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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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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年初, 岳临就升了礼部右侍郎,如今是正三品官衔, 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岳临见太子的车马行来, 面容一亮,燕娇一下马车,就快步迎上前来, “太子殿下前来, 实使臣这陋室蓬荜生辉。”

燕娇笑笑,“先生言重了。”

她回身看了眼曲喜儿, 曲喜儿连忙将手上的生辰礼递上前去,她送的是一方端砚。

岳临喜作画, 这生辰礼算投其所好了,岳临自是满心欢喜, 看向燕娇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笑露八齿, 如初见般十分标准。

“多谢殿下。”岳临拱手施礼。

话音刚落,秦苏就捧着一方匣子上前,“恭祝先生福寿安康。”

秦苏是燕娇的伴读, 自也是岳临的学生, 且岳临年岁五十, 这又是第一次大寿,见自己学生都来祝寿, 喜得不能自已。

他连道了三声“好”,眼角的皱纹挤作一团,“秦君有心了。”

燕娇看着大臣陆续来到, 状似疑惑道:“咦?怎的就先生一人迎客在此?管家竟如此不知为先生分忧。”

岳临神色一顿, 旋即笑道:“刚刚倒是还在, 许是有些急事,一会儿便回了。”

说罢,就叫来一个小厮,让其将燕娇和秦苏引进府中,“殿下见谅,实是宾客众多。”

燕娇轻笑一声,“无碍,先生先忙着。”

说完,二人就随小厮进入府中,只燕娇进府门的一瞬,岳临笑意骤然消失,蹙着眉头望着她的背影,待有大臣来见礼时,他才堆起笑意回过身,与人寒暄。

***

燕娇和秦苏到席上时,就见卢清和李余晴恩正坐在那儿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卢清抬头见到她,眼睛一亮,站起身,扬声喊道:“殿下!”

天知道,他有多久没见到殿下了!

他一下子从桌后跳出来,飞箭似的冲到燕娇身前,捏着她的肩膀,拍了两拍,只拍得燕娇险些疼出泪花来。

“殿下,你怎瘦成这样了?在宫中养了许久,怎的还没养回来?”

秦苏见燕娇皱着脸,打下卢清的手,“你这莽夫,轻点儿!”

卢清这才注意到燕娇眼里似有

泪花打转,连忙松开大手,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我……我就是一时太激动了。”

李余晴恩在他身旁,摇头一叹,随后看向燕娇道:“殿下从益州归来,无虞便好。”

燕娇看着他,龇牙一乐,她有鲤鱼赠的那么多金叶子,能不好吗?

不过,大抵她在益州走得多,思得多,愣是瘦了,回到宫中,又要日日温书、抄写《金刚经》,虽吃得好,却愣是没长回肉来。

但壶珠说,她这身量对于男子来说不太高大,可对于女子,就很是窈窕了。

她听了壶珠的话,虽面上害羞,心里却美滋滋的。

“啊,对了,鲤鱼,你的金叶子,我用了些,剩下许多都以余夫人之名修缮了寺庙。”燕娇道。

鲤鱼一笑,“家母知此事,让我定要向殿下道谢,修缮寺庙,以救灾民,实是大福报。”

燕娇闻言,转转眼珠,摆弄着手指头,同他好声商量道:“那……我用的十、哦不,百两,是不是可以不还?不还不好,只是你知道的,我身上无一分银两,父皇给的也全花了,倒是父皇赏赐的还有些,却也不能给你不是?”

鲤鱼抽抽眼角,见她眨着晶亮的眸子,脸上一红,静了半晌,低下头喃喃道了一声“好!”

燕娇松了口气,这欠的银子就是卖了十个她也还不起,不过,日后她还得再从皇帝私库里淘出些东西来,皇帝私库里可不少宝贝,正适合给鲤鱼他们。

这么一想,她嘴角勾起,又想到刚才卢清同鲤鱼嘀咕着什么,好奇问道:“刚刚见你们坐一处,在聊什么?”

