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撕破脸
“不对！”
车库对面的管道上方，霍遥突然皱起眉头，压低了声音说道。
胡边月一直悬着的心随之一紧：“什么不对？”
“轩辕的情绪不对。”霍遥解释道。
有了三枚芯片的彼此加成之后，她已经能够更轻易地获取目标的各项特征，将这些信息都整理成非常精确的数据，得出分析结果。在听到程序已经被销毁之后，轩辕的表情从震惊渐渐变成了如释重负，但在霍遥的眼中，他的情绪却并没有与表情相匹配的变化。
“会不会……是他不相信钱老板？”
听了霍遥的解释之后，燕然问道。
胡边月的眉头皱了起来：“换做是我，我也不信。可现在的问题是，不管他信不信我们，我们要相信他么？”
“简单，”岑寅开口说道，“试试就知道了。”
说着，他跟胡边月对了个眼色。
胡边月还没确定自己正确地领会了岑寅的意思，就听见街道中庄逍遥的声音突然稍微提高了几分：“你什么意思！”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整条街突然都变得阴暗了，头顶的路灯在忽明忽暗地闪烁了几秒钟之后，发出“嗞”地一声彻底熄灭了；与此同时，所有的
房屋也都被黑暗吞噬了。
胡边月突然发现身体有些不对劲，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带着机械手套的右手传遍了全身，在他两边的同伴也都露出了难受的神色，尤其是燕然，似乎四肢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磁暴阵。”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种感觉的源头。
除了投影矩阵之外，这个轩辕竟然还提前做了这样的布置。不过，这种磁暴阵显然与胡边月见过的不一样，虽然阵列元件已经被激发了，却并没有让大家完全失去行动能力，倒更像是一种威胁和警告。
“抱歉，我还是不能相信你。在我看来，有机会获得并掌控赛博京、还毫无贪婪之心的人，这个世界上只有屈平一个。”轩辕盯着钱老板说道，“赛博京的程序，不能留在你手上，把它交给我，我让你们离开。”
……
钱老板显然也被磁暴阵所影响，失去了往日强大冷静的气场，她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只能伸手扶着骆驼的身体，抬起头来说道：“很遗憾，我非常认同你的这句话——屈平先生只有一个，你不是他，所以，我不能把东西给你。”
轩辕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怒容：“你真的要为了这份程
序而背叛问天？”
钱老板笑了：“在我看来，动手威胁我、索要程序的你，也已经背叛了问天。”
“你知不知道，一旦这份程序落到哨兵的手里，会导致什么后果！”
“我说过了，程序已经被销毁了。”
“我也说过了，不可能！”轩辕仍旧克制着自己的音量，“不交出程序，我不会让你们走的。”
“就靠这个磁暴阵？”钱老板顶住了磁场的干扰，硬是站直了身体，然后左右看了看，“你认为这点手段可以困住我们三个人？”
轩辕闭上眼睛，像是在压制心底的失望，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试试吧，已经足够了。”
“了”字一出口，整条街道的气氛就彻底改变了。
轩辕好像完全不在意会不会闹出太大的动静，会不会引来街道两旁的居民乃至巡逻队的注意，甚至也不在乎用来伪装的投影矩阵会不会被破坏；钱老板看了看两边的同伴，庄逍遥的身影已经变得若隐若现了，骆驼也硬撑着亮出了手里提着的榴弹炮。
但就在此时，一个人影突然从高处的管道上方站了起来。
“程序在我这里。”
人影轻巧地从管道上跳了下来，
然后缓缓上前几步，一张英俊的面孔在昏暗的灯光
“你……”钱老板顿时一惊，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又气又急，十分复杂。
轩辕更是有些意外，挑起眉毛审视着岑寅，片刻之后，他露出了一种意味深长的笑，说道：“你跟你父亲长得真有几分相似。”
岑寅还没开口，就听轩辕接着说道：“连行事风格都有些相似。”
……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岑俊是为了个人利益而背叛了问天的，可现在的岑寅，却是为了保全同伴才选择将程序交出来，这明显是不同的动机。可轩辕却说两人行事风格相似，这么明显的讥讽之意，所有人都听出来了。
躲在暗处的燕然顿时握紧了拳头。
她虽然喜欢看帅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长相端庄的中年人，她却连一丁点好感都没有。
岑寅并没有受到这句话的影响，依旧面无表情地往前走了两步，说道：“警戒队快来了，不想节外生枝的话，就让他们离开，我把程序给你。”
轩辕收起了笑意：“我要先看到程序。”
岑寅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已
经被我复制到芯片里面了，没有其它备份。”
钱老板不明白岑寅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想要开口说话，却见轩辕抬手“啪”地打了一个响指。
一阵阴冷的风忽然就从街道的一头吹了过来，夹杂着扬起的沙尘，除了轩辕之外，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抬手去遮挡自己的眼睛。
风声中，一个快到模糊的身影鬼魅般冲向岑寅，旁边的庄逍遥想要出手阻拦，可他的身影刚刚闪现到岑寅的正前方，那袭击者却已经掠到了他的身后。庄逍遥从未见过有人的动作能达到这么快的速度，顿时呆立当场，甚至都忘了自己该做什么。
“砰！”
一声撞击的巨响传来，那身影在岑寅面前停下，拦在岑寅前面的，正是早就做好了准备的燕然。
地面被她的双脚拖出了两条足有五米长的痕迹，手臂也微微颤抖着，发出金属材料独有的嗡鸣声。而那名偷袭者，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好像根本没有受到撞击的影响。
“大白鹅你找死啊！”
燕然死死盯着对手，不敢回头，嘴里却气得骂了起来：“跟这种人模狗样、道貌岸然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