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原来,她在那个时候就开始在意他了吗？
两世的误会，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开的。
没有习惯怎么好好跟凌璋相处，纵然知道凌璋对于自己的重视，可是凌慕止如今对于凌璋，依然还有那种别扭的感觉——自小没有跟凌璋独处这么久，他还是不习惯跟凌璋独处。
...
“小姐，奴婢知道您武功高强，可是去到战场之上不是闹着玩的。”
凌璋跟凌慕止的秘密交谈，凌慕止没有隐瞒小瑶。
知道凌慕止的打算后，从锦瑟楼回去华年殿的路上，小瑶就一直在凌慕止耳边叨念，试图想要说服凌慕止放弃前往战场的念头。
“小瑶，此行凶险，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留在这里，帮你...帮我守好华年殿，等我们回来。”凌慕止一边自行收拾行囊，一边吩咐小瑶。
本来还在苦口婆心劝说的小瑶听到“自家小姐”不仅要上战场，而且还不肯带她的时候，本来只是碎碎念的小声说，立刻变成了拔高音调。
“什么？小姐您这次居然还不带小瑶？”
说话间，她甚至还倒抽了一口凉气，那难以置信的模样看上去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凌慕止挑眉，“带上你，你去了可以扛刀看敌人还是可以尖叫吓死敌人？”
小瑶一噎。
“可是小姐的武功也算不是顶尖的那一茬，去了不也一样只是给别人送人头吗？”
“那是因为你在身边，我的顾虑太多没办法施展自己的本事。
你没在身边，我起码可以自保，若是你在身边，我可能会因为要救你而陷入危机，别忘了在两年前，我们一道偷溜出去，是谁让我差点连镇国公府都回不去了。”
凌慕止的“引用时间”说得直接，小瑶心虚地别过了眼。
“小姐，咱不是说好了不提那一茬的吗？”
也就是她一时闲来无聊，跟“自家小姐”聊天，把这个旧账翻了出来。
原以为自家小姐当时一笑而过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竟变成了“自家小姐”甩开自己的“罪证”...
眼看凌慕止的神色不变，依然还是盯着自己看，直盯得自己心里发毛，小瑶最后还是乖乖“投降”了，“好嘛好嘛，小瑶不去给小姐拖后腿，这总可以了吧。”
说完，她伸手接过了凌慕止手中的衣裳，“小姐您一定要带够银子，还有，听说在军营里面都是臭男人，您可要好好隐藏好自己，别让臭男人占便宜了，之前奴婢在‘护国寺’为您求了一枚护身符，本打算在您生辰的时候送给您，现在看来，是赶不上了....”
“可以了，小瑶，你收拾太多，我也没办法完全带过去。”
凌慕止开口提醒。
“这样子吗？那奴婢重新把东西精简一下。”
说着，她又开始把收拾好的东西重新取出来一些。
“小瑶，可以了，剩下的我自己收拾就可以了。”
“不，小姐，您既然不让奴婢跟着，收拾行囊还有奴婢的嘱咐您总要听进去的。”
小瑶拒绝了凌慕止的“自己动手”。
看她态度坚决，凌慕止也没有再坚持自己的做法。
小瑶一直对自己絮絮叨叨的嘱咐以及忙忙碌碌地为自己收拾行囊，莫名地与上一世李书音为自己收拾行囊时候的模样重叠了起来...
凌慕止心底的某根弦仿佛被轻触了一下——上一世，李书音是不是也是因为担心他，所以才会在送别之时啰啰嗦嗦地不愿放人？
当时，他还以为，李书音的啰嗦只是性格使然。
没想到...
她是担心他，舍不得他。
原来，她在那时候就开始在意他了吗？
这样一来，在上一世，他弥留之时，看到她跪在孟云昌面前求他放他们一条生路的场景，很大可能是真实的...
想法一出，凌慕止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捏了一下，酥酥涨涨的。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小瑶——贴身丫鬟的性子，多多少少也会跟主人有点相似...
...
凌璋的动作很迅速。
在与凌慕止交谈以后的第三天就给凌慕止安排了身份——一个随行的药童，跟在军医身边，除了战事起，否则他平日几乎不需要跟任何人打交道。
临行前，他带着小瑶回去了一趟镇国公府。
凌慕止的想法很简单。
李书音如今在战场之上生死未卜，他留在上京作为“女儿”，要做的，是给李傲群粉刷一下太平——毕竟，当时凌璋开口让他做选择，多多少少也是因为。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
看到凌慕止，李傲群没有以往对李书音的“生动”，只是客气地说了一声“来了？”
随后让下人安排了一桌清淡的酒菜在自己的院中。
李傲群跟李书音父女二人的“特殊”相处模式，凌慕止是知道的，因此对于李傲群的安排，他并没有多想。
在李傲群的示意下，他与李傲群一路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
还未等凌慕止开口，李傲群就先开口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瞬间把凌慕止砸懵了。
“你与音儿，什么时候换的馅？”
李傲群的话一出口，凌慕止诧异地瞪大了双眼，可是很快，他又恢复了镇定，“父亲，女儿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你的小计俩，能瞒过凌璋，却骗不到我。”
李傲群冷笑，“最起码，音儿的口味偏辣，可以说是无辣不欢，可是今日，我让厨子准备的几乎都是不带辣味的酒菜，你依然没有半分难色就吃下去了。”
凌慕止看了一眼身前那些清淡小菜，蓦然想起前些天他还住在镇国公府时，小瑶取来的饭菜几乎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辣菜...
李傲群不是凌璋，李书音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大的，按道理来说，李傲群应该早就发现了不妥，可是他却在现在才来拆穿...
知道再推脱否认只会浪费彼此的时间，凌慕止这次没有再隐瞒，“我与李书音，是在赐婚圣旨下来的时候互换的身体，您是怎么知道的？”
李傲群没有说他是怎么知道的。
只是苦笑，“你们倒是把我骗得惨。”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
否则...
音儿还真的会在宫宴之上拒绝圣上赐婚。
若是真的让她拒婚了，到时候的麻烦，绝对不会比现在少。
回想前些天，看到“女儿”的上进，他有那么一段时间是真的以为自家女儿“改邪归正”，不再舞刀弄枪，而是愿意跟他学习医术了。
谁能想到，这些天看他手记的，竟是凌慕止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