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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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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醉不归。”

还未饮酒,许姝的语气都带着几分微醺的醉意了。

两人也不知在比些什么,饮酒的动作分外豪爽,一杯接着一杯。

直到最后,两人干脆扔掉酒杯,直接对着酒罐开始饮了起来。

王丛面目通红,却依旧不肯挪动半分,他夹起一块肉,放进自己的碗中,豪放道:“来来来,快吃。”

此刻的许姝哪里有往日的沉静,她也不甘示弱地夹起一筷子菜,也放进自己的碗中,催促道:“喝酒啊。”

如此一来,二人谁也不比谁弱,争相比着去灌酒。

不过除夕,一年只一次,王婶也没打算去拦着她俩,便随她去了。

次日天亮,直到日上三竿,许姝才从宿醉中睁开眼睛,她揉了揉还带着痛意的脑袋,一时分不清这是上午还是傍晚,直到王婶端着一碗醒酒汤进来,许姝一饮而尽后,才清醒下来。

就这样舒心地度过了三日时光,熟不知在国都还有一场阴谋在等着她。

彼时,国都之中。

恰逢正月初三,正是景渊履行约定之时,他唤着仆人打开了密室的暗门。

来时还不忘记给徐娘准备一套体面的衣裳,好让她能带着自己强撑的尊严,体面的去见故人。

门打开时,却看见徐娘正一丝不苟地开始用梳子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哪里还有平日里的疯癫气。

景渊看到眼前的模样,便着手将衣衫妥帖地放到桌子上,示意她换下来。

随即,转过身去,只留下几个丫鬟给徐娘梳洗。

待一切都已准备的妥帖之后。

徐娘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发髻端庄,峨眉如黛,欲说还休的眸子盈盈一笑间,反倒带着几分端庄的模样。

她的玉手情不自禁地抚上自己被岁月赋上痕迹的脸颊,直到她看到镜中的人儿和自己做着一样的动作,这才骤然发觉,自己也能如此端庄。

尘封已久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她似乎忘却了自己也曾如现在明艳、端庄。

可最后被她自己禁锢在躯壳中,腐朽、化为灰烬。

她抬起眸子,冷冷地看了一眼景渊,面上挂着几分嘲笑:“入宫吧。”

语气很是轻快,似乎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景渊板着脸,点了点头,便站在往前面自顾自地走着。

而手下的侍卫十分有眼力劲儿,看到徐娘走出来以后,手脚麻利地用铁链把徐娘手腕和脚腕统统绑了起来。

半点没有怜香惜玉的柔情。

“太过粗鲁,莫要再有下次。”,景渊佯装怒意地呵斥道。

其实心里早就厌烦了徐娘,无论她的真实身份是谁,自己也断不会和她有任何的交集。

想到了这里,景渊的心中终于送了一口气来。

漫长的宫道上,一如多年以前,红砖青瓦,一条长不见尽头的路上,如同徐娘晦暗的人生。

她轻轻掀开帘子的一角,从这个角落中去看昔日的宫瓦,颇有些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1)的伤怀之意。

鎏金琦玉的的瓦舍中,塞着她幼时的梦,却最终被至亲之人给亲手粉碎了。

哀怨的叹气声如织如梭,半晌儿后,她移开了目光,不再去看漫天高的宫墙。

眸子中悲喜交织,似乎此一去,便离活着越来越远。

直到晃晃悠悠的轿子稳稳落了地,她才从伤怀中缓过来神。

不等景渊吩咐,她便自顾自地掀开了帘子,抬着秀气地步伐,稳稳地朝前走去。

霎时间,景渊站在她的身后,隐隐约约中能看到昔日的公主,此刻正踏着自信的步伐朝大殿走去。

岁月已逝,然故人犹在。

心之所向,即见故人颜。

景渊也紧随其后,朝大殿走去。

长阶之上,清白的雪地之上,脚印在上面走走停停,最后随着太阳的直射,消失殆尽。

宛若新皇登基,旧皇衰败,都是时间使然,无人能阻止。

越往里走去,景渊脸上的神情就越惨白一分。

他怕见到自己的父皇,怕从他的脸上看到防备的神色,怕他怀疑自己的所有动机,亦怕所剩无几的父爱,最终也会消失殆尽。

可这一次,景渊的心中有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便是再艰难,他也会拼尽全力的做完。

思及此,景渊垂在身侧的手掌慢慢合拢,紧握成拳头,为自己打气。

再抬眸时,他的脸色依旧惨白,唯独眼神中多了一抹坚定。

金玉雕砌的宫殿甚是明亮,与正门相对的两跟柱子上,栩栩如生的飞龙正盘踞在此。

根根胡须甚是分明,金鳞必现。

只是这一尘不染的宫殿中,却阴森的可怕。

上位者带着独有的威严,一举一动都让人心惊肉跳。

景缚垂眸看着往前走来的两个人,挥挥手道:“阿渊,你为何来此?”

