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进退两难
关于陈阳看透他的事，李继祖没有说。
“教主，你真的不该回来的。”
司马方绕着他走了一圈，话语讽刺：“怎么了，想脱离我了？记住，你永远都是麒麟教的人，一旦我把你的事情告诉陈阳，想想你的下场吧，他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是……你留在京师，有什么目的？”
司马方拍着他的肩膀：“血菩提，你还有多少，都给我。”
“有两颗。”
“你没骗我？”
“放在家里了，你随时可以去取。”
还有一件事，司马方需要几个人来练功，但不能被陈阳察觉，最好是牢房里的犯人。
要知道，李继祖管的是六扇门，里头关押的，都是为害武林的家伙，这些人，武艺高强。但司马方坐牢的时候，就听说很多习武之人会因为受不了而自杀，关押的时间太久了，人会崩溃。
所以，从天牢里弄几个人出来练功，最后报个自尽而亡，任何人都不会去过问。
主要是几乎每个月，都有两三个人选择自杀。
“李大人，帮个忙？”
李继祖觉得愧对陈阳，他说：“此事不好办，现在六扇门已经不只是我一个人在管了。
我现在是右统领，主管六扇门的人叫李进，是皇上新任命的。”
“你可不要跟我耍花招，我知道这个人，他是你的学生，你认为我什么都不打听，就跑来找你了么。你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官位，你的心变了，当初我派你出来的时候，你可是我的得意门生，许诺一生都不会背叛麒麟教。”
李继祖无奈之极：“血菩提，我找机会给你，明天这个时候，我们还在这里会和。但是找人练功的事，我真的没法做到。天牢的罪犯，死了以后，是直接拖走的，不会再让我带出来。”
“哈哈哈！你可以提前下药，让他们看起来像是死了，然后送到我的面前来。李大人，闲话就不要多说了，我现在很着急，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可以么？”
李继祖回到家中，新夫人已经为他准备好了饭菜。
是个贤惠的女人，也很漂亮，听说，还是皇后的贴身宫女，父亲是一位三品大员。
“官人，你回来了，要不，妾身先给你准备沐浴？洗洗身上的疲乏。”
李继祖端坐：“不用了，先吃饭吧。”
“官人有心事，能跟我说说么？”
想说，但不敢，生
怕她是皇帝派来的密探，李继祖这个日子，自打司马方出现以后，就一直处于紧张、焦虑之中。
天色已晚，夫妻二人缠.绵了一阵，李继祖很恐惧，在发抖。
“官人，怎么了？是嫌弃妾身么？”
他抓住妻子的手：“怎么会呢，你是三品命官之女，又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婢，我李继祖何德何能，敢去嫌弃你。只是，我遇到了一些麻烦。”
她坐起来：“妾身很奇怪，皇后娘娘是突然将我许配给官人的，之前并没有任何征兆。虽然我们做侍婢的没有权利选择丈夫，但我的待遇，已经算好的了。”
“我……我想问你一件事，你、你是皇后派来监视我的么？”
李继祖精通审讯，对人的察言观色也很厉害，他想从这个女人的表情上找到答案。
然而，妻子却很茫然：“监视？为什么？相公不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之一么，皇后娘娘并未对妾身说过这些事啊，官人，你多虑了。”
他在观察这个女人，片刻之后，他不再怀疑什么了。
“你先休息吧。”
李继祖起床，一个人来到了后面的书房位置，关上门窗，都抽屉的匣子里拿到
了血菩提，还有好几个，他对司马方撒谎了。
很难抉择的事，到底是继续跟随司马方，还是选择跟随陈阳呢。
陈阳是个明君，这点毫无疑问，可是司马方……是他发过誓要效忠的人。
人做到这个份上，太难摆脱枷锁了。
他拿出了挂在墙上的剑，也许，这一剑下去，万事皆休，没有什么再值得犹豫了，也不需要在顾忌到谁了。
宝剑出鞘！一生的罪恶，都要在此告一段落。
李继祖闭上了双眼……
“官人！”
妻子冲了进来：“官人！你这是做什么？妾身刚刚嫁给你，你就要自寻短见，到底是为什么？是嫌弃妾身么？还是皇上要害你，你说啊！你若死了，妾身还怎么活，你还不如先把我给杀了呢！”
他落泪了：“夫人，你不知道我的难出，我有苦说不出啊。只有死了，才能解脱。”
女人走过来，手狠狠握在剑锋上，鲜红滴落。
“官人，你想死，妾身陪着你。先把我杀了，免得我一辈子当寡妇。”
是的，男人死了，女人就得守寡，重新再嫁人，也会被人指着鼻子给骂死，说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他拉着夫人的
手，难以自控：“夫人，我跟你说……”
有关李继祖是麒麟教的人，是如何跟随陈阳，如何混到今天的位置，又如何暗中与司马方联络，他都说了出来。
因为，一个连死都不在乎的人，还怕跟自己老婆说这些呢。
“官人，皇上是旷世明君，你应该选择跟随皇上。司马父子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残害无辜，如此用心歹毒之人，你还跟着他们干什么。你应该去禀报皇上，抓住司马方。”
这才是李继祖的为难之处，大丈夫处事，绝不能背叛自己的初衷。
他是司马方养大的，如同义父一般，要不是司马方，他早就饿死了，哪儿能有今天。
所以，再苦再难，他都不会背叛自己的恩人。
“夫人，你别劝我了，我是不会背叛他的。我……我也无法面对皇上，所以我想到了死，夫人，你的父亲是朝廷大员，你有机会的话，赶紧离开我。”
“官人，你说这话不觉得很无情么，你我已有夫妻之实，你现在才来说这个话，当我是什么？青.楼女子么？”
“可是……”
她想了想：“你直接跟司马方摊牌，从此再也不替他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