需要调整心态，要是你还有催眠天赋，谁知道那时候你会干出什么事来？”
时星遥反驳：“谁说的？我不是那么莽撞的人……”说着说着声音渐渐虚弱起来，显然他本人也不是很相信自己的话。
“要我说现在也一样，”时星原撇撇嘴，“你和六年前差不多，根本就没什么长进。”
“你！”时星遥气结，“你说话和时予城一样刻薄，怪不得他那么认可你这个兄弟。”
“我们这么吵下去没什么意义，”时星原厌倦了继续拉扯，岔开话题，“你看到我给你的留言了吧？你来这里应该不是单纯为了和我吵架吧？”
“……对，我看见了，”时星遥又捏了一下手心里几乎烂掉的纸条，“我把身体交给你，让你的意识进精神世界，对吧？”
“嗯，”时星原侧目，“别摆出那副‘要被取代了’的哭丧表情，这件事结束之后你能不能见到我还不一定呢。”
“什么？”后面半句的声音太小了，时星遥没听清。
“没什么，不重要，”时星原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提醒道，“主操控室那边你安排好了吗？托管程序走完了吗？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时星遥被这几句质问直接忽略了刚刚觉得异样的地方，没好气道：“放心吧！都是按照你的‘指示’走的，出问题也是你的问题。”
“好，那事不宜迟——”
镜子内外的少年一同看向连接着分离器的那台精神仓。
“开始吧。”
【链接模式关闭】
【托管模式开启中……】
【托管模式已开启】
【正在检索当前世界类别……】
【检测到导入世界模板编号为BF14，准备传送……正在检测管理员权限】
【管理员权限未开启，传送中止，模拟世界运行中】
【检测到有托管任务，正在开启AI辅助……】
“……嗯？”
睡梦中的寒宛被叮叮咚咚的声音吵醒，脑子刚刚清醒一点，听到后半句话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AI辅助？什么东西？
【Hello~主人你好呀，我是您的助手晨曦，以后由我负责您的行程安排，请宿主多多指教哦～】
“之前那个系统呢？”
【晨曦不知道哦，我是AI助手，只有托管模式开启的时候才会被唤醒。】
寒宛回忆了一下，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的确听到了“托管”的字眼。
她想了想，问道：“没被托管的时候，是什么模式？”
【是链接模式哦。】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由外接设备与世界进行链接的模式。】
这个AI好像……有问必答？
是真的AI吗？还是剧本宝贝玩的新花样？听声音是个小男孩……？
寒宛靠在床头，食指和中指在床头柜上敲了两下。
“外接设备的另一头……”她斟酌着词语，“一般是什么？”
AI晨曦没有一丝迟疑，即问即答。
【由于链接模式只开放精神链接，所以目前只支持具备生命体征的生命体进行链接呢。】
寒宛：！
这个AI好像真的有问必答！
“那我……”寒宛正准备再问点什么，电话却在这时候响起来。
寒宛瞬间眯起眼睛。
谁的来电？时予城？还是“他”的同伙？
然而来电显示让她神色一怔。
寒宛毫不犹豫地点了接听。
“老师？”
“宛宛呀，我听你师兄说，你在国内出了点事？严不严重啊？”
寒宛的老师叶岚钦是妈妈的好友，是个非常时髦的女性艺术家，小时候带着寒宛在世界各地学习画技，寒宛出师之后，她让寒宛独自发展，自己则是继续环游世界。这让寒宛时常觉得老师只是喜欢旅行，培养她什么的都是顺带的。
直到后来她见到了经常活在老师口中的师兄本人，不得不承认，相比师兄这种半年能见一次面的可怜学生，她竟然真的是深得老师宠爱的那个。
想到老师时常失联，加上这会应该还在法国看展，也难为师兄能联系上她。不过师兄为什么不联系她呢？
寒宛来不及细想，老老实实地向长辈汇报情况。
“……现在已经结束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老师听之后，寒宛把话筒拿远了一点。
“什么？！”
下一秒，略显高亢的声音从听筒里面传出来，震得寒宛下意识抖了抖，但她很快又将话筒贴在了耳边。
老师的失态或许会有，但从来不会超过一句话。
果不其然，那边的声音轻咳了一下，再次开口的时候已经优雅了起来：
“宛宛呀，你准备回季家吗？”
“老师知道我和季家有血缘关系这件事吗？”寒宛问。
“哎呀，这件事呀，听你妈妈说过几次吧，不过不重要，我们宛宛怎么都会跟着老师的对不对？”
寒宛忍不住笑了：“老师说得对。”
的确，就算是知道季家人是她的亲人，但小时候受到心理创伤的她又怎么会抛下熟悉的姨姨去找素未谋面的普通人呢？
“行了，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寒宛听出这是要结束通话的意思，正打算说再见时，对面又开口道：“对了——”
“你之前是不是提过你要办画展？还没联系美术馆吧？”
寒宛愣了愣。
前几天“他”要她联系美术馆，但因为照片的事所以不得不延后，加上她忙着怀疑这个怀疑那个，要是老师不提，她都快要忘了这件事了。
“没——”
“联系了也没关系，让你师兄去和那边竞价。”
寒宛：“……啊？”
“给他打电话，把我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他，”叶岚钦冷哼一声，“作为师兄连师妹的忙都帮不上，还要靠外人来解决，真丢我们流派的脸。”
寒宛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出声，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盯着手机好久才回过神来。
师兄……真的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