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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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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怜惜自己,给了自己重活一次的机会,沈云疏难掩激动,泪水模糊双眼,只觉不可置信,但又确实发生了。

拥着母亲哭了好一会儿,陡然想起正事。

沈云疏接过拂春递过来的帕子,净脸后敛起思绪,掀开车帘探头询问马上的沈朝行:“二哥,此行可是带贼寇去官衙?”

沈朝行点头解释道:“云浮山乃喻州管辖,贼寇需交由当地处置。”

沈朝行在喻州与周延彰交好,虽不知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相知相交又是如何发展的,但此时的沈云疏只能想到远离周延彰。

“二哥,让管将军押送过去,我们直接回奂京不可吗?”沈云疏试探着开口问道。

“也不是不可行,不过在喻州地界行事,亲自上门总归得当些。”沈朝行解释道。

沈云疏闻言点点头,放下车帘坐进车内,神色俨俨地依偎在母亲身旁,不知如何是好。

经此一遭,母亲格外在意沈云疏的神色,眼见着女儿情绪低落下来,开口问道:“可是哪里不适?”

沈云疏听及此计上心来,靠在母亲肩上佯装不适,状似虚弱地按着胸口点头道:“有些反胃,想早些回奂京。”

母亲急着叫停了马车。

“疏儿身体不适,还是早些回奂京吧。”母亲开口吩咐道。

沈朝行下马急行几步至马车前问道:“为何突然不适?严重吗?”

沈云疏清清嗓子,收着声音回道:“不严重,只想着快些回到奂京家中。”

沈朝行当即命管将军带着几名兵士押送贼寇去官衙,自己亲自护送母亲和妹妹回奂京。

能晚些时日见到周延彰,沈云疏轻松不少,颠簸的路程也变得轻快起来。

沈云疏细细回忆着上一世的细节,决心要在这一世避开,护着家人走截然不同的路。

“母亲,我们这次回奂京要面圣吗?圣上是个怎样的人呀?”沈云疏抱着母亲的胳膊撒娇地开口问道。

母亲宠溺地点着沈云疏的额头,不赞许地摇头道:“不可妄议圣上。”

“这里又没有外人,母亲说说吧,不了解圣上,我见到圣上会害怕的。”沈云疏摇摇母亲的胳膊。

母亲搂着沈云疏开口:“我也好久没见圣上了。”

“你父亲是圣上潜邸时的旧人,自林老将军去世后便去了西南,那时候你将将出生半载。你父亲总说圣上是个念旧的人,顾念旧臣,不忍旧人失望。”

“如今西南大定,你父亲兵权在握,即便圣上顾念旧情不提,朝中应该早有人提及,如此我们便回奂京安皇上的心,也安朝臣的心,况且你二哥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你也要早早相看起来。”

“先皇在世时总说圣上过于仁慈,不忍兄弟阋墙,不愿见识残酷,但权之一字本就生来残忍,因而先皇从未认定圣上可以继承大统,但谁也料不到最后阴差阳错被扶上皇位的是圣上。”

“那为何圣上会继承大统呢?”沈云疏撑着头问道。

母亲思绪似是早已飘向远方,状似自言自语地回应道:“或许是形势所迫,又或许是仁慈总比残忍好。”

到奂京时天擦亮,笼罩着一层雾气,街上仅有些小商贩。奂京城遍地达官显贵,见到装饰华丽的马车也无甚稀奇,只管低头让路。

早已令快马通知,管家清扫门厅,带着仆从站在国公府门外迎接。

沈云疏离开奂京时才两岁,对奂京,对国公府其实都没什么记忆。

初到奂京时,门外看起来确实要比竟州的国公府华贵不少,进到内院才会发现,里面竟与竟州国公府布局一致,仅是尺寸放大许多,亭台楼阁花鸟鱼虫,处处透着似曾相识。

但此时的沈云疏并非那个从西南边陲之地初到奂京的少女,阎王殿门口徘徊过一遭的沈云疏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悲从中来。

沈云疏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外放的情绪,忙跳下马车装作好奇,带着拂春奔进府中,四处摸索着拈花惹草,如同首次走进这座宅院。

晚食过后,沈云疏赖在母亲身边不肯回自己院子,母亲疼惜女儿受过惊吓,半推半就着默许了。

沈云疏与母亲一同卧在榻上,将头埋在母亲颈边,瓮声瓮气地开口道:“我不喜欢奂京,我想回竟州。”

母亲以为沈云疏仍在后怕,伸手抚着女儿的后背安慰道:“疏儿别怕,奂京繁荣安定,水土养人,不会再有危险的,你定能在这里找到乐趣。”

沈云疏在心中反驳道,奂京确实繁荣安定,但危险重重,也并无乐子。

“我能在竟州穿胡服练武骑马,还能带着拂春在酒肆饮酒作乐,奂京也可以吗?”沈云疏状似兴奋地抬起头,喜悦要从声音中溢出来。

母亲犹豫着回答:“倒是要收敛些的。”

眼见着沈云疏眼中的光暗淡了,母亲实在不忍在此时戳破女儿的希冀,只好忐忑地开口:“若不是过于出格之事,也并非不能做。”

沈云疏的神色瞬间明亮起来,母亲默默撇开了眼,想起了沈劲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我征战半生,日日守在边陲,还护不得疏儿有一份随心的生活吗?”