卢清听她一问,赶紧一股脑儿说出来,“我刚才出恭,听后面似有孩子哭声,听起来七八岁年纪。”

说到这里,他扭过头看鲤鱼,脱口便问:“岳先生这个年岁,孩子才七八岁?李大人可同你说过?”

燕娇闻言,猛地转过头看向他,她从未听过岳临还有这么小的孩子。

“卢君听错了。”

李余晴恩张张嘴,刚要说话,就见岳临从燕娇身后走过,原还脸上沉沉的先生,一瞬扬起笑容,道:“那是老夫请的口技者,一会儿让他给你们演演?”

卢清恍然,随即便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多……多谢先生,学生失言了。”

“无妨。”岳临笑着道。

燕娇回头看着岳临,却见他笑意不达眼底,她心中不由一惊。 目光一错,就见不远处正与人交谈的谢央似是听到这边的动静,缓缓回过身,看向此处,目光轻瞥过岳临,落在卢清身上。

正此时,燕洛也来到众人身前,益州官员贪腐,余王自请被查,只说那些官员与他无关,因无来往书信证据,余王府亦无一多余碎银,此事也不了了之,皇帝就算想发难,也没有任何理由。

但这之后余王却十分谨慎,已是许久未曾出门,是以今日来赴宴的正是燕洛。

燕娇看了眼燕洛,不免想到余王,那日她试探钱堂,钱堂的反应证实了谢央所言非虚,广宁府一派官员贪腐的确和余王有关。

可余王将银子都放在了哪儿呢?

岳临招呼着众人入席,燕娇回过神来,她看向岳临,心里纳闷:卢清听到的真是所谓的口技者吗?那表演哭泣的孩童又是为什么?

此时女客翩翩而来,腰间佩饰叮当作响,打断了燕娇的沉思。

女客皆由岳夫人安置,她在前边领着众人,身旁的女子头戴雀冠,步态悠然,正是安阳郡主。

安阳郡主是一众女子中身份最高的,头上戴的雀冠用蓝、绿两色宝石装缀成雀尾模样,看起来高贵典雅,又有雍容气度。

说来,这是燕娇第一次见到这位郡主,如今见了,方知孟不吕欢喜安阳,实是正常不过。

安阳气质如兰,嘴角含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待走得近了,她似是看向燕洛,又似眸光掠过孟不吕,嘴角愈发扬起,连带着那双眼也笑起来,似天边弯月一般。

燕娇扭头看向另一边的孟不吕,见他紧紧盯着安阳,眸光柔和,看起来比她离京前成长了许多。

她又看向孟不吕身旁的孟随,要是没记错,再过些时日,就是她外祖的生辰,想到孟随近来得意地在京中招摇,直言太子“丰功伟绩”,燕娇小脸一皱。

待众人相互见礼毕,刚要开席,就闻得下人通报,说是柳生生柳总管前来传旨。

众人目光都落在燕娇身上,陛下已让太子代为前来,怎的又派了柳总管?

待柳生生到了席前,微微弯着眉眼,笑了一声,“恭祝岳大人生辰安乐,老奴先恭喜岳

大人了。”

他一说完,便见岳临一脸疑惑,恭喜什么?

柳生生念起圣旨,无非是皇帝祝贺他生辰,说了一大堆岳临这好那好,最后一句是——赐满镶珠玉冠。

燕娇猛然抬起头来,只见柳生生笑意盈盈地将圣旨放在岳临手中,而岳临的手微微发颤,“臣——谢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一众大臣俱是一脸惊诧,这赐冠是皇帝赐给有功之臣,而这位礼部员外郎……

究竟做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

皇帝赐冠一事,在席上掀起不小的波澜,柳生生一走,有些大臣就上前来奉承岳临。

燕娇见被围在中间的岳临,突的好笑,去年六月时,见到这位先生,他巴结着所有人,如今却是许多人都要去巴结他。

燕娇缓缓垂下眸子,身旁响起一阵驱邪铃铛响,好似许久未见魏北安挂坠这铃铛了,她抬眸看向他,“你……怎的才来?”

