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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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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许落嘉在曦和医院接受术前检查,心电,胸片,抽血,过敏禁忌等都状况良好,下午就可以做手术。

许落嘉已经换上了医院的病号服,白蓝色条纹相间的衣服显得他有些脆弱,正坐在病床上,双手盖在被子上,安静地听着医生和护士商量,周围还站着初姐和傅司年。

尽管已经做过一次手术,他知道这个手术并不严重,快的话不用半个小时就能出来。

可是,他今天始终能听见自己猛颤的心跳声:人类踏进了医院,意味着很多事情都不能由自己主宰了。

那种惶然无措的感觉萦绕着许落嘉,他始终安安静静地斜靠在病床上,听他们讲。

这时候,傅司年的用力地握一下许落嘉的掌心,抬起眼眸,看着他。

落嘉的视线落嘉傅司年的脸上,微微怔愣片刻,撇开了傅司年的指尖,背部挺直了一些,脸部依旧沉静。

傅司年倒没有在意,他随口问道:“你想要局麻还是全麻。局麻就眨一下眼睛,全麻就两下。”

许落嘉重重地眨了两下,眼睛扑闪,瞳仁纯黑,倒映出清澈的想法,直直地看着傅司年。

傅司年呼吸一窒,默不作声地垂下手,解开腕扣,一边慢条斯理地将衬衫卷起来,一边对着医护说:“做全麻。”

落嘉点点头。

傅司年再问:“家属可以进手术室吗。”

落嘉有点吃惊地看着傅司年,拉拉他的手腕,想让他别说了。他也不需要。

副手医生说:“哦如果病人需要的话。”

傅司年回头看落嘉,沉默了一下,说:“你不愿意就算了。”

讨论到最后,基本没有什么事情了,基本是让落嘉好好休息,不要进食,做完手术以后等麻醉散了再打算。

然后,医生们和工作人员都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了傅司年和许落嘉两个人。

房间里寂静了一会,傅司年拉了一张椅子,在病床边坐下,顺手帮落嘉掖被子,道:

“不需要我陪你进手术室吗?那好吧,我在外面等你。”

落嘉没有什么反应,他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了,装作听不懂的人,再讲一百万次也没有用。

于是,落嘉只是垂下

眼眸,抠着自己的指甲,默默地想着下午做手术的事情,还有以后工作的事情。

傅司年也不在乎,在一旁,少见地自言自语起来:“手术的时间并不长,一个小时就能出来,也不会出什么意外,你是A型血,很常见的血型,随时就能调过来。你不想要我进手术室,那就在外面等着,晚餐也已经安排好了,不会让你饿着肚子……”

许落嘉忍不住抬头,看着傅司年神经质般絮絮叨叨的样子。

他毫无所觉,耷拉着眉眼,继续说:“工作的事情也不用担心,我给你找了最好的医生,一定没问题的…。”

许落嘉伸手,戳了一下傅司年的胳膊,却察觉到他浑身冰凉,简直不像活人有的温度。

落嘉的眉头皱起来,随手拿过床头上的便签本和圆珠笔,在纸上写着:你是不是很冷?

然后把本子递给傅司年。

傅司年看见纸上的字,摇摇头,说:“没。”

落嘉写:那你怎么这么冰,病了吗?外面全部都是医生,你找个医生看看呢。

傅司年条件反射般抬起头,一脸警觉地说:“我没病。”片刻后,他再次说,“我没有生病的。有重要的事情的时候,我就会这样,从小时候开始。”

从六岁那年,他被母亲按进水里那一年开始,焦虑的时候,浑身冰凉,像是泡在沉在冰水里一样,要不就是彻底地沉默,要不就是反常地多话。

他已经极力克制,可是医院的环境仍然让他的情绪泄露出来。

傅司年对控制和支配有着绝对的依赖和信仰,习惯于掌握一切事物。

然而他内心深处坚信着,进了医院,躺在那张白色的病床上,很多事情就不受控制。爷爷便是如此离开。 他再次问落嘉:“真的不要我陪你进手术室吗?”

许落嘉摇摇头,在纸上写着:我上次也是一个人进去的。

他并不愿意再与傅司年相欠,还有,傅司年以家属的身份站在手术里实在是太奇怪了。

傅司年叹了一口气,眉宇间始终萦绕着不安,他动了一下肩膀,最后同意了:“好吧。你睡觉吧,我一直在这里。”

然后起身,帮落嘉把病床放倒,抽出他多余的枕头放到病床下的机关里。

许落嘉其实

想问:他为什么会对医院声带息肉术前术后的流程和机关这么熟悉。

然而片刻过后,他敛下心神,想到爷爷,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爷爷生病很久了,傅司年在医院照顾,也许医院这一套都大同小异的吧。

于是就没问出口,躺下,双手盖在腹上,闭上眼睛睡觉。

傅司年始终没走,坐在病房边的沙发上,一直陪着许落嘉,拿着平板处理工作,偶尔抬头看一眼睡觉的许落嘉。

房间里十分安静,一时间只有时针转动的声音。

*

下午三点钟左右,最后一次进行术前谈话,然后落嘉被接去手术等候区,再然后是进手术室,上吊瓶开始打麻醉。

落嘉凝视着透明的药液顺着软管,慢慢地渗进身体里面。

他的意识越来越昏沉,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最后好像看见了傅司年,以及手术台顶部那盏白色的,耀眼的灯光。

