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不是好事
通讯卫星的消息，对胡边月来说绝对堪称一记兴奋剂，他甚至已经开始盘算这能给自己带来多少科技积分了。
三人的晚饭是在一家叫作“罗汉堂”的店里解决的，这是星盘实验室里霍遥的一位新同事推荐的。
那人跟宝源一样是个光头，再加上这如此堂而皇之的店名，胡边月非常怀疑这家店压根就是这位同事自己开的。
不过店里的饭菜倒是很可口，对于现在挣不着积分的胡边月而言也很实惠。吃饭的时候，霍遥就把自己挑选出的几枚芯片信息都告诉了胡边月。
胡边月一边吃饭，一边听着，直到霍遥说到一枚叫作“穷奇”的芯片时，他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就这个吧。”他说道，“我敢保证很适合她。”
“可我还没说完呢！这枚芯片的功能，目前还没完全测试清楚。”对于胡边月的果断，霍遥觉得有些惊奇。
“不清楚？”
“已知的信息是，这枚芯片应该可以提高个人战斗能力，但有一个明显的副作用就是能耗惊人——目前，研究人员倾向认为它一旦与电子神经建立连接，就无法关闭。”
“也就是说，它不能像我们的芯片一样，想
用就用，不想用就停，所以才会一直消耗能源。”
“对。”霍遥点头之后，又补充道，“有人曾经尝试过把它植入体内，发现身体会不受控制地动，就像有一股强大的冲动在命令自己的肢体去活动、去释放能量。”
胡边月沉吟了片刻，说道：“这么一听，我越发觉得这东西适合然然了。”
“为什么？”
“说的玄乎一点就是，这种邪性的玩意儿，她镇得住。”胡边月笑道，“说的理性一点，那就是她的四肢本就适合携带能源，可以满足这个芯片的续航；而且，机械义肢也许可以通过编程来控制行动，降低芯片的影响，我猜岑寅大概有办法。”
霍遥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胡边月说的有道理。
“而且，增强个体战斗实力，这绝对是她会喜欢的功能。”胡边月补充道。
……
第二天的早上，胡边月起的格外得早。这可是他有史以来第一份真正意义的工作，也是他第一次体验“上班”这两个字。
但是等他到了科研中心，才发现，这份工作果然如他想象得一样，并不是很需要他本人的参与；他能做的，大部分都是在通讯器接入信号发射器时，用自己
的生物身份芯片来解锁权限，然后一遍一遍地利用信号发射器去尝试连接卫星。
可惜的是，大家很快就发现，他的通讯器并不是整个系统的最后一片拼图，因为即便解码成功，地面的信号仍然很微弱，不足以将需要发送的信息传输到卫星上去。
由于事关重大，宝源亲自负责这个项目，他虽然也不是技术专家，却能够井井有条地掌控全局。
在回到少室山的第一天，宝源就已经从专家口中得知了研发进度，当时胡边月还没有参与进来，但他已经意识到，一个强效的信号放大器应该是不可或缺的。所以，一支专属于科研中心的武装小队当天就下了山——
在上山的必经之路上看到的巨型炮台里，就有着足够强劲的电磁波放大器，在迷雾即将弥漫封山的情况下，短期内已经不需要炮台防御外来威胁了，因此，他们可以暂时拆下一台放大器送上山应急，毕竟这比重新造一台要快得多。
虽然这样的行为仍旧有点冒险，但一旦成功激活通讯卫星，这技术在迷雾封山期间能带来的收益将会是非常可观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本该在当天晚上就带着放大器返回的
队伍，并没有按时赶回来；而第二天的早上，浓雾就已经包围了整个少室山南侧。
“用不用下山去接他们？”萧恩在知道这件事后，第一时间就做好了冒险出发的准备。
宝源并不同意这个方案：“从炮台到山顶，沿途其实修建了不少可供临时躲避的场所。下山取设备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如果被迷雾困在路上了，他们应该有办法躲到避难所里；各避难所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只要放弃设备、每次只从一处避难所转移到最近的另一处，那么即便在迷雾当中，他们也能找到机会上山。”
“可现在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了。”萧恩有些担心。
……
胡边月对此有些意外。
这个萧恩，好像比他想象得还要主动、热心，这在荒野上可是个非常罕见的性格。在胡边月的印象中，这样的人他一共就只见过两个，那就是宝源和萧恩。但这两人却有些许不同，宝源要更为顾全大局，在这一点上与屈平有些相似；而萧恩则是纯粹的热心肠，仿佛只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管有没有必要，他都会主动去帮助别人。
就像现在，萧恩倾向于下山救援，而宝源却不愿
意让更多人涉险。
胡边月和霍遥始终没有参与他们的争论，因为直到现在，他们都不清楚那弥漫了半座山的浓雾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们很好奇，却绝对不会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以身犯险去探索；至于霍遥的双眼，每天工作时的运算量已经很大了，除了小茹时刻盯着她之外，每天晚上胡边月都会让鼓咚咚配好恢复体力的饮料和外用的冷敷药贴，确保她不会过度疲劳。
因此，她也不会浪费精力去分析迷雾的信息。
可就在这一天的夜里，睡得并不太沉的胡边月突然被外面的声音惊醒了。
睁开眼时，他已经看到了黑暗中豹哥那只红色的眼睛，还有隐约从窗外透进来的光。
这光线很奇怪，它绝对不是正常月亮或者路灯洒下的昏黄，而是一种接近粉色或者红色的光晕。
“发生什么了？”胡边月一边问豹哥，一边走到了窗边。
豹哥正蹲在窗前的桌上，两眼盯着外面，说道：“反正不是好事。”
胡边月向外望去，只见整个夜空一分为二，北面如常，南面却仿佛出现了晚霞一般，半片天都变成了很温暖的色调，而围墙外的迷雾，此刻看起来就像是红色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