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这是大哥对你的爱呀！
看到这人，李凉第一时间上前一步，将小莲和秦业挡在身后。
对这人，李凉有印象，黄坤手下的一个小卡拉咪。
有印象不是因为他的长相，而是因为此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动手打砸，而是老实地站在一边。
若不是现在还没有手机直播，自己还以为他是一个冲进现场，想要直播蹭流量的小博主。
李凉凝眉，方才自己注意到此人走路有些跛脚，左脚有些不利索，
刚要张口询问，此人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老爷，小的庞三，想要卖身为奴，从此洗心革面，伺候老爷。请老爷给个机会。”
说完，双手恭敬地托着一张纸，呈于李凉。
李凉与秦业对视一眼，均猜不透对方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冷不丁的，突然窜出来一个人，说要当自己的奴才，是个人都不会相信。
更何况这人方才还是敌方的人，李凉担心这又是一个坑。
李凉双眼微眯，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仔细审视对方一阵，
难不成自己也拥有了传说中的王霸之气？
刚才虎躯一震，霸气不经意间侧漏了一丝，被他感应到了？
秦业上前一步，接过那纸，粗略扫了一眼，递给李凉。
一份投靠应役文书，当然这是正式名称，俗名‘卖身契’。
上面详细地写了庞三籍贯余庆县柳河村、年龄三十岁等基本信息，情愿投靠李凉名下永为世仆，上面还有余庆县衙的章印。
李凉可没见过这玩意，不知道真假，遂看向秦业。
秦业对他微微点头，意思是这卖身契没问题。
卖身契的效力在大周朝可不简单，主家对奴婢有着绝对的生杀大权。
也不怕他跑了，只要主家报案，这奴婢就成了通缉人员。
“行了，起来吧！”李凉收起卖身契，纳入怀中。这动作自然表示是收下了庞三。
至于为什么？
一来这庞三是第一个愿意跟着自己的人，而且做得还这么坚决，直接卖身为奴。
二来，李凉身边也确实缺少一个跑腿打杂的。自己后面事情肯定会多，忙起来的话，总不能次次亲力亲为呀，上者劳人嘛！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庞三还想再说些什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话表示衷心，就被李凉挥手打断。
“先跟着走吧！”
说完，李凉等人跟着秦业离开。
一路上，李凉给小莲买了些吃食和头花，也和庞三随意交流几句。
很快，几人便来到一座大型建筑前，说它大，自然是与它周边建筑相比。
“呵呵，二弟，还行吧？”
后院中，秦业问道。
“太棒了，大哥，”跟着秦业将这里大体看了一遍，李凉心中十分满意。
上下三层，每层约有三四百平方，而且里面桌椅板凳齐全，略一收拾就能直接营业。
后面的院子还约有两亩地，足够李凉使用。
最主要的，这酒楼离黄县丞住处不远，而且还是他去县衙的必经之路。
“大哥，这酒楼你是想卖还是想租。但有一点咱得说好，亲兄弟，明算账，一切都按行情来。”
李凉自然不想沾秦业的便宜。
秦业脸色却是有些不好看，恼怒道：“你还认我是你的大哥？租也好，卖也罢，我要是连你的银子都要，我秦业还是人嘛！”
看到大哥生气，李凉不再多言，连忙赔笑。
“行了，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来安排。”
临了，秦业又撂下一句：
“大哥没文化，大哥也不爱说话，但这是大哥对你的爱啊！”
一时间，李凉怀疑大哥也是穿越而来。
“唔唔...谢...谢谢大哥！”
李凉与秦业作别以后，领着小莲和庞三往回走。
“庞三，你为何不选择我大哥？”
李凉走在前面，庞三自然不知道此刻李凉脸上是什么表情。
庞三似乎一直在等李凉发问，没有犹豫，也没有隐瞒地说道，
“回老爷的话，秦爷家大业大，手底下也不缺小的一个，老爷孤身一人，而且老爷今日表现，也让小的觉得老爷绝非池中之物。”
“人说：水往高处流，良禽择木而栖，所以小的想跟在老爷身边，以后老爷得道，小的也能跟着鸡犬升天。”
李凉不置可否，脚下不停，“读过书？”
“回老爷，小时候读过半年私塾。”
李凉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庞三。
庞三没想到李凉突然停下，差一点没有撞到李凉，本就腿脚不便的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关键时刻，李凉伸手相扶。
“小的该死，差点撞到老爷。”
“呵呵，无妨，说说吧，你这腿怎么回事？”李凉双眼微眯，盯着庞三的眼睛。
庞三脸上忽然涌起一阵愤怒，不甘，伤心，颓然...种种感情交织，让他那张本还算清秀的脸，稍显狰狞。
原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李凉心中想到，也不催促，耐心等着庞三回答。
“沈家的人打的。”
庞三低头，眼角有些湿润。他不想让李凉看见自己这样。
“沈丛沈侍郎那个沈家？”李凉开口问道。
庞三抬起头，咬牙切齿：“就是他们。”
“明白了，那你就跟在老爷身边，好好干，你今日付出的代价，日后会有回报的。”
李凉拍了拍庞三的肩膀。
他没有再问庞三为什么会被打，也没有追问他们之间究竟有何仇怨。
也没有随意许下帮着庞三报仇的承诺。
他知道，有些事，是别人的伤疤，你去问，那就是要把伤疤揭开。
在自己没有能力给别人治好伤疤的时候，最好不要问，也不要多说，哪怕二人是主仆关系。
这是对他人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
“谢谢老爷！”庞三低头，认真说道。
李凉转身，刺眼的夕阳让他微微眯眼，也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而影子中的庞三，虽是跛脚前行，但却渐渐步履从容，
似乎是李凉给了他希望和勇气...
刚到家没多久，就有人来敲门。
庞三开门，是一个小厮，言语几句后又将一物交予庞三，便匆匆离开。
“老爷，是秦爷着人将酒楼的地契送了过来，秦爷说若老爷愧疚，以后就用酒还。”
嗬，大哥对我这是真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