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理亏在孟云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侍卫的通禀，“世子，王爷让您前往锦瑟堂。”
凌璋又想见她？
难道疑心还没有打消？
李书音暗自分析凌璋要见她的可能性，嘴上也没有闲着，淡声给侍卫回了一句，“知道了。”
....
护国寺。
凌慕止诧异地看向面前给自己倒茶的人。
“你早就料到我会来？”
“贫道还知道施主此次前来是因为心中有疑团尚未解开。”
在和尚的寺庙遇到一个身着道袍鹤发童颜的道人，怎么说怎么让人觉得怪异。
可是凌慕止就是遇上了。
而且看架势，这个仙风道骨、气质出尘的道人似乎也一直在等他。
在他们即将踏入大雄宝殿之时，只是在殿门前旁若无人地说了“阴阳颠倒”四个字，便成功吸引了凌慕止的注意。
道人仅仅只是往那里一站，就如同带有魔力一样，牢牢地吸引了凌慕止的目光，更让他不由自主地走到了他的身边。
更让凌慕止讶异的是，明明他被一个道人带走，但是途经的僧人不但没有丝毫讶异，甚至还停下来双手合十对那个道人颔首。
在那一刻开始，凌慕止就心中有数——这道人，在护国寺内肯定也有相当的地位。
因此到达护国寺后山那处几乎与世隔绝的草庐之外，凌慕止也没有让景升跟小瑶跟上。
两人就这样在这草庐之外的树墩边围炉煮茶。
在道人说出了他此次来意以后，他的心中更是讶然。
只是在没有弄清楚对方来意的时候，凌慕止依然保持脸上一贯沉寂，不管道人说什么，他的情绪始终没有半分起伏。
道人仿佛早有预料凌慕止是这般反应。
冷淡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继续说下去，“你想寻一个答案，那你可有想过，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一出，一下子问住了凌慕止。
似是被戳中了软肋，他看着面前的人，嘴里不由自主的喃喃道，“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凌慕止突然的开口，让道人十分满意。
他端起面前的薄釉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清茶。
“经验，是人做了某些事情得出来的结论，有的人，在面对无法改变的结局，宁愿墨守成规，一代又一代地重复同样的悲剧。
有的人，却愿意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放手一搏，用有限的时间，创造出无数的可能。
贫道相信，此刻你心中定是充满了迷茫。
可是很快，你这种迷茫就会被冲散，你会知道你想要什么。
在这种情况之下，你要做的，就是要好好把路走下去，这样，你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老道人一口气说了许许多多的话，而凌慕止的重点却放在了最后一句。
“好好走下去，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轻声呢喃重复，很快，眼神充满了坚定。
不，他这次前来，不是为了要答案，而是要改变一些他不愿意接受的“结果”的。
老道人与他说了这么多，看似无意的话却句句戳中心窝。
凌慕止这一次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开口问道，“不知真人可有道号？”
道人再次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所谓道号不过都是虚名，若善信小友不弃，便唤贫道一声‘了尘’。”
“你就是‘了尘’大师？那‘了觉’大师与您可是师出同门？”
自称“了尘”的道人看出了他脸上的疑惑，本不想多说其他，却也随口提了一句，“‘了觉’是我师兄。”
这一下，凌慕止心下的疑惑总算按捺下去了。
学着寺中小沙弥那样对了尘双手合十，没有继续追问关于他们师兄弟为什么一个做和尚一个做道士的事情，而是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今日既然有缘，晚辈想知道，时间回溯，是否真的存在？”
仿佛被凌慕止的问题逗笑了，老道人一改刚才的冷淡，对他“呵呵”一笑。
“我心我主，时光本就既虚无又真实，小友若是认为有，那便有；小友若是认为无，那便是无，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又有谁能说得清？”
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
凌慕止垂眸。
心中有数了尘这是要让他自己寻求某个答案...
所以这一趟，他既有收获，又没收获。
可是也不算白跑。
起码，他知道了“了尘”大师的住处，这或许才是“了尘”让他前来的最终目的...
一壶茶去了一半，了尘没有再添水煮茶。
凌慕止心中有数，起身道别。
“今日承蒙大师款待，改日有机会，自当再次登门。”
他道别用的是男子礼数。
可是老道人眼中并无诧异。
只是微笑颔首，“一路山路崎岖，贫道倒是希望小友下次前来能把另外一人也带来。”
这洞穿一切的目光...
凌慕止心中骇然之余有带有庆幸——总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也许，他跟李书音的互换之谜，这个老道人可以为他们解答一二。
离开护国寺。
主仆几人沿来路下山。
小瑶与景升不知道凌慕止到底跟老道人聊了什么。
竟然聊完以后，连佛都不礼就下山了。
出于关心，景升忍不住开口嘀咕了一句，“一个老道士，住在护国寺，到底图什么？”
图寺庙里面没油水？
还是图里面那些僧人念经容易入睡？
他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好可以让凌慕止听清。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起你知道了更加安全，少做打听。”
听出了凌慕止语气的不悦，景升连忙低头应“是。”
看到景升吃了瘪，本来心中还有许许多多疑问，小瑶也不敢再多问半句了。
一路往下行，在路过上午偶遇孟云昌主仆的地方时，看到景升丢弃两人的那个位置一片空荡荡，她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小姐，您看，上午被卡在树干那里的两个人不见了。”
凌慕止与景升同时转头看向小瑶指的方向。
相较于景升眉头紧皱，凌慕止在一旁倒是显得淡定许多。
“不见就不见了，本来迷药就不能拖着他们的脚步太久，不过只是图片刻清净罢了。”
孟云昌如今手握上京重兵，若他真有什么意外，势必会给他带来许许多多的麻烦。
这也是为什么凌慕止只对孟云昌用了迷药的原因。
理亏在孟云昌，而且也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即使孟云昌醒来，也不敢公然找“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