亲切的一声阿渊,或许只有在外人在场时,他才能唤出来。

语气中没有欢喜,亦没有半分的质问,只是平静的如同看到陌生人一般,

“我……儿臣来此有要事禀告。”,景渊双手向前,身子随即躬起,他平静无波的眸子不有任何的期盼,直视着眼前的地砖,一举一动都严格恪守宫中规矩。

随即。他转过头,朝徐娘使了个眼神,示意她朝前走来。

待徐娘走到景渊的身侧时,他沉吟了片刻冷声道:“父皇,这是孩儿在民间找到的十公主。”

圣上的目光随着景渊口中的话语,变得深邃起来,却没有任何诧异的神情。

他用眼神静静地打量着徐娘的穿着,从梳地一丝不苟的发髻中,似乎看到了多年前的影子。

唯独龙袍下轻微颤抖的双手,泄露了圣上的情绪。

他快步向前走了两步,站定在徐娘的面前,一瞬间似乎有无数的话语想要说出来,却最后都化成一道叹息。

景渊刚说完话,就看到父皇大踏步走来,一时之间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冷汗从额角偷偷冒出,最后只得不动声色地低下头。

企图将自己的存在压到最低。

直到那声叹气票到他的耳边,景渊才从方才的恐惧之中缓过来。

不过,眼下似乎是,确定了徐娘就是十公主景绵。

景渊心中的担忧隐隐漏了出来。他怕徐娘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

便开口建议道:“父皇,姑母已劳累多日,眼下便好好休整一番,待精力充沛再……。”

圣上冷眼睨着景渊,不待他将最后一句话说完,便抬手示意他莫要继续说下去了。

景渊的脸色有着淡淡的铁青之色,却不敢出声抱怨,只得识相的闭了嘴。

随即,浑厚的气息在空中飘荡。

他正色道:“你便退下吧,朕与你皇姑母还有要事相商。”

说完,便向太监主管使了个眼色,引着景绵朝他的书房走去。

独剩下景渊站在大殿之上,和满室昏黄的烛火做伴。

来时,他曾刻意交待过许姝,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只愿她能信守承诺,莫要将其他的事告知于圣上。

景渊抬头看向两人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心头猛地一阵,随即又反应过来,不过是自己吓自己。

如此一想,他紧绷着的弦也就慢慢松懈下来了。

那太监得了指示,也不敢上去撵皇子,只能弓着身子,掐着尖细的嗓子,一个劲儿地,“殿下,殿下,时候不早了,您也该……”

余下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想必以九皇子的聪慧,早就听出了他这话外之音。

话已说到如今这个份上,景渊也不好再强行留下去,他抬起脚步朝大门处走去。

丝毫没有感受到身后的太监慢慢抬起了头,死死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抹冷笑自嘴角露出。

仿佛早就给他下好了陷阱。

景渊从皇宫离开以后,就直奔沈府而去。

彼时沈云棠丝毫不担心今日之事,甚至能有闲情雅致来写信。

宽敞的桌面上,一张精巧的纸横在上头,他提起笔眉头紧锁,本有千言万语想说,可真的提起笔之后,他总觉地所有的措辞都显得那么矫情、做作。

一向清冷又聪慧的沈云棠,此刻也做了难。

刚提笔写上两个字后,他又觉得不妥,便拿起来,团成一团,扔在了角落。

直到月上梢头,沈云棠才将这封信给写好,他心满意足地看着这个信封,兀自笑了起来。

又轻又浅的笑意盈盈自眉眼间流转开来,霎时间清冷如风光霁月,却又带着几分温情。沈云棠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许姝的模样,最后才找了个最信任的奴仆让他骑上快马,朝上京县衙奔去。

为此他还再三叮嘱道:“送到许姝手中。”

直到那个急速的身影在眼前消失之后,他脸上的笑意才淡了下来。

巧的是,沈云棠还没来得及走进沈府,就看到了自宫中驱车而来的景渊。

富贵又张扬的马车在大道上狂奔,处处彰显着主人的权贵。

可此时正坐在马车中的景渊,心中万分焦急,只盼着能将今日发生之事全部告知于沈云棠。

下了马车,正好碰上站在门口的沈云棠,景渊出口叫住了他。

便做了个眼神,示意他莫要出声,直直地走在前头,往沈云棠的院子走去。

沈云棠看着往日嬉笑的景渊,如今一幅严肃的模样,心中知晓定是宫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便抬起脚步,也朝着院子走去。

唯独宫中一片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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