最后,他的世界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了。

医生的手法干净利落,其实手术只进行了半个小时左右,落嘉就完成了手术,被推倒麻醉室,醒麻醉。

傅司年的嘴唇一直抿得很紧,眼神中好像带着紧张和无措,轻轻用手指戳戳落嘉的手背,他没反应。

再戳戳,还是没反应。

傅司年半蹲在病床边,脑袋枕在落嘉的手边,静静地呼吸,静静地等候落嘉的麻醉过去。像那个在火车站等主人回家的狗。

不知道过了多久,落嘉的手指尖像触电一般瑟缩了一下,傅司年蹭地一下抬起脑袋,紧张地看着他。

“醒了…?”傅司年小声问。

落嘉艰难地喘了一口气,睁开眼睛,想抬起手摸摸喉咙,却发现自己办不到。

傅司年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说:“没事的,没事的,手术做得很顺利,只要术后好好照顾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片刻后,又小声地说话,语气里带着一点罕见的撒娇:“你吓死我了。”

许落嘉其实还迷迷糊糊的,傅司年说什么他其实也听不太见,只是胡乱地点点头,接着又闭上眼睛,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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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次可以抬手,摸摸自己的喉咙间,没摸到什么伤口,有点迷惑地皱皱眉。

傅司年说:“这是微创手术,没有伤口是正常的,你上一次的手术才是出现了一点问题。没事了,饿不饿。”

说着,傅司年从旁边拎出食盒,说:“我订了牛奶,面条,燕麦,粥,你想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就吃,不用怕浪费,剩下的我都会吃光。”

落嘉迷茫了一会,从旁边床头柜拿起便利本和笔,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下:不用你,你走吧。

怎么刚醒麻醉就惦记着要让他走。

傅司微微怔愣,有点垂头丧气地看着他,说:“不走。我得照顾你。”

落嘉继续写:初姐会给我请护工,你是傅总,快走吧。 “护工哪有我好,你试试,不用写字,看你眼神我就知道你想要什么。”

落嘉摇摇头,执拗地拿起手里的本子,递到傅司年的跟前,戳给他看:快走吧。

傅司年耷拉着眉眼,瓮声瓮气地说:“看到了看到了,你把晚饭吃了,看你吃完我就走。”

落嘉这才叹了一口气,点点头,把纸笔放到一边,正想用手拿。

傅司年却已经把燕麦递到落嘉跟前,有点像炫耀玩具的小孩子,居功道:“你别让我走得了,我都说了,不用你写出来,看你眼神我就知道你想说什么,使唤我不比护工方便呀?”

落嘉的手一顿,却也没缩回来,他确实想吃燕麦,也不会幼稚到跟傅司年唱反调,点点头,接过燕麦粥。

傅司年翻译道:“你在说,谢谢。”

落嘉无声地接过燕麦粥,打开盖子,低头吃饭。

“不用客气。”傅司年轻轻说。

最后,落嘉把燕麦粥全部都喝光了,把空空的盘子倒扣给傅司年看。

傅司年这回装作看不懂了,装傻充愣地接过盘子,说:“我去帮你扔掉。”

落嘉捏着盘的边缘不撒手,摇摇头,一定要得到一个确定的回复。

两个人无声地焦灼了一会,谁也不让谁,傅司年最后松手,无可奈何道:“我不走,我不能走。”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走得了。”傅司年道,“你就当看不

见我吧,我坐在角落那个沙发里。不出声。”

落嘉也撒开手,拿过床边的便签本,翻开新的一页,一笔一划地写着:你没必要做这些,也不要同情我。

傅司年嗤笑一声,说:“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但是你也说过,我没良心的,从来不会同情任何人。”

“今天全麻的通知书,家属那一栏,是我亲手签的名字,你还不明白我是为什么坐在这里吗?”

又来了。又来了。许落嘉疲惫地叹了一口气,也懒地写了,就那样看着傅司年。

“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你…压根就没喜欢过我,我认了。”傅司年艰难地换一口气,继续说下去:

“我也不指望你喜欢我,随便吧,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他强调道,“我不在乎了。”

落嘉皱眉,低头在纸上写着:你不在乎,但是有没有想过我?我已经在你身上浪费了十年,十年。我不想再浪费另外几个十年了。

傅司年说:“没让你浪费。都说了,我都想好了,不指望我们像普通夫妻那样…也许姓傅的人注定没办法过上普通恩爱夫妻的日子。”

“我们就这样过了,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唯独有一点,我不会同意,那就是我们尘归尘,路归路。”傅司年抬起手,漫不经心地打开牛奶的盖子,递给许落嘉,钻石袖扣发出闪烁的光芒。

傅司年继续克制着情绪道:“明天闻一凡会过来看你,他…出差回来了。但是你别想和我分了。要是你真想分,好啊,分啊,谁怕谁,你要是跟我分了,我转头就把奸夫捅死,你找一个我捅一个,反正我有钱,请最好的律师很难判死刑。嗯,就算判了死刑也无所谓,我变成鬼缠着你,永生永世地缠着你,转世也别想摆脱我…!”

傅司年一连串说了许多话,今天他一路陪着落嘉做手术,进行术后询问,完全没来得及服药。

傅司年明明满是疯狂的戾气,吓人得很,看许落嘉的眼神就知道被吓得不轻。

然而,傅司年的表情始终疯是十分平静的,眼尾垂下,显得有点冷漠。

最后,他把牛奶盖子打开,用纸巾擦干净边缘的水蒸气,微笑了一下,安静地递给落嘉:

“喝了。只喝燕麦粥容易饿。”

落嘉懒地跟他争了,被缠得头大,只觉

得事情十分难处理。

他表情复杂地接过牛奶,摇摇头。

太复杂了,他还是先处理别的吧。

傅司年明白他的意思:“好,不说这个了?你是不是还想聊工作的事情?这几天风波平静了一点,可以开始处理了。你经纪人都帮你兜着呢。”

落嘉点点头,在便签本上端端正正地写下来五个字:我想先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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