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这后庭花也是菊花？
“李凉，为何摇头？”
崔院长和公主好奇地看着摇头中的李凉，
可是对这诗中某字不满意？
“方才仓促，只是为柳而柳，并未有过多情绪寄托其中，所谓歌以咏志，诗以传情，所以，我准备再来一首。”
李凉大言不惭，
这么快就能再来一首？二人一脸震惊，对视一眼。
就算是说话也得过过脑子呀！更何况还是写诗！
可二人不知道他是个挂逼啊！
脸上的震惊还未散去，李凉的第二首诗随即到来：
“桃红复含宿雨，”
“柳绿更带朝烟。”
“花落家童未扫，”
“莺啼山客犹眠。”
略微一顿，李凉朝崔院长一拜。
显然，这首诗是为崔颢而写，体现了他挂冠归隐自然之后，与大自然相亲相近的怡然心迹。
这小子，舔的...舒服！
这诗颇得崔颢青睐，一时没忍住，竟是将颌下美须揪断两三根而不自知。
一旁的周婉儿，顾不得惊愕，笔下不停，连忙誊写。
“公子大才！”
崔院长毫不吝啬夸赞之意。
周婉儿一双妙目，看了一眼崔颢，最终定格在李凉身上。
别人可能不知道，她却是知道崔颢甚少夸人，
哪怕是沈拓，崔院长也只是说了一句，此子不错！
就这四个字，已是让沈拓兴奋不已，而如今，同样也是四字，却是大不相同。
从一开始客套称呼‘小友’，到正眼看的‘李凉’，再到如今的‘公子’。
每一次称呼的变化，都彰显着崔颢对李凉的重视逐渐上升。
李凉这诗自然是挠到了崔颢的痒处。
“李公子，能否在写一首，传一下自己的情？”
周婉儿适时开口，在她眼里，既然李凉瞬间便可写出两首佳作，那再做一首，又有何难？
李凉却是挠挠头，“殿下，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凉有些黔驴技穷。”
周婉儿好看的脸上，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埋怨。
“呵呵，”周婉儿不依不饶。“再来一首，好不好？”
崔院长不说话，只是品味着李凉那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他也想看一看，李凉究竟能偶得多少。
“那就依公主的，若是不好，惹了公主不忿，可莫要以此怪罪。”
李凉围着石桌走了半圈，立身在周婉儿身后，看着周婉儿亭亭玉立的身影，轻柔道：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周婉儿下笔如飞，李凉念一句，周婉儿便写一句，
当写到笑渐不闻声渐悄，周婉儿笔下登时一顿，
待到写那多情却被无情恼这句时，心绪更是有了些许飘忽。
若论写情爱之事，诗不如词，从其词牌名便可见一斑，诸如这首《蝶恋花.春景》。
李凉选择这首词，自是有他的目的。
盯着眼前这首《蝶恋花.春景》，周婉儿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被什么碰了一下，
就一下，不轻，也不重，可就是让人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突兀，也有小小的惊喜，还有一点点的不知所措和淡淡的甜蜜...
“公子风流！”
崔院长一捋长须，大赞道。
古时，风流二字不仅不是贬义，反而是褒义，这是对才华出众，不拘泥于礼节之士的夸赞，是真名士自风流。
听到崔院长如此称赞李凉，周婉儿端庄秀美的脸上，不知为何竟然有了若有若无的红晕。
只是李凉一直站在她身后，无缘见到如此美色。
此刻，李凉洋洋自得。
不就是作诗吗？别的咱不行，就这？
嗬，手拿把掐！
也不知周婉儿能不能读懂这诗的意思？
要不要我翻译一遍？
“崔院长，您可别这么说，主要是殿下想听，小生费劲脑汁才勉强凑了一首，借柳喻情，也不知合不合殿下心意？”
这一次，周婉儿没有呵呵，鼻息之间发出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嗯。
一连听了李凉三首咏柳佳作，崔颢发自内心的高兴。
文人相惜，
此刻李凉在崔院长心中的形象，已是丰满高大起来。
亲自起身，给李凉斟了一杯茶，
李凉赶忙接过，一口气喝了下去。
不是他激动，而是从早上站到中午，没吃没喝，这会儿又在这念了半天诗词，早已口干舌燥。
自己不好意思，也不敢给自己倒茶喝，
所以崔院长这茶水，李凉喝起来格外甘甜，心中对他好感倍增，谈话间也就少了些许顾虑。
“崔院长爱柳，我更偏爱菊花！”李凉随意道。
“噢？菊花？”
周婉儿抬头，阳光下，她的额头似散发着圣洁的光辉，那么端庄秀美、那么雍容华贵。
“嗯，菊花。”
李凉加重语气，隐约中还带着一丝颤抖，
当着一个美女的面，还是一位身份无比高贵的女人，
说着后世人尽皆知的代词，李凉内心深处一种邪恶雀跃冉冉升腾。
“淡巷浓街满香地，案头九月菊花肥...”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尤有傲枝霜....”
此刻，李凉如同诗仙附体，诗魔转世，每走一步，都是一句佳作抛出，
情至酣处，一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脱口而出。
“这后庭花也是菊花？”
周婉儿轻声道。
我艹，怎么把这句给顺出来了。
李凉想要时光倒流，但一想不能这么白白浪费，所以随口说了一个不是谎话的谎话，
“在我们老家，这后庭花正是菊花！”
“李公子，听你这些咏菊的诗句，老夫忽然之间也是喜爱上了菊花。”
呔，你个老家伙真是变态，放着好好的幽径不走，非要走旱道，
叔可忍，婶不可忍！
李凉一阵腹诽。口中劝道：“呵呵，崔院长，这菊花虽好，可也不要多采呀！”
“李公子，这些...都是你写的？”
崔颢已经麻木，他实在想象不到，李凉这么年轻，就算是他打从娘胎里开始学习写诗，也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水平呀！
“呵呵，敢问崔院长，可曾在别处听过这些？”
“不曾，一句都没有听过。”崔颢反复回忆，确认确实没有类似诗词出现。
“呵呵，不是李凉自夸，诗词一道，天下才一石，李凉独占九斗半！”
说这话的李凉，落在周婉儿眼中，英姿勃发！
“但诗词只是小道！”
“那在李公子眼中，何为大道？”
崔颢一脸正色，紧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