魏北安看了她一眼,随后压低声音在她耳旁道:“我早些时候便来了,只是看到岳府管家同一人争论,便跟了上去。”

燕娇趴在他耳边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魏北安瞧了眼岳临,然后偷偷在她耳边道:“那人说管家许久没给他宝贝了,管家说让他等等,然后就吵起来,我倒是奇怪,什么宝贝值得这么吵。”

燕娇眉心一紧,刚要开口,就听岳临请众人入座,燕娇无法,也只得同魏北安分开。

如上次在燕茁府上一般,她身边依旧是谢央,因裴寂还在着手查拐卖一事,只送了礼来,而几位皇子因皇帝看重岳临,却是都来了。

宴到一半,岳临兴致来了,就提议挂画。

这所谓挂画,是华朝兴起,雅集之时,众人饮酒高歌,又觉不够风雅,遂添了“挂画”,文人雅士作画之后,将其挂在树上,可众赏之。

他是寿星公,如今又得圣宠,众人自然随声应和。

岳临见此,连忙命人端上笔墨纸砚,以花为题,先自作一幅,“此乃老夫抛砖引玉,还望诸君莫嫌弃。”

有大臣连连称赞,更甚有主动接过他的画,然后小心翼翼挂在枝头的。

燕娇往四下一看,见众人胡乱围坐好几团,谢央这桌围的人最多。

今日来赴宴的大臣自然不都是擅长诗画的,既不能动笔,但他们愿意附庸风雅啊!

世人皆言谢太傅一画值千金,难能不来看看?

燕娇见了,不由撇撇嘴,往别处伸着脑袋,刚看到李余晴恩作画身影,就见头上洒下一片阴影,她抬头一看,却是杨士安。

她张张嘴,纳闷他来干什么,就见他微微俯下身子,笑道:“许久不见殿下,殿下风采更甚。”

燕娇奇怪地瞧了他一眼,“有事?”

杨士安摇摇头,“只是没想到会与殿下做不成亲戚。” 燕娇听他这话,抽抽嘴角,又听他道:“也没想到六皇子的腿会好,殿下可欢喜?”

燕娇扯扯唇,“自是欢喜。”

杨士安扬扬眉梢,“殿下胸襟宽广,只是,殿下可知六皇子喜欢依依?”

燕娇颇惊讶地看着他,杨士安知道此事?

“可是依依不喜欢他,学生倒是觉得殿下与依依相配,奈何六皇子甚受陛下宠爱,学生真为殿下不值。”

燕娇可不信杨士安这话,她笑了一声道:“倒不需你为本宫忧心,你倒是紧着些自己身子,听说你好些时日都宿在外面?哎,士安兄,你年岁不小,当心腰啊!”

说着,她起身拍了拍杨士安的肩膀,见他脸黑了,飞快地挪开手,蹦跳着跑去谢央那儿。

此时,女子那边也传出画作来,第一幅便是杨依依所作的群蝶追香图,众人称赞一番,直言其是京中第一才女。

一说到这儿,众人又偷偷瞧了燕娇一眼,有叹息者,有幸灾乐祸者,看得燕娇眼皮直跳。

孟随凑到她跟前,摇头感慨:“这杨家女就是身体弱了些,要是身体壮些,那与殿下多般配!”

燕娇暗暗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挤开两个大臣,凑到谢央这儿看他的画。

谢央画的是红梅,燕娇见了,不由一怔,红梅点点缀于枝头,万丈白芒一点红,偶有落花,却又似缓缓飞矣。

可见其画工之卓绝!

