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好的消息
此时，诊所内茶香袅袅。
杨乐安老爷子将泡好的茶水端到姜白面前，自己也泡了一杯，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茶还是之前凌霄送给姜医生那袋，今天才被他拿出来，杨老也有幸感受一下内城大人物才喝得上的茶叶。
老爷子兴致盎然的品着茶，边透过窗外看向街对面，那断墙下蹲着的两个人：“嘿，你瞧！好像换人了。”
姜白兴致不高，连平日里最爱翻看的医书，也被他端正地摆放在一旁，双眼盯着冒白气的茶水怔怔出神，像是有什么心事。
隔了片刻他才道：“不用看了，是来找我的。”
老爷子转过头看着他：
“你已经被逼出内城，他们还揪着你不放干嘛？”杨乐安是听凌霄说起过姜白的故事，但也不清楚其中具体缘由。
他摇摇头，没有回答，转而继续说道：
“我在内城还有个师兄，他现在已是第二研究所的负责人，前不久给他去了信儿”，他叹了口气：“想来……念在旧日情分上，这点小忙还是会来帮我的。”
杨老转过头，又抿了一口茶，他纳闷道："姜医生，你说这伙人有没有可能不是来找你的？真要寻你麻烦早就来了，不会等到现在啊。"
“不会，”姜白笃定道：”你们一直都是普通寨民，找你们没什么用，只有我是从城里出来的，出来的时候也确实有些事情没处理完。”说道这，他心中又回想起某道倩丽的身影。
杨老皱了皱眉头，姜白说的是有些道理，但是他总觉得这伙人像是在等什么人。
他略带不确定地喃喃自语道：“别不是凌霄那臭小子，在外边惹了什么麻烦吧？”
“……”
“阿嚏……阿嚏！”凌霄连打几个喷嚏，他神经质地四下回头看看，会不会有人在背后吐槽它，用纠察队的身份走在街上，背地里吐他口水的人可不少。
路过李掌柜杂货铺的时候，凌霄从口袋里掏出一团事先准备好的纸条在手里垫了垫，他皱了皱眉，开始四下打量街边。
从中找拣出一颗分量适中的石块，用纸团包裹住，然后找了个没人注意的空档，就从杂货铺的小窗扔了进去。
只听“哎呦……”一声惨呼，紧接着是“哗啦”一片器物桌椅翻倒声，老李头捂着流血的额头，气急败坏地从杂货铺里冲出来：“TMD哪个龟孙敢拿石头砸你爷爷！快给爷爷滚出来，我要弄死你丫的……”他跳脚大骂。
凌霄捂着脸，默默地从围观人群中走开。
他没想到随便扔块石头，不光能砸中李掌柜，还能把人家的头砸破，这是什么运气，看来老李头这几天确实够衰的！
而老李头在街坊四邻的劝解中，这才将头上简单处理一下，看着流血挺吓人，伤口其实并不大。
他气哼哼地回到了杂货铺里，这几天被内城的大人物们催得焦头烂额的李掌柜，被刚才那么一闹，刺激得像个发狂的狮子般，忘了身上的压力。
可是一回到杂货店里，他回想起这几天的种种，瞬间脸就垮了下来，又变得愁眉苦脸。
“凌霄这臭小子到底死哪去了，可把我给坑惨喽。”
他没想到的是，这次内城对那具红色爬行中的尸体，竟然特别看重。纷纷通过城卫司给他下达死命令，必须交出那具血色尸体。不然他和他婆娘别说在这个寨子立足，命都别想要了。
眼看上面给的期限临近，他整天是茶不思饭不想，迫在眉睫的压力让他略显富态的身材都瘦了一圈，还要一天三趟地往往诊所跑，祈求凌霄能早点出现。
刚才冲出去的太快，没注意地上有个白色的纸团，他打开纸团，看都没看中间那颗让他头破血流的石块，只盯着上面的文字在瞧，瞧得他有些热泪盈眶，终于他娘的有消息了。
“我暂时安好。转告城卫司，血色爬行中尸体在我手中，想要的话，让他们来找我就好，您顶在前面干嘛，相信我，我有办法脱身。”
“我顶在前面干嘛？我顶在前面干嘛？”他喃喃自语，“你以为我想顶在前面啊，交接的人是我，你又找不到，他们不找我找谁啊”，虽是这么说，但李昆广心里还是好受很多，灾变前他商海沉浮几十年，灾变后他成了这家杂货铺的掌柜，看人算准的，他知道他没有看错凌霄。
也大致猜到了凌霄现在摊上事，不方便现身。
当天下午，凌霄正打算去铁匠铺看看他要的器具打造得如何，顺带找找有没有什么交通工具，上次去红河湖他就发现，这寨子里能找出来的算得上交通工具的，就只有两个轱辘的手推车。
每天那么多拾荒者出寨子去地下当老鼠，就没挖出个交通工具啥的？有辆自行车也行，可寨子里真就没有。
就在此时，有人跌跌撞撞从寨子外的土路跑来，他一条手臂没了正在流血，刚靠近寨门就栽倒在地，奄奄一息。
而他也带来一个重磅消息，化工厂被怪物袭击了！
喜欢看热闹的寨民迅速给围了个水泄不通，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猜测起来。
"怎么回事，那怪物是从哪冒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傻啊，当然是外星人了，你没听酒馆里说评书的讲吗，咱们当初可是能造飞船的哩！"
"那说书的都是胡编乱造的吧？怎么可能会有外星人呢？之前纠察队说不是一条长着翅膀能飞天的鱼嘛！"
不管周围人的胡说八道，有家属在那化工厂上班的妇人就拼命地摇晃地上那人，晃得那本来躺在地上都昏迷过去的汉子又翻了个白眼，醒了过来。
紧接着众人又从他口中得知更爆炸的消息，早上出城的城卫司士兵全死了，一个没活！
这次众人不再说笑了。
那人失了好多血，脸色惨白，说完这个消息，好像回光返照最后一点力气也用光，任凭那妇人怎么抽他耳光、掐他人中都彻底不动。
而那妇人一改常态，开始翻那汉子的口袋……
众人都被这个消息震惊，那可是城卫司的军老爷啊，就这样都死了？不可置信，他们可是有枪的！
有机灵的纠察队员，就拼命往纠察队大院跑，上报消息去了，这可是大事。
钱朝龙脸色阴晴不定的思索了几秒，他没办法，这事情太大了必须上报，他刚是在回忆纠察队在这件事情中有没有什么纰漏，会不会被当做出气筒。
快速回忆一下应该没有纰漏，他才拿起电话，没办法，身在他这个位置必须要比别人想得多一点。
这电话是老式旋转拨号的那种，不知道从哪个地底掏弄出来，这东西就算放在灾变前都算是老古董了，年纪怕是比钱朝龙他自己都大！
但他拿起话筒根本没拨号，里边就响起嘟嘟的等待音，这是一部直连内城城卫司的电话，也是寨子里唯一一部。
等了几秒，电话响起来一个较中性的声音，对方很不耐烦：
“有事赶紧说，这电话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打的，别浪费我的时间。”
“是，是，刘秘书！”就算对方看不见，钱朝龙也恭敬地点头弯腰：“出事了，刚有个化工厂的工人突然跑回寨子，他说化工厂被怪物袭击，而……而……”
那人声音严肃起来：“赶紧说！别吞吞吐吐！”
“而据他所说，上午出城的城卫司士兵好像都死了……”钱朝龙尽量用简短的话语讲清楚。
“啪！”的一声，对方挂了，紧接着传来一阵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