罢了,随她去吧,自己身边长大的,该有的分寸一丝不少,出不了什么大乱子,即便在奂京姻缘不顺,好坏也有竟州足以托底。

沈云疏见母亲松了口,背过身露出得逞的笑容。

这一世决计不可再嫁皇子,不做知书达理的世家女,做个来自乡野鄙陋之地的女纨绔又如何能与高高在上的皇亲贵胄相匹配呢?

沈云疏险些要笑出声来。

次日,将将用过朝食,沈云疏一双眼珠滴溜溜转个不停,母亲权当没看见,只专心处理着府中一应庶务。

等了半炷香,终是忍不住开口央道:“母亲,都说奂京繁荣,女儿没见过,想出门看看。”

母亲瞥她一眼,露出了然的笑容,摇摇头失笑道:“叫行儿陪你同去?”

女儿家逛铺子还带着哥哥像什么样子,沈云疏正言拒绝:“不必如此,我与拂春两人足矣。”

城东安仁坊商户云集,沈云疏带着拂春在坊间穿梭,在脂粉铺子买些香膏,又去点心铺子尝些糕点,一家家铺子买过去,不多时已觉出几分疲乏。

沈云疏只觉着可比骑射累多了。这奂京贵女瞧着柔弱,但逛起铺子来丝毫不弱于自己。

不多时行至一家人流不小的铺子,沈云疏带着拂春一同走入,挑了个临窗的桌子坐下。

拂春同店小二打听着店里的招牌,沈云疏支着头看向窗外。

远远见着一位朝气蓬勃的少年骑着马到了店门口,勒住马坐在马上便朗声冲店里喊:“掌柜,今日卖的是何种酒?”

掌柜立身朝外望了眼,扬起笑脸回道:“今日是桃花醉,客官要来几坛?”

马被少年拽着缰绳在原地调转了方向,待马站定后少年才回道:“十坛酒送到长右书院。”

话音刚落便扬长而去,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马蹄声。

沈云疏早已忘了什么时候听过长右书院,只隐约记得长右书院的学生不守规矩,大抵是野心勃勃的周延彰在长右书院受到冷落后向自己抱怨过吧。

再次听到长右书院,沈云疏若有所思地回头向店小二打听:“小二哥,打听个事,长右书院是什么地方呀?”

边说着边示意拂春拿个银锞子,店小二接过后在手中掂了掂,热情地开口介绍。

这长右书院原是位前朝大儒所创,大儒的学问和品性都是不可多得的,书院自创立之初就秉承着“不论家势,不压天性,不畏强权,不辨男女”的原则,凡能通过入学考核,便能被接纳为书院学子。

小二说完笑了笑敛了声,闭口不言了。

拂春本听得认真,看见小二这番做派,内心的好奇更甚:“小二哥有话不妨直说,如何吞吞吐吐?”

店小二放低声音继续道:“不瞒二位,这岑夫子在世时确实秉持原则,不过如今岑夫子已过世,这原则早已打了折扣。”

小二清清嗓子声音压得更低,凑近开口:“我只说一件事,一月前五公主奉旨入长右书院读书。”

沈云疏挑了挑眉,想起上一世的五公主。圣上捧在手心的明珠,骄纵任性却姻缘不顺,最终落得和亲的结局。

沈云疏不知该如何评价,但清楚记得自己在被教导嬷嬷折磨的时候曾羡慕过那个随了自己心意的五公主。

不过如店小二所说长右书院如今已然开始畏惧强权,周延彰又是如何在这里吃了瘪,吃瘪之后还咽下了这口气。

算算时间,让周延彰吃瘪的人或许现在已经出现在长右书院了吧。

沈云疏状似无意,开口激道:“既如此,这长右书院怕是没落了吧。”

店小二好似被触到逆鳞,声音都大了许多:“非也。这奂京城内谁人不知,便是长右书院现在不如当初但仍是许多书院怎么也比不上的,尤其有方公子和程公子这两位在,谁人不知呀。”

听闻方这个字,沈云疏忽地想起上一世那个方大人,不知两者之间是否有些关系。

沈云疏对这个被自己忽略的长右书院增了几分探究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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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时气氛有几分肃穆,沈云疏拿着坊市间买的玩意儿去找母亲,路上便想通了关节所在。

估摸着是旨意到了吧。

上一世便是在抵达奂京的次日有了旨意,圣上为彰显仁德,赏赐如流水般入了府。

到奂京的第三天进宫面圣,那日一早便起身沐浴焚香,拂春听从母亲的命令在一旁喋喋不休,本就紧张的气氛因此更甚。

因着自小便做男儿教养,沈云疏自小极有主见,自己实在不愿之事也未曾有人逼迫过自己。

约莫着是从身处奂京的那一刻开始,自己便一直在做错误的选择。

如今细细想来,这世间之事落得悔恨交加的结局,大多是由始至终都在做违背本心的决定。

沈云疏此时才由衷地认为,随心而为,九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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