岳临见了,甚是欢喜,又听谢央说:“君如梅之高洁,以此红梅恭祝岳大人生辰安康。”

“多谢太傅,老夫定当日日观赏矣。”

谢央

只淡淡一笑,便垂下眸子,手中的笔轻轻落在桌上。

“咦?殿下怎的不作一幅?”有人瞎起哄道。

燕娇嘴角一抿,还不待回绝,就听杨士安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殿下的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这作画自是不在话下。”

燕娇捏捏拳头,回头瞪了杨士安一眼,这些大臣一听,更是来劲儿,纷纷撺掇,“殿下画一幅,也让我等开开眼。”

她脸一红,嘴唇微动,她倒是会画图,可她却不会画颜色,她之前画好的图样子,都是在旁指着哪处要什么颜色,那一处该怎么涂。

总不能现在让她画个水墨画吧?

“殿下,臣这红梅有一处不甚妙,殿下可否帮臣点缀一番?”

燕娇眉头一扬,谢央是在为她解围?

她顺着谢央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红梅立在枝头,开得艳艳,她想了想,添上一笔倒没那么难吧?

她点点头,拿过笔在上面压了又压,学着谢央的姿势左扭扭右扭扭。

谢央见她毫无章法,眉头一蹙,却也没说什么,只扭过头去不看她。

燕娇不知他人什么想法,反正看着不对,就继续压了压,见添得不错了,才递给岳临,岳临见这多添的一笔,抽了抽嘴角,接过画挂在新发芽的枝头。

燕娇看着那挂在枝头上的画,愈看愈满意,只觉自己添的是点睛之笔,这一高兴,又多了好几杯。

谢央看她这开心的模样,实在不明白人家做寿,她开心个什么劲儿?

摇了摇头,浅浅喝了口酒,他目光又落在那被风吹起的红梅画上,只见枝头那点红梅愈发红艳。

岳临后面又叫来口技者给他们表演,直惊得众大臣连连叫好,其中又有人模仿孩童哭声,而另一人又模仿虫鸣鸟叫,不多时,那模仿孩童哭声的便清脆地笑起来,惹得众人连连赞叹。

卢清听到这,不免脸一红,揉揉鼻子,闷头喝了口酒。

燕娇扫了眼岳临,见他虽不刻意,却看了卢清好几眼,她隐隐记在心下。

月上中天时,这宴才散。

燕娇只觉脚下有些漂浮,甩了甩脑袋,刚迈出桌后,就踉跄了一下,吓得曲喜儿连忙上前搀扶。

燕娇摆摆手,将

手抽出来,脸上红晕团团,找到魏北安他们几人,凑到一起,说着哪日要一起出去玩儿,她想跑马。

众人见她醉了,纷纷点头应和,魏北安看着她,却突然觉得,殿下在广宁府时,很是自在,殿下应与他一般,喜欢广阔的天地,喜欢自在驰骋马上的感觉。

众人送她上了马车,仔细叮嘱了曲喜儿,曲喜儿笑嘻嘻应着,给燕娇身后垫了个软枕,才退出来驾马车。

出了大街,他们便往宫中方向行去,而不巧的是,这一方向正与太傅府和左丞相府一路。

更更不巧的是,杨依依的马车坏了轮子,正挡在了谢央马车前,而燕娇迟了好些步,马车就落在谢央之后。

燕娇本还托着下巴闭目养神,想着在京郊跑马,想着想着,就嘿嘿笑起来。 只走到这里,却被拦住,等了半晌,也不见前面马车行走,她撇撇嘴,嘀咕了一句:“怎么仗势霸道啊?”

她险些要脱口一句“王八蛋”,就见谢央缓缓从马车中走出。

她抿住嘴,见谢央往前行去,问了一句:“还可修好?”

燕娇伸长脖子望了望,才看到前面还有一驾马车,她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竟是误会了谢央呢。

“太傅大人……”杨依依语声温柔,绵绵如春风。

燕娇“哟呵”了一声,啧啧感叹:谢央和杨依依倒真有缘分。

哪里想到,下一刻——

谢央:“既是修不好,不若姑娘走回去?”

