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现在他是女子,不是吗？
凌慕止顺着李书音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
耳廓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莫名心虚，“这不是很明显？就你看到的那样。”
“我是说，为什么你要捆成那样？”
李书音努力让自己的拳头放松，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挥到“自己”那张姣好的面容上。
这下，凌慕止的莫名心虚直接变成了实质心虚，“...太累赘。”
“什么？”
对上李书音那要吃人的眼神，他立刻改口，“找不到...”
说话间，他又拢了拢自己那半开的衣襟，后退了两步，生怕自己被李书音“占了便宜”。
李书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个身体我都看了十多年了，还有哪里没见过。”
“...现在是我的身体。”凌慕止开口提醒。
“现在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吗？”
李书音忍无可忍地再次扯过了他的衣襟，“你当时找不到那些小衣裳，可以问问小瑶啊...”
捆成这样，也不怕勒死自己。
最重要的是，会变形的啊。
凌慕止不自然地别过了脸，“我...不习惯让丫鬟触碰，更不习惯与丫鬟交谈...”
李书音的呼吸从平缓变急躁，又从重变轻，她努力强忍着反手一巴掌打到他脑袋上的冲动，对他挤出一抹咬牙切齿的笑容，“那你也要穿啊...”
凌慕止抬眸看向李书音，后者依旧毫不客气地拎着他的衣襟，他一把将李书音的手拉开。
“麻烦。”
眼看凌慕止态度坚决，李书音的眼眸缓缓半眯，“你不穿是吧？”
凌慕止不为所动，“这样就挺好。”
不会走两步颤几下，浑身不舒服。
“好好好。”李书音阴阳怪气地连说了几个好。
说完，她伸手一掀，掀起了自己的长袍下摆。
“反正都不习惯，那就按我们的习惯来就好了。”
猜到她的下一步做法，凌慕止脸色一变，立刻伸手按住了她的手。
“你想做什么？”
李书音甩开他的手，挑衅似的冲他挑眉，“你有你的不习惯，我也有我的不喜欢，咱一报还一报，不过分吧。”
这女人！！
竟敢要挟他。
凌慕止天人交战许久，最终在看到李书音的手慢慢靠近裤头的时候，闭眼咬牙，“我穿。”
就猜到你会这样。
剑不剑呐。
李书音停住了即将触碰到裤头的手，心头暗笑，脸上依然一副“我不想勉强”的神色，“其实我们各做各的都挺好，不必勉强。”
“一点都不勉强。”凌慕止面无表情，语气平板的开口。
熟知凌慕止的性子说一不二，只要是开了口，基本上都不会有变卦，李书音得寸进尺的继续问道，“真的不勉强？你该不会打算现在哄好了我，转头又我行我素了吧？”
这女人，没完了是吧？
要他像女子一样穿肚兜...
一股屈辱涌上心头。
“不会。”
他言简意赅地砸出了这两个字。
现在，他那是身体在别人手上，不得不接受这份“屈辱”。
知道这是凌慕止最大的底线，李书音终于还是决定放过了他。
冷笑一声后，转身走到衣橱前，挑出了一件月白色绣有玉兰花的小衫砸到了凌慕止的面前。
“穿上。”
凌慕止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虾子。
指尖在触碰到小衫那软滑的布料以后，他更是从心底泛起了一股想要将那件小衣裳扔开的冲动。
可是他最终还是忍下来了。
除了互换的第一天，这算是凌慕止第一次自己穿这种衣裳...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我...我去屏风后换上。”
在身体的正主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不仅凌慕止，就连李书音自己也觉得怪怪的。
“算了，还是我来吧。”
说着，高大的身影已经率先走到了屏风后。
凌慕止纠结的看了李书音一眼，终是敌不过身体互换以后的尴尬，沉默的跟在李书音的身后。
身上一凉，衣裳跟布条都被李书音扒下了。
骨节分明的手不经意触碰到他细白娇嫩的皮肤，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连身体也不自主的战栗了一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觉得冷吗？”
李书音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自顾自地为他穿上小衫。
“冷也是你自找的，要是再让我发现你这么糟蹋的身体，我...我就...”
“你就如何？”凌慕止忐忑地看了她一眼，不着痕迹地咽了一下口水，声音还带着一点微微嘶哑。
完全没有其他想法的李书音，丝毫没有发现凌慕止的异样。
在凌慕止问出了这个问题以后，咬牙一笑，“我就用你这副身体，去逛窑子。”
闻言，凌慕止这会再也淡定不了了，本来张开的双手任由她摆布的动作立刻变成了环胸的动作，柳眉倒竖，“李书音，你敢？”
触手的柔软，凌慕止像触电一样松了手，脸再次不争气地红了。
“你就看我敢不敢了。”
夜色昏暗，李书音根本没有太注意凌慕止此时的神态动作，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再次扒开了他的手，帮他把穿到一半的小衫穿好。
一边穿，还不忘一边教他穿小衫的步骤，“这里，这么绑...还有，这里，别勒太紧了，我只教这么一次，如果再让我知道你敢这么糟蹋我的身体...”
“你就用我的身体逛窑子。”
没等李书音把话说完，凌慕止就已经认命地把刚才李书音没说完的话接上了。
“哟，还挺上道。”
李书音扬眉一笑，随后将里衫披在凌慕止身上，示意他自己穿，随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床。
一边打哈欠，一边囫囵开口道，“你的榻太小了，你的身体又太大，我挤不进去，就先回床啦。”
直至李书音重新躺回床上，凌慕止才敢收回视线将目光重新放回“自己”的身上。
看到本来在自己的努力之下变得平坦的位置，如今恢复了以往的凹凸模样，连自己的呼吸也顺畅了不少。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穿小衫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屈辱。
现在他是“女子”，不是吗？
也许李书音，也应该是这么想的，所以才能这么坦然做那些只有男子才能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