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陨刃

“砚月殿下，”莫莉安突然出声，砚月勉强保持一丝理智，听着她说，“或许，事情还有转机，我计划打算把预言之术交给你的皇兄，玄月殿下。”

皇兄，玄月。砚月在混乱中找到一丝清明，强行压下了纷杂混乱的心绪：“为何选择他？”

莫莉安含笑看着砚月，模棱两可道：“这是我的选择，并不是命运的选择。”

“你又怎么确定这不是命运的安排？”砚月多年的淡定不可小觑，短短时间便彻底冷静下来。

莫莉安依旧笑眯眯的：“这个，恐怕就需要殿下亲自去验证一下喽。”

砚月神色不明注视着莫莉安，或许，将预言之术给她的皇兄，未来会有另外的转机，而且，她不会再与玄月兄妹相残了。

索伦族保存万年的元素石耗费的力量太多了，已经不能继续帮助她借用预言之术了。

“你说的这些，我会去查证。”砚月的目光里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那双碎星般的眼眸却不起一丝波澜，注视着莫莉安，“或许，我可以前往堕落之都，与索伦族的长老交涉，还你自由。”

莫莉安听着砚月的话，眼中盛满了盈盈笑意：“殿下很是心善，但不必了，我想留在堕落之都，等着玄月的到来。”

“今日我便告辞了，若有机会，希望可以再见！”

莫莉安离开后，掀起滔天巨浪的神秘力量渐渐散去，海面再次恢复风平浪静，这座孤岛依旧屹立在汪洋大海中，万年不变。

砚月微微倚在书架上，眉眼深敛，鸦羽般的睫毛在她的脸上投下了一道暗影。

砚月做出了一个决定，万年前大祭司笃定她有能力挽救世界的未来，那么，以她对大祭司的了解，大祭司肯定在某个地方留有后手。

如此，她就先去世界各地寻找古悉兰遗迹中残存的信息，构建出完整的信息链，找一找幕后黑手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弄清楚所谓的命运又在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

就这样，砚月离开了祭司殿，在世界各地行走。

她去过终年覆雪的山巅神庙，也去过终年暗无天日的地下殿堂；她去过毒蝥巨兽肆虐的原始部落，也去过无尽大海中沉眠的古悉兰皇城。最后，她前往波斯海湾的太阳神殿。

这些从各个遗迹中收集来的各种证据与信息，越来越表明，有个未知的存在在背后操纵着未来的走向，有极大的可能，自万年前陨石降落在地球上，古悉兰族因为强大的力量激起了贪念欲望，建立皇族统治世界，以及后来的卡伦卡亚星球被拖入宇宙黑洞，古悉兰覆灭，万年后恶灵再现毁天灭地，过去、现在与未来发生的一切，都是命运谱写好的剧本，或者，是命运冷眼旁观，任由这个世界走向这难以挽回的未来。

如果这就是一切的真相，那么，如果想要真正改变人类灭亡的结局，就必须找到可以斩断命运的东西，但命运无形无影，虚无缥缈，什么样的东西才能斩断它？

在这段时间里，砚月近乎着魔地查询着各种信息，希望可以找出可以解惑的蛛丝马迹，直到祭司殿五长老给她传了一个消息，莫莉安的计划顺利实行，玄月成为了新的罗盘指针，承载预言之术！

但是玄月突然离开黑月岛，化身路西法，散播元素针，制造堕天使，导致无数人死亡。

无法确定，他还是不是玄月。

但在弄清这一点之前，砚月计划先找到太阳神殿。

随后，根据各方信息，砚月去了波斯海湾，在巴其达尔祭司的带领下，找到了尘埋在沙漠深处的太阳神殿。

太阳神殿深处的祭坛四周，记载的信息，与其他地方遗迹内记载的信息基本上大同小异，砚月罕见地感到了一种挫败感，人类历史将会在未来终结，她找不到破局之法，也无力改变什么。

砚月回到祭司神殿，与九位长老一起，堪堪制订了一套对付缪尔五世的计划，便前往纽约，见了莫妮卡。

“……命运不允许有人窥探殿下的未来，也不允许有人限定你的未来，哪怕是命运罗盘上的指针，你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真正拥有无限可能。”

全息影像外，沧月困惑道：“那个占卜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命运之外的存在，”砚月平静地说道，“或者说，不管是万年前，还是万年后，我都本不应该存在。但是我的存在还是出现了，也就意味着我可以改变一些人的结局，因此引来了命运的关注。”

沧月凝眉：“你……为何这么特殊？”

“我也想知道，”砚月清冽的眸子里有些似笑非笑的意味，“我的第七感全知全能，曾被大祭司认为是属于造物主的力量，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或许，我可能也是某种禁忌存在造成的意外。”

“……”沧月沉默片刻，“存在就有存在的道理，你是预言中的救世之人，或许是造物主的馈赠也说不定。”

砚月蓦地笑了，偏头看着沧月：“你是在安慰我？”

“没有！”沧月冷冷否定。

“……”

后来，砚月知晓路西法的调虎离山之计，便匆匆赶去黑月岛，带走沧月，与VV学院联手，送走了他们后，独自面对玄月。

在看到玄月的刹那间，她几乎可以确定，她的皇兄在用自己的方法改变命运的轨迹，她的皇兄还是他。

之后，就被玄月精神控制，强行带去了失乐园。

万年的别离，被路西法的所作所为激起的怒火忧虑，一瞬间有了发泄口，砚月毫不客气动手地揍了他一顿。

“……或许，我要证实一下。”之后，砚月读取了玄月的记忆。

无数种未来轨迹混乱交织，呈现在砚月眼前，其中有一条，是玄月选择的未来，真神降世，时光逆转，地球重塑，无辜死去的人们尽数复活，全然忘却了那段噩梦，这个世界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只是，在哪里都找不到砚月与玄月两兄妹。

好似他们从没存在过，这就是改变未来要付出的的代价！

这是玄月想要的未来，但命运线并没有被斩断，这方世界，依旧被束缚着，只是知晓真相的人都死了，活着的人自然认为危机都过去了，这个世界依旧和平而美好。

谁也不知，未来哪一天，危机会突然出现？

砚月当时对命运有着种种猜疑，她并不相信命运真的这般仁慈。于是，她去翻了玄月所看到的，其他不同的未来轨迹。

相比于玄月选择的未来，其他未来轨迹都是无解的毁灭结局，真的令人心生绝望。

但是，砚月意外地发现了，在其中一种可能的未来轨迹中，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把名为“陨刃”的武器，没有人知道这把武器从何而来，也没有看到谁在操纵着这把武器，只看到了，陨刃在瞬息间抹杀了卡伦卡亚苏醒的众多魔神，最后，好似失控般摧毁了地球与卡伦卡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