燕娇:“……”

这这这……这位太傅大人能娶到夫人?

她眨眨眼,想到曲喜儿说过谢央并未有婚配,那些大臣还急得什么似的,真该让这帮大臣看看,指责指责他更好,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哦,对,她还可以再告诉她师公,她师公可还没离开京城呢!

燕娇轻咳了一声,轻快地跳下马车,走到二人身旁,舌头捋不直地同谢央道:“先生怎能如此说呢?”

谢央侧过头瞧她,见她眼中闪着狡黠,嘴角微勾,他近些时候脾气渐好,怎么这太子殿下就学不乖呢?

燕娇笑嘻嘻看着他道:“先生,你的马车用来送杨姑娘,不就好了?”

谢央垂眸瞧着她,

只笑不语,一旁的杨依依面色一红,却没出声拒绝,只不安地绞着衣襟,等着谢央回话。

谢央笑了一声,道:“殿下这般说,不若殿下将送杨姑娘回去?或是——”

他走上前几步,在燕娇耳边低声道:“或是马车许她,殿下送臣回去?”

燕娇看着他的笑意,只觉白日里为她解围的人,突然就变成了有着一口森森白牙的恶狼,她连连摆头,却听谢央道:“杨姑娘,殿下说他愿为佳人效劳。”

燕娇见杨依依脸色一白,连连摆手,“我、本宫没……”

“哦,臣都忘了,杨姑娘原与殿下定了亲呢,难怪殿下如此在意佳人。”谢央双手入袖,笑意吟吟道:“杨姑娘,还不谢过殿下?”。

燕娇听了他这话,心里一梗,她醉得怎么忘了她还和杨依依有这么一回事儿?

她看着谢央嘴角邪邪笑意,恨不得撕烂他的脸,凶巴巴瞪了他一眼,又看向杨依依,就见杨依依咬着下唇,抬眸看向谢央,眼中闪烁晶莹。

“太傅大人何须如此……”她仰了仰头,直着身子,冲燕娇施了一礼,“多谢太子殿下厚爱,今日夜色和暖,臣女步行回府便可。”

她一说完,又瞧了眼谢央,脸上尽是受伤之色,命人将马车移开,领着婢女往家中走去。

燕娇见了,感叹一声这姑娘有傲气,然后冲着谢央撇了撇嘴,嘀咕着:“人家一个小姑娘嘛,你也不担……”

不待她说完,谢央回头看着她,那一眼犹如冰锥刺骨,寒凉一片,“若是殿下忧心,自去便是?”

说罢,回身往马车走去,走了两步,回身看向燕娇,声音清冷,问燕娇:“殿下,你看到的杨依依觉着好,可你看过她为了排除异己,将那姑娘逼疯吗?”

燕娇一凛,见他甚是嫌恶地道:“她的父亲便是挂有假面之人,你觉得她应是什么好人?”

她张张口,醉意已微微散去,又见谢央看了眼她身后的曲喜儿,目光落在她脸上,问道:“还是说,她喜欢的人,就必须得喜欢她?”

他顿了顿,问了一句:“凭什么?”

说罢,他拢了拢衣襟,快步走上马车。

燕娇见他掀开轿帘,动作慢而有礼,眨眼间,轿帘落下,马蹄升起,那上面绣着大大“谢”

字的马车从她眼前行过。

她头一次在谢央脸上,看到那般明显的厌恶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为何我写这一章写了又改,改了又写,满面纠结,欲哭无泪,瞪大我的钛合金狗眼,嗷呜!

备注一下,挂画起源于宋哈,这里借用一下,改了架空的朝代。

小剧场:谢央:修不好?那走回去,别拦路

燕娇:##¥#@#%你这样是娶不到老婆的!

谢央:呵呵

以下省略一百字,央央身体力行表示自己能不能娶到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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