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核玉水晶
可能是已经习惯了霍遥靠双眼分析之后再行动的风格，此刻的胡边月，对于她突然不按套路出牌，显得十分震惊。
“那一会儿怎么办？”胡边月问道。
他一直很紧张地盯着单片眼镜中的情况——虽然，这个虎头人之前自言自语的时候，说饕餮在进食后会沉睡很长时间；可是在亲眼目睹了这家伙种种荒诞不经的行为之后，胡边月无法避免地开始担心，虎头人说的东西到底靠不靠谱。
霍遥倒是比较坦然：“走一步看一步，至少先跟着他见到芯片再说，总比咱们自己去找要容易得多。”
“问题是——”眼见着霍遥打算往前走，胡边月轻轻拽住了她，“他靠谱么？我现在甚至怀疑，关于芯片的事会不会是他幻想出来的。这家伙完全像是一个神经错乱的病人，说不定他是给自己编了个故事，连自己都陷进去了。”
霍遥面露无奈：“没办法，只能赌一把。这家伙的身上有古怪，不管我怎么分析和他有关的数据，得到的结果几乎都是一样的。刚才每次开口之前，我都变换过很多种思路，但每次的结果都是百分之五十有利、百分之五十不利。”
胡边月愕然了。
让霍
遥无法分析的存在，除了关于赛博京的一切之外，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且是以如此奇怪的形式。
一半对一半，这基本就说明虎头人的行为完全是随机的，后果不可预测。这倒是很符合他目前琢磨不定的脾气。
赌就赌吧。胡边月心底一横，当先朝前走去。
以前打猎的时候，这种不可预知的风险，他也不是没遇上过。如果没有点冒险精神的话，他当初就不可能第一次走进“玫瑰碎片”，成为一个真正的猎人。
……
事实证明，胡边月多虑了。
找芯片的过程比预想得还要简单，这山洞虽然看起来阴森，可里面却和整个钩吾山一样，一个会动弹的东西都没有。
整个过程无惊无险，唯一的不安定元素就只有那个虎头人而已。
两人跟在虎头人的后面，走了短短几分钟，眼前就骤然出现了非常璀璨的亮光。
胡边月定睛看去，就见山洞尽头的石壁上，嵌着一个半米见方的晶莹方块。这方块的质地有点像核晶，透明却不纯净，倒映在上面的影像几经折射，都变成了奇形怪状。如果用核晶的评估标准去看，这种纯度属于根本无法利用的残次品，甚至还不如天师帮用
来骗人的核玉。
虎头人快步奔跑上前，神情中带着兴奋，看那东西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失散多年的情人。
“核玉水晶？”
霍遥拉住胡边月停在了原地，语气中有些惊讶。
“什么？”胡边月茫然了。
核晶核玉他都见过，核玉水晶又是什么东西？
胡边月突然觉得，以后真的应该多到荒野上转一转，虽然危险，可每次都能见到超出自己认知极限的东西——不过这会儿他倒是没有多震惊，开玩笑，前面有一个脑袋会变形的东西正活蹦乱跳呢，现在除非是外面那只饕餮站起来变成霍遥的模样，否则他应该已经是波澜不惊了。
霍遥低声解释道：“这个……是一种结构很复杂的东西，我也只是听说过，今天是第一次见。”
“那它到底算核玉还是核晶？”
“应该算核玉，但硬度非常夸张，加工核玉的常规工具根本没法在上面留下痕迹。”
“那这玩意儿跟芯片有什么关系？”胡边月嘀咕着，上前一步。
他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突然就往下一蹲，然后左右变换起了观察角度，然后说道：“芯片……好像在这玩意儿的里面？它该不会是人工制造的吧？”
“原来
如此……这还真是个好办法。”
霍遥也发现了端倪，短暂地发呆之后，脸上一下子露出恍然的神情，她看着虎头人在核玉水晶上来回摩挲、仿佛无从下手的样子，凑近了胡边月的耳边说道：“我在资料上看到过，有一种植物类生命体的果实，可以提取出某种液体，能够与核玉水晶发生腐蚀反应。这个时间很短，一旦反应结束，被腐蚀的部分会重新生成一种晶体，从外表上看，与原本的水晶没什么区别，只是不再蕴含能源了。”
胡边月稍微想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不由得叹道：“这岂不是一个天然的保险柜？”
……
芯片的持有者，显然是知道核玉水晶的秘密。他用那种液体腐蚀了水晶外壳，把芯片放进去，等到反应结束，整个水晶又会变成原来的模样，让人无从下手。
一个核玉水晶，再加上一个饕餮，这就相当于是有一整支警戒队镇守的银行保险柜，在荒野上，已经算是很靠谱的保险措施了。
至于为什么不把芯片放在有哨兵镇守的驿站里，胡边月此刻也想明白了。
如果换作是他，比起把芯片直接卖掉，他会选择另外一种更为靠谱的赚钱方式：卖消
息。
直接卖芯片，当然可以拿到一笔巨款，但风险太大。在荒野上做交易，什么信誉保证都没什么用，买东西不给钱还算小事；说不定就会把人绑了去取货，然后再杀人抛尸。
可若是卖消息，则能够“薄利多销”，甚至还可以根据对方报价的高低，决定他卖出的消息有多具体。除此之外，他还可以隐藏身份，只当自己是一个掌握消息的掮客，不让人知道他就是芯片的持有者，这要安全得多。
“问题来了，咱们手里显然没有你说的那种植物类生命体，那要怎么才能拿到芯片？”胡边月问霍遥。
“问他。”霍遥直接走上前去。
那虎头人正抚摸着核玉水晶，像是沉浸在了发财的美梦当中。霍遥冷不丁这么一打扰，他浑身一抖，然后脸上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这东西怎么打开？”他问道。
霍遥心头道了声不妙：“你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虎头人两“爪”一摊，神色坦然，“那个哨兵又没告诉我。”
胡边月赶忙抓住机会，问道：“哨兵？你的消息是从哨兵那里买来的？”
虎头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阴险的神情：“不用买，是他主动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